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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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景象开始后移,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给小镇披上一层淡金色的暖意,看起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白念看着他从身旁面无表情地走过,白皙的眼下皮肤上一片明显的乌青,倒是稀奇地“咦”了一声:“他昨晚没睡觉?”
严禹看了眼她包扎得匆匆忙忙的膝盖:“去一趟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已经听过她太多次的拒绝,现在开始的每一次点头,都是她信任的开始。就像初探世界的小刺猬,也要学着张开自己蜷缩的柔软腹部。
直到坐上车,梁天心依然还处于迷茫的状态,她戳了戳白念,小声叨叨:“这地方……有租车行吗?”
“好。”严禹眼睛里满溢温柔。
开玩笑,车里八卦的目光已经快要在她头顶烧出个窟窿,回到晋大,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还不得把她淹了。
严禹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淡淡一瞥后没什么情绪地收回了视线,倒是常临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地缩了回去。
.
“我做就行,”严禹对她的上道很满意,轻笑一声要来抱她,“先去开住院单。”
白念看了眼严禹的眼睛,已经知道他要劝什么了,举手投降:“我住,但是章老师那边的项目怎么办?”
.
白念“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不关他的事。
白念呛咳一声,忽略他的自导自演,告别了梁天心以后,自顾自往前蹦哒,严禹收起玩笑的表情,伸手拿过白念抢走的背包,单手扶住她:“不逗你了,先别回宿舍,嗯?”
汹涌,热烈,又顽强。
.
她把自己包里自用的颜料和画笔都递给余游:“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下次来了我可要验收成果哦。”
严禹被她呆愣的反应逗笑,又从嗓子里溢出一声浅笑:“刚去租了个车,我带你去。”
——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
有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白念摸摸她的头发:“姐姐有空就会过来看你的,还有这个——”
严禹缓缓垂下眼帘。
白念又伸出指尖戳戳严禹的手臂:“你去哪里租的车啊?”
“余游说她原来的名字叫招娣,现在的名字是她母亲帮她改的,”白念说,“我想我知道她给孩子改名的原因了。”
白念没反应过来:“啊?”
“因为她有一位义无反顾爱她的母亲。”白念语气淡然平静。
白念回望了一眼他无比通透的眼睛,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嗯,”严禹含笑着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我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注1]
昨天的互动内容相对集中,今天安排的是自由活动,每个社团要了块场地支起个小黑板,孩子们对哪个活动感兴趣,就自己参与进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打印着白念名字的缴费单往下一翻,指了指自己颈部外露的纱布:“没事,学校组织
“起床洗漱吧。”他又说。
她扬起脖颈闭着眼睛感受风从鼻尖轻轻拂过,突然粲然一 笑:“你也是啊。”
猝不及防被背起来往前跑,白念吓得一把圈住他的脖颈笑骂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啊?”白念有点惊讶,“人家还真愿意啊。”
严禹轻声接上:“自由。”
道理白念都懂,但要让她在旅馆里待一天真的好难熬,她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躺:“唉——”
白念“唔”了一声:“她会成长得比我更坚韧。”
看着梁天心在浴室里洗漱的背影,白念苦哈哈地坐在床上撑着脑袋:“我也想去……”
“要去哪儿?”白念有点困惑。
精力再旺盛的一群青年人,经历了两天一晚的活动,此刻也都萎靡了下来,全都蔫嗒嗒地靠着椅背呼呼大睡。
白念注视着往这边蹦跳的身影,脑海里闪过那些趴在她背上的呢喃和倾诉,衬托着朝她们走近的笑脸,突然觉得余游的细瘦的身影很像一颗旺盛生长的野草。
“谢谢。”严禹倒是不谦让,顺水推舟坐了下来,白念扭头看了眼跑得飞快的小梁同学。
体育社附近围满了好动的小孩,把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追得满操场乱跑;音乐社附近则大部分是乖乖搬个小板凳坐着唱歌的孩子,也有好奇心重的,举着手要学习哥哥姐姐手里的乐器;美术社就安静多了,几张桌子依次排开,桌边全是埋着头涂画的小萝卜头。
严禹低头检查完车内的仪表和配置,抬起头来发动汽车,不紧不慢道:“找旅馆老板她老公借的。”
严禹正在窗口缴费,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小禹?”
