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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们挨挨挤挤躲在后面，探出小脑瓜朝天上观望，叽叽喳喳如一群欢快的麻雀。反观中年男子与青年，抿嘴屏息死盯着天上那光缝，甚而因此咬破嘴唇也不知痛，如临大敌。
“不知他们境况如何？”
“此次大劫，吾族降生万万年以来从未有过。彼等手段非常远超意料，吾辈切不可大意，定要抢在浩劫再临之前积蓄起足够的力量。”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
荒原。
陡然乍现便开始迅速闭合，黑腔本来宽广无比，只因位置太高离地太远，所以从荒原上看起来略显狭窄，在四周云团的点缀下，诡异如蛇瞳一般凝视着大地，冷酷，恶毒，令人不寒而栗，不解而惧。
锅底的正中，凸起一方平台。
“弟子未敢有忘。”
光缝消失，天幕闭合。
五个娃娃闭了眼。
好大的一只手。
希夷微者，独善惟我。
压抑的沉默，被远处突起的童声打破。
显而易见，二人刚从一场恶战中死里逃生。
男子幡然惊醒，急喝：“我不看。”
“老师？！”青年颤抖着掏取一个玉色小瓶，抖了半天却不见有东西出来，话音里没来由带了一丝哭腔，“没了。药怎么就没了？”
成片的光晕从黑腔里喷薄而出，潮水一般奔流长空，飞瀑一样直挂天际，沿着弯曲狭长的地平线，洒下一圈光幕，似个铁桶，将大地牢牢箍在当中。
“不晓得……”
“老鹰在哪儿嘛？”
巴掌大。
男子又道：“我不语。”
地面上，中年男子满脸土色，眼中尽是绝望，却不察在浸染天地的金光中，凭空闪出一物。
树不高，就是荒原上常见的那种；但目力所及，只此一棵，从那边的斜坡爬上来后抬眼就能看见。所以你绝不会错过它，仿佛它活了过来扭着躯干撞入你眼中。
话音甫落，五个娃娃齐刷刷抬头望天。
“蚁多咬死象，撼天当如何？”
“火蝴蝶——火蝴蝶——火蝴蝶——”
黄昏。
咔——咔咔——咔咔咔！
破碎的黄袍半挂在青年身上，被干透的血渍染成黑色。而男子遍体鳞伤，粗重的呼吸似在扯风箱，胸前及大腿上两处伤口尤其扎眼，各长一尺，深可见骨。
并非不想看。
荒原上的七人，正是从黑腔里来的。
“哎呀。我看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古钟罩下，大人与孩子从金光与梵唱中清醒过来，再看天上时，那光缝已亮至鼎盛。
但见流光溢彩玉气飘旋，最终凝聚成一部薄薄的扇形玉碟，在落日余晖中晶莹剔透，纹理毕现。
直到此刻，孩子们喊出两个字。
“蚍蜉若想撼天，又当何如？”
人不知天。
“也只是残片了……”中年男子低头寻找着地面上的蚂蚁，话锋一转，问：“你头一回随我入圣地试炼，便巧遇蚁象死战。你可还记得？”
“老鹰捉小鸡么？”
“会从那里出来么？”
“要是天眼闭上，咱们还怎么回去哩？”
歪嘴。
伤口不见血，泛着金光。
树下，几只蚂蚁惊惶地爬来爬去。
与金色巨人相比，葫芦渺如尘埃，但打金手时，却叫金手猛然烧起来；接着打那弥天巨影，势如迅雷，从眉心洞穿而过，顿见人相寂灭无踪，把禁锢天地的那圈金色光幕也随之消散。
扑！——
平台的边缘有一棵树。
大地被炽烈的日光烤了一天，伴随着空气的不断翻滚，如一锅煮沸了的透明的八宝粥。整个荒原都在这锅粥里，红石、黄沙、浅草……荒原上的一切都是它的佐料，在蒸腾的热浪中，怪异地扭曲着。
青年木然地盯着地上的蚁兵，看了好一会儿，眼角余光里跃动着几道娇小的人影，脸上不禁浮现出丝丝苦笑：如今一行七人残存于世，不正似这几只落单的蚂蚁么？
视之不见是无色，曰夷。
天幕破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霹雳一般落在二人心头。
夕阳越发赤红，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给原本灰白的云层涂上一抹酡红。若以黑腔为轴，则彤云飘散如蝶翼、云带蜿蜒如触须，晃眼看去，不正似一只浴火的蝴蝶？
“有老师和阿老哥哥在，不怕的。”
男子身旁，侧立着一名青年。
中年男子同样望着蚂蚁，说了下到荒原后的第一句话。
“变了耶……已经不是眼睛啦，倒像别的什么。”
两手手背相抵，朝两边扒。
蚁不知人。
它的出现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仿佛将天幕撕开一道口子，明暗闪烁间银白色的流光似受惊的狐群乱蹿，交织成连片密集的电网。
