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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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姐没记错。”予沥眯起眼睛笑着。
朱成璧问他，为什么哭。
朱宜修生来就是牡丹一般，端庄而典雅，她所以也学会了端庄和礼仪，可玄凌还是忘记了她，一心扑在前朝和朱宜修的身上。
“皇姐真会开玩笑，婴儿不都一个样。何况两个弟妹都是早产儿，平常都没什么生气，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
可她又发现玄凌更惦念的好像只有她从故皇后那学到的一手琵琶技艺。
玄凌簇着眉间，眸中添上几分哀婉之色，把甄嬛抱得更紧了些：“嬛嬛，你答应朕……”
甄嬛劫后余生中恍然大悟：“原来你唤我来，是因为此！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你今日一死，皇上定认为是我口口相逼，逼死了你。”
为什么毒还没有起效？
早知道也该找个办法拉着温仪一起死。
等到朱柔则死了，她第一次侍寝。
都去死好了。爹娘，兄长，所有人都去死好了。她根本不需要谁的爱，她根本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当然也不需要爱，所有的人只教会了她如何乖顺恭敬，她于是只学会了学会了把人踩在脚下，她也不在乎曹琴默的死，只要能让她抓住个东西，怎样都好。齐桓羽凭什么不像自己一样，不用顾虑将来成为皇宫里的孤魂野鬼，温仪凭什么不能和自己一样，她只应该温良如玉，对自己恭顺谦虚。
甄嬛震了下身躯，齐月宾方道：“你放心，毒在杯子上，你那杯是没毒的。”
礁石 一层层，崎岖地在路上遮挡住风景，她已经长得很高，就快要钻不进那个小洞，不小心还把裙子的一角刮烂，这下坏了，她想。但既然都这样了，更该往前走了。她往前走着，却停了下来。
她笑：“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让你进来。”她不等甄嬛回答，“明日是我的生辰，但这些年来，都再无人为我庆贺过生辰，最后一次还是我刚入宫的那一年。我已经不愿意再等到明日了，等了一次又一次，我早就等得绝望，从前还有良玉……”她说完拿起酒杯：“这可是上好的毒啊。一点就足以让人毙命。”
“灵犀和予涵身子弱，母妃就让我多帮衬着弟妹。但是后来母妃又怀孕了……”他低下头，“我好害怕啊。如果母妃生的是健康的孩子怎么办。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啊，不过那个孩子流掉了。然后……毕竟姨娘是母妃的亲妹妹，万一姨娘生下了健康的弟弟，可能母妃也不会在意我了。我一直想一直想……”他咧开嘴角，“幸好，小弟弟也并不健康。”
玄凌天然对自己的第一位嫔妃有了责任感。为她庆祝着生辰，连她的每一样嫁妆都记得清清楚楚。纵然太后日夜打压着她，她也觉得日子是盼头的。可不久朱宜修入宫，位份，恩宠，威信，无论什么她都压自己一头。
齐月宾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错，她只是苦笑了两声：“结果良玉还是没有回到我的身边。”
人要死的时候就是会想起很多事来。
她恨朱宜修，恨朱柔则，恨慕容世兰，回过神来，连玄凌她都是恨的。但她杀不了玄凌，也无法恨玄凌。她开始思考，是谁让她这样不幸。
甄嬛已经习惯如何把自己的眼泪化为武器，赖在玄凌的怀里一阵娇嗔哭诉，可玄凌竟还是没有继续惩戒朱宜修，她只能在心里疯狂冷笑。明黄色龙袍把她包裹着，她已经逐渐对这个男人失望，到底他一贯薄情，怎会真心在意一个甚至没出生的孩儿和饱受丧子之痛的自己。
齐月宾长望着外面的残月：“把良玉给我的，是皇上。许我贵妃之位的，也是皇上。”她别过头，“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
月光倾注在那袭白裙的时候，齐月宾好像已经脱离了这个尘世，她幽幽道：“你帮过我，我没有想过害你，那碗堕胎药本是给你妹妹准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你喝了下去。我只是想皇后犯了事，温仪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后宫甄嬛传同人]蕴容传》
淑和感到脊背发凉，“嗯嗯”了两声，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压着她一样，她牵起了予沥伸出的小指。
