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怒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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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着天，便很快到了目的地，乔吟让李秀色在马车里候着，办完事再顺路送她回去。李秀色趴在窗口见她和颜元今一同进了顺天府，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被一个肥头大脑、满脸精光的官帽男人弯腰哈气、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一口一个：“世子殿下这就走了？眼下是要去哪儿？何不在这多坐会儿？”
“我在意什么？”李秀色发髻微乱，鼻头蹭得红红，冲着乔吟笑笑：“我还有急事，咱们走吧。”
李秀色托腮点点头，忽道：“对了乔姐姐，我怎么听闻顾太师长子昨夜被游尸伤了？”
颜元今嘶一声，扭头看他。
欺人太甚。
高兰脸色登时难看至极，气得说不出话。柳儿更是站在原地连哭都忘了，李秀色朝她看过去，摸了摸脸，笑眯眯道：“柳小姐还不知道吧？我这标记是恶鬼投胎，不怪你害怕，你既看了，便是被缠上了，嘶，若是那鬼今夜梦里去寻你，记得代我问一声好。”
这大概是颜元今第二次向她看过来，但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清，他看着她的方向，而后不耐烦道：“能叫我等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
却听乔吟的声音自她正后方传来：“世子见谅，我这不就来了。”
此言一出，连带着其他姑娘们都吓得惊呼出声，纷纷捂住脸，再不敢多瞧她半分。
李秀色这才恍然，难怪乔吟今天会主动来找颜元今。不过看来颜元今对她的确上心，她一开口他就去做，换做旁人，怕是连楼都上不去。
等她？
乔吟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至于那顾公子，虽然昨夜是晕了过去，但其实倒也没受什么伤。”
“顺天府，”乔吟道：“我见城内接连发生事故，又捉不住那游尸，思来想去，还需防患未然。叫那顺天府尹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自今夜起不许女子穿红鞋独行。”
李秀色压根没听清，她耍了帅便走，眼下心砰砰直跳。
颜元今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限你一个半时辰，办不好这个官你也别当了。”
广陵王世子见乔吟过来，似是丝毫懒得再等半刻的意思，稍稍抬绳，小桃花便率先甩起了蹄子，将那马车抛在了身后。
李秀色愣了愣，从善如流，收拾好心情，便掀帘跟了进去。看样子女主和那骚包是要一路走的，她与他们通行，总能找到机会倒贴上。
张德杜痛苦地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干活去了。
乔吟眨了眨眼：“我要求与世子同去，也是做好打算，叫那府尹晓得我与他是一起的，以后万一再有什么事也能方便些。”
“嗯。”乔吟道：“他是被吓晕的。”
乔吟好看的脸上现出一抹苦色：“是如此。但那游尸实在狡猾，毫无踪迹，阴山观的追踪术也没有任何用。除了去试，我们别无他法。”
这一回是真的看她，先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她的胎记，而后对上她的眼睛，一双凤眸看不出喜怒，半晌，拧起眉头：“有事？”
她大概真是脑子撞了树，竟以为这骚包刚刚在看她。
乔吟嫌弃地咂嘴，提起自己这未婚夫丝毫不留情面：“据说吓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李秀色点点头：“没事，谢谢乔姐姐。”
李秀色一怔。
秀色闷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忽被人伸手扶住：“李妹妹，你没事吧？”
“六牌楼于太师府附近，顾隽大抵是归宅途中撞上了行凶后的游尸，游尸急于逃走，并没对他做什么，倒是他自己，第一次正面撞上僵尸，冲击力太大，有些接受不了，便直接晕过去了。”
柳儿脸色煞白，李秀色上前拿过她手里那帷帽，礼貌道：“多谢。”
说着，她从地上捡起李秀色帷帽，泪眼朦胧道：“我见姐姐不大方便，还是戴上罢。”
“？”
乔吟愣了愣，诧异道：“……李妹妹？”
