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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流转至宁筝紧绷的神色上:“新政与你有关?”
唐颂仿佛颗顽石,叩首在地,半晌无话,宁筝也恍惚出神,眸色复杂。
这个用时,早把顾丞均的规划打乱,他也不是很在意,拿了折子,边批边督工,算是把晚上的活先拿过来做了。
不过,这大抵就是天赋了,因为参透人心,也熟知政局,所以可以知一推十。
唐颂头垂于地:“回陛下,臣与……”
宁筝麻木不已。
宁筝此时正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以为顾丞均不赐婚,让宁琴悄悄堕了胎,这件事就能遮掩过去,但唐颂竟然生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宁筝与唐颂共守秘密,唐颂三缄其口的样子,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横亘在他和宁筝之间的,不仅仅是时间。
顾丞均将那圣旨卷起,道:“原本还想问你田产改制的事,可料想你也没这个本事写出这份策论,是谁帮你做的?”
顾丞均一瞧他那副疏于锻炼的模样就不屑,不屑便不屑罢,偏还要拿眼睛看着宁筝,逼她正视自己曾经的夫君无能的事实。
宁筝现在也谈不上为宁家或者唐颂担忧,她只是莫名觉得悲哀,南朝有此君主,怎能不亡?即使她想力挽狂澜,也……
顾丞均完全可以拿这条做开刀杀人的借口。
顾丞均道:“你小产在你舅舅被抄斩之后,时间对的上。”
倒是唐颂伏在地上,咬牙道:“与弦弦无关,都是臣的旨意,是臣笼络了一批寒门学士,要他们搞这田产改制的新政,以致于害死了弦弦的嫡亲舅舅。”
顾丞均心情舒畅至极,转头就问唐颂:“朕以为昨日在偏殿之外,你应当把宁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唐颂忙道:“不、不难答,只是臣有些好奇,陛下无缘无故,怎么会翻出这道旨意,新政已失败了呀。”
事,很难瞒过人,若她嫁人之后此事被婆家察觉,难免声名狼藉,臣需对她负责。”
唐颂是提前一个时辰就在太极宫外候着了,谁都没料得宁筝用个膳能耗费如此多的时辰,让他双腿笔直地在日头下站了这样久,早就腿疼腰酸,被宣进殿时,浑身的筋骨都跟要断了一样。
她默默低头研墨。
宁筝这墨是彻底研不下去了。
耳边折子哗哗作响,落入眼帘的是一封熟悉至极的圣旨,宁筝彻底怔住了。
宁筝终于抬眼看他了,惨然一笑:“对,是我。我利益熏心,包揽大权,想效仿吕雉武则天,通过新政,洗劫旧臣的权收归于己手,好权倾朝野,陛下是第一天知道吗?我若不唯利是图,见利忘义,怎会在背叛陛下后,又恬不知耻地向陛下自荐枕席。”
是有点小聪明,但还是蠢了些,从宁家的角度来看,这是断宁仲元的一膀,可从他的角度看呢?
宁筝:……
顾丞均道:“朕与某人做了交易,不插手宁琴的婚事,你便凭你的本事去讨泰山的欢心罢。”
他死死地盯着宁筝:“除非力排众议推行新政的是你,大义灭亲,诛杀亲舅舅的也是你。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此逻辑才通,唐颂是个不通政务的废物,他不会有野心推行新政。可你执意如此,新政动摇豪强根基,朝堂矛盾冲突严重,必然有许多人对你不满,所以把你舅舅推上了风口浪尖,要借此废你也废新政。到那地步,你是杀舅舅是错,不杀舅舅也是错,最后是唐颂咬牙站出来,替你承担了所有罪责,才让新政推了下去。所以他说,那段时间很痛苦,你才会说出‘阿娘放弃了我’这样的话。是不是?”
顾丞均讽道:“南安王何时迎娶的王妃,朕怎么不知?”
顾丞均道:“可废后的旨意上有一条,‘后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武之风,惑于新政,残杀亲舅,不可以承天命’。”
顾丞均看了眼宁筝的神色,她抿着唇,压制着眼眸里的怒气,显然也是被气到了极致了。
亏得她之前还告诉过唐颂,俞青、金数二位将军可能还在负隅顽抗的事,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
顾丞均不信:“那旨意上的话,作何解释?”
“你别自作多情。”顾丞均冷声,“你身为皇后,却无缘无故地小产,可见未央宫管理得疏漏,朕这些日子还要宿在此宫,若不拔出隐患,心有不安,才顺手查了查。”
了纳侧妃的念头?
“好了,有这精力,不如去想想该怎么把自己做的脏事的屁股擦干净。”顾丞均道,“当真以为跟老鼠一样藏在未央宫里,就能躲过去了?”
