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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段寻霜吃完,沐汐清才端起自己的饭碗吃完,还是不理段寻霜。

    如果是这样的话,段寻霜怎么可能注意不到。意识到女人饭前洗手时在休息室待的时间过长,沐汐清心下有了猜测。

    “好。”沐汐清。

    某个洗完澡的女人懒洋洋地坐在木椅上,享受身后人为她提供的吹头发服务。

    可段寻霜只是摇头:“可以不说吗?”

    食指的第一根指节上,那条伤口扭曲裂开,一滴圆滚滚的血液溢出,顷刻间沾染筷子,被挤成血水。那根指节也被血液侵染,再明显不过。

    不愧是姐妹俩,回来的第一件事都是一样的,沐汐清嗔视她一眼,作势要去抱女人,被女人轻而易举地躲过。

    沐汐清不理她,心中的郁闷更重,为什么受伤了都不告诉她,还想着隐瞒。她明白段寻霜这是不想让她担心,可她们两人的关系本就更近了,合时宜的担心和关心都是应该的。

    段宁没问太多,拉开和沐汐清的距离:“那嫂子,我先回卧室洗个澡。”

    “当然可以。”沐汐清疑惑却也不勉强她,装不下去冷漠了,她回抱住女人,珍惜这段短暂的午休时间。

    段寻霜的发质很好,乌发顺滑,挑起的长发顺畅的从她的指尖溜走,残留下阵阵香气。

    沐汐清说:“她下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你不陪我一起吗?”段寻霜见她不动。

    “这么整齐的伤口,不像是碰的,”沐汐清观察着,将消毒棉花扔入垃圾桶,“更像是尖锐物体割伤的。”

    委委屈屈的,她举起那根手指,有意展示在沐汐清眼前:“好疼……”

    沐汐清被她脑回路逗笑了:“怎么会,你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已经过去太多年了,现在很少能看见人在中秋放火把了,网上买的那种火把,也和她记忆中的有很大差别。

    许是今天是中秋节,她笔下的画面也是环绕与此,年轻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在收获完的天地中,年轻女人和小女孩手中都拿着一支火把,高兴地挥舞着,而在两人的不远处,隐隐可以看见一堆燃尽的火焰,露出半截红薯的形状。

    段寻霜藏无可藏,她像是刚注意到这里的伤口般,筷子放下,抽出纸巾抹去手指和筷子尾端的血迹,不在意地:“这个吗?”她眉心拧起一个小疙瘩,“应该是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段寻霜理所当然:“

    好奇心被勾起,沐汐清问:“什么事?”

    虽说不可以,但沐汐清还是陪着段寻霜一同上楼了,先在卧室门口等段寻霜拿过自己的衣服,然后转到沐汐清卧室中的浴室中。

    段寻霜:“擦过药了。”

    沐汐清关心:“处理了吗?”

    趁着中秋三天假期,段宁从学校回来了,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看见她,大大咧咧地抱住她的胳膊:“嫂子,我回来啦。”

    让她有种被无意疏离的错觉。

    沐汐清打趣她:“还要我给你洗吗?”

    *

    时隔数日,沐汐清终于知道了这件事——

    “寻霜。”沐汐清迎过去。

    夹起平日里段寻霜钟爱的菜品,面无表情的放入碗中,而后连饭带菜一起夹起,递到段寻霜的唇前。

    用着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段寻霜身上的香气除了冷香外,多了抹和她相符的气息,在自己身上不明显,反倒是站在段寻霜身后,给她吹头发,那股香气持续不间断的往她鼻尖钻。

    正是段寻霜。

    中秋节当天下午,段寻霜有事外出,沐汐清便在画室里勾勾画画的练习速写,场景速写比。普通的人物速写要难上一个度,不仅要充分考虑空间的透视,人物的比例,前后遮挡关系,哪一个都不能出现差错。

    目送着段宁上了楼,沐汐清单手扶着沙发,思索着要不要给段寻霜发个消息,又怕她正忙着紧要的工作,打扰了她。

    段寻霜享受着她的投喂,和当时眼睛尚未复明时一般,只是这次的投喂多了几l分耍小性子的成分在。

    沐汐清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坐车累不累?”

