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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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修眼底的温柔，就这般缓缓凝固。

    步修顺势靠在她纤细的肩膀上，眸光深深，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笑意。

    山海关。

    只是这喜脉不稳，很虚弱。

    柳清初：“阿修竟能得到第一，真的好厉害啊。”

    柳清初依旧重重点头：“好。”

    柳清初慌了神，眉眼已沉了下来，她微愠道：“放开我，阿修！”

    莫娘道：“这两日，来家中提亲的是愈加多了。有两户读书人，身家清白，脾气亦好。你父亲似是很心动。”

    若说唯一的不同，便是章雪茗时常会偷溜出府，来找她去郊外玩。

    可不等她将话说完，步修已陡然栖身而上，将柳清初压在身下。

    柳清初道：“两年前您小产过一次，那一次便有些伤了根本。不过这两年在我调理下，也已逐渐好全了。”

    罢了，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www.yushu.me

    柳清初眼睛更弯，就像两道月牙：“对，比赵清宁厉害。”

    这才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打算一边刺绣一边等他，可谁知夜色渐深他都不曾回来，柳清初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柳清初脸色发白，语气愈厉：“步修，你在干什么？”

    柳清初在厨房做了一个下午的饼子，直到天黑才终于收工。

    她还知道偶尔的夜里，步修经常不在自己房中。

    在城外活动地多了，便经常会遇到赵清宁。

    柳清初怔怔，一时忘了反抗：“你要走了……你要出远门了？”

    莫娘又是一叹，眼底弥漫过忧愁：“你父亲也已知晓了，只是他不同意，怕伤了我的身子。”

    柳清初烦恼叹息，一

    柳清初的眼底像是蕴着星星，亮晶晶地看着他，亮到仿佛能让步修看到眼中自己的倒影。

    等她恍然醒来，窗外天色已是蒙蒙亮。

    她的腕子很细，很白，透出青筋，很漂亮。

    柳清初越想越不舍，没想到一晃眼，小屁孩都长大了，都要去边疆历练了。

    步修低声道：“阿姊，你说会永远对我好，是不是？”

    步修：“我不过是，想再靠阿姊近一些罢了。”

    步修：“比赵清宁厉害，对不对？”

    柳清初脸色凝重，当即将莫娘扶到房中躺下，郑重道：“母亲，您已有孕将近两月了。此事事关重大，你必是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天色朦胧发亮，官道上薄雾弥漫，几匹快马正漫步其中。

    步修点头。

    柳清初已经很久没看到步修这般脆弱的样子。

    步修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白皙似玉的手，一边把玩一边状似漫不经心道：“你很关心赵清宁。”

    她其实依稀知道步修一直和外面的人有联系。

    她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到底是起身，去厨房准备做些干菜饼，让步修带着路上吃。

    柳清初道：“父亲知道了吗？”

    只是从二月底开始，莫娘便经常嗜睡，人也没什么力气。柳清初想给她把脉，却总被她堪堪避开。

    柳清初心底掠过怅然，半晌，到底又轻笑了起来。

    没关系，等他回来便是了。

    柳清初：“一言为定。”

    步修：“从明日起，再不能吃到你做的面，吃不到母亲的饭菜。”

    步修微微用力，就在她的腕子上留下了红痕。

    柳清初眸光一亮，忍不住欣喜道：“当真？阿修竟考了第一，真是好厉害！”

    寅时，天都还未亮……柳清初莫名难过起来。

    这一日，正是柳清初的生辰日。

    眼下见莫娘欢欢喜喜买了这许多菜，柳清初便有些忧愁，干脆自己进了厨房，不让莫娘插手。

    而每每遇到赵清宁时，二人行便会变成三人行，打打闹闹，也甚是愉悦。只有在提起步修时，才会让三个少年陷入短暂惆怅。

    步修一字一句：“等我回来。”

    柳清初被少年的倔强笑到了，她弯起眼来，笑得甜甜：“开心，阿姊自然开心。”

    在原著里，男主十五岁去山海关，平定了突厥之乱，也因此立了功，在京城崭露头角。

    有时是约着柳清初去抓鱼，有时是缠着柳清初带她山间找药草，又或者便是相约着去重光寺礼佛。

    柳清初心中更慌，她强烈挣扎起来，可却被步修轻易捏住了她的腕子。

    她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倘若母亲您要生，我便帮您调着。只是前三个月凶险些，等保住了胎儿，后期便也能顺利了。”

    少年的体温这透过衣料传来，如此灼人。

    可她放在桌上的饼子和护膝，已消失不见。

    他到底松开了她的腕子，低声道：“明日就走，尚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柳清初的生活又陷入了无限期的平静。

