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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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入葱姜，去了肉腥，还增了香味儿。

    他早干完了这活，芳华诓他呢。

    芳华在他切肉菜的时候，就已经将要用到的蒜姜用小匕首切好，只是可惜没有辣椒，不然会更辛香有味儿。

    “要准备的都备好了，晚上归拢归拢就行，只你那披风还没做好。”

    她总觉得嵇灵的表情丰富很多，虽然都不是像笑那么大的表情变化，但是细微的表情在嵇灵的脸上总是容易放大。

    刚出锅的肉酱太烫，嵇灵又在旁边虎视眈眈，芳华怕嵇灵太急，烫了自己，便端了陶盆放在橱柜里。

    芳华从嵇家回来时天还没黑，院子静悄悄的，阿娘还没有回来，若阿娘在，该是会招呼她的。

    阿娘回来了。

    一转头，好家伙，一颗乌黑光溜的大脑袋。

    “芳华，你这又是做了什么破人腹的好东西，满院子香。”

    正好听着水也烧开，端着案板就要下锅。

    刚到跟前，就被芳华糊了个大脸。

    “阿娘，那我们什么时候走？”芳华问。

    后背也用了同样的料子。

    而刚刚乌黑光溜的脑袋已是一片雪白。

    韵酿吃得正香，并没有注意到芳华的异样，趁着嘴里的咽下去，手里筷子还在夹面的空隙说。

    芳华估计现在嵇叔和安宁婶差不多回了，盛了两大海碗面条浇了肉酱拌好，又单独装了一小陶坛肉酱，带着吃好喝好的嵇灵回了家。

    嵇灵原本是听话坐着的，可他乖乖坐着，眼前就对着一个塞得满满的灶火眼。

    嵇灵果然如他所说，练过刀法，切得极快，不消半个时辰肉和蘑菇都已经切好了。

    “不过我催着李裁缝叫李嫂子一起忙活，下午裹身的披子已经做好了，你说的帽子那些还没做好，我又加了几文钱拜托李裁缝夜里加个工，赶明早做好去取就成。”

    上面满是刀痕，不像她曾在关公庙里看过的铁甲一样贴身，身前的木头做成一个凸起的盾牌模样。

    芳华等着火烧起的功夫，兀自端详起这铠甲。

    芳华安排嵇灵帮着他烧火，等大火烧得锅底发烫，把切好的肥瘦相间的肉沫下入锅底，倒入一碗凉油，翻炒，等肉炒得冒油变色。

    尽管阿娘在她面前使过她那过人的体力，也在教她打拳时露过身手，但是她还是难以想象一个身姿纤瘦，不足五尺高的女子如何与那些膀宽腰粗的蒙汉子互打。

    夜里

    母女两人又挽着到厨房端晚饭，韵酿讲着出去发生的事。

    但是嵇灵的身体总是会诚实地为自己的欲望作出反应，得有点事情拖着他。

    阿娘的屋子格局和她的一样，只墙角立了一个挂着套木制铠甲的衣架。

    韵酿见芳华从自己屋出来，知道是烧了屋子，欣慰地笑了笑，掏手帕揽过芳华，替囡囡拂拂脸上落的灰。

    他虽然第二天也记不住这事，可能都不知道他隔壁住着个叫芳华的姑娘，但是她一直直觉觉得嵇灵的感情并不缺失，他对外界的变化有着敏锐的感知。

    她原以为还有几天才走，一直没和嵇灵说这事。

    肉酱本身吃起来有些咸口，还是配面条和饼子吃更好。

    他连忙扔了马扎，手挽袖子胡抹几把，面上的面粉更均匀了，眼睛鼻子都是面粉，喷嚏打个不停。

    看嵇灵在灶边安静坐着，芳华顾自忙着。

    “都是县里的乡邻，平日里你抬手我搭手，总是要互相帮忙体谅的，咱娘俩也准备差不多，阿娘就应了。”

    嵇灵看芳华不停笑他，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气恼，但又和从前的气恼不一样，带着几分不自在，扰得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停得急，案板上的面条惯性向前飞起，为了防粘，面条里撒了许多面粉。

    芳华以前做的都是放现成的豆瓣酱，但这里没有，倒是家里的大酱是云中妇人们每年冬日都腌的，做饭放些，味道十足，很是咸香，用了做肉酱正合适。

    “原本只想着找街西头李裁缝说好那个披风就回，拐过来正好碰见来家的马行把头，说是马行接了个客商运货的大单子，过几天要用好几辆马车。”

    先提了一桶煤炭烧好两厢的炕。

    半夜翻墙去告诉一声。

    很快，肉酱出锅，倒出满满一小盆。

    芳华却是皱起了眉，“会不会太赶！”

    “明日就走！”韵酿大口哈着面条，头不抬回。

    “咱们正好那几天走，马行的马车不够用，把头想叫咱们家早走几天，回来能赶上他那边的活。”

    芳华见阿娘吃得香，也不再多说。

    于是他屁股不挪味儿，转了身子，芳华在耍面团子，不带他！

    “转头又去了李裁缝处催披风。”

    她现在的臂力虽不比嵇灵，但是已经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揉面不过是小试牛刀。

    芳华手脚麻利，擀面切面，一气呵成。

    大抵下半身挂木头防身太笨重，太薄了也没大用，所以下半身用了紧实厚重的皮子，这皮子估计用特殊手法鞣制过，比一般皮料弹性强很多，非常坚韧。

    虽然收拾好了，但是嵇灵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也说不清那是怎么了，但是就是想躲着芳华，目光躲躲闪闪，就是不肯再看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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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总算打断胡思乱想，做了决定。

    芳华想着明日要走，总也静不下心睡觉，翻来覆去，气闷不已。

    芳华不禁捧腹大笑，手上的案板险些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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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了面粉，舀水和面。

    等芳华端上拌好的面条，嵇灵这才安稳坐下，吃了起来。

    芳华还笑得停不下来。

    于是他抬着小马扎挨着自己的屁股，又往前几步。

    灶边烧火的嵇灵最先闻到肉香味儿，馋的嘴里直泛口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还在翻锅的芳华。

    看前面木盾上的刀痕，阿娘应该与匈奴交过许多次手。

    芳华洗锅倒水，喊嵇灵在灶前坐着看火，其实没什么好看的，灶里早被嵇灵塞满了柴，一时半刻根本烧不完。

    芳华有些好笑，不知是不是她和嵇灵待久了，比较了解这家伙的心思，对他情绪的变化也很敏感。

    面是现成的，下锅煮好，盛到碗里，盖了酱，两人一人端个碗到了大堂。

    芳华叫他坐着看火，他朝前坐着也看不到火，那朝哪头坐着都行。

    肉酱做得快，很快厨房里都是香气。

    芳华赶忙端着面条下了锅，又出院端了自己的洗脸盆，舀水，拉着嵇灵洗脸。

    芳华一阵手忙脚乱，好歹面条又摔回了案板。

    再加入蘑菇丁，翻炒均匀，放入酱油，花椒粉，大酱。

    芳华赶忙出院，“阿娘，怎得回来这么迟？”

    这料子她没有在北市匈奴的皮料摊子上见过，匈奴应该并没有这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