乔吟看她面上胎记，这才想起过去曾听人提过一嘴李家三娘子的样貌，她从未放在心上，眼下看见竟有些心惊，抿抿唇道：“你不要在意……”
谁料她刚朝前一步，却有人非要拦住她二人去路，言语讥讽道：“乔姑娘没看见，我柳妹妹都被她脸上的东西吓哭了。长成这样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可就不对了吧？”
“你——”
她一提起，乔吟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说到这，还是我和小道长不好，竟没想到那畜生会真的折回六牌楼，若是我们能早听你的，动作快些，或许那小娃娃还不会……谁能想到，它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一路乔吟生怕李秀色介意，总避开看她的脸，李秀色倒一脸无所谓，一会掀开帘子看看那讨人厌的男三号有没有走远，一会又主动寻了个话题：“乔姐姐与世子现在是要去何处？”
“……”
“哎呀，”李秀色有样学样：“本想扔个东西，谁料砸着你们了。”
“我让你去办事，你倒是有功夫在这一通废话。”
“没受伤？”
乔吟看了好一出戏，也笑吟吟地跟了上去，一面道：“李妹妹往何处去？可要我载你一程？”
她走出好远，忽然抬头，目光正与不远处那个闲着无聊使唤马儿原地转圈的世子爷对上。
她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要张嘴：“你……“
李秀色自己也傻眼，她大抵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怎么会正横开着双手，作死地挡住广陵王世子的爱马去路，还与那小桃花大眼对小眼地僵在原地呢。
眼看颜元今上了马要走，乔吟也转身欲进马车，却在这时自车上忽然跳下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蹭蹭蹭一顿——直接拦在了小桃花的面前。
乔吟忙挽住李秀色的手，亲切道：“妹妹，先上马车罢？”
乔吟点头：“我与卫道长推算，既然那游尸原路折返三十里回六牌楼，那也许下一处……”
颜元今唔了一声，哼道：“所以说，道士有什么用。”
而后她将帷帽在手里掂了一掂，停顿一瞬后，猛然朝着对面身上砸了过去，高兰与柳儿皆是吓了一跳，朝后跌去。
说完，不跟她们废话，扬长而去。
李秀色倏然停下了步子。
乔吟随即向着颜元今道了谢，后者在一旁顺着小桃花的毛，只道：“你方才说，你们今夜会守在瑶乐林？”
她视线慢慢朝上移，马背上的人也终于稍稍低头，垂眼看向了她。
高兰一愣，气道：“你、你这什么态度！柳妹妹人好不与你计较，你不道歉便罢了，长这样子倒还嚣张起来了？”
“……”
她咧嘴一笑：“这东西高姐姐方才不是喜欢？又抢又偷实在可怜，便送你了。”
高兰扑哧笑出了声：“是呀！快戴上。大白天的，叫人看见也不好。”
似怕李秀色困惑，乔吟瞧车外一眼，又道：“那府尹赵达光是个在其位不谋事的，城中府衙向来不接管僵尸类案，我去说了恐怕他也不过敷衍了事，但广陵王世子不同，赵达光一心攀附，加上世子早年险些拆了他家祖宅，他自那后言听计从，但凡世子开口，约莫天还没黑，满城的告示都可贴满了。”
李秀色点头：“我有什么不好嚣张的，伸腿绊人的又不是我。”
李秀色心中一揪，低头道：“乔姐姐和道长昨夜能信我过去，已经足够尽力，实在不必自责。”
“我什么？”李秀色气笑了：“倒是该道歉的哭哭啼啼，一口一个李姐姐不是故意的，我倒是好奇，她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瞒你们说，吓到人我高兴得很，仍觉得不够，吓死了才好呢。”
方才还不觉得的屈辱感忽然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
“也许？”颜元今嗤道：“你们怎能料定那畜生会这么乖巧，还按照三十里来一成不变？打它没去长杉巷起，就该知道这推算怕是早不作数了。”
柳儿在旁边掩面抽泣：“高姐姐，我没事，你不要怪李姐姐，是我胆小，她也不是故意的。”
倒不是屈辱或羞耻，只是不理解、觉得憋屈、甚至委屈。是，诚然她现在多了个胎记，又有什么错，至于被这样指指点点？他们胤都人当真都好看上天了吧？才能这么把别人碾进尘土里。
乔吟心向小道长，知晓这广陵王世子没什么好话，便不再与他多说，匆忙结束了话题，二人就地分道扬镳。
“……两、两个半时辰一定贴好。”张德杜苦着一张老脸：“世子，这真是极限了，您看，胤都这么大个地，我即便派出所有精锐快马加鞭，就是累死几匹马，也赶不过这日头啊。”
“哦。”颜元今懒散地应了一声，扭开了头，