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误会了顾丞均的好意,有些愧疚,道:“和她无关,妾谢过陛下的好意。”
顾丞均这话说的,仿佛他亲眼所见,亲生经历的一样。
用膳之处在膳堂,此时顾丞均正往偏殿走去,闻言道:“怎么,你不乐意朕见他,怕朕欺负了他?”
宁筝道:“我再三与陛下说过,这是过去的事了,小产是我的伤痛,我不愿将伤痛示人。若陛下调查此事,只是为了看我痛苦,觉得这样才能痛快些,那陛下尽情地看,我现在难过得要命。”
唐颂伏跪在地:“臣不敢,臣愿纳宁琴为侧妃。”
唐颂因宁筝在场,一番话说得谨小慎微:“她到底怀了臣的孩子,那是臣的亲生骨肉,不该流离在外,况且她怀过孩子这
宁筝的神色依然绷得很紧,可时隐时现的泪花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好容易用了膳,顾丞均小憩的时辰早过了,他便与宁筝道:“朕下午要见唐颂。”
唐颂叩首在地。
唐颂顾左右而言他:“既是失败的政策,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
顾丞均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难怪呢,朕还当唐颂有什么脸说出‘那段时间太难熬了,我撑不下去’这样的话,明明小产的又不是他。现在想想,应当是你亲舅舅为新政所杀,你恨他,两人矛盾冲突激烈,以致于你小产,他心内有愧,所以才想逃离?也不对,既如此,你妹妹怎么不恨他?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子,将舅甥之情抛掷脑后吧。”
唐颂坚持不改说辞:“大晋还在时,新政弄得王孙旧臣冤声道哉,他们不敢怪臣,便说臣是为弦弦蛊惑。后来亡了国,他们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为了将弦弦贬为庶人,更是胡言乱语,强加罪责。”
宁筝瞳孔涣散,没出声。
顾丞均脱口而出:“自然是你那个妹妹。她不是一直肖想着姐夫吗?恬不知耻的,连孩子都偷偷地有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
他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了?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欺负女人。老子调查这个,是怀疑你小产是被人所害。”
唐颂就道:“臣不懂政治。”
宁筝沉默了一下。
《朕那该死的白月光》
他对宁琴又无情谊,既不懂政治,难道还能为情纳宁琴?
宁筝闻言,心神一晃,墨块撞到砚台,立刻收获了顾丞均警告的一眼。
他急急道:“可这只是侧妃之位,若是妃位,臣是万万不肯的。”
顾丞均切齿:“宁筝,你非要这么跟老子说话吗?”
顾丞均鼻尖哼出声:“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宁筝总能把顾丞均气到。
殿内刹那寂静。
宁筝不信:“唐颂后宫没有其他妃嫔,谁来害我?”
他以为他的侧妃之位是什么香饽饽吗?
所以说啊,最怕蠢人思考。
唐颂这分明是要讨好顾丞均,纳了宁琴,断宁仲元的胳膊。
这完全是把自己的脑袋和宁家的脑袋吊在一起当蹴鞠踢!
唐颂顶着暴喝,游离的魂魄才归位,他忙跪下来请罪:“臣见臣妻一时失态,望陛下赎罪。”
一个废了的帝王,一个本该苟活于世的王爷,竟然想主动纳重臣之女为妃。
宁筝道:“妾绝无此意。”
宁筝诧异:“陛下不和诸位将军去操练吗?”
顾丞均道:“这问题很难答吗?”
他怎么敢?
顾丞均听着唐颂的话,目光却始终落在看似无动于衷的宁筝身上,半晌,他意识到胆小怯懦的唐颂,在这件事上却绝不会改口了,他方才烦躁地把唐颂挥退了下去。
顾丞均看好戏一般:“昨日不是死也不肯为宁琴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今日怎么就想纳她做侧妃?”
顾丞均就翻起了另一份折子。
顾丞均不悦:“南安王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顾丞均敷衍:“查某些事时查到的。”
顾丞均意外了一下,他倒是小瞧了唐颂,这是个无能的人,却没有全然愚蠢,宁筝把不愿玉成婚事的话说得如此明白,他还要如此糊涂地说句‘不懂政治’。
顾丞均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颇觉得没意思,转过脸来,却看到唐颂的目光呆呆地正落在宁筝身上,双目泛红,欲说还休之处带着许多的情谊。
唐颂退下良久,二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偏殿两侧的窗棂向外开着,吹进来的风将书页乱翻,哗哗作响。
这顿饭,因有顾丞均亲自监工,宁筝吃得很艰辛,她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才把小案上的荤菜塞进肚子里。
] 他目光流转至宁筝紧绷的神色上:“新政与你有关?”
