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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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耶香抱着布偶熊，离开了宫野志保的房间。

    『呜哇——别说了、这些人根本不是粉丝……是黑粉！我拒绝！我要开除他们的粉籍！』

    “不是，这个要是有的话，真的会出人命吧……”

    『呵呵，纱耶香酱在说什么呢……幸好我刚才耳聋了一下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可恶，为什么没有打破世界壁的异能力？』

    『古董车换手榴弾，琴酒先生赚大发，一定很感动。』

    “外面的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吗，都管离职跳槽叫做叛逃？”纱耶香系上安全带，眨了眨眼，“你之前建议我，炸了top killer的车，然后加入对立阵营蹭吃蹭喝，其实是经验之谈？”

    琴酒当然没有很感动。

    郊外的公路上，一群人很快围困住逃跑中的叛徒。

    在他身后，巨大的火球瞬间升腾而起，保时捷在爆.炸声中化为一堆废铁。

    『……啊啊，居然有人把我们的经历画成漫画，甚至发布出来……世界都是虚假的，果然，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总之，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个人暗鲨漫画家然后自鲨——』

    “那么，你这虚伪的叛徒……”

    “离开这个地方，想要搞到制作易燃物品的酸性溶液，可没那么容易……本来还打算囤几瓶硝化棉备用的，这下全都贡献给了琴酒的爱车。说真的，那辆保时捷356A是古董车吧？根本飙不起来的，炸了它，没有丝毫的战略意义，我好亏哇。”

    “我偶然在新闻上看中了这个割草车的性能，耗上整整一个月时间，才成功忽悠住这边的后勤部门，下单定制了一辆，不过，这辆车到货之后，他们就发现割草叶片是碳钎维材质，根本不能用来割草，所以才闲置了。”

    『……哎呀不过，收买了小研究员以后，第一个想知道的情报，居然是top killer的爱车的停放位置……』

    纱耶香拿着漫画书，动作机械地翻过一页纸，把书放回阅读支架，手机摄像头对准拍照，再取下漫画书，重复着以上步骤……

    『这边是郊外，纱耶香酱打算徒步跋涉十几公里荒坡和工地吗？』

    车子被冲击着飞了起来，在空中侧翻——

    “哒宰先生，”纱耶香捧着手机，点开某个小角落里的新闻标题，“我之前所在的实验室，因火灾事故上了新闻报道——计划的第一步完成了，组织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潜入配电室，纱耶香打开其中一个电表箱，额外拼接出一条线路，分别绑住冰块和蜡烛，制作一组简易的点火器，放进电表箱里。

    “实验室背后的负责人，常

    太宰治磕绊着开口打断手机语音。

    “接下来……”纱耶香双手握起来，伸了伸懒腰，“我也要开始，逃跑了哟。”

    琴酒换了另一辆商务车，立刻动身追赶，不停地加速行驶，直到追上那辆叛徒的车。

    琴酒掏槍上膛，对着叛徒露出狰狞的笑脸。

    手机扬声器用一种毫无感情的机械式读音，一字一顿地念出了这些煽情的话语。

    琴酒狠狠地咬着烟，脸上挤出狞笑，浑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东京某郊外私立生物化学研究所火灾事件调查报告》

    “哒宰先生，这不是普通的割草车，”纱耶香跳到车上，摸索着驾驶座上的操作系统，“这是已经进入了吉尼斯记录的——地表最速，割草车。”

    “哒宰先生，振作一点哦，”纱耶香突然有个想法，憋笑着说，“要不这样吧，我刚看到一些鼓舞人心的语言，这就发给你。”

    『嗯？纱耶香酱？』

    “那你能找到的杀手只有我啦，”纱耶香心不在焉地应道，“我拒绝。”

    『嘁，真小气——』

    “你说这个布偶熊……里面装着硬通货、通讯工具和防身武器……”纱耶香把布偶熊装进小背包，神情有些复杂，“怎么有种‘出门在外，妈咪担心你会饿死’的既视感？”

    “原来如此……”琴酒不屑地撇了撇嘴，双眼冒着杀意，“利用汽车引擎发动升温，引燃硝化棉发生爆炸……无聊，这些研究员，净是耍一些雕虫小技！”

    纱耶香把手机放进胸前的挂脖袋，敲了敲仓库门，借着微弱的月光，用一把铁尺插进门缝里，卡住锁舌，轻而易举地滑出了门锁插槽。

    “太宰治，妈咪爱你。”

    『但是，是割草车呢。』

    然而，保时捷刚走出车库，前面的引擎盖逐渐开始冒烟着火。

    纱耶香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耳朵被动接收着太宰治吐黑泥。

    琴酒眉头跳了一下，冷静地拉住手刹。

    琴酒拍了拍衣袖，蹲在地上，捡起一团棉花碎屑。

    “这是文野太宰治激推的告白语录。”

