14. 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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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我的孩子！”朱成璧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忽然视线落在了襁褓里的珍缡身上，苍老的双手颤抖着伸出，“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眸中忽然失落起来，更多是狐疑起来，“珍缡？”
“起来吧。”朱成璧似乎还没从梦魇中彻底清醒过来，格外出神地看着珍缡，这种眼神，胡蕴蓉亦从未见过，良久，朱成璧才慨然道，“以前还没发现，珍缡竟还有两分像真宁。”
胡蕴蓉继续剥着蜜橘伺候朱成璧享用，甜甜一笑道：“其实太后娘娘一道懿旨，谁敢不从呢？”
琼脂已是泪眼婆娑，井如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害怕是哮喘病发，立刻喊道：“微臣去拿蝙蝠汤！”
——对不起父亲，我是个没用的女儿。
胡蕴蓉抱着珍缡屈膝道：“太后娘娘，蕴容来带珍缡给您请安了。”
可是不贪心，她又是为了什么在世人冷眼下活到现在的呢。
这一日胡蕴蓉抱着珍缡来请安，因为她与朱成璧逐渐亲密起来，满宫上下唯有皇后，沈眉庄，胡蕴蓉三人进颐宁宫不必通报。掀帘，朱成璧还在榻上午眠，孙姑姑说话声音极其小，生怕惊动了朱成璧：“小主来得是不巧了，太后娘娘估计还有一阵才能醒过来。”
“后来，哀家生皇上的时候，也是玉厄夫人和废后的缘故险些没了命，那时是多亏了你母亲和温平长才得以获救。不过落下了病根，现在都没有好……可能再也不会好了，”
《[后宫甄嬛传同人]蕴容传》
真宁便是她唯一的亲女儿，真宁公主的驸马陈舜在大周边境驻守吉州，公主体弱，受不得舟车劳顿，已是多年没有回京了。胡蕴蓉年纪小时也曾见过她几面，如此说来，珍缡与她是有一点相似，毕竟玄凌与真宁公主一母同胞，玄凌的女儿像她，也再正常不过。
“只有凤仪宫，拿了可能有七成的药用，大多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所用，其余还有多出来三成是一些其他宫里的杂役以风寒和或多或少的疑难杂症为由取了药。而那些杂役从前却从没有过如此自己取药的事情。”井如良说毕，背上已是冷汗淋漓，也不敢看胡蕴蓉。
此举也是朱成璧为了给舒贵太妃添堵罢了。
此事一开始虽算胡蕴蓉推波助澜，但她却顾不得这些。
问及缘由，却是舒贵太妃出来哭诉，说浣碧是自己昔日好友的女儿，所以玄清才对她有所接触，日久生情。而问及浣碧的父亲一事，舒贵太妃只是咬着牙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糟蹋了她才生下这么个可怜孩子。”
第二天，太后赐婚清河王玄清和国公之女尤氏的懿旨下来，钦天监也立刻算好了日子，不日就要完婚。谁想清河王抗旨不遵，朱成璧心里狐疑他有了意中人，于是派人跟着，查到清河王总往凌云峰去，舒贵太妃的安栖观离凌云峰好说有段距离，最后清河王没了办法，承认自己心属废妃甄氏身边的丫鬟何氏浣碧。
胡蕴蓉拿手捏住木椅的扶手，身子向前倾斜：“其他宫取药用度如何呢？”
胡蕴蓉登时瘫软在椅子上，如坠冰窟，怎么会呢？她虽然没有真的把朱宜修当做亲姐姐那样，平常也一直礼遇有加，从来没有半分犯禁，朱宜修待她也一直端庄温和……不，朱宜修对谁都是那样的。
玄凌一向体谅兄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想到浣碧的身世心生怜悯。只是沛国公不依，大闹一场，最后玄凌朱成璧没了法子，兼之浣碧出身卑微，最后浣碧为侧妃入王府，尤氏为正妃。
为什么。
比起仇恨，她第一反应是觉得无助。就好像父亲上刑场那日没能抓住父亲的手一般，她最后还是被母亲给拦住，那时她没有哭，因为她想着，自己一定会为父亲平反，为父亲争气，可是她现在却只是这后宫里最平平无奇的嫔妃之一。
她说不出来这句话，父亲已经不在了，她的道歉和撒娇都是顾影自怜，父亲在天之灵不会因此慰藉半分，胡蕴蓉深吸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咬紧牙关，那些话语就像是她的呼吸一样，承载了她现在一切的生命鼓动。
