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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下一瞬却又浮现他撞破木门后出现的那一幕，若他来晚一步，简直不敢想。
还不等她从羞愤中平复，又见顾景淮掏出枚手帕，擦着根根修长手指，目光却沉沉定在她身上。
马上又见姑爷眼角微微上扬，不顾她在场，旁若无人地贴了贴小姐的面。
“我……”她低声开口。
毕竟他现在的名声，似乎不算太好。
她终于忍不住，胃里一个痉挛，睡前吃的饭食全呕了出来。
姜初妤妥协了半步：“那夫君背过身去。”
《夫君这不妥吧？》
他剑眉展平，侧颜线条也仿佛柔和起来，比之方才的冷肃与瑟缩，放松不少。
“顾茂行！你害不害臊！”
“春蕊我们走，第一拳让你亲自打！”
罢了，难得他开心。
春蕊见到小姐站起身，微笑着又去抱了抱姑爷，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哄得人脸色由阴转晴。
打了一阵也没把人打趴，姜初妤耐力却耗尽了，拄着锄头大口喘气，冲着几丈开外的顾景淮喊：“夫君快告诉他你是谁！”
拿锄头的伸锄头一指，高声厉问：“严家那畜生呢？不想挨揍就乖乖把人交出来。”
“撒谎！你们肯定和他们是一伙的。”钉耙侠也咄咄逼人，伸着钉耙拦住去路，“不然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姜初妤忽然就不生气了。
“不闹你，我只是来物归原主的。”
铁片瞬间撞击人肉的闷响倒是在头上方传来了，可预料的疼却没有。
一通动作下来，已十分熟练。
姜初妤连忙搂着里衣缩在床角，盼着他快些出去，心里有些发急，再不出发就不好追人了。
春蕊泪眼婆娑，泪光中的姐夫仿佛周身镀了一圈圣光，可她嘴唇翕动半晌，最终还是没能真的叫他“姐夫”。
眼前这一幕就像一阵风，轻易吹开了她胸中暗地闪烁的星星之火，愤怒呈燎原之势烧开，姜初妤提起自己的锄头对准那人脑袋砸去：
她净了手后拢了拢中衣，这才感觉有些冷。不过出去冻了一遭，她竟然没害冷，挺稀奇。
锄头侠和钉耙侠大喜过望，丢下武器就像声源处狂奔，这回轮到他们三人不知所措了。
可平凡的好日子过了没多久，她就随小姐一起去了渝州，寄人篱下。
顾景淮心如密蚁乱爬那般骚动，恨不得将心中愤怒与憋闷化为拳脚，悉数砸在那登徒子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锄头，要是打出什么内伤来，大周会有多么大的损失么？啊！”
三人走在严家茅屋后头，果然见了一头老黄牛，那两人正与之亲热。
见他听了骂声也不恼，反倒笑得轻挑，姜初妤扭身使力挣脱右手，一巴掌呼乱招呼过去，被他摆头躲过。
春蕊直犯恶心，唇边与颈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可怕的触感，耳边回荡着严炳那句轻挑的“早看出你对我有意思，躲什么躲”。
“皎皎不用说了，我知道。”
于是转身清了清嗓，稍有几分不自在：“皎皎过来，为夫替你更衣。”
姜初妤忽然不敢看他，连忙扭开脸，恨恨捶了一下地，怒骂道：“愚民！”
“小姐，你知道他们逃去哪儿了？”
可话音刚落，她忽然气息屏住，后悔口不择言了。
春蕊：？
顾景淮解开床柱两旁绑着的纱帐，寻常人家防蚊虫的纱帐自比不上罗沙花纹繁多，但也勉强可遮人。
气氛一时僵住了。
姜初妤实在受不了了，怎么也不敢想象他能做出这种事。
思及此，顾景淮这才想起怀里还有她的里衣，忆起林中月色下若隐若现的美景，一时不想还给她了。
说到危险二字时，姜初妤不忘回头瞪一眼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的顾景淮。
“两位壮士……”
忽然，一声非人的、浑厚的哞声响起，震彻方圆五里。
他们也已经明白姜初妤一行人与严炳不是一伙的，戒心放下，锄头侠呲着大白牙套起了近乎：
顾景淮来之前脱了臂上护甲，没有任何保护就受了一锤，还是惯用的右臂，她看着就心尖发颤。
“结果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做贼做惯了啊，还是想报复啊，开始偷起
以睡不着为借口扒了她衣服也就算了，随身携带她也认了，竟然还要亲自给她穿上！
“这点小事让春蕊来就好，夫君去那边稍等片刻。”
“……是牛叫？”
