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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降谷蓦地闭嘴,脸上浮现难堪的神色。

    “因为我被FBI虐.待,向公安上级提出抗议,让他和对方交涉时,得到的回复是‘忍忍就会过去’。”

    *

    “……”

    “砰!”

    他低下头,手握着拳说“抱歉”。

    风见隐约从降谷的语气里听出异常,恐怕“交涉”不是关键,“闹大”才是。

    他想起琴酒在吃饭时说:“你的身份已经暴露,除了变成双面卧底,没有其他安然活下去的办法。”

    *

    但这正好戳中高明的软肋,他向来以“君子”的标准要求自己,昨晚鬼使神差地告诉降谷,回去后直接睁眼到天亮。

    “你知道我急于在公安安插自己的眼线,就算波本那么说,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他把当事人和琴酒招进会议室,边转着指上的戒指边问:“听阿琴说,你愿意真心为组织效力?”

    “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吗?”

    等琴酒转身,他二话不说揽住对方的腰。

    风见倒吸口冷气:“这么严重的事,前辈怎么现在才和我说?应该当时就让我捞你出来啊?”

    “当然去吃饭,我订了两个人的位置。”

    又过了几天,乌丸收到降谷决定叛变的消息。

    琴酒说完就走了,降谷犹豫几秒绕过高明跟上去。

    “人太多了,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

    降谷的步伐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在乌丸的眼神警告下,恋恋不舍地离开。

    “失踪这么久,都没有个解释吗阿阵?是不是因为那时候法医学课上的遗……”

    直到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高明还站在原地。微风拂过,翻卷起海浪,发出足以让人内心宁静的声音。

    降谷沉默几秒,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杀?Top Killer也有失手的时候?”

    琴酒冷着脸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又说:“回去的时候你来开车。”

    回应琴酒的是降谷抿紧的唇,他无趣地“切”了声。

    乌丸忍着怒气再度出声:“琴酒留下。”

    他视线稍移,看向琴酒。琴酒也正看他,两人的视线隔空相遇,仿佛能听到噼里啪啦的火花。

    要是别人,很可能在这一步就缴械投降。

    “说谎,我刚刚在港口说这句话,你的表情明显不对。”

    “原因呢?”

    “你要检查预定时间吗?密码是XXXXX。”

    这也是乌丸喜欢琴酒的原因,耳.鬓.厮.磨这么多次,对方从没问过那个禁忌的话题—

    “对了风见,前两天FBI的赤井秀一探员把我抓回去,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对我进行48小时强光照射,不间断地审讯。我不方便出面,你帮我问下上级,能否对对方提出警告。”

    “你真的在时光机里做我的教官?”

    降谷顿了下:“在警校,你和我还有我的……朋友们相处好吗?”

    琴酒在后视镜里狠狠地瞪降谷一眼,降谷见状,却笑得更加明显。

    看来,黑泽,也就是现在的“琴酒”进入组织或许另有隐情。

    降谷在旁边看着,耳边是乌鸦的悲鸣。

    高明脸色骤沉,浑身散发出风雨欲来的气势,连降谷都感觉到了,琴酒还不以为意,像条蛇灵敏地把上半身探出去,瞥了眼降谷说:

    话音落下,琴酒也跟在降谷后面走。

    *

    乌丸看着对方激动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冷笑:

    他慢吞吞走回去,把掉落在地上的子弹用手帕包好,珍重地塞进口袋,决心要好好调查当年的真相。

    一瞬间,降谷心里那些被烧成灰烬的希望又有复燃的苗头,他拼命压下的同时,脸色也缓和了些:

    他毫不迟疑地接了手机,输入密码,在“通话”里找到那家餐厅的预定记录,比他们见面的时间更早,不是临时抱佛脚的。

    “因为我想喝酒。”

    “阿阵……”高明在背后感情复杂地喊。

    琴酒不像那些蠢货,会不得允许坐他的腿,以示亲密。

    他郑重其事地应了:“我办事,您放心。”

    “假的。”

    是昂贵但没用的垃圾,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只有条子才会满口“友谊”、“师生情”、“要保护的人”种种狗屁。

    以往那些圈养的宠物,一旦被睡过就急于确定关系,甚至还妄想跟他领证。

    乌丸不相信以琴酒的智慧和情商,看不出这样很僭越。他纵容地笑了,抬头仰视:

    “……是因为Gin,我……”

    从琴酒枪膛射出的子弹分毫不差,擦过他耳际。

    乌丸冷声道:“我不需要一条会隐瞒的狗。”

    “这不重要。”

    琴酒笑笑,不置可否。

    他黝黑的脸庞涨得通红,愤怒的声音在会议室回荡。

    降谷挂了电话,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呢喃:

    回程的路上,一开始谁都没说话。直到降谷发现琴酒在走一个完全陌生的方向,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儿?”