把人惹炸毛了,严禹收住笑意乖乖转过头去,就看见斜前方的常临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俩一眼。
白念愣了愣,随即“扑哧”一笑,靠回了座位,和梁天心开始啃他上车后递过来的早餐。
白念被严禹放到桌边,抬头便看见余游被张老师牵着蹦蹦跳跳往这边来,看见白念也在看她,余游兴奋地扬起手臂远远地冲她打招呼,严禹在她头顶弯着腰轻笑一声:“还真和你一个样。”
白念揪过手机,有气无力地懒懒开口:“喂?”
“好。”严禹很好说话,毕竟只要她答应了住院,什么都好商量。
身后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掌轻轻拢上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看下来骨头没什么损伤,放宽心,”医生看完片子,“不过肿得比较厉害,要是想要住院静养也行,这样好得快一些。”
对方含笑的眼睛在她面前放大,深邃的眼尾带着些炫目的好看,白念清清嗓子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被男色冲昏头脑,“那不行,你帮我把笔记本带来,我在医院弄。”
他们来的还是上次白念痛经时来的这家医院,虽然是家私立医院,但是真的很近,可以让他们少受很多晚高峰的折磨。
看着自己被扒拉开的双手,严禹难得地陷入沉思,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力更生的白念:“我很拿不出手吗?”
“小声点儿,”白念恶狠狠地给他塞上一只耳机,“睡觉!”
“为什么?”他轻声问。
白念讪讪地摸摸鼻子,铁证如山,无可反驳。
临近分别,余游紧紧攥着白念的衣角不肯撒手,对比旁边撒娇的孩子,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笨拙许多。
梁天心很有眼见力地把白念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学长你坐,你坐。”
这个贴切的比喻骤然从他脑海中冒出,严禹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白念看他语气温和,眼睛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和担心,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好吧,那你的伤口也去重新处理下。”
第二天大家依旧起得很早,并未受到昨天夜里突发事件的影响。
至于睡不睡得着……严禹偏头看了一眼低头找歌的白念。
校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向这对瞩目的恋人投来关注的目光,白念却突然不想管了,她的人生一路走来已经全是循规蹈矩。
严禹听出了她淡淡的哀怨,隔着手机轻笑了一声:“别不开心。”
梁天心涂着防晒走过来,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头发:“安啦,司机师傅不是有事要下午才来接我们吗?只能走过去了,你的腿不方便,安心休息啊,我会给你拍视频的。”
他没有压低声音,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车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好几颗脑袋蠢蠢欲动想要扭回来吃瓜。
“笑什么。”白念调转方向,扶着他的手臂艰难地往网约车上车点蹦,停下来休息的间隙偏头看了她一眼。
《第三信条[键盘网游]》
白念翻了个身:“哦。”
梁天心坐在白念后面嘻嘻一笑:“省得某些人睡着了,学长还要隔着一排座位去扶。”
“这次不用靠窗户了,”严禹偏过头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角眉梢都是温润的笑意,“靠男朋友。”
回到学校是下午三点多,白念拒绝了严禹一言不合就兴师动众的抱抱,坚持要自己蹦回宿舍。
昨晚白念手机屏幕亮起的间隙,他清楚地看到走廊里一闪而过的影子。他回房间时,江佑已经蒙着头躺下,当然算是睡了。
赵祁有点惊讶地往他手上的单子看了一眼:“怎么了这是?有事怎么不来找我?”
他转过身去,身后是笑盈盈的赵祁,那位常年帮严老太太做体检的医生,他点点头问好:“赵叔?”
返程的三小时车程相比来时要安静许多。
严禹看了她渗出细汗的额头一眼,原本稳重端庄的人突然半蹲下来,一把将白念揽到了自己背上,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站起身来,大步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小姑娘将东西紧紧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
“你们都会越来越好。”他说。
.
“没笑什么。”严禹带笑的嗓音从傍晚的风里传来,带起白念飞扬的长发,像个冒冒失失的半大男孩,他在奔跑中回答:“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一路上再没有什么波澜,连往常笑嘻嘻直往白念跟前凑的江佑都没了存在感,跟在人群最后上了车,没有找她说话,径直跑到最后一排坐下,戴上耳机倒头就睡。
跟他一个房间的严禹没立刻回答,没什么表情地伸出手把白念的脸轻轻扳了回来,才不情不愿地回答:“睡了。”
尽管她们有着一样畸形的家庭,一样重男轻女的恶意,一样暗无天日的童年——她俩真的很像。
] 窗外的景象开始后移,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给小镇披上一层淡金色的暖意,看起来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白念看着他从身旁面无表情地走过,白皙的眼下皮肤上一片明显的乌青,倒是稀奇地“咦”了一声:“他昨晚没睡觉?”