二人同时回头。
男子的伤口上，有同样的金光。
“记得醒来的时候，是从那里出来的。”
小家伙们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把小脑瓜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地碎碎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事实上，自打从黑腔里出来之后，男子与青年就很有默契地一直背过身去，仅凭五个孩子的谈话推衍黑腔的变化，从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故而不惑。
中年男子闭目未答。
那是一个葫芦。
“不要哭……老师撑得住。”
天色恢复如初，一切恍如错觉。
孩子们欢叫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浑不知自己眼中的这桩趣事，对树下另外两人而言，却意味着大恐怖。
“撼树犹不可，遑论撼天？”青年不禁缩了缩脖子，似在这炎夏傍晚的余晖中，有阵阵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门，明显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比如那场恶战，“老师……当真天意难违么？”
“要走么？”青年擦了擦眼角。
人相盘腿端坐，身下一朵金色宝莲，气息庄严似笑非笑，那半睁半闭的双眸沉静深远，仿佛只见荒原上的七人，又似装下三千世界，抬肘按落时，把一只磅礴大手遮天蔽日盖将下来。
声未落，两人已站在孩子们面前，将五个娃娃紧紧护在身后，跟母鸡保护鸡崽儿似的。
搏之不得是无言，曰微。
前后脚的工夫，亿万金芒光耀整个荒原，顿时瑞气千条祥云万朵；阵阵梵唱由远及近、从弱到强，响彻天地，刹那间令人意乱神迷。
“再如何卑微，”青年释怀笑言，似乎经此一番劫后余生，终于鼓足勇气将
男子猛睁双目。
赤红。
“老师咋伤的，又是族里的试炼么？”
听之不闻是无声，曰希。
轻微的破风声，似抖动一件碎袍。
“怕是走不了了。”男子望着铜墙铁壁般的光幕摇了摇头，自胸腔里艰难地榨出一口气，扶着树干起身，搭住青年的肩膀，抬脚迈出一步。
“老师的意思是，他们会再来？！”青年神色瞬变，不自觉紧了紧拳头，显见两个“他们”的含义并不相同：对前一个满怀忧戚与关切，对后一个则充斥着愤恨与惊惧。
天边竖立着一道黑腔。
青年浑身一颤。
带着同样的惊喜与疑惑，男子蹙眉摇头，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见一抹异红，并不曾窥得葫芦真容。
“就是咯。”
孩子们抿嘴不言。
一尊金色人相浮空乍现，高逾万丈。
此时血口上的金光愈发刺眼，仿佛活了过来，不断剜肉钻骨。中年男子咬牙瞪眼，不自觉把五指深深插入土里，似乎唯有如此，方能将身上剧痛缓解些许。
“昂？！”
“圣器？！”青年挑眉惊呼。
青年看着五双忽闪的大眼睛，强作欢笑道：“还记得阿老哥哥说的话么？要藏好，可别被抓去咯。”
实在不敢看。
一名中年男子，抵树而坐。
咚……
“好呀好呀。”
孩子们凝眉苦思，你说像这、我说像那，七嘴八舌谁也不服谁。只当中唯一的那名女孩，衣着打扮与众不同，头戴面具、蓬发豹尾，似得了灵感，“呜呜”一声长啸后兴奋地喊道：“蝴蝶，是蝴蝶。”
“蚍蜉小国，作何道理？”
金光愈发亮了，遮去了原本漆黑的空无，开阔的黑腔仅剩发丝粗细，眼见着就要完全消失，却从光缝里猛然探出一只金色巨手。
“彼不知我，”青年抬头望了片刻，“犹我不知天也。”
男子接着说：“我不听。”
“来这里干吗？”
话音未落，又一只金手。
且不论手掌与手腕，单是其并排的五指便塞满了光缝。无怪中年男子乍看之下一脸苦悲，喃喃自语道：“真的在劫难逃么？”
声起时，树下只剩两道残影。
细究这当中的猫腻，得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当下，两人仿佛听见彼此心中石头落地的声音，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有光。”
“阿老，”男子顿了顿，“从今往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当此之时，中年男子身上的碎袍无风自动，浑身青光流转，自体内飘出一口古钟迎风大涨旋转着罩下来，将氤氲周遭的音与色尽数荡开。
