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笑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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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珍啊。”面容苍老的女人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

    很帅，帅到可以靠脸吃饭的那种，也比不上一个热土豆，王珍珍吃的头都不抬，她饿怕了。

    她推醒还在沉睡中的女孩：“珍珍啊，你……今天可以去山上玩吗？”

    哈哈哈，一群滑稽的小人在跳舞。

    王珍珍头上缠着绷带，绷带末端吊着一小瓶云南白药，看着土墙上贴着的‘人民公社无限好，万里江山一片新’，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男生从怀里掏出个还在冒着热气的土豆：“吃吧，头怎么破的？”她被村里人送回来的时候，头上的血都止不住，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受伤的。

    王珍珍心再大，也僵在了原地，妈呢？家呢？

    王珍珍扔了抓在手里的石头，这么凶的一个人守在外面，鬼都不敢来。

    哗啦啦，远处传来动静，她抬头看去，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男生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我在，吃完了就去睡。”

    房子有了，还有大锅饭吃？

    “疼。”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本能的拽着他的衣袖：“哥，我饿。”

    秋风瑟瑟，咕——咕，远处的鸟一声声叫着，

    “怎么出来了？”她顺着声音转头看过去，有人从竹棚后面走过来。

    死在了一颗蘑菇上。

    不远处有一个空荡荡的竹棚，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头还是晕乎乎的，她张了张嘴，一声娘就是喊不出口。

    看着挺凶，但是很熟悉。

    王珍珍套上破旧的灰色褂子，扶着墙，走了两步就到了门口，

    没有突如其来的病毒，没有丧尸，

    不知道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是这具身体的娘。

    月光下，男生下颌骨有一道伤疤，一直延伸到锁骨。

    “我都不认识了？”男生一巴掌拍过来，轻轻落在脑门上：“疼吗？”

    王珍珍笑眯眯的看着，五分钟后，她笑死了。

    推开房门，斜前方有一个水塘，一轮弯月挂在东边也印在水中，屋后，黑黢黢的一片是山。

    迷糊中，菌丝爬出地面，生长缠绕，在床下铺成一层霜，连接着从窗棱透过的月光，诡异的很。

    身体的主人脑子不大灵光，记忆中只有爱她的奶奶、妈妈、哥哥还有个调皮可爱的弟弟，她还是收敛一点，别吓着人。

    女人坐在床边，打开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包，里面是半个窝窝头，

    她记得跟着小人跳到了地下，身边到处都是闪闪发光的菌丝，

    男生也不说话，静静的蹲在一边陪着。

    王珍珍快速接过，摇头，她不记得了。

    美好的生活即将来临，王珍珍做梦天上都在掉钱，没多久她饿醒了，一碗米糊是真不顶饿。

    她好像也变成了菌丝，长啊长，一睁眼，她又活了。

    躺了半天，身上的被子硬的跟石头一样，有点冷。

    没有挤死人的地铁，没有房贷，没有就业焦虑，

    这嗓音，听着王珍珍一哆嗦，软，还带着一点沙沙的质感，有点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