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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聿时懒懒看她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手抄兜,一手拿着咖啡喝了口,不紧不慢道。

    “知道啦,回国就练,每天都练。”

    怕中途行程变动,他没告诉聂霜。

    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是这件事,让他看清了苏珊。看似精明,实则很蠢。

    “好勒~”

    沉默片刻后,傅聿时却只回了一个字。

    站在寒风凛冽的剧院门口等他时,她拍下灯火璀璨的夜景,发给了傅聿时。

    在这自由而浪漫的氛围里,她想起了傅聿时。他今天没找她,她也没给他发信息。

    他不想再跟眼前的女人多说一句废话,穿上外套,推门而出。

    将咖啡放在桌上,傅聿时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连迟越的面子也没给。

    大概是不喜欢吧。

    吃完饭后,她准备回房换衣服。

    掐断电话后,聂霜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怔怔地望着人烟稀少的长街,出神了好久。

    “周四恐怕也....”

    “到了。”她又补充了句,“加油噢。”

    “好看吗?一人一个好不好?”

    “哪有~”聂霜嘴上嘟囔着,心里却被一股股暖流侵袭。

    他没再回复过来。

    “虽然比不上你送的,但还是希望你别嫌弃。”

    回房洗了澡,想起被挂断的电话,聂霜瞥了眼手机。

    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失败的情史,程延转移了话题。

    换上礼服后就出发了。

    没心情下楼吃饭,她翻出行李箱里的桶装泡面,撕开包装,烧了壶水。

    听音乐会是很消耗体力的,聂霜饿了,吃了两口土豆泥,才回他。

    演出自然是无与伦比的震撼,甚至比她此前看过的任何一场表演,都要激荡人心。

    空气忽然变得凝滞,但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程延是交响乐团的首席大提琴手,聂霜一眼便寻到了他。

    “好。”

    心里空洞时,唯一能抚慰她的,就是熟悉的食物。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傅聿时打断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替我订一张周四晚上飞维也纳的机票。”

    傅聿时盯着她,没说话。

    隔着玻璃窗,街上来来往往的情侣都在无所顾忌地拥抱、亲吻。

    次日,一到办公室,傅聿时就将助理叫进来,“怎么样,周三的时间能协调出来吗?”

    “不客气。”

    “谢谢。”

    “周四呢?”

    成年人的世界,每个人都很忙,没必要随时黏在一起,有点私人空间才是正常的。

    被震撼的同时,她更深刻地意识到,这里并非纯粹消遣之所,而是一个庄严神圣的地方。

    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隔阂了开。

    “不用。”

    想起路上买的冰箱贴,她索性拿出其中一个,送给了程延。

    “那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了。”

    但她脑子里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许多旧事,想起了爸爸。

    “什么意思?”

    原本傅聿时有所松动,认为双方可以考虑就引霜以外的系列进行合作,她才因此大老远飞过来跟他洽谈。

    他们之间,明明距离更近了,她却好像离他更远了。

    她点了咖哩饭,松露土豆泥,奶油菠菜。

    “想吃什么?”程延领着她往附近的餐厅走。

    正要接起,就听见程延叫她,她下意识把电话挂断,发了句“有点事”过去,就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到了吗?”

    “玩得愉快。”傅聿时说,“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东西不贵,但都挺有意思的,她买了对大提琴形状的冰箱贴,拍了照片发给傅聿时。

    她记得当年第一次去音乐厅,即便被告知了着装要求,但依旧被现场的氛围所震撼。

    两人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就走回了酒店门口,分别时,程延抬手揉她的头发。

    “是因为我接了你女朋友打来的电话?”苏珊冷笑,“你公报私仇。”

    “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哎。”

    程延点头,“你那个男朋友呢,没陪你过来?”

    他从不跟蠢人合作,风险太大。

    她当然知道几天不练就手生的道理,也知道程延是在替爸爸教训她,她乖乖点头。

    “你工作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她很体贴地提议道。

    聊了下彼此的近况后,程延问她:“这次准备呆多少天,需要我陪你逛逛吗?”

