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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塞莉立刻雀跃地奔向沼泽，巴德烈与梅纳见状也跟上去。
巴德烈走到一处，不确定是不是对的，他朝路边看了眼，见黎危点头后才掏出射锚枪交给梅纳：“你体重轻，你来。”
于是茫茫无边的沼泽里就出现了这样一番情形，黎危四人走在前方，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一个。
按逻辑说，黎危又不可能认识全世界的人，如今游厄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那就是别的陌生人呗。
巴德烈说：“好多了。”
“这个游厄真的准备跟我们回灯塔？”
而游厄毫无反应。
可前提是编写条例的人比阅览者精神值更强大，才能产生这种无声无息的影响。
当然，也许是黎危永远平淡理性的模样给他们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背景是漫天黄沙，晚风昏黄，幽蓝眼睛的主人跪倒在残垣断瓦中，嘴里微扬，鲜血不断地从唇边溢出。
觉醒者滥用能力过度是会被反噬的，历史上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但黎危身上仿佛有股魔力，靠近他，理智自然长存，永远不会迷失。
他的能力之一【言灵】，也是最常用的能力，通过掷骰的数字大小来确定能力的施展效用与范围，目标是携带污染性质的生命体。
感受到阻力，梅纳立刻回缩射锚枪，但沼泽的力也很强劲，他身体也开始下沉，泥沼直接吞没了鞋面。
那曾经是黑龙的栖息之地。
“那他刚和我们碰面的时候……”梅纳咽了下喉咙，“应该没
好在这个庇护所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被蛊惑。
之前黎危说“我记忆中拥有这个瞳色的人只有一个，但他是个死人”的时候，梅纳就觉得不对味。
这是一个由树冠与无数藤蔓交织的空间，阴郁暗沉。
黎危没接，定定地注视着他。
大多数觉醒者见过黎危后，都会对他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性无关。
可这几天的对话给梅纳的感觉就好像是，游厄明显认识过去的黎危，但黎危一边认为游厄就是记忆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却又没法将两者的容貌对应起来，只记得一双眼睛。
至此，这个集庇护所与回响之地为一体的村庄彻底坍塌，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不奇怪吗？”巴德烈说，“他不可能不知道灯塔的存在，之前一直没想过被灯塔庇护，怎么现在突然感兴趣了？”
他们是开了车来的，不过在沼泽另一头，是台四驱的装甲车。
简单收拾一番，几人便准备出发。
梅纳不用回头都知道，游厄就在身后十米处，慢悠悠地跟着他们。
他们应该真的是误会了，游厄确实是人类，大概率是个比较厉害的流浪者，只是之前奇怪的言语举动给他们造成了非人的错觉。
“你怎么确定他是个死人？”游厄饶有兴致地追问，“你杀的？”
但一个有序的秩序者，绝对不会出现记忆问题。
“可能觉得居无定所的流浪累了吧……”梅纳迟疑了下，低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老大最近有点奇怪？”
梅纳明白这个道理，可穿过沼泽的一路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其实灯塔关于黎危的某个传闻虽然夸张了，但其实算不得假。
黎危站在路边，颔首道：“来得及，去吧。”
游厄弯腰捡起地上刻有X的徽章，递给黎危。
黎危确定当年那人已经死去，除非世上还有第二个拥有这种瞳色的人。
说来也巧，阿塞莉就算半个流浪者。
“91。”
黎危对这项规定并不买账，他转身离开，留下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想来你拥有在外独自生存的能力，并不需要灯塔的庇护。”
远方天际线的乌影已经逐渐散去，刺眼的光透射进山谷中，将山谷原本昏暗的云雾都照成了金黄色，与沼泽这边仿佛两个世界。
梅纳看破了阿塞莉的小心思，幸灾乐祸道：“你以为带份礼物回去就不会挨训了？”
阿塞莉仿佛感觉不到累，永远活力满满。
《生存守则》上有秩序者的烙印，能让阅览过的人对里面的条例产生不由自主的信服，并且以此为标准照做不误。
