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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典斌发来的短信息时,李廷轩正在首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内,盯着现实航班信息的大屏幕。 航班信息滚了一圈,李廷轩记住了全部必要信息。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只有两个字。 足够了。 收起手机,李廷轩径直朝国航售票服务点走去。最近一趟飞往深圳的班机是国航的,因为过了黄金周,所以机票还没售完。 购票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李廷轩带的信用卡还没开通服务。 他甚至不知道信用卡要开通服务之后才能使用。 以往出门,秘书与助手会打点好一切,李廷轩只需拿着登机牌上飞机。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会调动专机,或者拿着最高通行证去机场,登上任何一家国内航空公司的班机,还能坐上头等舱。 购买机票? 那是秘书与助手的事情。 作为情报人员,李廷轩从不使用与个人身份挂钩的物品,包括信用卡。 这张信用卡,还是五年前,局里一个科员的老婆在银行工作,因为业绩不达标,面临着被辞退的风险,就到局里发动大伙办卡。 李廷轩也顺带办了一张,算是无偿帮忙。 为什么不付现金呢? 李廷轩最先就打算付现金,结果发现带的钱连半张飞机票都买不了,才想到刷卡。 平常他也很少用钱,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局里会按月发放,就算要买,也多半叫手下帮忙购买,上下班又自己开车,能用钱的地方真的不多。 李廷轩身上的现金从没超过一千块。 说起来有点寒酸,但是哪个掌握实权的官员会揣一大叠钞票? 别说半路被抢,拿出来都丢人现眼,让人觉得是暴发户。 因为已经停职休假,所以李廷轩没拿军事情报局副局长身份去吓唬售票的小妹妹。 再说了,他那副中年大叔的打扮,也吓不到人。 无奈之下,李廷轩只能用机场的公用电话联系了住在机场附近的一个老同学,请人前来救急。 不多时,一个中年大叔就赶了过来。 真正的中年大叔。 满身名牌、脖子上还挂了根拇指粗的纯金狗链、夹着个真皮公文包,腰上一圈肥肉,加上油光满面的容貌,一看就知道是做生意的,还挺红火。 “老李,老李……” 隔得大老远,那人就叫了起来。 这一叫,还真有几个人朝他看去。 “李”是第一大姓,一百个人中就有十多个姓李,随便在哪喊声“老李”,肯定有几个人回头张望。 李廷轩哪敢迟疑,生怕那人叫出他的全名,赶紧迎了上去。 “老李,你可真有来头啊,好几年不见了吧?走,找个咖啡厅,我们好好聊聊。” “老王,今天没空,下次有机会,我们聊个痛快。” 来的人姓王,叫王金全,是李廷轩的大学同学。 王金全知道李廷轩毕业后去了情报机构,还隐姓埋名过了十几年,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点穿李廷轩的身份。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忙。” “老李,我俩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帮什么忙?” 李廷轩苦笑了一下,说道:“借点钱。钱没带够,信用卡又刷不了,买不了飞机票。” “这还要借?你去哪,我帮你买。” “这……也行。”李廷轩点了点头,带着王金全朝国航的售票点走去。“去深圳,最近的航班。” 王金全二话不说,掏了三十张大钞丢到柜台上。 售票员认识李廷轩,之前记下了李廷轩的身份信息,也没多说,开始出票。 “你去深圳干嘛?”王金全习惯姓的掏出香烟,见到售票员妹妹凤目怒瞪,又把烟揣了回去。 “出了点事,局里让我休假,所以我想过去看看。”李廷轩也是点到为止。 “要过境?” “也许吧,现在还没想好。” “要去广州吗?” 李廷轩皱了下眉头,朝王金全看了过去。 “我只是随便问问,过两天,我就去广州,说不定还能找你喝酒。” “你去广州干嘛?”听到这,李廷轩才放松了警惕。 “当然是做买卖了。你的运气也特别好,我昨天才回来,替儿子办理入学手续。” “大学?” “哪,还有三年,高中。进重点中学不容易,就算有钱也难,搞了一个多月,托了好几个关系才搭上末班车。对了,你家闺女快上大学了吧?” “哎,不提了。” 