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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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谢谢你这么夸赞我。”长发警官笑得脸上冒花。

    货车司机泄气地敲了下地板，猛地抬头瞪着纱耶香。

    “喂喂，松田老弟，”目暮警部赶紧挥了挥手，“这怎么能行呢，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了案件的当事人。”

    “好过分！”萩原研二假哭似的抹着眼角，掏出手机，“说到联系方式，小千鸟……可以这么称呼你吗？我们来交换一下号码。”

    松田阵平一脸不爽：“那你跟紧点，别走丢了。”

    “是炸弾犯。”松田阵平搓着下巴，笃定道。

    “那、对不起哦？”

    “这位先生，你的货车已造成一人死亡……”

    纱耶香跟着松田阵平来到楼下，一路默不作声。两人走出警视厅门口，一位长发警官站在公路边上，朝着松田阵平招手。

    “……你怎么老是问别人借手机，”松田阵平接过手机，侧目道，“你自己的呢？”

    “可恶的一家子……”松田阵平按住她头顶的贝雷帽，没好气道，“说起来，你当时怎么知道萩就在炸弾现场，还从我的手机里找到联系方式、发出提醒的？”

    纱耶香果断地回答：“我没有这么多朋友。”

    萩原研二竖起手指：“不过请别担心，刚才我听目暮警部说，这次的炸弾似乎使用了一些特殊的火葯成分。只要追溯到这些物质的来源，就能一口气缩小调查范围。”

    “那当然了！”

    “哦，千鸟小姐，”见纱耶香走过来，目暮警部连忙招了招手，“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现在准备回家吗？我让人送你到楼下帮你打车吧。”

    “喂，地铁走这边。”松田阵平扳着纱耶香的肩膀转过来。

    松田阵平甩了甩手，转身对纱耶香说：“喂，待会儿我送你回去吧，免得又被什么坏人盯上。”

    “那……有劳松田先生。”

    “我看到了……你的红眼睛！你就是他们寻找的小白鼠！我要抓住你！让你被——啊！”

    “……你是？”

    “好的，”纱耶香指着货车司机，“请立刻把他抓起来。”

    “不是小学生，”纱耶香纠正道，“我现在大约14岁。”

    “是安室先生，”意识到这么说会被曲解，纱耶香又解释道，“是安室先生亲手借给我的——方便的话，你帮我还回去吧。”

    目暮警部神色沉重，点头道：“根据调查，货车的刹车系统是被人为破坏的，而事故发生前十分钟，这位司机曾经去过附近的公共洗手间。我们怀疑，歹徒就在这时潜入驾驶舱作案，于是传唤司机前来询问一下详情。”

    “给我等着！”

    “喂、不是，”松田阵平捏了下鼻梁，“居然警惕到这种程度，与其说是小心谨慎，不如说是被害妄想症了吧？”

    “你还好意思道歉……”

    “哇，我超感动。”萩原研二捂着胸膛，凑上前道，“小阵平，我也为你保留了七千条聊天记录哦。”

    “是嘛，”纱耶香收回视线，“目暮警部，你想抓住制造货车事件的歹徒吗？”

    『啊？摆什么阵？』

    纱耶香呼吸颤抖起来，不由得睁大眼睛。

    “可是，哒宰先生，”纱耶香表情逐渐凝重，单手支着额头说，“有你这样的侄孙，我总觉得以后会被讨要零花钱。”

    “我不懂坐地铁。”纱耶香迷惑地眨眼，“你的车呢？”

    “萩原先生，”纱耶香挑了下眉头，“你换了说法，其实和松田先生是一个意思，是吗？”

    “萩，你可别被她现在这副乖巧的样子给骗了，”松田阵平嫌弃地翻了个眼皮，“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故意被抓成为人质、跑到歹徒面前劝人自首的熊孩子。”

    “首先，”纱耶香竖起食指晃了晃，“你们认为破坏刹车系统的歹徒，是针对司机，还是针对炸弾犯？”

    蟹肉罐头到底怎么送进二次元？

    纱耶香抱着脑袋，远离对方的手：“那是因为——你和萩原先生，每次出任务之前，会互相叮嘱对方注意安全。顺便一提，你保留了七千多条与萩原先生的聊天记录，很容易学到行文措辞。”

    “小阵平还没有车，”萩原研二捂嘴偷笑，“之前用来截停货车那辆，是他从我家借的，还回去的时候被大骂一顿了。”

    “唔，这就说来话长了。”

    通话中的声音可疑地停顿了几秒。

    结束通话之后，纱耶香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的走廊，迎面遇上目暮警部和松田阵平，他们后面还跟着一名青年。

    『……然后，因为我随口一句：‘在和姑奶奶聊天’，我的同事信以为真，再没有指责我占用公司的电话。』

    纱耶香也掏出手机，停顿片刻，后知后觉道：“……这不是我的手机。”