他声音平淡得有些异常，似在刻意控制喜怒。
千钧一发之际，姜初妤下意识地扔下手中物，侧身去抱住她，闭眼迎接疼痛的到来。
直到今晚，那无数日夜吹起来的梦幻统统化作泡影。
正在收拾秽物的姜初妤险些被他肉麻兮兮的语气恶心到，眉尖拧起，知他病得更重了，几天前还知道在旁人前收敛些。
男人不悦的嗓音传来。
“巧了，我们也想找他呢。”
春蕊正好是姜家出变故那一年，入府做了陪侍丫鬟。
顾景淮重重咳了一声，惹她看来后，二指伸进前襟，徐徐拽出她的……
姜初妤抄起手边瓷枕，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扔，瓷枕撞壁，跟某人的节操一起碎掉了。
她是个孤儿，养父母实在养不起她了，才把她送去姜府碰碰运气，没曾想还真的留下来，做了陪侍丫鬟。
春蕊见他们如此恩爱，心里自是高兴的，可一低头，视线落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麻绳上，眸光又暗淡下去。
“我们找啊找，没找到，后来有人提醒我们，说不定是姓严的偷走的，我才想来找，没想到碰见你们。他那些债主我们差不多都见过，之前住村里那阵子，隔三差五就来追债的，闹得不得安宁，我们就把他们赶走了。”
两个男子目露疑惑，对视一眼，又向他们看来。
她没什么友人作伴，闲时只喜欢一头扎进话本中，看那些文人编写的爱情佳话，着迷了许多年。
可还没等走出门前田地呢，目之所及，山路拐弯处，忽然窜出来两个男子，穿着也是寻常村里人打扮，粗木麻衣还带着斗笠，手中也拿着锄头和钉耙。
山间的风是连绵的云，抚在身上，比绫罗绸缎熨帖得多。
她推开门，一手拉上在悄悄听墙角却装作自己没听的春蕊，一手顺走立在屋外墙的锄头，昂首阔步地走在最前头：
那枚手帕的大小不正是……
顾景淮默默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妻子毫不嫌弃地凑过去帮着收拾，眼角抽了抽，闭眼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从小到大，她无人可依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非礼勿视。
而锄头侠在那瞬间立刻明白过来，她们身后的男人瞧着不一般，不敢再冲动出手，只好双手横举着 锄头顶在身前，招架着如天上下雹般的猛攻。
他发上和身上的血迹早干了，粘在上面骇人又不舒服，可也不稀罕在这所破茅屋沐浴。
“跟娘们废话那么多干嘛，揍一顿拉倒了！”
姜初妤心里那股气，慢慢地、慢慢地消散了。
“还要赶去修理那厮呢，皎皎乖些。”
姜初妤只看见了个衣角，就知道他揣的是什么了，登时燥得面红耳赤，举袖拦住春蕊的视线。
姜初妤睁开一只眼，向上看去，锄头挂在男人的手臂上，呈一个不太规则的“人”字型。
这时，顾景淮受伤的那只手臂忽然横在眼前，扣住她的肩，搂紧了她，自然托住她疲累的身躯。
锄头侠马上锁定了看着最弱的春蕊，挥动武器朝她招呼去——
“他脑袋坏掉了，连你的醋都吃，别一般见识。”
顾景淮箭步冲去，将人掳进严蕊房中，用脚踢上了门，身形一落，压住她所有挣扎，
等回头再慢慢算账。
“我们来时不是看见村子了吗？深山老林里危险那么多，他们肯定是去投奔村民了。”
她说一段话打一下，看得钉耙侠傻了眼，像没见过这种“悍妇”似的。
他拧眉巡视过眼前三人，在触到两个女子身后男人时不由自主地被震慑到，瑟缩了一下。
“好了。”
姜初妤环在春蕊背上的手一紧，恋恋不舍地垂下，在她耳边悄声道：
此时天光破晓，卯时已至，一声明亮的鸡鸣自屋后传来，十分应景，似乎是催促他们快些下山去复仇。
等她收拾好，掀开纱帐，见她道貌岸然的夫君就站在窗边，双臂抱胸不知看了她多久。
因为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越来越不耐了。
顾景淮抬身放开她，将里衣置于她腹上，不自然地揉揉鼻尖，“不过，你可不能再恼了。”
“走，去看看。”顾景淮拍拍她发顶。
“混蛋！”
钉耙侠是弟弟，接起哥哥的话。
“夫人还要安抚她到何时？”
除非，她愿意帮他。
她速速换上里衣，系带时却发现，她襟口处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布，大半个胸脯都露着，好不难堪，忙赶紧套上了中衣。
“妹子，知道它叫什么不？它叫铁柱，是俺家的老牛，前几日丢了，给我心疼坏了。”