王金全以为李廷轩的女儿学习成绩不好,也就没有纠缠这个话题。 “对了,你在广州做什么买卖?前几年听人说,你不是在这边搞房地产吗?” 听到李廷轩这句话,那个开始还看不起王金全的售票员妹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还忍不住打量了胖子中年大叔一番。 “搞什么房地产,跟几个兄弟瞎混,倒腾地皮。后来风声紧,我又不是皇亲国戚,没那胆量,也就退出来了。” “退出来也好,那东西就是毒品,沾不得。” “是啊,现在我在广州那边搞旅游。国家不是要把海南岛打造成国际旅游岛吗?我跟几个兄弟在那边搞了艘游艇,跑环岛线路。不过运气大好,游艇出了故障,拖回广州,过两天才能修好。” “混得不错嘛,都快成船王了。” “船什么王哦,就一条破船。” 这时候,售票员妹妹把李廷轩的机票递了出来。 王金全很有眼水,顺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李廷轩,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去广州,一定记得找我。” “你那艘游艇叫什么?” “东方珍珠。” “行,要是去广州,一定找你。” “飞机快起飞了,你赶紧,我也不耽搁了。” 送走王金全,李廷轩径直去了登机检验口。 王金全来得很及时,李廷轩在里面等了不到四十分钟,航班就起飞了。 此时,典斌与几个军事情报局的特工还在石家庄正定机场苦苦等候航班起飞。 田季严坐的是s包下的专机,所以李廷轩搭乘的航班离开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深圳宝安机场。 部署提前进行,不但调动了s驻当地人员与公安巡警,还出动了武警与边防部队。 为了万无一失,田季严还调来几艘巡逻艇,部署在深圳湾与大鹏湾。 直升机来了好几架,不过都是警用直升机。s还没有能力调动军队的直升机。 这阵仗,哪是在围捕逃犯,简直就是在打仗。 s突然行动,还来了个副局长,罗湖口岸封闭,吓得最惨的肯定不是还在驱车南下的刘威,而是一帮子屁股不干净的官员与商人。 当天就有好几个官员连夜出逃。 原本盯着这几个官员的纪检调查人员哪敢迟疑,赶紧收网下手。 他们才不管s来干嘛,反正抓住那几个[***]证据确凿的官员就了事。 此举,立即引来了新闻媒体。 深圳地方电视台在当天晚上就报道了几名高官落网的消息,还顺带报道了公安边防加强边境巡逻等新闻。 田季严在吃夜宵的时候看到这些消息,差点没被气死。 这不是告诉刘威,千万不要到深圳来吗? 大发雷霆之后,发生了一件让田季严更不想见到的事情。 不知道哪个自以为是的手下给电视台打了电话,结果那些新闻播到一半就被掐断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欲盖弥彰,现在就是此地无银。 就算刘威是白痴,只要看到深圳地方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不但不会去罗湖口岸,甚至不会来深圳。 至少不会马上来深圳。 真要拖上十天半个月,田季严就得给自己定做一具上好的棺材了。 可惜的是,那辆破旧的普桑上没有电视机,刘威也没有收听深圳的广播电台。 驱车两天一夜之后,刘威在离开石家庄的第二天晚上到达深圳。在此期间,他只在一处偏僻的加油站睡了两个小时。 让刘威想不通的是,在几乎没有休息的情况下,他却一点也不疲惫。 准确的说,是没有半点疲惫感。 虽然在以往,他能连续一周不休息,但是肯定会产生疲惫感。 不知疲惫,那不是人。 到了深圳,刘威遇到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那就是街上的巡警明显少了许多。 要到年底了,警察的活动频率应该提高,而不是降低吧。 刘威多了个心眼,驾车在市区内转了一圈,确定判断没错后,他又驾车驶出了市区,在郊区找到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来包双喜。”刘威说的是地道的广东话。 “八块,还要别的吗?” “打火机也来一个。”刘威掏了张十元的钞票递过去,“别找了,再来瓶矿泉水。” “要哪种?” “随便,能喝就成。”老板转身从冰柜里拿矿泉水的时候,刘威拿了个放在柜台上的打火机。“老板,看来生意很萧条啊。” “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听说上面来了个调查组,还惊动了边防部队,好几个官员落马,搞地产的跑了几十个,工地也停工了,理发店也关了,全都躲风头去了。要是平常这个时候,到处都是晚上出来找乐子的民工。” “是嘛,我是说黑漆漆的。行,打火机拿了。”刘威抄起香烟与矿泉水,大大咧咧的朝停在路边的普桑走去。 情况再明显不过,罗湖口岸是去不得了。 ;
