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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系田

    其实想查明谁是始作俑者,从绷带的系法上就能窥见一二。

    开放日当天参观的学生家属络绎不绝,其中还包括小五郎和目暮等一行人。他们作为和警校沾亲带故的存在,能提前获悉这届新人里有什么好苗子。

    “外公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和萩原用的时间是一样的啊!”

    山下有些赧然,他本以为自己会遥遥领先,没想到萩原的手速也很惊人,真是深藏不露。

    “那我还觉得是你弄的呢?否则你为什么来这么晚,防暴训练的时候简直像变了个人。”

    松田竭力掩饰自己的担忧,漫不经心道:“黑泽又受伤了啊?明明早上还好好的。难道是防暴课?”

    “一言为定。”

    “现在有空吗?”

    松田正好在给萩原打气,闻言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但没想到黑泽打破了他和景光一组的计划。

    萩原发现阵平的异常,没有立刻答应

    他为这个猜想惊出一身冷汗,等好不容易睡着,却做了一晚上黑泽戴着手铐,异常臣服的梦。

    零自顾自挤进门说:“晚饭的时候,你不觉得研二和景光的表现很奇怪吗?”

    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

    率先被cue的景光呼吸一滞。因为无论是带着私心救外守一无果、在警校日志上作假,还是把教官的手腕弄得血肉糢糊,没有一件可以据实以告。

    他把目光投向台上,外公声洪如钟:“我宣布本届拆弹比赛的第一名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

    黑泽简直受欢迎到了让人“讨厌”的程度。

    松田骄傲地拍拍好友肩膀,猛地恍然大悟:“啊,对了。就是这两个字!”

    他转身离开。

    “我也有同感。”

    秉承公平竞争原则,他本该大方地和松田分享情报。但他没说,反而劝道:“我们还是别追究这件事了。”

    但隔壁的山下也一样,两人几乎同时拆弹成功。

    晚上,松田阵平在房间一边用炸弹模型训练,一边念叨:“刑警?不对。交通?不对。”

    听到这话,研二和景光不约而同筷尖微顿。

    晚饭时,餐桌上的话题不免又绕到黑泽身上。

    是手铐。

    第二天的紧急救援课上,有个学生发烧缺席。两两分组时就少了人。

    他板着脸上前对萩原说:“怎么是你?真让我对比赛失去兴趣。”

    *

    下课后,松田阵平急匆匆跑到他身边问:“怎么样?你看清教官手上的伤口了吗?”

    这对经过黑泽特训的研二并非难事。

    “原来是这样啊……”松田看看自己还不怎么灵活的手指,脸色暗淡一瞬。但当听到研二问是否介意时,又飞快地咧嘴笑道:“想什么呢!当然不介意。不过你这小子可得帮我们班拿第一啊。”

    等对方推开门,故意神色轻松地问:“是你弄伤教官的吗?”

    拆除时需先把感光的倒计时屏幕卸掉,在保持平衡的情况下,选择能够阻止爆炸的正确线路。

    他用力思考着在花园抓猫时,从教官口中听到的两个字,但毫无头绪。练习也陷入僵局—

    但他只是耸耸肩:“不是我们中的任意一个就好。毕竟教官这么受欢迎,如果被大家知道是谁伤了他,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几秒,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抬起头时已经若无其事:“啊?我就是想再和教官确认一下,由我做班级的学生代表是否合适。”

    拆弹比赛在学校大礼堂举行,里面坐满了观众,选手们各自准备。

    “我外公是爆处组的骨干,像你这种连实战经验都没有的人是不可能打败我的。放弃吧!”

    服部班的代表山下从小在外公的督促下练习拆弹,本该是学校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谁知凭空冒出个松田,还有经历过拆弹现场的降谷零。他野心勃勃,准备在这次比赛中一雪前耻。

    当看见绷带下皮肉外翻的伤口,他不由一愣。

    琴酒见状只能下场配合。同学们都跃跃欲试,他却不假思索地点名:“降谷零。”

    一旁的降谷接口:“下午的课,他和我们一样穿着防护服,所以没发现吧。诶对了hiro,你之前不是说有事要和他聊?聊得怎么样了?”

    很快比赛开始,选手们站成一排,用的炸弹是几个常见类型的集合—

    他思索着到底谁有本事把黑泽弄成这样,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琴酒成为五人组的教官后》

    他仔细观察绷带表面,好半会儿才慢慢拆开。

    “怎么了?”