予沥回过头：“皇姐怎么来这了。”
“嗯。”
不。朱成璧说，是齐家。
死掉的，不可能再对她好的人，反而成为了她的绊脚石。
予沥说：“我喜欢这里，没人打扰。”
“你让我恶心。”甄嬛愤然起身，她根本不愿意听齐月宾现在说什么，“是我，把良玉送到了你身边，是我，举荐了你的贵妃之位，你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温仪帝姬，你只爱她温顺，她平日只要稍微多说几句话，你都要惩罚她好几个时辰。莫不然温仪帝姬何以更乐意待在凤仪宫。”
她为什么没有回来。
“皇姐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吧。”予沥的笑容很莫名，他好像真的期待着淑和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见淑和没有发声，予沥才继续说道，“毕竟我和皇姐一样，只是不安和嫉妒而已。”
“啰嗦。孤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会和温仪争风吃醋。”她被说中了心事，只能岔开话题，“诶，说来谨……唉孤记不住名号，谨贵嫔？我不会记错了吧，她好像还住在未央宫，正三品贵嫔应该不会？”
齐月宾的葬礼办得极其潦草，只有寻常贵嫔的礼制，皇帝却在棺前落泪，有宫里的老人说，上次见今圣哭泣还是纯元皇后故去的时候。温仪帝姬的一件首饰被取了出来，随着齐月宾一起下葬。
玄凌用沉痛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嬛嬛，不是朕不愿意处置皇后，实在此事并非皇后所为，朕已查明真凶是谁，只是……总之，你莫要太怨恨皇后。朕将她禁足，已经委屈了她。”
“那又是谁。”甄嬛立即起身，“是谁害了嬛嬛和四郎的孩儿。皇上，嬛嬛是孩子的母亲，嬛嬛难道就没有这个知道的权利吗。”
“你也可以说我是畏罪自杀。”齐月宾继续饮着杯中的酒，甄嬛惊到：“嫔妃自尽，可是祸及九族的。”
齐月宾赤着脚跑到了庭院中。
她已经忘记在齐府的日子如何，好像她的记忆只能从紫奥城开始算起。只在一开始，玄凌确实是很爱护她的，那时候的玄凌脸上还充满稚气，但是她看不出来，因为她比玄凌还要小得多。
“皇姐心情不好？”
“那么——”予沥伸出了小指，“皇姐，拉钩上吊，今天说的话，是你和我的秘密。”
“为什么？”予沥眨着眼睛，眼睫好像煽动着什么东西一样神秘兮兮的，淑和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小孩子别管姐姐的事。”
周云霏踢了脚边的石子：“没事做，来这发呆。”
“是因为端贵妃去了吗？”予沥说，“因为端贵妃去了，温仪皇姐会继续待在凤仪宫，而皇姐不一样，是吗？”
“哦？你看着心情倒是不错。”
是在她拖着病体时还催促她媚上早日有孕的爹娘啊。
“你为什么在这？”她说着才往前又进了两步，“孤还当二弟除了文华殿和未央宫哪都不爱待呢。”
她找到一棵树，高高挂起了白布绸缎。
齐家这些年在朝中本就无大功，短短数日这个曾经大周作为鼎盛的世家之一就彻底人间蒸发，族内男子流放偏远，革职查办，五代内再不许考官，女眷则为奴为婢。
玄凌说，到底是儿子害了月宾。
淑和警觉地看着他的笑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也能笑得这么渗人？她是个直肠子，直接就问了出口：“你怎么感觉很开心？”
甄嬛提起酒壶撒到一边，震声道：“我一向敬重贵妃。谁想贵妃背信弃义。要至我的亲妹妹于死地。”
齐月宾后悔了。
齐月宾道：“你真蠢。”她弯过头，“我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酒杯中倒映出的她的笑脸彻底扭曲，“我就是要他们全部为我陪葬，我要他们全部不得安生。”她趴在桌案，这是甄嬛第一次见她流眼泪。
齐月宾继续说道：“这是他欠我的。这是所有人欠我的。”
她没能继续想到后面，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哦……她不是前两日给父皇添了一对龙凤胎吗，这下你们未央宫是热闹了。你告诉孤，那两个小弟弟小妹妹有趣不有趣，孤改天也去瞧瞧。”
予沥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他看着又很幼稚懵懂：“那么，我只告诉皇姐，皇姐一定要帮我保密。不然的话我就去添油加醋地告诉母后，你嫉妒温仪姐姐。”他顿了顿，“皇姐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都是在养母膝下。”
