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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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得到了电子版的轻笑。

    提姆不报任何希望地反问，没想到这次收到了非程序性回复。

    那句毫无价值的腹诽像流行划过夜空般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被系统当场捕捉，那其他的信息呢？

    它看穿了提姆的故作淡定下的不安，刻意找到绝佳时机将那点虚假的安宁也夺走，只留给他混乱。

    “还是。”

    系统这时又不回答他了。

    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然而明明平躺在床上休息静养，提姆却觉得胸腹在无止境地下坠。

    现在有两个选项摆在了提姆面前：被系统牵着鼻子走，或者把这件事告诉迪克。

    世界会不会毁灭不知道，但系统嘴里没有句真话倒是可以肯定。

    当然换个角度也能被解读成系统在好心告知他全都有问题，但这样就会存在一个悖论——

    谁家好人会是这样的待遇啊？

    【这叫不怎样？？你一个系统还要大喘气是吧？】

    这真的是寄宿在他身上吗？还是实情正好相反。

    【你正式激活前的那段声音是什么？】

    成为小丑？拯救世界？

    系统想要激怒提姆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不管从“小丑生成系统”还是从其作风都昭示着它的恶意。

    再次确认，系统的制作者恶趣味十足。

    它为什么笃定提姆会心甘情愿跳进这个大喇喇摊开的陷阱里？

    触发系统的关键词是“小丑”，当迪克如此迅速坦白自己作态来自“小丑”时，哪怕知道这背后还有隐瞒提姆也难掩打从心底的欢欣，然后系统就响了。

    啧。

    他翻来覆去了老半天都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最后才发现系统在讲一个经典的大英帝国冷笑话。

    他没在和它说话。

    ‘只是您将永远无法拿回自己的记忆，世界也将走向毁灭。’

    【包括你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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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

    提姆听得一头雾水，还想继续追问但系统又开始复读了。

    既然系统告诉他包括它在内全都不可信，那系统这句话有多少可信度呢？

    ‘请不要诽谤，我从不说谎。’

    他甚至没有真的在思考。

    ‘它可以是。’

    他侧身弓背蜷缩在病床上，把脸埋进松软的床被子里。

    【如果我不照着你们的流程走会怎样？】

    提姆知道系统能轻易看穿他的惊慌，但他还是逼迫自己用冷静的口吻继续追问。

    系统终断复读冒出这句话，之后突兀地始终保持安静。

    【我是你的什么？】

    系统还在循环播放鸡血口号，提姆严重怀疑如果他不触发关键词进到下个阶段，这个人工智障能一直念到他死。

    【要配合它吗？】

    “是的，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皆不可信任，您只能独自战斗。”

    【是世界毁灭的倒计时吗？】

    系统伸出了獠牙，以闲庭信步之姿攀咬住他的咽喉。

    提姆想起电子音正式响起的那段钟表声。

    但系统越是行事嚣张提姆心里也越发警惕，一个能算计到提姆会出现在小丑死亡现场的存在绝非蠢货，他不信对方真把选择权交给提姆。

    系统好心地回答：‘倒计时。’

    “A or B”里系统选了“Or”。

    相比对他脑子做了手脚的系统，迪克的可靠度还是要更高些。正好那些监控摄像头还在正常运转，提姆准备给它们打个招呼把迪克召唤过来。

    至少有一点现在可以肯定，系统的开发者根本就恶趣味十足。

    “温馨警告：请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是我的眼睛，我的身躯，我的意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系统义正言辞地大声抗议，隔着电子音也能察觉到它的委屈。

    提姆的后背衣服瞬间被冷汗洇湿、全身开始发冷，偏偏胃在灼烧般发痛。

    系统像勺子拌匀拿铁一样轻松地搅动他的大脑、窃取他的思维，而他甚至没有任何察觉。

    那它的底气是什么？

    提姆的心脏骤停，随后更鼓噪紊乱的杂音支配了他的心跳。

    #特大新闻，心脏紧急迫降失事了！#

    ‘不怎么样。’

    如果没搞错的话，不久前迪克还因为小丑对提姆冷眼相待，他们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核武器。

    谁能想到寄宿在他一美国人身上的系统竟然是英国国籍？

    提姆没有泄露情绪，语气平缓地换个话题继续试探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