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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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到一半，就发现自己被人拦腰提了起来。

    一路怼人到了楼下，经过卫生间。

    那杯酒下肚的时候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因为今天晚上那顿烧烤的口味太重了，两相叠加，喝下不到三分钟熟悉的痛感就席卷而来。

    一等就是十分钟。

    陈默的鼻尖撞上硬邦邦的肩膀，手搭上对方挽到手肘的衬衫，质地非同一般。陈默只来得及抬头看见一个下颚轮廓，就听见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眼前有些发黑。

    他刚让开，就见自己侄子突然伸手拽住了人。

    席渐行倒吸两口气，冷笑：“真该让你那些好同学看看这身皮底下的真面目。”

    “呸。”叔侄之间是半点隔辈的恭敬友爱都没有，席渐行拆穿：“你压根就最烦这种场合，好儿子好孙子的形象从小到大还没演够？”

    苟益阳脑子正懵着，抬头看见自家班长那一瞬间差点没出息哭出来。

    “医院顺风车，我抱你？”

    “走走走，你这人能不能有点耐心？人好像还是和你一所学校的。”

    剧烈呕吐导致胃已经空了。

    “我这不是看热闹去了吗？”

    他想让苟益阳淡定一点，可惜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捏手术刀的老苟，还是个轻易就被吓破胆的高中生。在看见陈默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和顺着脸往下流的冷汗，估计是觉得他快死了。

    等到席渐行出来的时候，被来来去去路过的人打量，已经渐不耐烦的人皱眉：“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

    席司宴看他那副样子，皱眉：“干什么呢？”

    席渐行撑着墙直喊不行，他得去吐会儿。

    “啊？”

    正要离开，席渐行就看见刚刚站在厕所隔间门外苦口婆心的某男高生，白着张脸从厕所里冲了出来。

“那你爬下去？”

    不用席司宴问，席渐行就主动叭道：“没想到你们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猛。就刚刚，厕所里俩男生，一个在吐，另一个在劝，我可是正儿八经听全了的。吐的男生是因为被女生告白公开出柜了，貌似还有个爱而不能宣的喜欢的人，买醉把自己给喝的，听得我都跟着难受。”

    席司宴步态悠闲跟在身后，“什么真面目？能放了你哥和你嫂子鸽子，从一个连爷爷都会出席的宴会上好心出来接你，这样的真面目？”

    “你的渣男语录留着对你以后的媳妇儿使吧，看会不会一巴掌扇你脸上！”

    很快就会过去了。

    “苟益阳。”

    陈默这样想的时候，反身靠着洗手台，试着蹲下让自己缓缓。

    等痛感稍微减轻，回去路上，还是得记得去药店开点常备药囤着以防万一。

    “第二次了。”

    席司宴插着兜，“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苟益阳这才想起正事，哆嗦着手指指向厕所，“是陈默，陈默快不行了，我得去叫人。”

    席司宴在卫生间门口等。

    席司宴：“你到底走不走？”

    此时陈默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按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