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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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那个大胡子叔叔，他长什么样，你怎么认识的？昨天晚上救你们的，不是白寒轻吗？”
小孩儿听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大人脸又红了。
“你怎么...！”
自己离开小孩儿的时间，也就只有昨天到今早。
虽然他对白寒轻为什么会出现在梅园救下他，还有昨晚的事，都抱有疑问。
“草民方子游，见过知府大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发现了祥南医馆的制毒行为，于是，你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
“可为什么，他又要做多余的事情，把我拉下水呢？”
说起来，按照刚才那对老夫妇的举动，昨天晚上应该是白寒轻救下了小孩儿和老夫妇。
堂下跪着的老板娘心里一悬，回头去看，见一个穿着粗布，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男子缓缓从院外走进来。
老板娘像是早有准备，知府大人话音刚落，便扑倒在地，声泪俱下。
“白寒轻？是刚才的哥哥吗？今早是来过的，但是昨晚来的不是他，是大胡子叔叔，他告诉我们，他是白公子的人，然后就把我们藏在了隔壁的一家空宅子里，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之后就走了。不过他带了面具，只露出了大胡子，所以我才叫他大胡子叔叔。”
老板娘听方子游开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不怀好意，可眼下知府大人盯着她，她也不能不答话，只能咬着牙答道：
“大人冤枉啊，民女只是经营了一间小小的客栈，赚点小钱赖以生计罢了，绝不可能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相信民女，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望大人明鉴！”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呦，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有人报官，说你勾结祥南医馆，私下制毒，拿活人试药，可有此事！”
“不急，再等等...”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大人率先发话。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悬挂在堂前最高处，底下坐着的是知府大人，堂内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刚来过的女子，老板娘。
老板娘瞳孔一缩，双唇紧闭，方子游知她无法辩驳，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我诶，大胡子叔叔跟我说了，如果有谁会没有私心地一直对我好，那他一定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跟我一样都是男孩子，所以你就是我爹啦！”
“他还是小孩儿哦，衙门阴森森的，对小孩儿影响多不好。”
“明鉴？本府搜查祥南医馆时，发现了十几个被下了毒的人，他们都说曾经在你的客栈中留宿过，这点你如何解释？”
等方子游好不容易顺了气，又听小孩儿道：
“你抛出橄榄枝，引诱他们来到洛阳城，住到你的店里，等你将他们的积蓄全部骗完，你就把人送到祥南医馆。
白公子，大胡子，客栈，梅园...
“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被他一时迷惑了而已...”
待看清楚是谁后，大惊失色。
“只是在我店内留宿过，如何能说明是我做的，说不定就是有人想陷害我，故意抓的他们！”
“...”
“那日我在尸体房中醒来，你说，除了你这个客栈的老板娘，还有谁会知道我住在哪一间房，并且把我弄到尸体房内的？”
“诶？可是爹爹明明刚才盯着哥哥的脸看了好久，都看呆了！”
小孩儿看着方子游一脸严肃，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
方子游看着白寒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眼前，他连追上去的欲望都没有，翻了个白眼，低下头对着趴在他怀里的小孩儿，煞有其事道：
“这，知府大人要抓民女，好歹也有个说法吧？”
见苦肉计不成，老板娘咬了咬牙，继续道。
“第一具尸体以前是个镖头，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行镖。
自从早上不由分说的被知府大人带回了衙门，在这跪了已有近两个时辰，可这知府大人只管坐在堂上喝茶，中间茶壶都添了几次水，可就是一句话不说。
“如果是第一具尸体出现在客栈，可以算是我们俩共同的嫌疑，可是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机，可就跟客栈‘毫无关系’了吧？
意识到自己太过惊讶，连忙又收住表情，把话又吞了回去，只是眼神里再也藏不住杀意。
“大胡子叔叔？”
“这话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知...知府大人，民女究竟是犯了何罪，为何要被带到这里。”
“综上所述，这幕后黑手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我，根本没有嫁祸你之说。
“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诶呀，老板娘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公堂之上，不是老板娘你自己说的吗？第一具尸体，头天来投宿，是个镖爷。”
可白寒轻也不是什么“大胡子”啊...