唐颂仿佛颗顽石,叩首在地,半晌无话,宁筝也恍惚出神,眸色复杂。
这个用时,早把顾丞均的规划打乱,他也不是很在意,拿了折子,边批边督工,算是把晚上的活先拿过来做了。
不过,这大抵就是天赋了,因为参透人心,也熟知政局,所以可以知一推十。
唐颂头垂于地:“回陛下,臣与……”
宁筝麻木不已。
宁筝此时正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她以为顾丞均不赐婚,让宁琴悄悄堕了胎,这件事就能遮掩过去,但唐颂竟然生
他不喜欢这个样子,宁筝与唐颂共守秘密,唐颂三缄其口的样子,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横亘在他和宁筝之间的,不仅仅是时间。
顾丞均将那圣旨卷起,道:“原本还想问你田产改制的事,可料想你也没这个本事写出这份策论,是谁帮你做的?”
顾丞均一瞧他那副疏于锻炼的模样就不屑,不屑便不屑罢,偏还要拿眼睛看着宁筝,逼她正视自己曾经的夫君无能的事实。
宁筝现在也谈不上为宁家或者唐颂担忧,她只是莫名觉得悲哀,南朝有此君主,怎能不亡?即使她想力挽狂澜,也……
顾丞均完全可以拿这条做开刀杀人的借口。
顾丞均道:“你小产在你舅舅被抄斩之后,时间对的上。”
倒是唐颂伏在地上,咬牙道:“与弦弦无关,都是臣的旨意,是臣笼络了一批寒门学士,要他们搞这田产改制的新政,以致于害死了弦弦的嫡亲舅舅。”
顾丞均心情舒畅至极,转头就问唐颂:“朕以为昨日在偏殿之外,你应当把宁筝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唐颂忙道:“不、不难答,只是臣有些好奇,陛下无缘无故,怎么会翻出这道旨意,新政已失败了呀。”
事,很难瞒过人,若她嫁人之后此事被婆家察觉,难免声名狼藉,臣需对她负责。”
唐颂是提前一个时辰就在太极宫外候着了,谁都没料得宁筝用个膳能耗费如此多的时辰,让他双腿笔直地在日头下站了这样久,早就腿疼腰酸,被宣进殿时,浑身的筋骨都跟要断了一样。
她默默低头研墨。
宁筝这墨是彻底研不下去了。
耳边折子哗哗作响,落入眼帘的是一封熟悉至极的圣旨,宁筝彻底怔住了。
宁筝终于抬眼看他了,惨然一笑:“对,是我。我利益熏心,包揽大权,想效仿吕雉武则天,通过新政,洗劫旧臣的权收归于己手,好权倾朝野,陛下是第一天知道吗?我若不唯利是图,见利忘义,怎会在背叛陛下后,又恬不知耻地向陛下自荐枕席。”
是有点小聪明,但还是蠢了些,从宁家的角度来看,这是断宁仲元的一膀,可从他的角度看呢?
宁筝:……
顾丞均道:“朕与某人做了交易,不插手宁琴的婚事,你便凭你的本事去讨泰山的欢心罢。”
他死死地盯着宁筝:“除非力排众议推行新政的是你,大义灭亲,诛杀亲舅舅的也是你。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此逻辑才通,唐颂是个不通政务的废物,他不会有野心推行新政。可你执意如此,新政动摇豪强根基,朝堂矛盾冲突严重,必然有许多人对你不满,所以把你舅舅推上了风口浪尖,要借此废你也废新政。到那地步,你是杀舅舅是错,不杀舅舅也是错,最后是唐颂咬牙站出来,替你承担了所有罪责,才让新政推了下去。所以他说,那段时间很痛苦,你才会说出‘阿娘放弃了我’这样的话。是不是?”
顾丞均讽道:“南安王何时迎娶的王妃,朕怎么不知?”
顾丞均道:“可废后的旨意上有一条,‘后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武之风,惑于新政,残杀亲舅,不可以承天命’。”
顾丞均看了眼宁筝的神色,她抿着唇,压制着眼眸里的怒气,显然也是被气到了极致了。
亏得她之前还告诉过唐颂,俞青、金数二位将军可能还在负隅顽抗的事,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啊!
顾丞均不信:“那旨意上的话,作何解释?”
“你别自作多情。”顾丞均冷声,“你身为皇后,却无缘无故地小产,可见未央宫管理得疏漏,朕这些日子还要宿在此宫,若不拔出隐患,心有不安,才顺手查了查。”
了纳侧妃的念头?
“好了,有这精力,不如去想想该怎么把自己做的脏事的屁股擦干净。”顾丞均道,“当真以为跟老鼠一样藏在未央宫里,就能躲过去了?”