等到贤妃德妃与纯元皇后入宫后，还是个贵嫔且不能侍寝的她只能尴尬地当凤仪宫皇后的一个好妹妹，朱柔则教她琵琶，事事也关切她，但这种关切和亲妹妹朱宜修比之根本微不足道。
她并不爱玄凌，她是只剩下了玄凌。
] “皇姐没记错。”予沥眯起眼睛笑着。
朱成璧问他，为什么哭。
朱宜修生来就是牡丹一般，端庄而典雅，她所以也学会了端庄和礼仪，可玄凌还是忘记了她，一心扑在前朝和朱宜修的身上。
“皇姐真会开玩笑，婴儿不都一个样。何况两个弟妹都是早产儿，平常都没什么生气，恐怕要让皇姐失望了。”
可她又发现玄凌更惦念的好像只有她从故皇后那学到的一手琵琶技艺。
玄凌簇着眉间，眸中添上几分哀婉之色，把甄嬛抱得更紧了些：“嬛嬛，你答应朕……”
甄嬛劫后余生中恍然大悟：“原来你唤我来，是因为此！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你今日一死，皇上定认为是我口口相逼，逼死了你。”
为什么毒还没有起效？
早知道也该找个办法拉着温仪一起死。
等到朱柔则死了，她第一次侍寝。
都去死好了。爹娘，兄长，所有人都去死好了。她根本不需要谁的爱，她根本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滋味，当然也不需要爱，所有的人只教会了她如何乖顺恭敬，她于是只学会了学会了把人踩在脚下，她也不在乎曹琴默的死，只要能让她抓住个东西，怎样都好。齐桓羽凭什么不像自己一样，不用顾虑将来成为皇宫里的孤魂野鬼，温仪凭什么不能和自己一样，她只应该温良如玉，对自己恭顺谦虚。
甄嬛震了下身躯，齐月宾方道：“你放心，毒在杯子上，你那杯是没毒的。”
礁石 一层层，崎岖地在路上遮挡住风景，她已经长得很高，就快要钻不进那个小洞，不小心还把裙子的一角刮烂，这下坏了，她想。但既然都这样了，更该往前走了。她往前走着，却停了下来。
她笑：“你猜，我今天为什么让你进来。”她不等甄嬛回答，“明日是我的生辰，但这些年来，都再无人为我庆贺过生辰，最后一次还是我刚入宫的那一年。我已经不愿意再等到明日了，等了一次又一次，我早就等得绝望，从前还有良玉……”她说完拿起酒杯：“这可是上好的毒啊。一点就足以让人毙命。”
“灵犀和予涵身子弱，母妃就让我多帮衬着弟妹。但是后来母妃又怀孕了……”他低下头，“我好害怕啊。如果母妃生的是健康的孩子怎么办。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啊，不过那个孩子流掉了。然后……毕竟姨娘是母妃的亲妹妹，万一姨娘生下了健康的弟弟，可能母妃也不会在意我了。我一直想一直想……”他咧开嘴角，“幸好，小弟弟也并不健康。”
玄凌天然对自己的第一位嫔妃有了责任感。为她庆祝着生辰，连她的每一样嫁妆都记得清清楚楚。纵然太后日夜打压着她，她也觉得日子是盼头的。可不久朱宜修入宫，位份，恩宠，威信，无论什么她都压自己一头。
齐月宾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错，她只是苦笑了两声：“结果良玉还是没有回到我的身边。”
人要死的时候就是会想起很多事来。
她恨朱宜修，恨朱柔则，恨慕容世兰，回过神来，连玄凌她都是恨的。但她杀不了玄凌，也无法恨玄凌。她开始思考，是谁让她这样不幸。
甄嬛已经习惯如何把自己的眼泪化为武器，赖在玄凌的怀里一阵娇嗔哭诉，可玄凌竟还是没有继续惩戒朱宜修，她只能在心里疯狂冷笑。明黄色龙袍把她包裹着，她已经逐渐对这个男人失望，到底他一贯薄情，怎会真心在意一个甚至没出生的孩儿和饱受丧子之痛的自己。
齐月宾长望着外面的残月：“把良玉给我的，是皇上。许我贵妃之位的，也是皇上。”她别过头，“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
月光倾注在那袭白裙的时候，齐月宾好像已经脱离了这个尘世，她幽幽道：“你帮过我，我没有想过害你，那碗堕胎药本是给你妹妹准备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你喝了下去。我只是想皇后犯了事，温仪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后宫甄嬛传同人]蕴容传》
淑和感到脊背发凉，“嗯嗯”了两声，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压着她一样，她牵起了予沥伸出的小指。
予沥回过头：“皇姐怎么来这了。”
“嗯。”
不。朱成璧说，是齐家。