乔吟眉头轻皱，正要开口，却见半晌没动静的李秀色深吸口气，忽道：“有什么不好？能将人吓哭，我倒觉得有意思得很。”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许是未意料到乔吟怎么突而过了来，又不知这丑娘子怎跟第一大美人搭上了关系，原本仗着自己姿色不错的也都立马噤了声。
赵达光一激灵，立马道：“您放心！三个时辰内保证把事办成！”
] 两人聊着天，便很快到了目的地，乔吟让李秀色在马车里候着，办完事再顺路送她回去。李秀色趴在窗口见她和颜元今一同进了顺天府，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被一个肥头大脑、满脸精光的官帽男人弯腰哈气、毕恭毕敬地送了出来，一口一个：“世子殿下这就走了？眼下是要去哪儿？何不在这多坐会儿？”
“我在意什么？”李秀色发髻微乱，鼻头蹭得红红，冲着乔吟笑笑：“我还有急事，咱们走吧。”
李秀色托腮点点头，忽道：“对了乔姐姐，我怎么听闻顾太师长子昨夜被游尸伤了？”
颜元今嘶一声，扭头看他。
欺人太甚。
高兰脸色登时难看至极，气得说不出话。柳儿更是站在原地连哭都忘了，李秀色朝她看过去，摸了摸脸，笑眯眯道：“柳小姐还不知道吧？我这标记是恶鬼投胎，不怪你害怕，你既看了，便是被缠上了，嘶，若是那鬼今夜梦里去寻你，记得代我问一声好。”
这大概是颜元今第二次向她看过来，但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清，他看着她的方向，而后不耐烦道：“能叫我等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
却听乔吟的声音自她正后方传来：“世子见谅，我这不就来了。”
此言一出，连带着其他姑娘们都吓得惊呼出声，纷纷捂住脸，再不敢多瞧她半分。
李秀色这才恍然，难怪乔吟今天会主动来找颜元今。不过看来颜元今对她的确上心，她一开口他就去做，换做旁人，怕是连楼都上不去。
等她？
乔吟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至于那顾公子，虽然昨夜是晕了过去，但其实倒也没受什么伤。”
“顺天府，”乔吟道：“我见城内接连发生事故，又捉不住那游尸，思来想去，还需防患未然。叫那顺天府尹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自今夜起不许女子穿红鞋独行。”
李秀色压根没听清，她耍了帅便走，眼下心砰砰直跳。
颜元今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限你一个半时辰，办不好这个官你也别当了。”
广陵王世子见乔吟过来，似是丝毫懒得再等半刻的意思，稍稍抬绳，小桃花便率先甩起了蹄子，将那马车抛在了身后。
李秀色愣了愣，从善如流，收拾好心情，便掀帘跟了进去。看样子女主和那骚包是要一路走的，她与他们通行，总能找到机会倒贴上。
张德杜痛苦地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干活去了。
乔吟眨了眨眼：“我要求与世子同去，也是做好打算，叫那府尹晓得我与他是一起的，以后万一再有什么事也能方便些。”
“嗯。”乔吟道：“他是被吓晕的。”
乔吟好看的脸上现出一抹苦色：“是如此。但那游尸实在狡猾，毫无踪迹，阴山观的追踪术也没有任何用。除了去试，我们别无他法。”
这一回是真的看她，先是不咸不淡地看了眼她的胎记，而后对上她的眼睛，一双凤眸看不出喜怒，半晌，拧起眉头：“有事？”
她大概真是脑子撞了树，竟以为这骚包刚刚在看她。
乔吟嫌弃地咂嘴，提起自己这未婚夫丝毫不留情面：“据说吓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李秀色点点头：“没事，谢谢乔姐姐。”
李秀色一怔。
秀色闷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忽被人伸手扶住：“李妹妹，你没事吧？”
“六牌楼于太师府附近，顾隽大抵是归宅途中撞上了行凶后的游尸，游尸急于逃走，并没对他做什么，倒是他自己，第一次正面撞上僵尸，冲击力太大，有些接受不了，便直接晕过去了。”
柳儿脸色煞白，李秀色上前拿过她手里那帷帽，礼貌道：“多谢。”
说着，她从地上捡起李秀色帷帽，泪眼朦胧道：“我见姐姐不大方便，还是戴上罢。”
“？”
乔吟愣了愣，诧异道：“……李妹妹？”
乔吟看她面上胎记，这才想起过去曾听人提过一嘴李家三娘子的样貌，她从未放在心上，眼下看见竟有些心惊，抿抿唇道：“你不要在意……”
谁料她刚朝前一步，却有人非要拦住她二人去路，言语讥讽道：“乔姑娘没看见，我柳妹妹都被她脸上的东西吓哭了。长成这样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可就不对了吧？”
