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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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请诸位到署里核对一下详情。”

    “犯人在那辆警车上！”

    “松田警官等一下，”工藤新一睁大了眼睛，“别过去！货车状况不对——”

    汽车再次冲上前，紧紧贴着货车的后方行驶，用力碰撞对方的轮胎。

    “你们可别把人给骂哭了。”工藤新一看了眼炸弾犯。

    货车剧烈晃动一下，车头失控，猛地朝着左侧打转，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啸。

    纱耶香愣愣地看着，大脑一片空白。

    安室透上前检查伤员的情况。

    工藤新一尴尬地笑了两声。

    “最后一点，行车过程必须维持车速，要一直踩住油门哦？”

    “来不及下车了，事先申明，我开车很乱来，待会儿晕车吐了可别怪我。”

    “难怪你说，”松田阵平眉头一跳，“被骗的人都记不住次数。”

    纱耶香皱着眉头，转过去对他说：“松田警官，你这想法不可取。”

    “轻微脑震荡，还有些许玻璃划伤，”安室透抬手抹掉额头的汗，“看起来没有严重的内伤……我们就在这里等救护车吧。”

    周围接连地发出尖叫。

    货车倒地的速度全然超出了人体反应能力，纱耶香僵坐着，缓缓抬起头，甚至来不及感知到危险，它就像一座山，轰然朝着她的方向压下来——

    “快跑！控制不住了！刹车失灵啊啊啊——”

    工藤新一呛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炸弾犯的手机保存了同伙的联系方式，”纱耶香偏着头，慢吞吞地解释道，“我就借他的手机用一用，嗯，从他的口袋里借。”

    白色跑车敞开门，里面走出来一个金发深肤色的青年，他带着歉意来到松田阵平的车前。

    “炸弾犯……”松田阵平嚼着话语，幡然醒悟，飞快地奔向车祸现场。

    “原话‘我想救人’，”纱耶香纠正道，“我想救的人是松田警官的朋友——那位留在炸弾现场的萩原警官，有什么不对？”

    “简单来说就是，”纱耶香用手指比划一下，“用你车前的保险杠，去撞对方的车后轮胎。”

    “但其他方面，我说的都是实话呀，”纱耶香竖着手指，列举道，“他的同伙不敢来救人，要背叛他，还趁机逃跑，独吞一百亿……”

    货车里，司机手忙脚乱，猛地扳着方向盘，抬头看向路面，崩溃大喊。

    “啧，你俩凑什么热闹。”

    “凡事先行动起来，”松田阵平语气散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众人把炸弾犯押上警车。纱耶香跟着松田阵平，和工藤新一走到另一辆车前。

    “我在给炸弾犯同伙发挑衅信息。”纱耶香头也不抬，拼命打字。

    “说得好，”纱耶香别过头，“你倒是拦一下。”

    “我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就是踩油门——”

    “你们不懂啦，”纱耶香捂着脸，自言自语，“车祸是人为，不存在那么多偶然……”

    它来势凶猛，呼啸着冲向一辆警车，发出剧烈响声，将一切都撞成一团废墟。

    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后仰，车座承载着她的灵魂，倏地飞了出去。

    “把货车撞翻……之类的？就像电影那样？”

    话没说完，松田阵平猛地踩下油门。

    松田阵平眯着眼睛，语气平平道：“你怎么知道炸弾犯同伙的联系方式。”

    “这货车……”

    炸弹犯萎靡不振：“你之前还说想救我……”

    “非常抱歉，我的名字是安室透，这是今天刚提的新车，我还不太熟练，开得有些莽撞，我会全额赔偿损失……不过，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带着谴责的目光：“真窝囊……”

    “懂了。”松田阵平应声。

    工藤新一拽着安全带，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叫喊着。

    纱耶香掏出一部手机，快速地在屏幕上输入文字。

    “因为炸弾犯根本借不出钱。”

    松田阵平钻上车，利索地发动引擎。

    “接下来该怎么办，”松田阵平稳稳地把住方向盘，“诸位有什么锦囊妙计，让失控的货车停下来？”

    “——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稳住了坐姿，纱耶香凑近车窗，看向前方。

    “哼，我就不会这么说，”纱耶香小幅度地挥着手掌，“结果而言，他收获了安全的住所和稳定的一日三餐。”

    松田阵平挽着衣袖：“炸弾犯当场死亡，其他人没有受伤。”

    “危险！”工藤新一大喊，“货车要压过来了！”

    工藤新一开门跳下车：“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我们先把那个货车司机救出来！松田警官也来帮忙吧！”