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误会了顾丞均的好意,有些愧疚,道:“和她无关,妾谢过陛下的好意。”
顾丞均这话说的,仿佛他亲眼所见,亲生经历的一样。
用膳之处在膳堂,此时顾丞均正往偏殿走去,闻言道:“怎么,你不乐意朕见他,怕朕欺负了他?”
宁筝道:“我再三与陛下说过,这是过去的事了,小产是我的伤痛,我不愿将伤痛示人。若陛下调查此事,只是为了看我痛苦,觉得这样才能痛快些,那陛下尽情地看,我现在难过得要命。”
唐颂伏跪在地:“臣不敢,臣愿纳宁琴为侧妃。”
唐颂因宁筝在场,一番话说得谨小慎微:“她到底怀了臣的孩子,那是臣的亲生骨肉,不该流离在外,况且她怀过孩子这
宁筝的神色依然绷得很紧,可时隐时现的泪花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激动。
好容易用了膳,顾丞均小憩的时辰早过了,他便与宁筝道:“朕下午要见唐颂。”
唐颂叩首在地。
唐颂顾左右而言他:“既是失败的政策,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
顾丞均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难怪呢,朕还当唐颂有什么脸说出‘那段时间太难熬了,我撑不下去’这样的话,明明小产的又不是他。现在想想,应当是你亲舅舅为新政所杀,你恨他,两人矛盾冲突激烈,以致于你小产,他心内有愧,所以才想逃离?也不对,既如此,你妹妹怎么不恨他?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子,将舅甥之情抛掷脑后吧。”
唐颂坚持不改说辞:“大晋还在时,新政弄得王孙旧臣冤声道哉,他们不敢怪臣,便说臣是为弦弦蛊惑。后来亡了国,他们满腔愤怒无处发泄,为了将弦弦贬为庶人,更是胡言乱语,强加罪责。”
宁筝瞳孔涣散,没出声。
顾丞均脱口而出:“自然是你那个妹妹。她不是一直肖想着姐夫吗?恬不知耻的,连孩子都偷偷地有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
他道:“你把老子当什么了?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欺负女人。老子调查这个,是怀疑你小产是被人所害。”
唐颂就道:“臣不懂政治。”
宁筝沉默了一下。
《朕那该死的白月光》
他对宁琴又无情谊,既不懂政治,难道还能为情纳宁琴?
宁筝闻言,心神一晃,墨块撞到砚台,立刻收获了顾丞均警告的一眼。
他急急道:“可这只是侧妃之位,若是妃位,臣是万万不肯的。”
顾丞均切齿:“宁筝,你非要这么跟老子说话吗?”
顾丞均鼻尖哼出声:“你最好是这么想的。”
宁筝总能把顾丞均气到。
殿内刹那寂静。
宁筝不信:“唐颂后宫没有其他妃嫔,谁来害我?”
他以为他的侧妃之位是什么香饽饽吗?
所以说啊,最怕蠢人思考。
唐颂这分明是要讨好顾丞均,纳了宁琴,断宁仲元的胳膊。
这完全是把自己的脑袋和宁家的脑袋吊在一起当蹴鞠踢!
唐颂顶着暴喝,游离的魂魄才归位,他忙跪下来请罪:“臣见臣妻一时失态,望陛下赎罪。”
一个废了的帝王,一个本该苟活于世的王爷,竟然想主动纳重臣之女为妃。
宁筝道:“妾绝无此意。”
宁筝诧异:“陛下不和诸位将军去操练吗?”
顾丞均道:“这问题很难答吗?”
他怎么敢?
顾丞均听着唐颂的话,目光却始终落在看似无动于衷的宁筝身上,半晌,他意识到胆小怯懦的唐颂,在这件事上却绝不会改口了,他方才烦躁地把唐颂挥退了下去。
顾丞均看好戏一般:“昨日不是死也不肯为宁琴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今日怎么就想纳她做侧妃?”
顾丞均就翻起了另一份折子。
顾丞均不悦:“南安王殿前失仪,该当何罪?”
顾丞均敷衍:“查某些事时查到的。”
顾丞均意外了一下,他倒是小瞧了唐颂,这是个无能的人,却没有全然愚蠢,宁筝把不愿玉成婚事的话说得如此明白,他还要如此糊涂地说句‘不懂政治’。
顾丞均又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颇觉得没意思,转过脸来,却看到唐颂的目光呆呆地正落在宁筝身上,双目泛红,欲说还休之处带着许多的情谊。
唐颂退下良久,二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偏殿两侧的窗棂向外开着,吹进来的风将书页乱翻,哗哗作响。
这顿饭,因有顾丞均亲自监工,宁筝吃得很艰辛,她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才把小案上的荤菜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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