严禹看了眼她包扎得匆匆忙忙的膝盖:“去一趟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已经听过她太多次的拒绝,现在开始的每一次点头,都是她信任的开始。就像初探世界的小刺猬,也要学着张开自己蜷缩的柔软腹部。
直到坐上车,梁天心依然还处于迷茫的状态,她戳了戳白念,小声叨叨:“这地方……有租车行吗?”
“好。”严禹眼睛里满溢温柔。
开玩笑,车里八卦的目光已经快要在她头顶烧出个窟窿,回到晋大,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还不得把她淹了。
严禹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和他对视,淡淡一瞥后没什么情绪地收回了视线,倒是常临被这一眼看得头皮发麻,心虚地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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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就行,”严禹对她的上道很满意,轻笑一声要来抱她,“先去开住院单。”
白念看了眼严禹的眼睛,已经知道他要劝什么了,举手投降:“我住,但是章老师那边的项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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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不关他的事。
白念呛咳一声,忽略他的自导自演,告别了梁天心以后,自顾自往前蹦哒,严禹收起玩笑的表情,伸手拿过白念抢走的背包,单手扶住她:“不逗你了,先别回宿舍,嗯?”
汹涌,热烈,又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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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包里自用的颜料和画笔都递给余游:“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下次来了我可要验收成果哦。”
严禹被她呆愣的反应逗笑,又从嗓子里溢出一声浅笑:“刚去租了个车,我带你去。”
——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是自由。
有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白念摸摸她的头发:“姐姐有空就会过来看你的,还有这个——”
严禹缓缓垂下眼帘。
白念又伸出指尖戳戳严禹的手臂:“你去哪里租的车啊?”
“余游说她原来的名字叫招娣,现在的名字是她母亲帮她改的,”白念说,“我想我知道她给孩子改名的原因了。”
白念没反应过来:“啊?”
“因为她有一位义无反顾爱她的母亲。”白念语气淡然平静。
白念回望了一眼他无比通透的眼睛,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嗯,”严禹含笑着偏过头看了她一眼,“我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注1]
昨天的互动内容相对集中,今天安排的是自由活动,每个社团要了块场地支起个小黑板,孩子们对哪个活动感兴趣,就自己参与进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打印着白念名字的缴费单往下一翻,指了指自己颈部外露的纱布:“没事,学校组织
“起床洗漱吧。”他又说。
她扬起脖颈闭着眼睛感受风从鼻尖轻轻拂过,突然粲然一 笑:“你也是啊。”
猝不及防被背起来往前跑,白念吓得一把圈住他的脖颈笑骂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啊?”白念有点惊讶,“人家还真愿意啊。”
严禹轻声接上:“自由。”
道理白念都懂,但要让她在旅馆里待一天真的好难熬,她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躺:“唉——”
白念“唔”了一声:“她会成长得比我更坚韧。”
看着梁天心在浴室里洗漱的背影,白念苦哈哈地坐在床上撑着脑袋:“我也想去……”
“要去哪儿?”白念有点困惑。
精力再旺盛的一群青年人,经历了两天一晚的活动,此刻也都萎靡了下来,全都蔫嗒嗒地靠着椅背呼呼大睡。
白念注视着往这边蹦跳的身影,脑海里闪过那些趴在她背上的呢喃和倾诉,衬托着朝她们走近的笑脸,突然觉得余游的细瘦的身影很像一颗旺盛生长的野草。
“谢谢。”严禹倒是不谦让,顺水推舟坐了下来,白念扭头看了眼跑得飞快的小梁同学。
体育社附近围满了好动的小孩,把几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追得满操场乱跑;音乐社附近则大部分是乖乖搬个小板凳坐着唱歌的孩子,也有好奇心重的,举着手要学习哥哥姐姐手里的乐器;美术社就安静多了,几张桌子依次排开,桌边全是埋着头涂画的小萝卜头。
严禹低头检查完车内的仪表和配置,抬起头来发动汽车,不紧不慢道:“找旅馆老板她老公借的。”
严禹正在窗口缴费,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小禹?”