胡蕴蓉识相地剥起了旁边的蜜橘，殿内浅浅有着清甜的橘香味，她送进一瓣到朱成璧的嘴里，冰软的感觉让朱成璧定下心来，继续说道：“后来，先帝专宠舒贵妃，她们才放过了我。倒是清儿实在让人费心，温平长的儿子和他一般大，一直不成亲，如今人家都娶了人进门，清儿还是不肯。”
朱成璧定神看着她，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胡蕴蓉焦急起来。
胡蕴蓉笑颜如花：“若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真宁表姐离得远，孙女儿虽隔了代，到底是太后娘娘的至亲，真宁表姐不能承欢太后膝下，想来也会感怀。以后蕴容更该常带着珍缡来了。你说是不是啊，珍缡，你也想见太后奶奶对吧。”胡蕴蓉说着，怀里的珍缡此时格外争气地朝太后舞了舞小手笑。
“井大人，琼脂姑姑。蕴容有一事……”
忽然朱成璧的嘴唇蠕动起来，胡蕴蓉惊到，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胡蕴蓉劝慰道：“太后娘娘，难道六表哥不肯，您就要让他孤独终老一辈子？”她说话间好像有种魔力，“他或许不懂，但会感谢太后娘娘的恩情，理解您的心的。”
胡蕴蓉不懂。
“无妨。”胡蕴蓉说着，抱着珍缡走了进去。静静侍立在侧边，等着朱成璧醒来。朱成璧到底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些年来拖着病体，显得消瘦，脸上也不少是岁月的痕迹，但五官端正，平日总是冷冷瞧着所有人，少有慈爱的时候，直到现在胡蕴蓉才回过神来，原来她不只是太后，还是个病弱的老人。
“井大人，可是查清楚了？”胡蕴蓉端坐着，神情郑重。
“清儿这孩子倔得很……倒是像……罢了……”朱成璧被触及心事。胡蕴蓉心里已经转了起来，昔年的摄政王据说终身未娶，可乾元初年，摄政王求娶太后一事闹得满城风云，后来摄政王被太后诛杀，太后也封闭了当年摄政王上奏求娶太后的一概消息，但这件事在民间和宗亲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不过是不敢说罢了。
朱成璧兴许当真是被这番温情所打动了，松口道：“隆庆帝的后宫不安生，废后善妒，玉厄夫人张狂，彼时玉厄夫人的二皇子夭折，先帝只有一儿一女，都怕我生了个皇子，对我百般刁难，生产之际都没有太医愿意来照应哀家，只有温长平来了，让哀家平安生下了真宁。”她寂寞地笑了笑，“当时哀家真的害怕啊，害怕自己的孩子就那么没有了。”
脑海中又浮现起一句话。
自己从没想过伤天害理，取她代之，她却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时间转眼入秋，沈眉庄平安无事生下了一个皇子，自己主张给儿子取名为予润，太后偏爱她，直接准了并序齿入玉碟为三皇子，胡蕴蓉多有不服气，还是按捺了下去。同月初五，黄道吉日，温实初迎娶薛家二小姐薛茜英为妻。温老太医终于了却一件心事，太后见得老熟人悬挂多年的心事了结，自己却也动起了心思。
“小主明鉴。”井如良往地上先是哐哐磕了一个头，“微臣这几个月来一直竭力查，掩人耳目，不敢出半点差池，各种药理都算过了，这么多的药，没有一处地方是真的拿得全的……不过……”
井如良摇了摇头：“再没有更符合的了。”
井如良扭捏着嘴唇，那种恐 惧的姿态让胡蕴蓉的心都悬了起来：“依井大人看，是何人害了蕴容？”
胡蕴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说出来那句话。
脸颊上顷刻间感受到温热，原来她哭了。
胡蕴蓉入宫前就有所耳闻，当今太后原本是隆庆帝身边的校书女史，偶然间被隆庆帝宠幸怀孕，自己磕着头在仪元殿前哭诉有孕的事情，隆庆帝顾及龙胎，因此给了她名分，生下帝姬后被封为琳贵嫔，想来怀着真宁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惴惴不安的日子之一了吧。
胡蕴蓉双手掩面，低声哭了出来，她好像失去了理智，只有本能在催促她像个动物一样哭泣呜咽。满脑子走马灯一样闪过那么多人的脸，朱宜修，玄凌，还是朱成璧，亦或是父亲母亲，好像谁的笑容都未曾真的在她的面前真的存在过一般，只是她抓不住的浪花，在她以为的烈阳下灿烂过就消散。