“老师，”青年不解，“发生何事？”
那光，是金色的。
] 孩子们挨挨挤挤躲在后面，探出小脑瓜朝天上观望，叽叽喳喳如一群欢快的麻雀。反观中年男子与青年，抿嘴屏息死盯着天上那光缝，甚而因此咬破嘴唇也不知痛，如临大敌。
“不知他们境况如何？”
“此次大劫，吾族降生万万年以来从未有过。彼等手段非常远超意料，吾辈切不可大意，定要抢在浩劫再临之前积蓄起足够的力量。”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
荒原。
陡然乍现便开始迅速闭合，黑腔本来宽广无比，只因位置太高离地太远，所以从荒原上看起来略显狭窄，在四周云团的点缀下，诡异如蛇瞳一般凝视着大地，冷酷，恶毒，令人不寒而栗，不解而惧。
锅底的正中，凸起一方平台。
“弟子未敢有忘。”
光缝消失，天幕闭合。
五个娃娃闭了眼。
好大的一只手。
希夷微者，独善惟我。
压抑的沉默，被远处突起的童声打破。
显而易见，二人刚从一场恶战中死里逃生。
男子幡然惊醒，急喝：“我不看。”
“老师？！”青年颤抖着掏取一个玉色小瓶，抖了半天却不见有东西出来，话音里没来由带了一丝哭腔，“没了。药怎么就没了？”
成片的光晕从黑腔里喷薄而出，潮水一般奔流长空，飞瀑一样直挂天际，沿着弯曲狭长的地平线，洒下一圈光幕，似个铁桶，将大地牢牢箍在当中。
“不晓得……”
“老鹰在哪儿嘛？”
巴掌大。
男子又道：“我不语。”
地面上，中年男子满脸土色，眼中尽是绝望，却不察在浸染天地的金光中，凭空闪出一物。
树不高，就是荒原上常见的那种；但目力所及，只此一棵，从那边的斜坡爬上来后抬眼就能看见。所以你绝不会错过它，仿佛它活了过来扭着躯干撞入你眼中。
话音甫落，五个娃娃齐刷刷抬头望天。
“蚁多咬死象，撼天当如何？”
“火蝴蝶——火蝴蝶——火蝴蝶——”
黄昏。
咔——咔咔——咔咔咔！
破碎的黄袍半挂在青年身上，被干透的血渍染成黑色。而男子遍体鳞伤，粗重的呼吸似在扯风箱，胸前及大腿上两处伤口尤其扎眼，各长一尺，深可见骨。
并非不想看。
荒原上的七人，正是从黑腔里来的。
“哎呀。我看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古钟罩下，大人与孩子从金光与梵唱中清醒过来，再看天上时，那光缝已亮至鼎盛。
但见流光溢彩玉气飘旋，最终凝聚成一部薄薄的扇形玉碟，在落日余晖中晶莹剔透，纹理毕现。
直到此刻，孩子们喊出两个字。
“蚍蜉若想撼天，又当何如？”
人不知天。
“也只是残片了……”中年男子低头寻找着地面上的蚂蚁，话锋一转，问：“你头一回随我入圣地试炼，便巧遇蚁象死战。你可还记得？”
“老鹰捉小鸡么？”
“会从那里出来么？”
“要是天眼闭上，咱们还怎么回去哩？”
歪嘴。
伤口不见血，泛着金光。
树下，几只蚂蚁惊惶地爬来爬去。
与金色巨人相比，葫芦渺如尘埃，但打金手时，却叫金手猛然烧起来；接着打那弥天巨影，势如迅雷，从眉心洞穿而过，顿见人相寂灭无踪，把禁锢天地的那圈金色光幕也随之消散。
扑！——
平台的边缘有一棵树。
大地被炽烈的日光烤了一天，伴随着空气的不断翻滚，如一锅煮沸了的透明的八宝粥。整个荒原都在这锅粥里，红石、黄沙、浅草……荒原上的一切都是它的佐料，在蒸腾的热浪中，怪异地扭曲着。
青年木然地盯着地上的蚁兵，看了好一会儿，眼角余光里跃动着几道娇小的人影，脸上不禁浮现出丝丝苦笑：如今一行七人残存于世，不正似这几只落单的蚂蚁么？
视之不见是无色，曰夷。
天幕破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霹雳一般落在二人心头。
夕阳越发赤红，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给原本灰白的云层涂上一抹酡红。若以黑腔为轴，则彤云飘散如蝶翼、云带蜿蜒如触须，晃眼看去，不正似一只浴火的蝴蝶？
“有老师和阿老哥哥在，不怕的。”
男子身旁，侧立着一名青年。
中年男子同样望着蚂蚁，说了下到荒原后的第一句话。
“变了耶……已经不是眼睛啦，倒像别的什么。”
两手手背相抵，朝两边扒。
蚁不知人。
它的出现不过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仿佛将天幕撕开一道口子，明暗闪烁间银白色的流光似受惊的狐群乱蹿，交织成连片密集的电网。
二人同时回头。
男子的伤口上，有同样的金光。
“记得醒来的时候，是从那里出来的。”