死掉的，不可能再对她好的人，反而成为了她的绊脚石。
予沥说：“我喜欢这里，没人打扰。”
“你让我恶心。”甄嬛愤然起身，她根本不愿意听齐月宾现在说什么，“是我，把良玉送到了你身边，是我，举荐了你的贵妃之位，你从来没有真的爱过温仪帝姬，你只爱她温顺，她平日只要稍微多说几句话，你都要惩罚她好几个时辰。莫不然温仪帝姬何以更乐意待在凤仪宫。”
她为什么没有回来。
“皇姐的话一定可以理解我吧。”予沥的笑容很莫名，他好像真的期待着淑和能回答他这个问题，见淑和没有发声，予沥才继续说道，“毕竟我和皇姐一样，只是不安和嫉妒而已。”
“啰嗦。孤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会和温仪争风吃醋。”她被说中了心事，只能岔开话题，“诶，说来谨……唉孤记不住名号，谨贵嫔？我不会记错了吧，她好像还住在未央宫，正三品贵嫔应该不会？”
齐月宾的葬礼办得极其潦草，只有寻常贵嫔的礼制，皇帝却在棺前落泪，有宫里的老人说，上次见今圣哭泣还是纯元皇后故去的时候。温仪帝姬的一件首饰被取了出来，随着齐月宾一起下葬。
玄凌用沉痛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嬛嬛，不是朕不愿意处置皇后，实在此事并非皇后所为，朕已查明真凶是谁，只是……总之，你莫要太怨恨皇后。朕将她禁足，已经委屈了她。”
“那又是谁。”甄嬛立即起身，“是谁害了嬛嬛和四郎的孩儿。皇上，嬛嬛是孩子的母亲，嬛嬛难道就没有这个知道的权利吗。”
“你也可以说我是畏罪自杀。”齐月宾继续饮着杯中的酒，甄嬛惊到：“嫔妃自尽，可是祸及九族的。”
齐月宾赤着脚跑到了庭院中。
她已经忘记在齐府的日子如何，好像她的记忆只能从紫奥城开始算起。只在一开始，玄凌确实是很爱护她的，那时候的玄凌脸上还充满稚气，但是她看不出来，因为她比玄凌还要小得多。
“皇姐心情不好？”
“那么——”予沥伸出了小指，“皇姐，拉钩上吊，今天说的话，是你和我的秘密。”
“为什么？”予沥眨着眼睛，眼睫好像煽动着什么东西一样神秘兮兮的，淑和不喜欢他这个样子，“小孩子别管姐姐的事。”
周云霏踢了脚边的石子：“没事做，来这发呆。”
“是因为端贵妃去了吗？”予沥说，“因为端贵妃去了，温仪皇姐会继续待在凤仪宫，而皇姐不一样，是吗？”
“哦？你看着心情倒是不错。”
是在她拖着病体时还催促她媚上早日有孕的爹娘啊。
“你为什么在这？”她说着才往前又进了两步，“孤还当二弟除了文华殿和未央宫哪都不爱待呢。”
她找到一棵树，高高挂起了白布绸缎。
齐家这些年在朝中本就无大功，短短数日这个曾经大周作为鼎盛的世家之一就彻底人间蒸发，族内男子流放偏远，革职查办，五代内再不许考官，女眷则为奴为婢。
玄凌说，到底是儿子害了月宾。
淑和警觉地看着他的笑容，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竟然也能笑得这么渗人？她是个直肠子，直接就问了出口：“你怎么感觉很开心？”
甄嬛提起酒壶撒到一边，震声道：“我一向敬重贵妃。谁想贵妃背信弃义。要至我的亲妹妹于死地。”
齐月宾后悔了。
齐月宾道：“你真蠢。”她弯过头，“我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那酒杯中倒映出的她的笑脸彻底扭曲，“我就是要他们全部为我陪葬，我要他们全部不得安生。”她趴在桌案，这是甄嬛第一次见她流眼泪。
齐月宾继续说道：“这是他欠我的。这是所有人欠我的。”
她没能继续想到后面，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哦……她不是前两日给父皇添了一对龙凤胎吗，这下你们未央宫是热闹了。你告诉孤，那两个小弟弟小妹妹有趣不有趣，孤改天也去瞧瞧。”
予沥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时候他看着又很幼稚懵懂：“那么，我只告诉皇姐，皇姐一定要帮我保密。不然的话我就去添油加醋地告诉母后，你嫉妒温仪姐姐。”他顿了顿，“皇姐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吧。都是在养母膝下。”
等到贤妃德妃与纯元皇后入宫后，还是个贵嫔且不能侍寝的她只能尴尬地当凤仪宫皇后的一个好妹妹，朱柔则教她琵琶，事事也关切她，但这种关切和亲妹妹朱宜修比之根本微不足道。
她并不爱玄凌，她是只剩下了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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