    琴酒瞥了眼手腕上层层叠叠的绷带嗤笑:“你学得可真好,不愧是全校的top1。”

    “那这样吧,我们来赌赌到底是谁弄伤了黑泽的手。”

    只不过,梦里的那个真凶变成了自己。

    景光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这么说?”

    “要是你能用课上学到的技巧找到‘真凶’,这一届的优秀毕业生非你莫属。”

    另一边,研二也跑去景光的房间。

    “早觉得了。傻子才看不出他们有问题呢!”

    他骂完,面对萩原和善地笑道:“萩原同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毕业之后直接来爆处组报到?”

    爆处。

    “拆弹?”

    关于教官受伤的讨论就此过去。桌上的四人心思各异,唯独提出问题的班长嘻嘻哈哈,很快抛之脑后。

    等到最后的人拆弹结束,山下的外公作为裁判上台宣布结果。

    想到zero惊人的观察力,景光莫名心虚,不着痕迹地瞥他一眼,发现对方没什么动静,暗自松了口气,勾唇浅笑:“嗯,我会努力的。”

    班长伊达航向前俯身,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去教官办公室送文件,发现黑泽教官的左手腕绑着绷带。你们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降谷问:“为什么选我?”

    “你不觉得自己对教官过分关注了吗?”

    *

    萩原活动手指的动作一顿,抬头嬉笑道:“那可真是抱歉。第一名一定会被我们鬼冢班收入囊中。”

    听到自己的名字,降谷不知为何心跳一顿。在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中,他镇定上前。

    “等等!那要是我赢了呢?”

    班长闻言大剌剌笑:“这有啥呀?你是大家选出来的。实至名归啊!安心接受采访就好。”

    没想到鬼冢班派出的代表竟不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但事实恰恰相反,他能感觉黑泽教官很不喜欢自己。

    零越过他的肩膀,瞥见倒在地上的模型没吱声。

    黑泽手腕上的伤口呈环状,周边有撕裂痕迹,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一些嵌在肉里细小的银色铁屑。

    *

    降谷没理他,等救援老师检查完,在赞美声中自顾自离开。

    “什么!”山下脸色骤变。见外公下台,赶忙快走几步迎上去。

    黑泽是自愿被铐住的。

    “嗯。你手不是受伤了吗?所以他问我能不能代替你参加开放日的拆弹比赛。”

    研二心脏狂跳,脸上却依旧嬉笑。他装模作样地举手投降:“喂喂,你们不会是把我当嫌犯审了吧?我只不过是被教官叫去问了些拆弹的事儿。”

    他不仅看清了,还大致猜出是什么造成的。

    好半会儿,他懊恼地推开模型。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

    研二心道:难道你不也异常凶狠吗?

    屏幕是感光的,内部安装了水银。

    警校生的要义是“坚持”,所以他们举手示意后仍需等待。

    外公板着脸呵斥:“你还好意思说!我一直教导你,拆弹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时刻保持谨慎和理性’!你呢,刚拆完就把工具扔到一边。萩原却一直握着直到结束。而且他那边的光源更强,屏幕倒计时比你的还快。你觉得你们承受的心理压力是一样的吗?”

    “看出是什么了吗?”

    萩原受宠若惊。一旁簇拥的好友们听到这话都由衷为他高兴,唯独松田脸色微变。

    松田赞同地点头,把视线转向另一边:“hagi那你呢?下午的防暴课来得晚,头上还沾着树叶。我可是头一回看你这么狼狈。”

    要不是黑泽语气中似有若无的嘲讽,降谷真以为自己是被特别关照的。

    原本阵平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但发现另一个人抱着和自己同样的态度时,就没来由地烦闷。

    “谁啊?这么晚了。”他嘟嘟囔囔开门发现站在外面的降谷零。

    *

    降谷知道他在心烦什么,不在意地笑笑:“如果你不想比,我也可以一个人查。”

    他手上绑着胶布,别说是拆弹,就连从繁复的线路中挑出自己想要的那根都难于登天。

    那个时候黑泽教官在花园里说的是—

    “只是感觉。”

    好吧,并列第一也是第一。

    深夜,降谷零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抿抿唇不说话,只是托着对方的手腕,按刚才教的那样细心包扎好伤口,又提醒说:“注意不要碰水。”

    “哈?”

    两人面对面坐定,琴酒毫不在意地卷起袖子,左手腕上的绷带还是昨天那条。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的左手,好像对这件事非常在意。所以就索性成全你。”

    但谁又能把这么强大的黑泽教官拷住呢?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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