    他这时接到了来自下属的电话。

    纱耶香很不客气地大笑起来，打趣道：“哎呀，这不是超感动嘛，大家都喜欢你，快点打起精神哦。”

    三，二，一……

    琴酒毫不犹豫地钻进自己的保时捷，插入钥匙，发动引擎，当即追了上去。

    “这难道不是哒宰先生的建议吗？”

    手机的扬声器有一瞬间被沉默了。

    纱耶香说话声戛然而止。

    “真的炸了前同事的车？是购物超市的小推车吗？”

    挂掉电话之后，琴酒发出一声蔑笑，眼神变得愈发冰冷。

    不远处的配电室突然起火。

    手机里传出了太宰治忍俊不禁的声音。

    纱耶香弯着嘴角，狡猾一笑，按住语音朗读文字的功能。

    纱耶香感受着风吹过耳畔，有些感慨。

    “因为，”纱耶香踢了踢车头，一脚踩在车轮上，“没有人会怀疑，一辆无害的割草车居然叛逃了。”

    手机屏幕上赫然挂着一条新闻——

    随即仓库的灯光熄灭，黑暗一下子笼罩了下来。

    『我可是叛逃的大前辈哒。』

    『嗯？什么好东西被偷偷藏起来了……仓库叉车？儿童车？该不会是滑板——』

    “老实交代一下，你究竟把组织研制的药剂，卖给了哪些家伙——”

    暗自默数秒数，纱耶香用着逛街的步伐，走向仓库，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警报器——

    “11月7日……还有两天，必须找到那个炸弾客，杀了他——”

    翻车的前一秒钟，琴酒当机立断推开门，按住头顶的爵士帽，身手敏捷地跳下车。

    实际驾驶经验为零，纱耶香双手握住方向盘，不由得紧张兴奋起来。

    保时捷很快刹住了，紧接着，汽车底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裂。

    纱耶香抬起手，胳膊横向一摆，对着不在现场的太宰治介绍。

    “是割草车。”

    东京市中心，某高档酒店。

    “怎么可能呢？”纱耶香走到仓库角落，伸手抓住一张防尘盖布，用力一掀，“为了这一天，我已经期待很久啦，你看，我的代步工具——”

    『哇哦，小研究员把存起来跑路用的布偶熊送给你了，纱耶香酱，有没有感动哭了？』

    纱耶香敲了敲火红的车壳，煞有其事地公布答案。

    『我甘拜下风……纱耶香酱，你才是整活界的新星。早知道这样，我当年叛逃的时候，就应该努力一下，弄一艘星舰什么的，开着它撞飞前司刚建成的五橦大楼。』

    『唔……』

    由于组织保持着神秘的行动风格，一旦某个实验室发生研究员叛逃事件，组织判断这个实验室不再安全，就会立刻转移重要人员和资料，再下令制造火灾之类的事故，毁掉实验室，抛弃这个据点。

    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呼啸着冲出了仓库——

    『嗯？不是、等一下，纱耶香酱，你截图里是什么小众语言，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呢……』

    太宰治的声音微微颤抖，索性开始掩耳盗铃。

    对面的太宰治被呛了一下。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割草车，为什么？』

    “太宰先生，我要做你的狗！”

    『这真是，可喜可贺……敌人自己主动现身了。』

    为了掩盖真相，组织不会把此事交给外人处理，而是派真正的负责人出来管理舆情、编造事故的谎言……这正是纱耶香的目的。

    回到当下。

    “啊啊啊啊啊——”

    仓库外仍一片漆黑，割草车摇摇晃晃在地上驰骋着，撞开栅栏门，越出这个牢笼。

    “根据这个叛徒的说法，他偶然发现组织研究的某种药剂，具有强大的爆炸威力，可以作为火葯使用，因此，他把药剂大量出售给炸弾客……啧，炸弾客没有透露身份，唯一知道的信息是，对方的作案时间定在11月7日——”

    仓库门被推开。

    直到对方完全无法开口说话，琴酒终于停止使用酷刑。

    纱耶香关上电表箱，把剩余工具丢进下水道，不紧不慢地离开原地。

    “哼，老鼠终于出洞了。”

    用尽心机地打造一个研究员的叛逃剧本，就是为了看到这则新闻。

    叛徒瞪大眼珠，脸上充满了恐惧的神情。

    “炸掉琴酒的车——好嘛，我也是有一点点记仇的成分在里面……都怪他害我钻通风口，被卡住的肩膀现在还有点痛。”

    “是我……你说研究员的电脑已经破解了，那么他所说的证据……找到了？那就立刻控制那个盗卖药剂的叛徒，我要亲自审问……什么，那家伙从南门逃走了……赶紧追上去，我也会立刻到达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