    柳清初道：“阿修，你要去哪……方便和阿姊说吗？”

    他一边说，一边垂眸柔柔看她。www.yingran.me

    柳清初心头一跳。

    可房内空空，哪里还有人影。

    柳清初愈心疼了，她放开步修，柔声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可谁知莫娘却非是不肯，非要自己亲自来。

    步修：“寅时。”

    柳清初：“明日何时走？”

    步修道：“你尚且回答我，这次文试我考了第一，你开心吗？”

    莫娘听得自是连连应好，搂着柳清初笑眯眯的说着话，别提有多欢喜。

    步修低低‘嗯’了声，他略带贪婪地闻着柳清初身上的气味，这才闭了闭眼，控制住心底弥漫的情。欲。

    冬日就这般在三人的嬉笑打闹中缓缓度过，转眼便是冬去春来，春暖花开。

    柳清初笑道：“母亲身子其实并不差，您还会些拳脚功夫呢。只是平日里动作要轻些，再配合按时喝我的保胎药，应该不会有事的。”

    步修：“在我回来前，不准成亲。”

    可紧接着，就听她又疑惑说：“那赵清宁呢？赵清宁考了第几？”

    少年终究需要磨炼，不磨砺何成方圆。

    赵清宁时常会在休沐日时，去玄清山摘些草药，以换取银钱，补贴束脩。

    她猛得站起身，冲到了步修的那半间房间。

    步修却垂下眼眸，眉眼透出了一抹悲切。

    莫娘和柳重倒是先后回家了。

    须臾，终究一夹马肚，驶着身下快马，与属下们先后疾驰而出。

    只是说着说着，便又说到了柳清初的婚事上。

    她身上好闻的草药味道不断传入他的口鼻，就像最醇香的酒，惹人着迷。

    俊俏的少年眼底泛红，低声道：“阿姊，我明日便要走了。”

    步修这才站起身来：“一言为定。”

    声音暗哑，透着缱绻。

    莫娘脸色发红，十分赧然，她微叹道：“我是想生下来的。”

    柳清初又忍不住笑了：“我决不食言。”

    柳清初有些不满地收回自己的手，又作出长辈姿态说教：“阿修，阿姊与你说过，你我已经长大了，总归是男女有别……”

    天色愈暗，雨下愈大。

    步修：“山海关。”

    孤傲的少年，微微垂首，透出浓烈的脆弱。

    柳清初心底微软。

    她长发凌乱，微微散开，莫名艳色。说话时殷红的唇微微开颌，就像淬染了樱桃的汁液。

    柳清初从没见过步修这个样子，之前他虽偶有逾越之处，可也只是稍纵即逝的玩闹。

    柳清初又道：“自然了，前提是您和父亲得先商量好，这孩子到底要不要。”

    与此同时，全州城外。

    可现在步修才十三岁，怎会足足提前了两年……

    步修微微侧头，看着城门上苍劲有力的‘全州’二字，眸光冷冽。

    柳清初将做好的饼子放在了步修房内的书桌上，还有两对自己绣好的护膝。

    莫娘紧紧握着柳清初的手，正色道：“初儿，你父亲答应，可我却是不应的。这婚事，至少，也该寻个你自己喜欢的。”

    柳清初转个身的功夫，突的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锅碗落地的动静，她下意识转头一瞧，便见莫娘苍白着脸，正勉强扶着灶台，方才稳住自己。

    莫娘闻言，忍不住眸光发亮：“当真能顺利？你父亲总和我犟，说我身子差，生孩子会出事。”

    吓得柳清初慌忙将她扶在怀中，二话不说便搭上了她的脉象。

    时间慢悠悠地便从二月划了过去，进入到了三月初六。

    等过了正月，柳重的铺子变得更忙了。柳清初则整日除了上赵嬷嬷的女课，便是继续研究药草。

    步修再次深深看了眼柳清初，终是转身踏出了房门。

    这日一大早，莫娘便去集市买了许多好菜，要给柳清初烧顿生日宴。

    柳清初点头：“好。”

    就连她自己，似乎也有人在暗中保护。应该是步修安排的。

    步修眸光发暗，似笑非笑：“若是阿姊食言，我会生气。”

    莫娘一边说，一边观察柳清初的表情，果然见柳清初的神情泛起了愁容。

    步修眸光灼灼，看着她一眼不眨。

    这脉象……竟是喜脉。

    她坐起身，轻轻将步修搂在怀中，抚了抚他的脖颈。

    可一直等到天黑，步修也没再回来。

    透出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