] 收到典斌发来的短信息时,李廷轩正在首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内,盯着现实航班信息的大屏幕。 航班信息滚了一圈,李廷轩记住了全部必要信息。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只有两个字。 足够了。 收起手机,李廷轩径直朝国航售票服务点走去。最近一趟飞往深圳的班机是国航的,因为过了黄金周,所以机票还没售完。 购票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李廷轩带的信用卡还没开通服务。 他甚至不知道信用卡要开通服务之后才能使用。 以往出门,秘书与助手会打点好一切,李廷轩只需拿着登机牌上飞机。如果遇到紧急情况,还会调动专机,或者拿着最高通行证去机场,登上任何一家国内航空公司的班机,还能坐上头等舱。 购买机票? 那是秘书与助手的事情。 作为情报人员,李廷轩从不使用与个人身份挂钩的物品,包括信用卡。 这张信用卡,还是五年前,局里一个科员的老婆在银行工作,因为业绩不达标,面临着被辞退的风险,就到局里发动大伙办卡。 李廷轩也顺带办了一张,算是无偿帮忙。 为什么不付现金呢? 李廷轩最先就打算付现金,结果发现带的钱连半张飞机票都买不了,才想到刷卡。 平常他也很少用钱,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局里会按月发放,就算要买,也多半叫手下帮忙购买,上下班又自己开车,能用钱的地方真的不多。 李廷轩身上的现金从没超过一千块。 说起来有点寒酸,但是哪个掌握实权的官员会揣一大叠钞票? 别说半路被抢,拿出来都丢人现眼,让人觉得是暴发户。 因为已经停职休假,所以李廷轩没拿军事情报局副局长身份去吓唬售票的小妹妹。 再说了,他那副中年大叔的打扮,也吓不到人。 无奈之下,李廷轩只能用机场的公用电话联系了住在机场附近的一个老同学,请人前来救急。 不多时,一个中年大叔就赶了过来。 真正的中年大叔。 满身名牌、脖子上还挂了根拇指粗的纯金狗链、夹着个真皮公文包,腰上一圈肥肉,加上油光满面的容貌,一看就知道是做生意的,还挺红火。 “老李,老李……” 隔得大老远,那人就叫了起来。 这一叫,还真有几个人朝他看去。 “李”是第一大姓,一百个人中就有十多个姓李,随便在哪喊声“老李”,肯定有几个人回头张望。 李廷轩哪敢迟疑,生怕那人叫出他的全名,赶紧迎了上去。 “老李,你可真有来头啊,好几年不见了吧?走,找个咖啡厅,我们好好聊聊。” “老王,今天没空,下次有机会,我们聊个痛快。” 来的人姓王,叫王金全,是李廷轩的大学同学。 王金全知道李廷轩毕业后去了情报机构,还隐姓埋名过了十几年,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点穿李廷轩的身份。 “我找你,是想请你帮我忙。” “老李,我俩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帮什么忙?” 李廷轩苦笑了一下,说道:“借点钱。钱没带够,信用卡又刷不了,买不了飞机票。” “这还要借?你去哪,我帮你买。” “这……也行。”李廷轩点了点头,带着王金全朝国航的售票点走去。“去深圳,最近的航班。” 王金全二话不说,掏了三十张大钞丢到柜台上。 售票员认识李廷轩,之前记下了李廷轩的身份信息,也没多说,开始出票。 “你去深圳干嘛?”王金全习惯姓的掏出香烟,见到售票员妹妹凤目怒瞪,又把烟揣了回去。 “出了点事,局里让我休假,所以我想过去看看。”李廷轩也是点到为止。 “要过境?” “也许吧,现在还没想好。” “要去广州吗?” 李廷轩皱了下眉头,朝王金全看了过去。 “我只是随便问问,过两天,我就去广州,说不定还能找你喝酒。” “你去广州干嘛?”听到这,李廷轩才放松了警惕。 “当然是做买卖了。你的运气也特别好,我昨天才回来,替儿子办理入学手续。” “大学?” “哪,还有三年,高中。进重点中学不容易,就算有钱也难,搞了一个多月,托了好几个关系才搭上末班车。对了,你家闺女快上大学了吧?” “哎,不提了。” 王金全以为李廷轩的女儿学习成绩不好,也就没有纠缠这个话题。 “对了,你在广州做什么买卖?前几年听人说,你不是在这边搞房地产吗?” 听到李廷轩这句话,那个开始还看不起王金全的售票员妹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还忍不住打量了胖子中年大叔一番。 “搞什么房地产,跟几个兄弟瞎混,倒腾地皮。后来风声紧,我又不是皇亲国戚,没那胆量,也就退出来了。” “退出来也好,那东西就是毒品,沾不得。” “是啊,现在我在广州那边搞旅游。国家不是要把海南岛打造成国际旅游岛吗?我跟几个兄弟在那边搞了艘游艇,跑环岛线路。不过运气大好,游艇出了故障,拖回广州,过两天才能修好。” “混得不错嘛,都快成船王了。” “船什么王哦,就一条破船。” 这时候,售票员妹妹把李廷轩的机票递了出来。 王金全很有眼水,顺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李廷轩,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去广州,一定记得找我。” “你那艘游艇叫什么?” “东方珍珠。” “行,要是去广州,一定找你。” “飞机快起飞了,你赶紧,我也不耽搁了。” 送走王金全,李廷轩径直去了登机检验口。 王金全来得很及时,李廷轩在里面等了不到四十分钟,航班就起飞了。 此时,典斌与几个军事情报局的特工还在石家庄正定机场苦苦等候航班起飞。 田季严坐的是s包下的专机,所以李廷轩搭乘的航班离开首都国际机场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深圳宝安机场。 部署提前进行,不但调动了s驻当地人员与公安巡警,还出动了武警与边防部队。 为了万无一失,田季严还调来几艘巡逻艇,部署在深圳湾与大鹏湾。 直升机来了好几架,不过都是警用直升机。s还没有能力调动军队的直升机。 这阵仗,哪是在围捕逃犯,简直就是在打仗。 s突然行动,还来了个副局长,罗湖口岸封闭,吓得最惨的肯定不是还在驱车南下的刘威,而是一帮子屁股不干净的官员与商人。 当天就有好几个官员连夜出逃。 原本盯着这几个官员的纪检调查人员哪敢迟疑,赶紧收网下手。 他们才不管s来干嘛,反正抓住那几个[***]证据确凿的官员就了事。 此举,立即引来了新闻媒体。 深圳地方电视台在当天晚上就报道了几名高官落网的消息,还顺带报道了公安边防加强边境巡逻等新闻。 田季严在吃夜宵的时候看到这些消息,差点没被气死。 这不是告诉刘威,千万不要到深圳来吗? 大发雷霆之后,发生了一件让田季严更不想见到的事情。 不知道哪个自以为是的手下给电视台打了电话,结果那些新闻播到一半就被掐断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点欲盖弥彰,现在就是此地无银。 就算刘威是白痴,只要看到深圳地方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不但不会去罗湖口岸,甚至不会来深圳。 至少不会马上来深圳。 真要拖上十天半个月,田季严就得给自己定做一具上好的棺材了。 可惜的是,那辆破旧的普桑上没有电视机,刘威也没有收听深圳的广播电台。 驱车两天一夜之后,刘威在离开石家庄的第二天晚上到达深圳。在此期间,他只在一处偏僻的加油站睡了两个小时。 让刘威想不通的是,在几乎没有休息的情况下,他却一点也不疲惫。 准确的说,是没有半点疲惫感。 虽然在以往,他能连续一周不休息,但是肯定会产生疲惫感。 不知疲惫,那不是人。 到了深圳,刘威遇到了让他更加惊讶的事情,那就是街上的巡警明显少了许多。 要到年底了,警察的活动频率应该提高,而不是降低吧。 刘威多了个心眼,驾车在市区内转了一圈,确定判断没错后,他又驾车驶出了市区,在郊区找到了一家杂货店。 “老板,来包双喜。”刘威说的是地道的广东话。 “八块,还要别的吗?” “打火机也来一个。”刘威掏了张十元的钞票递过去,“别找了,再来瓶矿泉水。” “要哪种?” “随便,能喝就成。”老板转身从冰柜里拿矿泉水的时候,刘威拿了个放在柜台上的打火机。“老板,看来生意很萧条啊。” “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听说上面来了个调查组,还惊动了边防部队,好几个官员落马,搞地产的跑了几十个,工地也停工了,理发店也关了,全都躲风头去了。要是平常这个时候,到处都是晚上出来找乐子的民工。” “是嘛,我是说黑漆漆的。行,打火机拿了。”刘威抄起香烟与矿泉水,大大咧咧的朝停在路边的普桑走去。 情况再明显不过,罗湖口岸是去不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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