如今才知道，有人撑腰的滋味竟这么……幸福。
他这人、这人……
顾景淮轻笑起来，恍若不觉有何不妥。
] 可下一瞬却又浮现他撞破木门后出现的那一幕，若他来晚一步，简直不敢想。
还不等她从羞愤中平复，又见顾景淮掏出枚手帕，擦着根根修长手指，目光却沉沉定在她身上。
马上又见姑爷眼角微微上扬，不顾她在场，旁若无人地贴了贴小姐的面。
“我……”她低声开口。
毕竟他现在的名声，似乎不算太好。
她终于忍不住，胃里一个痉挛，睡前吃的饭食全呕了出来。
姜初妤妥协了半步：“那夫君背过身去。”
《夫君这不妥吧？》
他剑眉展平，侧颜线条也仿佛柔和起来，比之方才的冷肃与瑟缩，放松不少。
“顾茂行！你害不害臊！”
“春蕊我们走，第一拳让你亲自打！”
罢了，难得他开心。
春蕊见到小姐站起身，微笑着又去抱了抱姑爷，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哄得人脸色由阴转晴。
打了一阵也没把人打趴，姜初妤耐力却耗尽了，拄着锄头大口喘气，冲着几丈开外的顾景淮喊：“夫君快告诉他你是谁！”
拿锄头的伸锄头一指，高声厉问：“严家那畜生呢？不想挨揍就乖乖把人交出来。”
“撒谎！你们肯定和他们是一伙的。”钉耙侠也咄咄逼人，伸着钉耙拦住去路，“不然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姜初妤忽然就不生气了。
“不闹你，我只是来物归原主的。”
铁片瞬间撞击人肉的闷响倒是在头上方传来了，可预料的疼却没有。
一通动作下来，已十分熟练。
姜初妤连忙搂着里衣缩在床角，盼着他快些出去，心里有些发急，再不出发就不好追人了。
春蕊泪眼婆娑，泪光中的姐夫仿佛周身镀了一圈圣光，可她嘴唇翕动半晌，最终还是没能真的叫他“姐夫”。
眼前这一幕就像一阵风，轻易吹开了她胸中暗地闪烁的星星之火，愤怒呈燎原之势烧开，姜初妤提起自己的锄头对准那人脑袋砸去：
她净了手后拢了拢中衣，这才感觉有些冷。不过出去冻了一遭，她竟然没害冷，挺稀奇。
锄头侠和钉耙侠大喜过望，丢下武器就像声源处狂奔，这回轮到他们三人不知所措了。
可平凡的好日子过了没多久，她就随小姐一起去了渝州，寄人篱下。
顾景淮心如密蚁乱爬那般骚动，恨不得将心中愤怒与憋闷化为拳脚，悉数砸在那登徒子身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锄头，要是打出什么内伤来，大周会有多么大的损失么？啊！”
三人走在严家茅屋后头，果然见了一头老黄牛，那两人正与之亲热。
见他听了骂声也不恼，反倒笑得轻挑，姜初妤扭身使力挣脱右手，一巴掌呼乱招呼过去，被他摆头躲过。
春蕊直犯恶心，唇边与颈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可怕的触感，耳边回荡着严炳那句轻挑的“早看出你对我有意思，躲什么躲”。
“皎皎不用说了，我知道。”
于是转身清了清嗓，稍有几分不自在：“皎皎过来，为夫替你更衣。”
姜初妤忽然不敢看他，连忙扭开脸，恨恨捶了一下地，怒骂道：“愚民！”
“小姐，你知道他们逃去哪儿了？”
可话音刚落，她忽然气息屏住，后悔口不择言了。
春蕊：？
顾景淮解开床柱两旁绑着的纱帐，寻常人家防蚊虫的纱帐自比不上罗沙花纹繁多，但也勉强可遮人。
气氛一时僵住了。
姜初妤实在受不了了，怎么也不敢想象他能做出这种事。
思及此，顾景淮这才想起怀里还有她的里衣，忆起林中月色下若隐若现的美景，一时不想还给她了。
说到危险二字时，姜初妤不忘回头瞪一眼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的顾景淮。
“两位壮士……”
忽然，一声非人的、浑厚的哞声响起，震彻方圆五里。
他们也已经明白姜初妤一行人与严炳不是一伙的，戒心放下，锄头侠呲着大白牙套起了近乎：
顾景淮来之前脱了臂上护甲，没有任何保护就受了一锤，还是惯用的右臂，她看着就心尖发颤。
“结果这俩人也不知道是做贼做惯了啊，还是想报复啊，开始偷起
以睡不着为借口扒了她衣服也就算了，随身携带她也认了，竟然还要亲自给她穿上！
“这点小事让春蕊来就好，夫君去那边稍等片刻。”
“……是牛叫？”
他声音平淡得有些异常，似在刻意控制喜怒。
千钧一发之际，姜初妤下意识地扔下手中物，侧身去抱住她，闭眼迎接疼痛的到来。
直到今晚，那无数日夜吹起来的梦幻统统化作泡影。