    “别说了，”工藤新一抹了把脸，“再说他真的要碎了。”

    “不一定哦，”工藤新一搓着下巴，“或许这是炸弾犯同伙的报复呢？”

    引擎一瞬间喷出一声巨响。纱耶香回过神来，听见耳膜嗡嗡作响。

    “哈，放心交给我吧。”松田阵平活动一下肩膀，稳稳按住变速杠，踩尽油门。

    “我答应出具谅解书。”

    “就这样？”

    “不能使坏哦。”工藤新一频频点头。

    纱耶香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中年半吊子抢劫犯，他的堕落历程一目了然：不小心刷爆银行卡，又被降本增效，没能力还款，眼看就要上征信，才决定一次性搞个大新闻——总之，没有地方会借钱给他。”

    “呃这……”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对付这种人渣，”松田阵平咬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就该敲他一笔，给不起钱就去借。”

    司机倒在方向盘上不省人事。众人协力打破车窗，把他从废墟里抬出来，搬到一旁的草丛。

    纱耶香浑身僵硬，任由工藤新一拽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进街道里面。

    “千鸟同学，你有什么头绪？”工藤新一察觉到了异样，抬头看向她，“千鸟？怎么不说话？”

    工藤新一双手抱着脑袋，破声大喊。

    “这倒未必。”

    半晌。

    就在这时，一辆货车突然出现在公路的尽头。

    “不管什么原因，”松田阵平手指敲着方向盘，“只要拦截下货车，彻底调查，就能找到真相。”

    货车一下子由远而近。

    工藤新一想了想，斟酌着说：“你是说，炸弾犯被……卷进车祸这件事？”

    与货车之间的距离正在减少。

    纱耶香靠着座位晃了晃脑袋，弯腰捡起被摔坏的墨镜，视线恍惚一下，带着困惑的目光望向车外。

    “但是货车侧翻的时候，坐在里面的司机也会特别危险。”工藤新一蹙额。

    松田阵平不经意瞥了一眼，皱起眉头。

    “被车祸现场吓倒了吧，”松田阵平瞥了一下中央后视镜，“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些小学生，闲着没事找刺激，这就受不了了？”

    松田阵平哼笑：“所以，有危险的是我们。”

    松田阵平停下了脚步，转身逃离现场。

    工藤新一斜眼：“千鸟同学，你出具谅解书是为了补偿金？”

    “松田警官，快过来！我们去追那辆货车！”工藤新一推着纱耶香，挤进松田阵平的车里。

    松田阵平低声一骂，猛打方向盘。

    跑车直冲着货车而来，两车猛烈地撞到一起，发出轰然巨响。

    “果然很可疑，”工藤新一低头沉思，用着严肃的口吻，“这起车祸或许不是意外……但是，炸弾犯死亡，我们完全失去关于他同伙的线索了。”

    “我没有被吓倒，”纱耶香停顿一下，抬眸看着他们，“我只是不能接受计划被打乱。”

    纱耶香背对阳光，走到松田阵平身边：“炸弾犯那边伤情如何？”

    工藤新一冒汗：“松田警官有什么想法吗？”

    负责这一起炸弾案的警部押着犯人，一同来到纱耶香面前，征得她的同意。

    “行叭……”纱耶香抬手揉着额头，轻声道，“理论上，我有一个截停货车的想法，但没有实践过。”

    炸弾犯一整个都变成了死灰。

    “看开点，”松田阵平伸手挂挡，“你还能预测交通事故？”

    “说来听听。”松田阵平侧着脸。

    “……什么？！”工藤新一表情凝重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工藤新一有些纳闷。

    “对对，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工藤新一讪然，“拜托了千鸟同学，快用你聪明的大脑想想办法！”

    松田阵平抓了抓头发，“实在抱歉，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要是萩原在的话……”

    一辆白色跑车风驰电掣一般开到路上。

    纱耶香反问：“你觉得任由货车撞到什么障碍物停下来会对司机更友好？”

    “实际上并不简单，而且很危险，”纱耶香解释，“现在车速已超过40码，对面的货车重心太高，受到撞击会侧转翻车，压到我们乘坐的这辆车。”

    纱耶香沉吟片刻，补充道：“驾驶座在右位，松田警官撞击左侧车后轮胎，让车辆往左侧翻，可以提高司机的生存率。”

    “不过，你看起来根本拿不出补偿金嘛，”纱耶香抱臂在胸，审视着炸弾犯，“抢劫都抢到警视厅门口了，一定是穷昏了头才想出的昏招。”

    工藤新一：

    纱耶香虚着眼，总结道：“你们什么计划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