    “你做什么工作,跟谁谈恋爱我都支持,但练琴这件事绝不能丢下。”

    “好。”

    但今早却收到确切的消息,她彻底被他拒之门外了。

    “我们傅老大怎么可能是公私不分的人。”迟越出来打圆场,“对吧,傅聿时?”

    和苏珊一起进来的,还有迟越。

    她吃饭的速度很慢,像是在消磨时间。

    聂霜也不是游客,程延没特意带她去网红餐厅,怕她太饿了,两人去了离音乐厅最近的一家餐厅。

    又看又吃又拿的,聂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很想她过来,但傅聿时并不舍得她来回奔波。

    一个多月未见,两人并不生分。

    助理为难地摇头,“产品研讨会各方已经确认了时间,很难再更改。”

    “是啊。”程延笑道,“不给你攒,你还哭鼻子呢。”

    “什么?”

    “聂霜。”视频里的人唤她。

    “什么?”

    “好。”

    其实这段时间,她压根没怎么练,但怕被他唠叨,就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各位自便。”

    谢幕后,程延说要带她去吃饭,她没拒绝。

    “他在瑞士,很忙。”

    他昨天看了行程表,接下来几天都很忙,他今天跟助理提了这件事,正在等协调结果。

    人变了,但骨子里的东西,不管过多少年,还是没变。

    “有什么事,随时给我电话。”

    聂霜闷闷地将东西收起来,装回了包里。

    “没有为什么,双方理念不适合。”

    “通常跟傅家这种家庭的人谈恋爱,能一两个月不分手的,就说明对方挺认真的。”

    见苏珊来势汹汹,大概知道所为何事,怕两人吵起来,迟越特意跟了进来。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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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音乐厅越近,人越多,警察和警车也越多。她刚去寄存了外套,就收到程延的信息。

    “演出很棒噢。”她走到程延面前。

    她的位置很好,在楼上的包厢,能看到整个舞台。

    很快,他拨了视频过来。

    “让她进来。”

    “嗯?”

    曾几何时,她也是被这些哥哥姐姐宠着长大的。

    程延点了炸猪排后,问她吃吗?虽然中午才吃过,她还是很利落地点头,说好。

    那会儿还是个学生,为省钱,她排队买站票,而队伍有个男生因穿着短裤,被拒绝购票。

    “傅聿时,你为什么要拒绝跟辰星的合作?”

    倒时差的缘故,聂霜几乎天亮才睡着。

    没了往日的优雅和淡然,苏珊语气很冲。

    “哪种类型的家庭?你是不是对傅家有什么误会?”

    他倒是大方,“不用~”

    程延像是很喜欢那东西,接过来后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

    “迟来的新年礼物。”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她还只是一个对生活满怀期待的小姑娘。

    手头的冰箱贴,不仅是一个冰箱贴了,而是他辨认她的一个路径。

    “还在练琴吗?”

    吃完饭,程延从包里拿出个礼品袋给她,里面装着张乐团的黑胶唱片。

    “练得少。”

    “好。”助理犹豫了下,“苏珊小姐在外面,说想见你。”

    醒来已是下午,去一楼的餐厅吃饭,她点了牛肉汤和炸猪肋排。

    在这场激烈昂扬演出的最后,她盯着台上的故人,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安静地落了泪。

    谁料程延竟看穿了她,趁她埋头吃东西时,敲她脑袋。

    去音乐会需要盛装打扮,她带了件简约的冬款礼服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不好伺候的。”

    音乐厅不远,她一路步行过去,路过一个特色老店,被复古的风格吸引,她推门进去。

    后来进了场,她才发现就连七十岁的老太太也穿着礼服,佩戴饰品。

    “你变了。”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聂霜瞄了眼前西装革履的人,“你小时候不也很糙,谁知道现在会这么帅气。”

    “都行。”

    期待中的邀约落空,聂霜并没表现出异样。

    “什么?”

    聂霜想了想,她小时候的确很喜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买很多可爱但没什么用的贴纸,收集零食里面的小卡,还时常央求乐团的人替她攒卡片。

    在她发了“有点事”三个字后,没再收到傅聿时的任何

    “冰箱贴。”

    “真好。”他忽然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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