“我说臭小子，你长大以后千万别学他知道吗，不然白瞎了这么一张美人脸！整天板着个脸就算了，嘴里还没一句好听的！”
“你提供稳定的试药人选，而祥南医馆帮你处理掉你想灭口的人。
“你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找寻合适的人选，镖头、算账先生，那些积蓄很多，没有成家的人，全都是你下手的目标。
“那咱们就不要他了，我们俩在一起！”
方子游摇了摇头，笑道：
老板娘心一横，说了句重话，这知府大人总算抬眼看了她。
“第二具尸体，以前应该是个文人，可以看出他以前生活特别劳累，也许是个算账的账房先生，也是和第一具尸体一样，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来到了洛阳城。
“这要是传出去说大人您徇私枉法...”
方子游像是被逗笑了。
“现在让我猜一猜，梅园自从被烧成焦土之后，专门来梅园赏梅，并且住在你这梅园边上的客栈中的游人便消失了，你一下子失去了赚钱的来源。
方子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害怕，笑眯眯道：
“一个外来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根本不会人认识他们，甚至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曾经来过。
只是人还是那些人，立场却截然不同。
老板娘哭哭啼啼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但知府大人却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上的茶。
“老板娘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是故意抓了在你店里留过宿的人，要陷害你？”
与此同时，衙门。
方子游把几个词在脑中转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总算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你要是不想没人给你证明前天你去了哪里，那你就别带上他。”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幕后黑手。”
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正瞪着他，才想起来知府大人还在场，乖乖转过身，把小孩子放下，朝着知府大人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
“你不知道？好好好，那就奇怪了，若是老板娘与祥南医馆毫无瓜葛，那南医馆为何要将尸体丢到客栈去，一旦被发现是毒杀，全城的医馆都会被仔细盘查，万一自己暴露了怎么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做。
“退一万步，我们假定这个祥南医馆并不是主谋，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想利用医馆制毒一事陷害你。
方子游抱着小孩儿走在白寒轻旁边，第十次这么问他。
又等了一刻钟，堂外才有一个衙役跑进来。
“...民女，越蝉衣...”
“...”
难道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子突然回来了？可他们夫妇的子女不都是从商吗？商人大都很注意形象，一般不会蓄什么“大胡子”吧。
“真的要把他也带上吗？”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爹！”
方子游看着知府大人拿着惊堂木一拍桌面，旁边两排衙役跟着抬起戒棍，边敲地面，边一口同声，再扭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老板娘，回想起了他刚来时候的场景，竟有些相似。
“嗯，让他进来吧。”知府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被小孩儿一提刚才自己看着白寒轻的笑犯花痴的事，方子游脸上一僵，干咳了一声。
“那个人确实曾经很有可能是干行镖一行，但是就那天他穿的衣着来看，全身上下除了没有佩刀，完全就是走南闯北，飘无定所的江湖客打扮。
方子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嘴角一弯。
“若非是仔细调查过，很难查出他以前做过什么。
白寒轻一开始没理会他，现在也终是被他弄烦了，直接甩下了一句话，就先一步轻功飞走了。
老板娘面色不改，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辞。
“此时已是寒冬，行镖大都需几人同行，可这人却独来独往，死了许久也无人报官。
方子游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小孩儿说的后半句。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堂吧。”
“威——武——”
“那他大可以直接把尸体丢到客栈去，简单粗暴。
“大人，他来了。”
方子游对着知府大人眨了眨眼，示意有话要说，见对方略微颔首后，便开口道：
“可你却能直接指出他就是镖爷，难道不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吗？”
