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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卯：“先生，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把画给他吧。”
于是季卯牵起比他大了一号的手，凑到唇边温柔地轻了两下，然后哄道：“先生不要生气了……先生最好了。”
男人稍作沉默，并未失态，在众人瞩目中有一次举起了牌子：“310万。”
“喜欢么？”靳誉问他。
季卯皱这眉头，抓住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他刚刚说了……是，亲人的画，我们不能要的先生，卯卯不要，好不好？”
靳誉冷哼了一声，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换作以前他会爽快地退出竞拍，但这人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不舒服。
“现在我们的藏品价格已经到达了200万！”
察觉到目光，他只是微微侧身，和靳誉礼貌地点头致意。对上季卯好奇的眼神，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靳誉：“……”
季卯闻言心虚地在位置上坐好，随着拍卖会的进行，拍卖的藏品越来越有意思，有拍卖火山的还有拍卖科学家大脑标本残片的，靳誉都只是看着，一次都没有举过牌。
终于男人转过头，开口道：“这位先生您好，这副画作的主人GiGa女士是我的家人，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家人不希望她的最后一副作品流落在外，这副画对我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您能理解并停止出价我会十分感激。”
其他竞价者纷纷放下了手，这画的升值空间虽大，但超过500万就有些吃力了，稍懂行一些的都能看出不值得。
季卯又看了眼画，老实地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问：“可以吗……先生？”
男人对着他们扯出一个微笑，“十分感谢。”
季卯也跟着看过去，有些意外，这是个高鼻高眉的外国人，褐发棕眼，一身意式西装，像杂志封面走出来的欧美男模。
会场内有好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拍卖师：“150万！2号先生出价150万了！”
折合人名币一千九百多万，要么是钱多烧不完，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季卯没反应，被拍了拍手才转过脑袋，“啊？”
“110万。”一个沉稳的声音淡定地拦住即将落下的拍卖锤。
靳誉听得很清楚，因为那声音就来自离他不远的邻座。和靳誉一样，这人在前半场也默不作声，场内灯光昏暗，方才没人注意到他。
这价格虽然远超画作本身价值，但于他而言不痛不痒，他还偏就想看看那人能熬到什么时候。
自从给请了老师后，小傻子整天拿着画笔涂涂抹抹，他书房里有副马克·夏加尔的《马戏团》，去年才拍下的，都没捂热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小傻子盯上了，摘下当样板画临摹。白管家看到上亿的画被铺在地上周围还堆了一圈颜料时吓得差点儿蹦起来。
拍卖师：“一号先生出价120万！”
靳誉瞥了他一眼，毫无波澜继续出价：“120万。”
厅内变得阒寂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夸张的出价吸引了注意力，只有拍卖师异常兴奋的声音在回荡。
在靳誉身边待得久了，季卯逐渐能分辨哪些时候先生是真的生气了哪些时候只是做个样子，实际是想让他安抚。就像大狮子凶巴巴地吼人，其实是想让饲养员顺一顺鬃毛。
小傻子纯澈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靳先生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喜不喜欢。”
他过于标准的普通话与长相极为不符。
“参加拍卖会就应该遵守拍卖规则不是吗？比起劝说我放弃，您增加筹码不是来得更直接么？”
这还是小傻子第一次主动同他讨要东西，靳誉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截断了竞价，“100万。”
季卯被这滚雪球似的加价吓到了，拽着靳誉道袖子，“先生……我，不要了，太贵了。”
拍卖师：“一号先生出100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拍卖师：“2号，四百万美元一次！”
靳誉：“350万。”
拍卖师激动得连锤子都握不住了，“先生们女士们，一号先生出价350万，这是目前所有竞品中最高的出价了！”
拍卖师：“一号100万一次！一号一百万两……”
靳誉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耳边的声音也全都消失了，眼里只有一个在柔光中笑得灿然天真的小傻子。
靳誉一动不动，只有季卯不好意思地朝男人傻笑。
“……四百万美元三次！让我们恭喜二号先生以四百万美元的价格拍下《消逝的玫瑰》。”
“四百万美元两次！”
靳誉叹了口气，把牌子一丢。
靳誉被拉回一点儿理智，“为什么，你不想要么？”
男人紧随其后，用标准的中文说道：“150万。”
“当然，对您造成的损失我将加倍赔偿。”
靳誉曾与这位画家有过一面之缘，是几年前的一场私人派对，远在法国的重要合作伙伴邀请他参加慈善晚宴，年近七十的Gaia女士一身白袍作为晚宴代表发言，她被称作21世纪印象画派教母，作品拍卖价格逐年疯长。一年前去世了，这副画应该是她的最后一副作品，据说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女儿。
靳誉也沉醉其中多看了一会儿，余光撇到身旁的小傻子，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画，眉头皱巴巴眼神专注而陶醉。
“接下来是第十六号藏品，意大利现代印象派女画家Gaia遗作《消逝的玫瑰》，起拍价50万美元。”
靳誉置若罔闻，继续举牌，“300万。”
靳誉：“200万。”
画面上是一片正在凋零的玫瑰田，秾艳而破败，扑面而来的腐烂与浪漫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210万。”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靳誉眯了眯眼睛。