正在收拾秽物的姜初妤险些被他肉麻兮兮的语气恶心到，眉尖拧起，知他病得更重了，几天前还知道在旁人前收敛些。
男人不悦的嗓音传来。
“巧了，我们也想找他呢。”
春蕊正好是姜家出变故那一年，入府做了陪侍丫鬟。
顾景淮重重咳了一声，惹她看来后，二指伸进前襟，徐徐拽出她的……
姜初妤抄起手边瓷枕，对着他的方向就是一扔，瓷枕撞壁，跟某人的节操一起碎掉了。
她是个孤儿，养父母实在养不起她了，才把她送去姜府碰碰运气，没曾想还真的留下来，做了陪侍丫鬟。
春蕊见他们如此恩爱，心里自是高兴的，可一低头，视线落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麻绳上，眸光又暗淡下去。
“我们找啊找，没找到，后来有人提醒我们，说不定是姓严的偷走的，我才想来找，没想到碰见你们。他那些债主我们差不多都见过，之前住村里那阵子，隔三差五就来追债的，闹得不得安宁，我们就把他们赶走了。”
两个男子目露疑惑，对视一眼，又向他们看来。
她没什么友人作伴，闲时只喜欢一头扎进话本中，看那些文人编写的爱情佳话，着迷了许多年。
可还没等走出门前田地呢，目之所及，山路拐弯处，忽然窜出来两个男子，穿着也是寻常村里人打扮，粗木麻衣还带着斗笠，手中也拿着锄头和钉耙。
山间的风是连绵的云，抚在身上，比绫罗绸缎熨帖得多。
她推开门，一手拉上在悄悄听墙角却装作自己没听的春蕊，一手顺走立在屋外墙的锄头，昂首阔步地走在最前头：
那枚手帕的大小不正是……
顾景淮默默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妻子毫不嫌弃地凑过去帮着收拾，眼角抽了抽，闭眼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从小到大，她无人可依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非礼勿视。
而锄头侠在那瞬间立刻明白过来，她们身后的男人瞧着不一般，不敢再冲动出手，只好双手横举着 锄头顶在身前，招架着如天上下雹般的猛攻。
他发上和身上的血迹早干了，粘在上面骇人又不舒服，可也不稀罕在这所破茅屋沐浴。
“跟娘们废话那么多干嘛，揍一顿拉倒了！”
姜初妤心里那股气，慢慢地、慢慢地消散了。
“还要赶去修理那厮呢，皎皎乖些。”
姜初妤只看见了个衣角，就知道他揣的是什么了，登时燥得面红耳赤，举袖拦住春蕊的视线。
姜初妤睁开一只眼，向上看去，锄头挂在男人的手臂上，呈一个不太规则的“人”字型。
这时，顾景淮受伤的那只手臂忽然横在眼前，扣住她的肩，搂紧了她，自然托住她疲累的身躯。
锄头侠马上锁定了看着最弱的春蕊，挥动武器朝她招呼去——
“他脑袋坏掉了，连你的醋都吃，别一般见识。”
顾景淮箭步冲去，将人掳进严蕊房中，用脚踢上了门，身形一落，压住她所有挣扎，
等回头再慢慢算账。
“我们来时不是看见村子了吗？深山老林里危险那么多，他们肯定是去投奔村民了。”
她说一段话打一下，看得钉耙侠傻了眼，像没见过这种“悍妇”似的。
他拧眉巡视过眼前三人，在触到两个女子身后男人时不由自主地被震慑到，瑟缩了一下。
“好了。”
姜初妤环在春蕊背上的手一紧，恋恋不舍地垂下，在她耳边悄声道：
此时天光破晓，卯时已至，一声明亮的鸡鸣自屋后传来，十分应景，似乎是催促他们快些下山去复仇。
等她收拾好，掀开纱帐，见她道貌岸然的夫君就站在窗边，双臂抱胸不知看了她多久。
因为他看自己的目光好像越来越不耐了。
顾景淮抬身放开她，将里衣置于她腹上，不自然地揉揉鼻尖，“不过，你可不能再恼了。”
“走，去看看。”顾景淮拍拍她发顶。
“混蛋！”
钉耙侠是弟弟，接起哥哥的话。
“夫人还要安抚她到何时？”
除非，她愿意帮他。
她速速换上里衣，系带时却发现，她襟口处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布，大半个胸脯都露着，好不难堪，忙赶紧套上了中衣。
“妹子，知道它叫什么不？它叫铁柱，是俺家的老牛，前几日丢了，给我心疼坏了。”
如今才知道，有人撑腰的滋味竟这么……幸福。
他这人、这人……
顾景淮轻笑起来，恍若不觉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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