“咳咳咳——”方子游差点又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 “你说的那个大胡子叔叔，他长什么样，你怎么认识的？昨天晚上救你们的，不是白寒轻吗？”
小孩儿听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大人脸又红了。
“你怎么...！”
自己离开小孩儿的时间，也就只有昨天到今早。
虽然他对白寒轻为什么会出现在梅园救下他，还有昨晚的事，都抱有疑问。
“草民方子游，见过知府大人。”
“一个偶然的机会，你发现了祥南医馆的制毒行为，于是，你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
“可为什么，他又要做多余的事情，把我拉下水呢？”
说起来，按照刚才那对老夫妇的举动，昨天晚上应该是白寒轻救下了小孩儿和老夫妇。
堂下跪着的老板娘心里一悬，回头去看，见一个穿着粗布，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的男子缓缓从院外走进来。
老板娘像是早有准备，知府大人话音刚落，便扑倒在地，声泪俱下。
“白寒轻？是刚才的哥哥吗？今早是来过的，但是昨晚来的不是他，是大胡子叔叔，他告诉我们，他是白公子的人，然后就把我们藏在了隔壁的一家空宅子里，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之后就走了。不过他带了面具，只露出了大胡子，所以我才叫他大胡子叔叔。”
老板娘听方子游开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不怀好意，可眼下知府大人盯着她，她也不能不答话，只能咬着牙答道：
“大人冤枉啊，民女只是经营了一间小小的客栈，赚点小钱赖以生计罢了，绝不可能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相信民女，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望大人明鉴！”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呦，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有人报官，说你勾结祥南医馆，私下制毒，拿活人试药，可有此事！”
“不急，再等等...”
“堂下所跪何人？”知府大人率先发话。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悬挂在堂前最高处，底下坐着的是知府大人，堂内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刚来过的女子，老板娘。
老板娘瞳孔一缩，双唇紧闭，方子游知她无法辩驳，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我诶，大胡子叔叔跟我说了，如果有谁会没有私心地一直对我好，那他一定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跟我一样都是男孩子，所以你就是我爹啦！”
“他还是小孩儿哦，衙门阴森森的，对小孩儿影响多不好。”
“明鉴？本府搜查祥南医馆时，发现了十几个被下了毒的人，他们都说曾经在你的客栈中留宿过，这点你如何解释？”
等方子游好不容易顺了气，又听小孩儿道：
“你抛出橄榄枝，引诱他们来到洛阳城，住到你的店里，等你将他们的积蓄全部骗完，你就把人送到祥南医馆。
白公子，大胡子，客栈，梅园...
“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被他一时迷惑了而已...”
待看清楚是谁后，大惊失色。
“只是在我店内留宿过，如何能说明是我做的，说不定就是有人想陷害我，故意抓的他们！”
“...”
“那日我在尸体房中醒来，你说，除了你这个客栈的老板娘，还有谁会知道我住在哪一间房，并且把我弄到尸体房内的？”
“诶？可是爹爹明明刚才盯着哥哥的脸看了好久，都看呆了！”
小孩儿看着方子游一脸严肃，瑟缩了一下，摇了摇头。
方子游看着白寒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眼前，他连追上去的欲望都没有，翻了个白眼，低下头对着趴在他怀里的小孩儿，煞有其事道：
“这，知府大人要抓民女，好歹也有个说法吧？”
见苦肉计不成，老板娘咬了咬牙，继续道。
“第一具尸体以前是个镖头，也许是因为某种原因，放弃了行镖。
自从早上不由分说的被知府大人带回了衙门，在这跪了已有近两个时辰，可这知府大人只管坐在堂上喝茶，中间茶壶都添了几次水，可就是一句话不说。
“如果是第一具尸体出现在客栈，可以算是我们俩共同的嫌疑，可是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机，可就跟客栈‘毫无关系’了吧？
意识到自己太过惊讶，连忙又收住表情，把话又吞了回去，只是眼神里再也藏不住杀意。
“大胡子叔叔？”
“这话是我说的，那又怎么样？”
“知...知府大人，民女究竟是犯了何罪，为何要被带到这里。”
“综上所述，这幕后黑手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只有我，根本没有嫁祸你之说。
“你！你血口喷人，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诶呀，老板娘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天公堂之上，不是老板娘你自己说的吗？第一具尸体，头天来投宿，是个镖爷。”
可白寒轻也不是什么“大胡子”啊...