小家伙们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把小脑瓜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异口同声地碎碎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事实上，自打从黑腔里出来之后，男子与青年就很有默契地一直背过身去，仅凭五个孩子的谈话推衍黑腔的变化，从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故而不惑。
中年男子闭目未答。
那是一个葫芦。
“不要哭……老师撑得住。”
天色恢复如初，一切恍如错觉。
孩子们欢叫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浪高过一浪，浑不知自己眼中的这桩趣事，对树下另外两人而言，却意味着大恐怖。
“撼树犹不可，遑论撼天？”青年不禁缩了缩脖子，似在这炎夏傍晚的余晖中，有阵阵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门，明显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比如那场恶战，“老师……当真天意难违么？”
“要走么？”青年擦了擦眼角。
人相盘腿端坐，身下一朵金色宝莲，气息庄严似笑非笑，那半睁半闭的双眸沉静深远，仿佛只见荒原上的七人，又似装下三千世界，抬肘按落时，把一只磅礴大手遮天蔽日盖将下来。
声未落，两人已站在孩子们面前，将五个娃娃紧紧护在身后，跟母鸡保护鸡崽儿似的。
搏之不得是无言，曰微。
前后脚的工夫，亿万金芒光耀整个荒原，顿时瑞气千条祥云万朵；阵阵梵唱由远及近、从弱到强，响彻天地，刹那间令人意乱神迷。
“再如何卑微，”青年释怀笑言，似乎经此一番劫后余生，终于鼓足勇气将
男子猛睁双目。
赤红。
“老师咋伤的，又是族里的试炼么？”
听之不闻是无声，曰希。
轻微的破风声，似抖动一件碎袍。
“怕是走不了了。”男子望着铜墙铁壁般的光幕摇了摇头，自胸腔里艰难地榨出一口气，扶着树干起身，搭住青年的肩膀，抬脚迈出一步。
“老师的意思是，他们会再来？！”青年神色瞬变，不自觉紧了紧拳头，显见两个“他们”的含义并不相同：对前一个满怀忧戚与关切，对后一个则充斥着愤恨与惊惧。
天边竖立着一道黑腔。
青年浑身一颤。
带着同样的惊喜与疑惑，男子蹙眉摇头，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见一抹异红，并不曾窥得葫芦真容。
“就是咯。”
孩子们抿嘴不言。
一尊金色人相浮空乍现，高逾万丈。
此时血口上的金光愈发刺眼，仿佛活了过来，不断剜肉钻骨。中年男子咬牙瞪眼，不自觉把五指深深插入土里，似乎唯有如此，方能将身上剧痛缓解些许。
“昂？！”
“圣器？！”青年挑眉惊呼。
青年看着五双忽闪的大眼睛，强作欢笑道：“还记得阿老哥哥说的话么？要藏好，可别被抓去咯。”
实在不敢看。
一名中年男子，抵树而坐。
咚……
“好呀好呀。”
孩子们凝眉苦思，你说像这、我说像那，七嘴八舌谁也不服谁。只当中唯一的那名女孩，衣着打扮与众不同，头戴面具、蓬发豹尾，似得了灵感，“呜呜”一声长啸后兴奋地喊道：“蝴蝶，是蝴蝶。”
“蚍蜉小国，作何道理？”
金光愈发亮了，遮去了原本漆黑的空无，开阔的黑腔仅剩发丝粗细，眼见着就要完全消失，却从光缝里猛然探出一只金色巨手。
“彼不知我，”青年抬头望了片刻，“犹我不知天也。”
男子接着说：“我不听。”
“来这里干吗？”
话音未落，又一只金手。
且不论手掌与手腕，单是其并排的五指便塞满了光缝。无怪中年男子乍看之下一脸苦悲，喃喃自语道：“真的在劫难逃么？”
声起时，树下只剩两道残影。
细究这当中的猫腻，得是很久之后的事了；而当下，两人仿佛听见彼此心中石头落地的声音，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
——“有光。”
“阿老，”男子顿了顿，“从今往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当此之时，中年男子身上的碎袍无风自动，浑身青光流转，自体内飘出一口古钟迎风大涨旋转着罩下来，将氤氲周遭的音与色尽数荡开。
“老师，”青年不解，“发生何事？”
那光，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