还真有这条规定。
画面晃动着越来越近，大抵是他在靠近。
梅纳不敢多看，快步前行，偶尔回头瞄一眼闲适的游厄。
“准备出发。”
到了之前杀死巨蟾的地，阿塞莉闹着要将其解剖带回去，作为给父亲的礼物。
由于之前的巴德烈理智堪忧，因此被黎危安顿在外，由阿塞莉照看，现在情况还是很差。
巴德烈无奈：“如果受光日之前我们还没回到灯塔就完了。”
游厄了解他的过去，甚至知道他的能力，之前还说过“即便忘记你也应当猜出我是谁”这种话……理应就是他认识的人。
战场上没有不受伤的道理。
她父亲曾经和一个流浪者有过露水情缘，对方意外怀上孩子，多年后重逢，那个流浪者已经处于生死关头。
他应当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因为步伐轻而缓，当然，也可能是负伤了。
它们显然很难对黎危奏效。
见黎危不搭话，游厄看向一旁的梅纳：“是吧？”
对方竟然也有个背包。
“这玩意儿比佣金费赚多了。”
距离黑天已经结束两日，受光日很快就会到来，他们最好在那之前赶回灯塔。
好几天过去，蟾蜍应该已经被蜈虫吃干抹净了，剩下的都是不能吃的地方，比如粗糙的皮囊和坚硬的骨骼。
梅纳将巴德烈扶起来：“你怎么样？”
她哼了声：“老大！”
巴德烈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可惜：“朱恩可能就是怕伤害兰昭才选择离开灯塔的，结果还是酿成了悲剧。”
“值不少金呢。”
巴德烈见他这么认真，不由提醒道：“出任务最忌讳的就是随便质疑队伍中的秩序者。”
湿润黏滑的地上处处可见白骨，有些已被蚕食过半。
不管带不带其实都不影响游厄要进灯塔这件事。
流浪者进灯塔需要秩序者的担保，但灯塔可不止黎危一个秩序者。他不愿意接纳的人，其他秩序者未必不愿意，特别是游厄还拥有强大的能力。
“你别乱动！”
“黎指挥对我真是有好大的偏见啊。”游厄叹息道，“我就这么像你眼中的怪物？”
但不奏效归不奏效，有些人选择性耳聋，且黏性高，赶也赶不走。
“哎呀我说真的。”梅纳苦恼地抓抓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真的很奇怪。”
黎危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梅纳：“你好像有话要说。”
黎危不为所动：“在我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瞳色，而他是个死人，恐怕连骸骨都风化了。”
“收到！”
“老大！”阿塞莉迎来，“我们要回灯塔了吗？”
如今，异变的凤森旭死去，这些藤蔓数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枯萎。
阿塞莉她爹是个性情古怪的人，且不喜欢阿塞莉离开灯塔。
巴德烈和阿塞莉拉着安全绳，以防梅纳真的陷下去上不来。
不远处，一辆黑色装甲车孤零零地伫在路上，几人加快脚步，将蟾蜍皮放到后车厢，紧绷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
巴德烈看了眼路边，只见黎危和游厄相隔十多米，却都眺望着受光山谷的方向。
如今灯塔里的幸存者不过十万数，因此每一个人都显得弥足珍贵。《生存守则》里其中一条就说如果在外遇到流浪者，请尽全力劝回灯塔。
什么原因会导致这种情况？
“应该是。”
游厄笑了：“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受你的言灵影响？”
巴德烈问：“对了，兰昭他们……”
“再赶大半天路就能回去了——”巴德烈长出一口气，瞧了眼不远处的游厄，“老大，要带他一程吗？”
如果连秩序者都不可信，那就没人可信了。
黎危不言。
梅纳刚刚就因为他们的谈话听得心头发凉，这会儿更是鸡皮疙瘩起一身，犹豫片刻，他点了点头。
不稍一会儿，巨大的蟾蜍皮便被拉出沼泽。它看起来十分完整，还有不少幼年蜈虫爬在上面吃一些残留的细碎血肉。
那场战役中最后的画面不断浮现眼前，光怪陆离。
“中了！”
要么是游厄的脸跟过去长得不一样了，要么是老大的记忆出问题了。
“哪里奇怪？”巴德烈浑然不觉。
黎危及时收回思绪，随意道：“确定周围的一切生物是否具有污染性是每个秩序者的职责，我应该不用对你道歉。”
梅纳咬咬牙，干脆闭眼问出了口：“老大，我能问问兰昭死的时候污染指数是多少吗？”
游厄莞尔：“那将流浪的幸存者带回庇护所，也应该是秩序者的职责之一？”
“梅纳在背后讲老大坏话！”阿塞莉瞪他。
他刚刚掷出了最大数值。
上次被老大抹脖子的时候游厄还流血了呢。
于是阿塞莉的父亲将她带回灯塔，悉心照料。
梅纳绑好安全绳，朝脚底发射爪锚。