“你——”
她一提起，乔吟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说到这，还是我和小道长不好，竟没想到那畜生会真的折回六牌楼，若是我们能早听你的，动作快些，或许那小娃娃还不会……谁能想到，它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一路乔吟生怕李秀色介意，总避开看她的脸，李秀色倒一脸无所谓，一会掀开帘子看看那讨人厌的男三号有没有走远，一会又主动寻了个话题：“乔姐姐与世子现在是要去何处？”
“……”
“哎呀，”李秀色有样学样：“本想扔个东西，谁料砸着你们了。”
“我让你去办事，你倒是有功夫在这一通废话。”
“没受伤？”
乔吟看了好一出戏，也笑吟吟地跟了上去，一面道：“李妹妹往何处去？可要我载你一程？”
她走出好远，忽然抬头，目光正与不远处那个闲着无聊使唤马儿原地转圈的世子爷对上。
她来不及思考，下意识要张嘴：“你……“
李秀色自己也傻眼，她大抵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然怎么会正横开着双手，作死地挡住广陵王世子的爱马去路，还与那小桃花大眼对小眼地僵在原地呢。
眼看颜元今上了马要走，乔吟也转身欲进马车，却在这时自车上忽然跳下一个身影，一阵风似的，蹭蹭蹭一顿——直接拦在了小桃花的面前。
乔吟忙挽住李秀色的手，亲切道：“妹妹，先上马车罢？”
乔吟点头：“我与卫道长推算，既然那游尸原路折返三十里回六牌楼，那也许下一处……”
颜元今唔了一声，哼道：“所以说，道士有什么用。”
而后她将帷帽在手里掂了一掂，停顿一瞬后，猛然朝着对面身上砸了过去，高兰与柳儿皆是吓了一跳，朝后跌去。
说完，不跟她们废话，扬长而去。
李秀色倏然停下了步子。
乔吟随即向着颜元今道了谢，后者在一旁顺着小桃花的毛，只道：“你方才说，你们今夜会守在瑶乐林？”
她视线慢慢朝上移，马背上的人也终于稍稍低头，垂眼看向了她。
高兰一愣，气道：“你、你这什么态度！柳妹妹人好不与你计较，你不道歉便罢了，长这样子倒还嚣张起来了？”
“……”
她咧嘴一笑：“这东西高姐姐方才不是喜欢？又抢又偷实在可怜，便送你了。”
高兰扑哧笑出了声：“是呀！快戴上。大白天的，叫人看见也不好。”
似怕李秀色困惑，乔吟瞧车外一眼，又道：“那府尹赵达光是个在其位不谋事的，城中府衙向来不接管僵尸类案，我去说了恐怕他也不过敷衍了事，但广陵王世子不同，赵达光一心攀附，加上世子早年险些拆了他家祖宅，他自那后言听计从，但凡世子开口，约莫天还没黑，满城的告示都可贴满了。”
李秀色点头：“我有什么不好嚣张的，伸腿绊人的又不是我。”
李秀色心中一揪，低头道：“乔姐姐和道长昨夜能信我过去，已经足够尽力，实在不必自责。”
“我什么？”李秀色气笑了：“倒是该道歉的哭哭啼啼，一口一个李姐姐不是故意的，我倒是好奇，她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不瞒你们说，吓到人我高兴得很，仍觉得不够，吓死了才好呢。”
方才还不觉得的屈辱感忽然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
“也许？”颜元今嗤道：“你们怎能料定那畜生会这么乖巧，还按照三十里来一成不变？打它没去长杉巷起，就该知道这推算怕是早不作数了。”
柳儿在旁边掩面抽泣：“高姐姐，我没事，你不要怪李姐姐，是我胆小，她也不是故意的。”
倒不是屈辱或羞耻，只是不理解、觉得憋屈、甚至委屈。是，诚然她现在多了个胎记，又有什么错，至于被这样指指点点？他们胤都人当真都好看上天了吧？才能这么把别人碾进尘土里。
乔吟心向小道长，知晓这广陵王世子没什么好话，便不再与他多说，匆忙结束了话题，二人就地分道扬镳。
“……两、两个半时辰一定贴好。”张德杜苦着一张老脸：“世子，这真是极限了，您看，胤都这么大个地，我即便派出所有精锐快马加鞭，就是累死几匹马，也赶不过这日头啊。”
“哦。”颜元今懒散地应了一声，扭开了头，
乔吟眉头轻皱，正要开口，却见半晌没动静的李秀色深吸口气，忽道：“有什么不好？能将人吓哭，我倒觉得有意思得很。”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顿时小了一些，许是未意料到乔吟怎么突而过了来，又不知这丑娘子怎跟第一大美人搭上了关系，原本仗着自己姿色不错的也都立马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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