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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教室的走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高木却温柔地撩起一截西装裤,蹲在她面前仰头问:“怎么了?计划没成功?”

    【你那个学生没打过电话。】

    “没有人会故意想遭电击的。”琴酒板着脸说。

    *

    不过这次不是听从指挥,而是他自己想这么做的。

    “我的任务就是培养他们对吧?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怕我对他们动手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对我。”

    但一想到黑泽为了自己的煞费苦心,阵平就像在泥淖里一样,只会越陷越深。

    *

    “阵平去找了隔壁班的山下,请求山下给外公打电话,问能不能特别给次机会对他的拆弹能力进行测试。”

    他没有回,偶尔也要让黑泽做那个收不到信息的人。

    心里某处,果然还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要和黑泽一起“阻挠”自己的前程。

    降谷零愤愤地盯着黑泽离去的背影,耳廓不争气地红了。

    黑泽手机里那条匿名信息是他受对方委托发送的,用的是太空漫游号,即使拨打也会显示机主不存在,但赤井这边还是能收到提醒。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一行字,冷冰冰的一如发信者本人:

    “嗯……”高木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佐藤决定的事他从不置喙,因为对方是个果决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喜欢上的原因。

    “……你……”

    高木回过神,注视着佐藤眼里自己的影子,不假思索地摇摇头:

    在办公室为今晚的跑车爆燃事故撰写报告的佐藤忽然手机震动。

    【这种事就交给专家来做。】

    其实说“请求”也不确切,因为阵平的态度总是自信的,连求人都不会低头。

    黑泽视而不见,连赠花都直接略过他。阵平笑得更开心了。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

    翌日,以降谷零为首的警校生们受学校表彰,他们在大礼堂的舞台上一字排开,人多得都快站不住了。

    没想到从藏本真知体内检测出多种违禁药物。明明他看起来混得风生水起,还颇受大家爱戴。

    *

    “那……我们就‘出去’?”

    她拿起一看,是来自黑泽警官的信息,手下意识一紧,迟疑了好几秒才打开锁屏。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床头柜上,呆呆地看着那鱼儿游啊游。

    “你故意引我?”

    她记得松田独自登上摩天轮前是这么说的。

    “是我自己的选择,当然由我来承担后果。”

    午夜十二点,赤井秀一很准时地给黑泽发去信息。

    黑泽笑了笑,在花束里挑挑拣拣选了支开得最好的郁金香直接递到他手上:“不仅教官要被开除,被区别对待的那位也要。”

    朗姆是组织里仅次于Boss的二把手,要想拿到他的行车记录仪危险真的很大。

    琴酒不置一词,反问:“是不是我把这群条……小鬼带到毕业就能出去?”

    【你的外套什么时候还?】

    *

    走到降谷面前,黑泽发现他的脸色差得可以,送花的时候更是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

    一定要快一点、更快一点。

    衡量生命价值的方法有很多种,有人选择长度,有人选择厚度。

    他赶忙圆场:“胡说什么!你刚做了件保护市民的好事儿,黑泽教官怎么会让你退学?”

    “好吧,我会努力的。”赤井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干嘛这么看我?”山下烦躁地说,“要打败你俩也是在拆弹的时候,我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做手脚。竞争就要光明正大的!”

    没想到这小年轻能耐得住疑惑。

    佐藤释然了,却捂着脸哭出来。

    正想着,手机信息又来了—

    “如果教官区别对待被举报,学校会开除吗?”

    她挂断电话时表情还很错愕。

    谁又能说松田阵平短暂的生命不够精彩,不够惊心动魄?

    【那就不要死。】

    说来也是,毕竟谁能比曾经当过国民明星的藏本更自带支持率呢?

    各班的主副教官一人捧奖章,一人拿花束。鬼冢眉开眼笑走到阵平面前时却听他说:

    打定主意的阵平心里像卸了重负,很轻松。

    松田也跟着笑笑:“对,就要光明正大的!”