她也不愿意再懂。
“我……要当皇后……”
无论如何，清河王娶亲的闹剧结束了。
她是贪心的吧。
] “孩子！我的孩子！”朱成璧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忽然视线落在了襁褓里的珍缡身上，苍老的双手颤抖着伸出，“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眸中忽然失落起来，更多是狐疑起来，“珍缡？”
“起来吧。”朱成璧似乎还没从梦魇中彻底清醒过来，格外出神地看着珍缡，这种眼神，胡蕴蓉亦从未见过，良久，朱成璧才慨然道，“以前还没发现，珍缡竟还有两分像真宁。”
胡蕴蓉继续剥着蜜橘伺候朱成璧享用，甜甜一笑道：“其实太后娘娘一道懿旨，谁敢不从呢？”
琼脂已是泪眼婆娑，井如良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害怕是哮喘病发，立刻喊道：“微臣去拿蝙蝠汤！”
——对不起父亲，我是个没用的女儿。
胡蕴蓉抱着珍缡屈膝道：“太后娘娘，蕴容来带珍缡给您请安了。”
可是不贪心，她又是为了什么在世人冷眼下活到现在的呢。
这一日胡蕴蓉抱着珍缡来请安，因为她与朱成璧逐渐亲密起来，满宫上下唯有皇后，沈眉庄，胡蕴蓉三人进颐宁宫不必通报。掀帘，朱成璧还在榻上午眠，孙姑姑说话声音极其小，生怕惊动了朱成璧：“小主来得是不巧了，太后娘娘估计还有一阵才能醒过来。”
“后来，哀家生皇上的时候，也是玉厄夫人和废后的缘故险些没了命，那时是多亏了你母亲和温平长才得以获救。不过落下了病根，现在都没有好……可能再也不会好了，”
《[后宫甄嬛传同人]蕴容传》
真宁便是她唯一的亲女儿，真宁公主的驸马陈舜在大周边境驻守吉州，公主体弱，受不得舟车劳顿，已是多年没有回京了。胡蕴蓉年纪小时也曾见过她几面，如此说来，珍缡与她是有一点相似，毕竟玄凌与真宁公主一母同胞，玄凌的女儿像她，也再正常不过。
“只有凤仪宫，拿了可能有七成的药用，大多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所用，其余还有多出来三成是一些其他宫里的杂役以风寒和或多或少的疑难杂症为由取了药。而那些杂役从前却从没有过如此自己取药的事情。”井如良说毕，背上已是冷汗淋漓，也不敢看胡蕴蓉。
此举也是朱成璧为了给舒贵太妃添堵罢了。
此事一开始虽算胡蕴蓉推波助澜，但她却顾不得这些。
问及缘由，却是舒贵太妃出来哭诉，说浣碧是自己昔日好友的女儿，所以玄清才对她有所接触，日久生情。而问及浣碧的父亲一事，舒贵太妃只是咬着牙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糟蹋了她才生下这么个可怜孩子。”
第二天，太后赐婚清河王玄清和国公之女尤氏的懿旨下来，钦天监也立刻算好了日子，不日就要完婚。谁想清河王抗旨不遵，朱成璧心里狐疑他有了意中人，于是派人跟着，查到清河王总往凌云峰去，舒贵太妃的安栖观离凌云峰好说有段距离，最后清河王没了办法，承认自己心属废妃甄氏身边的丫鬟何氏浣碧。
胡蕴蓉拿手捏住木椅的扶手，身子向前倾斜：“其他宫取药用度如何呢？”
胡蕴蓉登时瘫软在椅子上，如坠冰窟，怎么会呢？她虽然没有真的把朱宜修当做亲姐姐那样，平常也一直礼遇有加，从来没有半分犯禁，朱宜修待她也一直端庄温和……不，朱宜修对谁都是那样的。
玄凌一向体谅兄弟，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想到浣碧的身世心生怜悯。只是沛国公不依，大闹一场，最后玄凌朱成璧没了法子，兼之浣碧出身卑微，最后浣碧为侧妃入王府，尤氏为正妃。
为什么。
比起仇恨，她第一反应是觉得无助。就好像父亲上刑场那日没能抓住父亲的手一般，她最后还是被母亲给拦住，那时她没有哭，因为她想着，自己一定会为父亲平反，为父亲争气，可是她现在却只是这后宫里最平平无奇的嫔妃之一。
她说不出来这句话，父亲已经不在了，她的道歉和撒娇都是顾影自怜，父亲在天之灵不会因此慰藉半分，胡蕴蓉深吸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咬紧牙关，那些话语就像是她的呼吸一样，承载了她现在一切的生命鼓动。