“谢什么？”靳先生黑着脸，“你给别人帮忙拍画还这么高兴？”
然而加价还在继续，男人举起牌子：“400万。”
“谢谢先生，”小傻子揪着他的手指，软乎乎地撒娇。
季卯吓得赶紧拉住了靳誉即将举起的手，“先生，先生求求你了，我们不要了。”
] 季卯：“先生，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把画给他吧。”
于是季卯牵起比他大了一号的手，凑到唇边温柔地轻了两下，然后哄道：“先生不要生气了……先生最好了。”
男人稍作沉默，并未失态，在众人瞩目中有一次举起了牌子：“310万。”
“喜欢么？”靳誉问他。
季卯皱这眉头，抓住他的胳膊，柔声劝道：“他刚刚说了……是，亲人的画，我们不能要的先生，卯卯不要，好不好？”
靳誉冷哼了一声，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换作以前他会爽快地退出竞拍，但这人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不舒服。
“现在我们的藏品价格已经到达了200万！”
察觉到目光，他只是微微侧身，和靳誉礼貌地点头致意。对上季卯好奇的眼神，又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靳誉：“……”
季卯闻言心虚地在位置上坐好，随着拍卖会的进行，拍卖的藏品越来越有意思，有拍卖火山的还有拍卖科学家大脑标本残片的，靳誉都只是看着，一次都没有举过牌。
终于男人转过头，开口道：“这位先生您好，这副画作的主人GiGa女士是我的家人，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家人不希望她的最后一副作品流落在外，这副画对我们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如果您能理解并停止出价我会十分感激。”
其他竞价者纷纷放下了手，这画的升值空间虽大，但超过500万就有些吃力了，稍懂行一些的都能看出不值得。
季卯又看了眼画，老实地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问：“可以吗……先生？”
男人对着他们扯出一个微笑，“十分感谢。”
季卯也跟着看过去，有些意外，这是个高鼻高眉的外国人，褐发棕眼，一身意式西装，像杂志封面走出来的欧美男模。
会场内有好些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拍卖师：“150万！2号先生出价150万了！”
折合人名币一千九百多万，要么是钱多烧不完，要么是脑子有问题。
季卯没反应，被拍了拍手才转过脑袋，“啊？”
“110万。”一个沉稳的声音淡定地拦住即将落下的拍卖锤。
靳誉听得很清楚，因为那声音就来自离他不远的邻座。和靳誉一样，这人在前半场也默不作声，场内灯光昏暗，方才没人注意到他。
这价格虽然远超画作本身价值，但于他而言不痛不痒，他还偏就想看看那人能熬到什么时候。
自从给请了老师后，小傻子整天拿着画笔涂涂抹抹，他书房里有副马克·夏加尔的《马戏团》，去年才拍下的，都没捂热呢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小傻子盯上了，摘下当样板画临摹。白管家看到上亿的画被铺在地上周围还堆了一圈颜料时吓得差点儿蹦起来。
拍卖师：“一号先生出价120万！”
靳誉瞥了他一眼，毫无波澜继续出价：“120万。”
厅内变得阒寂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夸张的出价吸引了注意力，只有拍卖师异常兴奋的声音在回荡。
在靳誉身边待得久了，季卯逐渐能分辨哪些时候先生是真的生气了哪些时候只是做个样子，实际是想让他安抚。就像大狮子凶巴巴地吼人，其实是想让饲养员顺一顺鬃毛。
小傻子纯澈漂亮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靳先生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喜不喜欢。”
他过于标准的普通话与长相极为不符。
“参加拍卖会就应该遵守拍卖规则不是吗？比起劝说我放弃，您增加筹码不是来得更直接么？”
这还是小傻子第一次主动同他讨要东西，靳誉举起了手中的牌子，截断了竞价，“100万。”
季卯被这滚雪球似的加价吓到了，拽着靳誉道袖子，“先生……我，不要了，太贵了。”
拍卖师：“一号先生出100万！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拍卖师：“2号，四百万美元一次！”
靳誉：“350万。”
拍卖师激动得连锤子都握不住了，“先生们女士们，一号先生出价350万，这是目前所有竞品中最高的出价了！”
拍卖师：“一号100万一次！一号一百万两……”
靳誉一时间忘了做出反应，耳边的声音也全都消失了，眼里只有一个在柔光中笑得灿然天真的小傻子。
靳誉一动不动，只有季卯不好意思地朝男人傻笑。
“……四百万美元三次！让我们恭喜二号先生以四百万美元的价格拍下《消逝的玫瑰》。”
“四百万美元两次！”
靳誉叹了口气，把牌子一丢。
靳誉被拉回一点儿理智，“为什么，你不想要么？”
男人紧随其后，用标准的中文说道：“150万。”
“当然，对您造成的损失我将加倍赔偿。”
靳誉曾与这位画家有过一面之缘，是几年前的一场私人派对，远在法国的重要合作伙伴邀请他参加慈善晚宴，年近七十的Gaia女士一身白袍作为晚宴代表发言，她被称作21世纪印象画派教母，作品拍卖价格逐年疯长。一年前去世了，这副画应该是她的最后一副作品，据说是为了纪念死去的女儿。
靳誉也沉醉其中多看了一会儿，余光撇到身旁的小傻子，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画，眉头皱巴巴眼神专注而陶醉。
“接下来是第十六号藏品，意大利现代印象派女画家Gaia遗作《消逝的玫瑰》，起拍价50万美元。”
靳誉置若罔闻，继续举牌，“300万。”
靳誉：“200万。”
画面上是一片正在凋零的玫瑰田，秾艳而破败，扑面而来的腐烂与浪漫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210万。”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靳誉眯了眯眼睛。
“谢什么？”靳先生黑着脸，“你给别人帮忙拍画还这么高兴？”
然而加价还在继续，男人举起牌子：“400万。”
“谢谢先生，”小傻子揪着他的手指，软乎乎地撒娇。
季卯吓得赶紧拉住了靳誉即将举起的手，“先生，先生求求你了，我们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