“我说臭小子，你长大以后千万别学他知道吗，不然白瞎了这么一张美人脸！整天板着个脸就算了，嘴里还没一句好听的！”
“你提供稳定的试药人选，而祥南医馆帮你处理掉你想灭口的人。
“你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找寻合适的人选，镖头、算账先生，那些积蓄很多，没有成家的人，全都是你下手的目标。
“那咱们就不要他了，我们俩在一起！”
方子游摇了摇头，笑道：
老板娘心一横，说了句重话，这知府大人总算抬眼看了她。
“第二具尸体，以前应该是个文人，可以看出他以前生活特别劳累，也许是个算账的账房先生，也是和第一具尸体一样，放弃了原来的生活，来到了洛阳城。
“这要是传出去说大人您徇私枉法...”
方子游像是被逗笑了。
“现在让我猜一猜，梅园自从被烧成焦土之后，专门来梅园赏梅，并且住在你这梅园边上的客栈中的游人便消失了，你一下子失去了赚钱的来源。
方子游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害怕，笑眯眯道：
“一个外来人，就算突然失踪，也根本不会人认识他们，甚至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曾经来过。
只是人还是那些人，立场却截然不同。
老板娘哭哭啼啼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但知府大人却无动于衷，不紧不慢地喝着手上的茶。
“老板娘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是故意抓了在你店里留过宿的人，要陷害你？”
与此同时，衙门。
方子游把几个词在脑中转了几遍，突然灵光一闪，总算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
“你要是不想没人给你证明前天你去了哪里，那你就别带上他。”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幕后黑手。”
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正瞪着他，才想起来知府大人还在场，乖乖转过身，把小孩子放下，朝着知府大人双手抱拳，一本正经道。
“你不知道？好好好，那就奇怪了，若是老板娘与祥南医馆毫无瓜葛，那南医馆为何要将尸体丢到客栈去，一旦被发现是毒杀，全城的医馆都会被仔细盘查，万一自己暴露了怎么办，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我相信没有人会去做。
“退一万步，我们假定这个祥南医馆并不是主谋，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想利用医馆制毒一事陷害你。
方子游抱着小孩儿走在白寒轻旁边，第十次这么问他。
又等了一刻钟，堂外才有一个衙役跑进来。
“...民女，越蝉衣...”
“...”
难道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子突然回来了？可他们夫妇的子女不都是从商吗？商人大都很注意形象，一般不会蓄什么“大胡子”吧。
“真的要把他也带上吗？”
“你这臭小子瞎说什么呢....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爹！”
方子游看着知府大人拿着惊堂木一拍桌面，旁边两排衙役跟着抬起戒棍，边敲地面，边一口同声，再扭头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老板娘，回想起了他刚来时候的场景，竟有些相似。
“嗯，让他进来吧。”知府点了点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被小孩儿一提刚才自己看着白寒轻的笑犯花痴的事，方子游脸上一僵，干咳了一声。
“那个人确实曾经很有可能是干行镖一行，但是就那天他穿的衣着来看，全身上下除了没有佩刀，完全就是走南闯北，飘无定所的江湖客打扮。
方子游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嘴角一弯。
“若非是仔细调查过，很难查出他以前做过什么。
白寒轻一开始没理会他，现在也终是被他弄烦了，直接甩下了一句话，就先一步轻功飞走了。
老板娘面色不改，显然是早就想好的说辞。
“此时已是寒冬，行镖大都需几人同行，可这人却独来独往，死了许久也无人报官。
方子游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小孩儿说的后半句。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堂吧。”
“威——武——”
“那他大可以直接把尸体丢到客栈去，简单粗暴。
“大人，他来了。”
方子游对着知府大人眨了眨眼，示意有话要说，见对方略微颔首后，便开口道：
“可你却能直接指出他就是镖爷，难道不是，你早就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了吗？”
“咳咳咳——”方子游差点又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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