    “我会试着说服她,如果实在不行就多给她攒养老金吧!反正爆处的工资应该很高才对。”

    终于,他拿起了手机……

    这是属于赤井秀一小小的心机。

    不远处,橘猫看见琴酒又磨磨蹭蹭走过来,绕着他的裤腿“喵喵”叫个不停。琴酒一蹲下,她就自动瘫在地上,露出米色的肚子。

    夜色深沉,琴酒在花园里闲逛。他藏在口袋里的手机久久没有动静,今晚也不会再有动静。

    信息一向秒回的黑泽没了动静,他等啊等,就当以为再也不会收到回复转身走进阳台时,手机飞快地震动了下—

    他拿个平时不常用的碗盛了水,把从黑泽那里顺来的橘色金鱼放进去。

    她接起来放到耳边:“喂,是我。”

    原来她历久弥新的执念根本不值一提,原来那人就算知道自己会死,还是坚定自己的选择。

    赤井却笑了,因为感受到藏在这行文字后黑泽“殷切”的关心。

    要不,索性不挣扎了?只是往上爬,爬到那高高的私家车顶上,到能和黑泽比肩的位置。

    “诶,等等。”他转念一想,疑惑地挠了挠头,“既然黑泽警官这么厉害,为什么我们在‘外面’从没听说过他?”

    这一刻,他们对这位传奇警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要努力成为像黑泽警官那样的人。”

    佐藤摇摇头,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点鼻音:“不是,我决定放弃了。松田警官有他自己的选择。”

    这下遭殃的不只他个人,还有他所属的党派。大选在即,民意党向来把藏本当看板和代言人一样宣传。

    佐藤虽然对这方面不是很关心,也能猜到消息一出会引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后来,这股怒气渐渐消了,变成佐藤最后记忆里深思熟虑的声音:

    就算是之后离了职,也不该杳无音讯吧?

    “切,无聊。”他暗嗤一声。脑内的系统忽然响了,一反常态怯生生地问他“还痛不痛”。

    佐藤赶忙连抽几张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眼睛红通通的,也不敢看他。

    ……明明就不喜欢他,却能轻易说出激发他动力的话。

    赤井想了想回复:【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吧,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抑或是他的存在感还不够强呢?

    他仰望夜空,突然想知道黑泽本人又会为什么而牵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黑泽的掌控呢?

    毕竟世间有太多因为细枝末节自困的人了,像小年轻这样迅速领悟的倒也少见。该说是黑泽教导得好吗?

    黑泽发来的是一段录音。佐藤放到耳边听,里面传来松田阵平充斥怒气的声音:

    佐藤喉咙梗塞,胸口一瞬间涌上千头万绪。

    佐藤不是那种天赋很高,一毕业就决定了去向的警察,但她靠着自己一步步的努力最终也进入了堪称“精英大本营”的搜查一课。

    “啊?”

    “不,我好不容易被选中进来一趟,当然要多经手点案子积累经验。这也是我要走的路。”

    “这支花送给你,希望你能保持TOP的位置到最后,降谷同学。”

    身后传来脚步声,高木犹豫地拍拍她的肩膀:“佐藤警官,你没事吧?”

    既然旧的心愿已经了结,佐藤又有了新的愿望。

    “哎……”

    鬼冢怔了下,狐疑地瞥了眼身后不苟言笑的黑泽,总觉得对方已经游走在发怒边缘。

    系统支支吾吾不说话了,琴酒的头却烫得不行。他想象这蠢货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想对策的模样,不由笑了。

    碗的旁边还有手机,手机里记录着那个发信人的号码。

    “报告鬼冢教官!其实黑泽教官昨天跟我说,我该被退学的。”

    阵平一会儿点亮屏幕,一会儿又任它自己暗下去。

    “喵?”

    琴酒作势揉了揉说:“光等着别人喂会失去生存的野性,从明天开始别来找我了。”

    上午第三节课,萩原作为值日生来办公室请黑泽去上课。

    “……什么!不只一种?”

    但让萩原惊讶的是山下的态度,本以为他和阵平势同水火,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打了电话。

    一时赤井也分不清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自己更多还是为了黑泽更多。

    高木无奈地笑了下,先是松田,再是黑泽,佐藤的眼里仿佛一直看不见自己。

    阵平嬉笑着飞快对黑泽做了个鬼脸,却跟鬼冢说:“好吧鬼冢教官,应该是我记错了。”

    “既然佐藤警官都那么雄心壮志了,我也不能输啊!就一起以黑泽警官为目标努力吧!”

    “……”

    “嗡嗡—”

    在这个时光机里,她有足足七年的时间。为了保证被选中者的体验,“里面”的她暂时不会出现,直到长成和“外面”的她同样的岁数,才会强制把“外面”的清退。

    “那你呢?你要出去吗?”

    “那也不是你用这种方式干涉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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