梅纳深吸口气，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黎危审量着游厄，毫不掩饰。
巴德烈和梅纳各抓一边，将上面的淤泥抖落，随后沿着纹理剖成数片。
] 阿塞莉立刻雀跃地奔向沼泽，巴德烈与梅纳见状也跟上去。
巴德烈走到一处，不确定是不是对的，他朝路边看了眼，见黎危点头后才掏出射锚枪交给梅纳：“你体重轻，你来。”
于是茫茫无边的沼泽里就出现了这样一番情形，黎危四人走在前方，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一个。
按逻辑说，黎危又不可能认识全世界的人，如今游厄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那就是别的陌生人呗。
巴德烈说：“好多了。”
“这个游厄真的准备跟我们回灯塔？”
而游厄毫无反应。
可前提是编写条例的人比阅览者精神值更强大，才能产生这种无声无息的影响。
当然，也许是黎危永远平淡理性的模样给他们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背景是漫天黄沙，晚风昏黄，幽蓝眼睛的主人跪倒在残垣断瓦中，嘴里微扬，鲜血不断地从唇边溢出。
觉醒者滥用能力过度是会被反噬的，历史上这样的案例数不胜数。但黎危身上仿佛有股魔力，靠近他，理智自然长存，永远不会迷失。
他的能力之一【言灵】，也是最常用的能力，通过掷骰的数字大小来确定能力的施展效用与范围，目标是携带污染性质的生命体。
感受到阻力，梅纳立刻回缩射锚枪，但沼泽的力也很强劲，他身体也开始下沉，泥沼直接吞没了鞋面。
那曾经是黑龙的栖息之地。
“那他刚和我们碰面的时候……”梅纳咽了下喉咙，“应该没
好在这个庇护所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被蛊惑。
之前黎危说“我记忆中拥有这个瞳色的人只有一个，但他是个死人”的时候，梅纳就觉得不对味。
这是一个由树冠与无数藤蔓交织的空间，阴郁暗沉。
黎危没接，定定地注视着他。
大多数觉醒者见过黎危后，都会对他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性无关。
可这几天的对话给梅纳的感觉就好像是，游厄明显认识过去的黎危，但黎危一边认为游厄就是记忆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却又没法将两者的容貌对应起来，只记得一双眼睛。
至此，这个集庇护所与回响之地为一体的村庄彻底坍塌，露出了它的本来面貌。
“不奇怪吗？”巴德烈说，“他不可能不知道灯塔的存在，之前一直没想过被灯塔庇护，怎么现在突然感兴趣了？”
他们是开了车来的，不过在沼泽另一头，是台四驱的装甲车。
简单收拾一番，几人便准备出发。
梅纳不用回头都知道，游厄就在身后十米处，慢悠悠地跟着他们。
他们应该真的是误会了，游厄确实是人类，大概率是个比较厉害的流浪者，只是之前奇怪的言语举动给他们造成了非人的错觉。
“你怎么确定他是个死人？”游厄饶有兴致地追问，“你杀的？”
但一个有序的秩序者，绝对不会出现记忆问题。
“可能觉得居无定所的流浪累了吧……”梅纳迟疑了下，低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老大最近有点奇怪？”
梅纳明白这个道理，可穿过沼泽的一路还是显得心事重重。
其实灯塔关于黎危的某个传闻虽然夸张了，但其实算不得假。
黎危站在路边，颔首道：“来得及，去吧。”
游厄弯腰捡起地上刻有X的徽章，递给黎危。
黎危确定当年那人已经死去，除非世上还有第二个拥有这种瞳色的人。
说来也巧，阿塞莉就算半个流浪者。
“91。”
黎危对这项规定并不买账，他转身离开，留下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想来你拥有在外独自生存的能力，并不需要灯塔的庇护。”
远方天际线的乌影已经逐渐散去，刺眼的光透射进山谷中，将山谷原本昏暗的云雾都照成了金黄色，与沼泽这边仿佛两个世界。
梅纳看破了阿塞莉的小心思，幸灾乐祸道：“你以为带份礼物回去就不会挨训了？”
阿塞莉仿佛感觉不到累，永远活力满满。
《生存守则》上有秩序者的烙印，能让阅览过的人对里面的条例产生不由自主的信服，并且以此为标准照做不误。
还真有这条规定。
画面晃动着越来越近，大抵是他在靠近。
梅纳不敢多看，快步前行，偶尔回头瞄一眼闲适的游厄。
“准备出发。”
到了之前杀死巨蟾的地，阿塞莉闹着要将其解剖带回去，作为给父亲的礼物。
由于之前的巴德烈理智堪忧，因此被黎危安顿在外，由阿塞莉照看，现在情况还是很差。