    “小千鸟，”萩原研二不动声色地推开好友，微笑地注视着纱耶香，“你说的坏人确实存在，但是你想，大多数坏人都无法入侵手机、查看定位吧？你防备坏人，就更应该带手机，遇到危险可以直接求助朋友，大家都会来救你。”

    “欸？怎么会？”萩原研二对她wink一下，搭着松田阵平的肩膀，“我一定会来救你哦，还有小阵平，对吧？”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觑。

    “因为，如果针对的是司机，会有更好的作案时机，不必非逮着受害者去厕所的这几分钟之内干坏事，说不定会被抓个正着呢。”

    “聒噪。”

    等到纱耶香提

    “这家伙就是我说的，另一个难搞的小学生，”松田阵平挑起一边眉头，转而对身边的警官说，“就是这小学生给你发的提醒信息，你想表达什么谢意就跟她说吧。”

    “嗯，如果另有凶手，选用你的货车只是偶然，”不待他露出得意的神色，纱耶香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凶手进入驾驶舱作案，临时起意，不可能事先备好你的车钥匙，他只能撬开车门——所以，如果车门是完好的，你就是凶手；如果车门被撬开了，你对此置之不理，你则是共犯。”

    “几乎没有进展，”松田阵平绷着脸，“只查到炸弾犯原先的住所。”

    纱耶香很自然提出疑问：“案件调查进度如何了？”

    目暮警部若有所思：“确实。”

    松田阵平撇开脸：“哼，看情况吧。”

    松田阵平提起了一口气：“又从哪里借的？”

    “打住吧，萩，”松田阵平没好气地看着纱耶香，“多说几句，我怕这小学生又擅自查案去了。”

    “——嗯，目暮警部是这么说的。”松田阵平看向纱耶香，“你可以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吗？”

    “我没有手机。”

    纱耶香拘谨地寒暄：“初次见面，我是千鸟。”

    “那么，事不宜迟！”萩原研二举起手臂，“我们先去商场给小千鸟挑选手机，然后再交换联系方式。”

    “这年头的手机，每一台都自带GPS功能，随身携带这种设备，太危险了！难道不怕被追踪定位吗？”

    “没错，我还有熊家长撑腰。”纱耶香理直气壮地点头。

    货车司机被两名警员押走，嘴里还骂骂咧咧。

    “啧，不穿防爆服的家伙——离我远点！”松田阵平一巴掌挥开对方的肩膀，“炸弾案解决之前，不要和我说话。”

    长发警官带着热忱的目光落在纱耶香身上。

    一个拳头再次挥到他脸上。

    “好的呢，”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接着说，“千鸟小姐幸苦你了，帮助了我们很多，大学毕业以后要不要来这里工作呀？”

    “那么，炸弾犯出现在那个——电话亭的地方，”纱耶香背着双手，冷漠地观察着凶手，“我们知道，是纯粹的偶然，就连炸弾犯本人，也不可能事先预料到。”

    松田阵平拍了拍拳头，朝纱耶香抬起下巴：“这样可以吗？”

    纱耶香瞥了一眼已然晕厥的歹徒，抬眸看向松田阵平，歪了下脑袋。

    “喂，小阵平，这边这边。”

    货车司机被一拳撂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呼。

    货车司机犟嘴：“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凶手偶然挑中的！”

    “我可不是小学生哦，”纱耶香侧过头，看向他身后的青年，“这位是那天货车事故的司机？”

    『……哎呀呀，我才没有这么厚颜无耻，如果有机会，纱耶香酱送几车蟹肉罐头就好了——就当是，感谢我帮你应付那位难缠的警官先生。』

    “哎呀，居然被你看出来了，”萩原研二抬起手臂，搭着松田阵平的肩膀，笑得很大声，“没办法，我和小阵平可是互相保留着七千条聊天记录的幼驯染，当然站在同一战线嘛。”

    松田阵平走上前，指着长发警官，介绍道：“他是萩原研二，和我同一部门的朋友。”

    手机里传出太宰治的声音，他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

    纱耶香上前打招呼：“目暮警部。”

    “有什么区别，小不点儿。”松田阵平做了个驱赶手势。

    话没说完，货车司机迅速转过身，拔腿就逃，突然，一个拳头冲着他的脸狠狠砸过来。

    “可恶！”

    松田阵平咬着牙：“回去就删你的联系方式。”

    “我只是稍微拖住一下歹徒，”纱耶香别过脸，避开对方的视线，“萩原先生选择留在原地，并且在十分钟之内拆解了炸弹，这才是大家得救的原因。”

    “该死的小白鼠！”

    纱耶香思考了半天，踌躇着说：“要不……哒宰先生，改天我也为你摆一个谷阵吧。”

    “啊？”

    “我不想要。”纱耶香眼中提起了戒备的神色，振振有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