胡蕴蓉识相地剥起了旁边的蜜橘，殿内浅浅有着清甜的橘香味，她送进一瓣到朱成璧的嘴里，冰软的感觉让朱成璧定下心来，继续说道：“后来，先帝专宠舒贵妃，她们才放过了我。倒是清儿实在让人费心，温平长的儿子和他一般大，一直不成亲，如今人家都娶了人进门，清儿还是不肯。”
朱成璧定神看着她，若有所思。
“不过什么？”胡蕴蓉焦急起来。
胡蕴蓉笑颜如花：“若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真宁表姐离得远，孙女儿虽隔了代，到底是太后娘娘的至亲，真宁表姐不能承欢太后膝下，想来也会感怀。以后蕴容更该常带着珍缡来了。你说是不是啊，珍缡，你也想见太后奶奶对吧。”胡蕴蓉说着，怀里的珍缡此时格外争气地朝太后舞了舞小手笑。
“井大人，琼脂姑姑。蕴容有一事……”
忽然朱成璧的嘴唇蠕动起来，胡蕴蓉惊到，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胡蕴蓉劝慰道：“太后娘娘，难道六表哥不肯，您就要让他孤独终老一辈子？”她说话间好像有种魔力，“他或许不懂，但会感谢太后娘娘的恩情，理解您的心的。”
胡蕴蓉不懂。
“无妨。”胡蕴蓉说着，抱着珍缡走了进去。静静侍立在侧边，等着朱成璧醒来。朱成璧到底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些年来拖着病体，显得消瘦，脸上也不少是岁月的痕迹，但五官端正，平日总是冷冷瞧着所有人，少有慈爱的时候，直到现在胡蕴蓉才回过神来，原来她不只是太后，还是个病弱的老人。
“井大人，可是查清楚了？”胡蕴蓉端坐着，神情郑重。
“清儿这孩子倔得很……倒是像……罢了……”朱成璧被触及心事。胡蕴蓉心里已经转了起来，昔年的摄政王据说终身未娶，可乾元初年，摄政王求娶太后一事闹得满城风云，后来摄政王被太后诛杀，太后也封闭了当年摄政王上奏求娶太后的一概消息，但这件事在民间和宗亲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不过是不敢说罢了。
朱成璧兴许当真是被这番温情所打动了，松口道：“隆庆帝的后宫不安生，废后善妒，玉厄夫人张狂，彼时玉厄夫人的二皇子夭折，先帝只有一儿一女，都怕我生了个皇子，对我百般刁难，生产之际都没有太医愿意来照应哀家，只有温长平来了，让哀家平安生下了真宁。”她寂寞地笑了笑，“当时哀家真的害怕啊，害怕自己的孩子就那么没有了。”
脑海中又浮现起一句话。
自己从没想过伤天害理，取她代之，她却要断了自己的念想。
时间转眼入秋，沈眉庄平安无事生下了一个皇子，自己主张给儿子取名为予润，太后偏爱她，直接准了并序齿入玉碟为三皇子，胡蕴蓉多有不服气，还是按捺了下去。同月初五，黄道吉日，温实初迎娶薛家二小姐薛茜英为妻。温老太医终于了却一件心事，太后见得老熟人悬挂多年的心事了结，自己却也动起了心思。
“小主明鉴。”井如良往地上先是哐哐磕了一个头，“微臣这几个月来一直竭力查，掩人耳目，不敢出半点差池，各种药理都算过了，这么多的药，没有一处地方是真的拿得全的……不过……”
井如良摇了摇头：“再没有更符合的了。”
井如良扭捏着嘴唇，那种恐 惧的姿态让胡蕴蓉的心都悬了起来：“依井大人看，是何人害了蕴容？”
胡蕴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说出来那句话。
脸颊上顷刻间感受到温热，原来她哭了。
胡蕴蓉入宫前就有所耳闻，当今太后原本是隆庆帝身边的校书女史，偶然间被隆庆帝宠幸怀孕，自己磕着头在仪元殿前哭诉有孕的事情，隆庆帝顾及龙胎，因此给了她名分，生下帝姬后被封为琳贵嫔，想来怀着真宁的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惴惴不安的日子之一了吧。
胡蕴蓉双手掩面，低声哭了出来，她好像失去了理智，只有本能在催促她像个动物一样哭泣呜咽。满脑子走马灯一样闪过那么多人的脸，朱宜修，玄凌，还是朱成璧，亦或是父亲母亲，好像谁的笑容都未曾真的在她的面前真的存在过一般，只是她抓不住的浪花，在她以为的烈阳下灿烂过就消散。
她也不愿意再懂。
“我……要当皇后……”
无论如何，清河王娶亲的闹剧结束了。
她是贪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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