把人惹炸毛了,严禹收住笑意乖乖转过头去,就看见斜前方的常临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俩一眼。
白念愣了愣,随即“扑哧”一笑,靠回了座位,和梁天心开始啃他上车后递过来的早餐。
白念被严禹放到桌边,抬头便看见余游被张老师牵着蹦蹦跳跳往这边来,看见白念也在看她,余游兴奋地扬起手臂远远地冲她打招呼,严禹在她头顶弯着腰轻笑一声:“还真和你一个样。”
白念揪过手机,有气无力地懒懒开口:“喂?”
“好。”严禹很好说话,毕竟只要她答应了住院,什么都好商量。
身后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掌轻轻拢上她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鼓励。
“看下来骨头没什么损伤,放宽心,”医生看完片子,“不过肿得比较厉害,要是想要住院静养也行,这样好得快一些。”
对方含笑的眼睛在她面前放大,深邃的眼尾带着些炫目的好看,白念清清嗓子避开他的目光,没有被男色冲昏头脑,“那不行,你帮我把笔记本带来,我在医院弄。”
他们来的还是上次白念痛经时来的这家医院,虽然是家私立医院,但是真的很近,可以让他们少受很多晚高峰的折磨。
看着自己被扒拉开的双手,严禹难得地陷入沉思,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力更生的白念:“我很拿不出手吗?”
“小声点儿,”白念恶狠狠地给他塞上一只耳机,“睡觉!”
“为什么?”他轻声问。
白念讪讪地摸摸鼻子,铁证如山,无可反驳。
临近分别,余游紧紧攥着白念的衣角不肯撒手,对比旁边撒娇的孩子,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笨拙许多。
梁天心很有眼见力地把白念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学长你坐,你坐。”
这个贴切的比喻骤然从他脑海中冒出,严禹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白念看他语气温和,眼睛里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持和担心,终究还是没有拒绝:“好吧,那你的伤口也去重新处理下。”
第二天大家依旧起得很早,并未受到昨天夜里突发事件的影响。
至于睡不睡得着……严禹偏头看了一眼低头找歌的白念。
校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向这对瞩目的恋人投来关注的目光,白念却突然不想管了,她的人生一路走来已经全是循规蹈矩。
严禹听出了她淡淡的哀怨,隔着手机轻笑了一声:“别不开心。”
梁天心涂着防晒走过来,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头发:“安啦,司机师傅不是有事要下午才来接我们吗?只能走过去了,你的腿不方便,安心休息啊,我会给你拍视频的。”
他没有压低声音,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车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好几颗脑袋蠢蠢欲动想要扭回来吃瓜。
“笑什么。”白念调转方向,扶着他的手臂艰难地往网约车上车点蹦,停下来休息的间隙偏头看了她一眼。
《第三信条[键盘网游]》
白念翻了个身:“哦。”
梁天心坐在白念后面嘻嘻一笑:“省得某些人睡着了,学长还要隔着一排座位去扶。”
“这次不用靠窗户了,”严禹偏过头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角眉梢都是温润的笑意,“靠男朋友。”
回到学校是下午三点多,白念拒绝了严禹一言不合就兴师动众的抱抱,坚持要自己蹦回宿舍。
昨晚白念手机屏幕亮起的间隙,他清楚地看到走廊里一闪而过的影子。他回房间时,江佑已经蒙着头躺下,当然算是睡了。
赵祁有点惊讶地往他手上的单子看了一眼:“怎么了这是?有事怎么不来找我?”
他转过身去,身后是笑盈盈的赵祁,那位常年帮严老太太做体检的医生,他点点头问好:“赵叔?”
返程的三小时车程相比来时要安静许多。
严禹看了她渗出细汗的额头一眼,原本稳重端庄的人突然半蹲下来,一把将白念揽到了自己背上,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站起身来,大步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小姑娘将东西紧紧抱在怀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
“你们都会越来越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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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笑什么。”严禹带笑的嗓音从傍晚的风里传来,带起白念飞扬的长发,像个冒冒失失的半大男孩,他在奔跑中回答:“突然觉得你很可爱。”
一路上再没有什么波澜,连往常笑嘻嘻直往白念跟前凑的江佑都没了存在感,跟在人群最后上了车,没有找她说话,径直跑到最后一排坐下,戴上耳机倒头就睡。
跟他一个房间的严禹没立刻回答,没什么表情地伸出手把白念的脸轻轻扳了回来,才不情不愿地回答:“睡了。”
尽管她们有着一样畸形的家庭,一样重男轻女的恶意,一样暗无天日的童年——她俩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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