巴德烈无奈：“如果受光日之前我们还没回到灯塔就完了。”
游厄了解他的过去，甚至知道他的能力，之前还说过“即便忘记你也应当猜出我是谁”这种话……理应就是他认识的人。
战场上没有不受伤的道理。
她父亲曾经和一个流浪者有过露水情缘，对方意外怀上孩子，多年后重逢，那个流浪者已经处于生死关头。
他应当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因为步伐轻而缓，当然，也可能是负伤了。
它们显然很难对黎危奏效。
见黎危不搭话，游厄看向一旁的梅纳：“是吧？”
对方竟然也有个背包。
“这玩意儿比佣金费赚多了。”
距离黑天已经结束两日，受光日很快就会到来，他们最好在那之前赶回灯塔。
好几天过去，蟾蜍应该已经被蜈虫吃干抹净了，剩下的都是不能吃的地方，比如粗糙的皮囊和坚硬的骨骼。
梅纳将巴德烈扶起来：“你怎么样？”
她哼了声：“老大！”
巴德烈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可惜：“朱恩可能就是怕伤害兰昭才选择离开灯塔的，结果还是酿成了悲剧。”
“值不少金呢。”
巴德烈见他这么认真，不由提醒道：“出任务最忌讳的就是随便质疑队伍中的秩序者。”
湿润黏滑的地上处处可见白骨，有些已被蚕食过半。
不管带不带其实都不影响游厄要进灯塔这件事。
流浪者进灯塔需要秩序者的担保，但灯塔可不止黎危一个秩序者。他不愿意接纳的人，其他秩序者未必不愿意，特别是游厄还拥有强大的能力。
“你别乱动！”
“黎指挥对我真是有好大的偏见啊。”游厄叹息道，“我就这么像你眼中的怪物？”
但不奏效归不奏效，有些人选择性耳聋，且黏性高，赶也赶不走。
“哎呀我说真的。”梅纳苦恼地抓抓头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真的很奇怪。”
黎危没有回答，反而看向梅纳：“你好像有话要说。”
黎危不为所动：“在我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拥有这种瞳色，而他是个死人，恐怕连骸骨都风化了。”
“收到！”
“老大！”阿塞莉迎来，“我们要回灯塔了吗？”
如今，异变的凤森旭死去，这些藤蔓数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枯萎。
阿塞莉她爹是个性情古怪的人，且不喜欢阿塞莉离开灯塔。
巴德烈和阿塞莉拉着安全绳，以防梅纳真的陷下去上不来。
不远处，一辆黑色装甲车孤零零地伫在路上，几人加快脚步，将蟾蜍皮放到后车厢，紧绷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
巴德烈看了眼路边，只见黎危和游厄相隔十多米，却都眺望着受光山谷的方向。
如今灯塔里的幸存者不过十万数，因此每一个人都显得弥足珍贵。《生存守则》里其中一条就说如果在外遇到流浪者，请尽全力劝回灯塔。
什么原因会导致这种情况？
“应该是。”
游厄笑了：“是在奇怪我为什么没有受你的言灵影响？”
巴德烈问：“对了，兰昭他们……”
“再赶大半天路就能回去了——”巴德烈长出一口气，瞧了眼不远处的游厄，“老大，要带他一程吗？”
如果连秩序者都不可信，那就没人可信了。
黎危不言。
梅纳刚刚就因为他们的谈话听得心头发凉，这会儿更是鸡皮疙瘩起一身，犹豫片刻，他点了点头。
不稍一会儿，巨大的蟾蜍皮便被拉出沼泽。它看起来十分完整，还有不少幼年蜈虫爬在上面吃一些残留的细碎血肉。
那场战役中最后的画面不断浮现眼前，光怪陆离。
“中了！”
要么是游厄的脸跟过去长得不一样了，要么是老大的记忆出问题了。
“哪里奇怪？”巴德烈浑然不觉。
黎危及时收回思绪，随意道：“确定周围的一切生物是否具有污染性是每个秩序者的职责，我应该不用对你道歉。”
梅纳咬咬牙，干脆闭眼问出了口：“老大，我能问问兰昭死的时候污染指数是多少吗？”
游厄莞尔：“那将流浪的幸存者带回庇护所，也应该是秩序者的职责之一？”
“梅纳在背后讲老大坏话！”阿塞莉瞪他。
他刚刚掷出了最大数值。
上次被老大抹脖子的时候游厄还流血了呢。
于是阿塞莉的父亲将她带回灯塔，悉心照料。
梅纳绑好安全绳，朝脚底发射爪锚。
梅纳深吸口气，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
黎危审量着游厄，毫不掩饰。
巴德烈和梅纳各抓一边，将上面的淤泥抖落，随后沿着纹理剖成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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