    但降谷是警察,知道心理战该怎么打。

    “谁告诉你的?”

    “恕我直言,卧底因为身份受委屈,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琴酒起初还面无表情,听到这里忽然脸含愠怒,冷嗤一声:“以为和我睡过一次,就有权管我吗,诸伏高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天空中,如血的残阳透露出不祥。

    他和高明是线段两端,琴酒是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中点。

    琴酒通过后视镜端详降谷的脸色。

    “哼,你该不会是因为利用了我愧疚吧?”

    被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想着FBI里说不定也有乌丸莲耶的人,与其跟赤井秀一做戏,不如被真的狠虐一顿,取信于乌丸的同时,也好对琴酒使苦肉计。

    “所以,你以后每次开会都能想起我们是怎么卿.卿.我.我。”

    他靠桌站立,这本来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乌丸现在坐着,于是造成堂堂组织头目被下属俯视的状况。

    琴酒嘁了声:“怎么可能?我想杀你们还来不及。”

    “凭什么?”

    他本以为会一无所获,没想到风见在数年前的失踪人口上找到了黑泽的名字,报失人正是诸伏高明。

    又是这句话,降谷也不拆穿,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降谷心有不甘,就像小时候每次都咬牙考到第一,让讨厌的人刮目相看。他快走几步上去,三人形成一条斜线。

    感情是什么?

    话音落下,是一片死寂。

    “别再来碍手碍脚。”

    “那什么重要?”

    他压下眼里的不屑:“还有吗?”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装得太不走心,被乌丸狠掐下腰警告,对方起身,和他面对面,两人身体间的缝隙可以忽略不计。

的细节。

    他说这话时,目不斜视,好像很理所当然。

    房间里再没有碍眼的人。乌丸招手让琴酒过来。

    关于这事,乌丸也有耳闻。他总觉得这构不成波本投靠的理由。

    “为了取信于我,你绞尽脑汁了吧,阿琴?”

    降谷无奈地笑笑。

    当晚,降谷给风见打去电话,让对方帮忙调查有关“黑泽阵”的信息。

    他一定是故意的。

    乌丸的喉结几不可见一滚:“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或许是看见消失许久的阿阵在出租上和别人接吻,不惜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更亲密。

    “那看来,我在先生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

    这也很自然,身为警察被非法组织的成员勾.引。况且据乌丸所知,对方在公安的地位还不低。

    听到这话,降谷一下变得激动:“话是这么说,但赤井秀一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

    看不见的角度,琴酒深深地望着,好半会儿,转开视线:“无所谓,我不像你那么在乎名声,被人知道又不会少块肉。”

    “抱歉抱歉,我忘了还有人在场。”

    总之,丢人现眼。

    好半会儿,谁都没说话。

    乌丸见状想亲他,琴酒反手撑桌沿,偏头躲避:“先生,这里是会议室。”

    乌丸撩起琴酒的银发,在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连串吻和痕

    蠢货们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乌丸倒胃口,从而失去兴致。

    “一个连早饭都不记得按时吃的人,可没法让人放心啊。”

    琴酒眼里划过讶异,旋即轻佻地吹声口哨:“真没想到你会把这么私密的事告诉别人。深藏不露啊,诸伏高明。”

    “当时出了点状况,来不及联系。没想到赤井……FBI下手这么狠。总之,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明明琴酒刚才也说了,这会儿却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高明。

    *

    他说着,趁红灯间隙把某部工作手机递过去:

    降谷飞快瞥了眼房间里的第三个人。

    “愧疚?你想太多了。我说了想找你帮忙选车,为了表示感谢才订的餐厅。虽然后来没选成,但取消起来太麻烦了。一顿饭的事。”

    琴酒说着,脸上是一眼就能望穿,虚伪的失落。

    “我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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