    耗费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沐汐清将这幅速写画完,她撕下那张速写纸,夹在前方的画架上,橡皮擦去里面的揉到的脏色。

    速写纸上的碳灰,抖动几l下,重新夹在速写本中。

    十几l天没见的女生,性格似乎更活泼了,还特意给她带了几l块A大发放的月饼,美其名曰,让嫂子回顾母校的味道。

    段寻霜神色凝滞了瞬,抵着她的肩笑:“为什么这么说?”

    沐汐清扯了扯唇角,谈开

    段寻霜被她的小表情取悦到,想笑又不敢笑。

    “嘿嘿,嫂子不嫌弃就好,”段宁环顾四周,目光向上抬了些,“哎,怎么没看见我姐和嫂子在一起,在书房吗?”

    只能随她去了。

    沐汐清消毒的动作顿了一瞬,她抬起眸子,眼里有不赞成和轻微的责怪,仔细辨认着伤口,她脸色越发凝重,细长的眉毛近乎扭在一起。

    段寻霜低头笑,笑眼弯弯,似乎想起了那段看不见,段宁不在,沐汐清陪着她洗澡的画面,只可惜当初看不见,未能见到这人的反应。

    不然就会导致画面看起来格外冲突别扭。

    炭笔在速写纸上飞快滑动,沐汐清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笔下勾勒成型的大关系。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段寻霜眉宇间的笑意绽放开,轻轻止住想要拥抱她的人,揉了揉身前人的小脑袋:“汐清,我身上有汗,等我先去洗个澡,再抱好不好?”

    沐汐清:“……”

    到那根手指,牵扯到伤口,她拿过对方的碗筷,还是不情愿和女人说话。

    “我的身上有你的气息吗?”段寻霜反问。

    肯出声了,段寻霜头抵在沐汐清肩膀上,半个身子贴靠过去,吻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触碰:“汐清……”

    每年的中秋,都会怀念在家乡的那段时日,小时候的中秋,每年都会和伙伴们或者妈妈去田地里放火把,去田埂边挖红薯,放在泛着猩红火光的火堆中,畅聊到深夜,约着第二天出游,再意犹未尽的各回各家。

    段寻霜擒着无奈地笑:“还是洗完澡再抱,不能让我在你面前干净清爽的形象破灭。”

    但沐汐清怎么会那么容易被蒙蔽,脸微微沉了下来:“医疗箱呢?”

    “嗯……”段寻霜承认了,黛眉舒展开来,“切割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戳到手指了,没什么大碍。”

    打开手机相机,对着拍下一张张照片,放大欣赏是否有残缺的部分,眼睛看着屏幕,心不知飞往了哪里。

    沐汐清不知道她切割的是什么东西,介于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她没多问,可什么样的切割工作需要段寻霜亲自动手的。

    我现在都睡在你这,在你这洗,不是很正常吗?”

    女人不打扰她吃饭,搂着她的腰,侧脸贴在沐汐清的后肩,等她吃完最后一口饭,才是开口:“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不想让你担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点小丢人。”

    画面中的女人和女孩的面容几l乎完美,是沐汐清画完看见后都会愣神的完美,有些不相信是向来画不好五官的她画的。

    生气了吗?段寻霜薄唇轻启,想说的话哽在嗓子中,她好脾气地蹭了蹭不愿看她的人:“汐清。”

    沐汐清不确定:“应该是临时有事。”

    “或者,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抱一下也可以。”她开玩笑地。

    她沉下心,不再问,没好气地瞥了眼刚贴上的创可贴,挣脱开女人压着她的指腹,闷声拾起筷子,一言不发地吃饭。

    “当然……不可以。”沐汐清。

    沐汐清没忍住笑,她不厚此薄彼,与点段宁的额头般,点了下段寻霜的额头,侧过身,给女人让出路来。

    见她不说话,段寻霜环上身边人的腰,似有如无地挠动着。

    沐汐清扭了下身子:“痒。”

    犹豫不决之际,别墅处大门的铃声响起,沐汐清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正要去开门时,大门被人推开,从入户口走出身形颀长的身影。

    段宁不可置信:“不会吧,今天可是中秋哎,她不会还跑去公司了吧。”

    “可以吗?”段寻霜反问。

    办公室内有准备这些,段寻霜看了看她的脸色,起身拿过。

    “还好,就是有点热,等会去洗个澡。”段宁想到什么,“嫂子,不会嫌弃我风尘仆仆回来就抱住你吧。”

    沐汐清:“丢人?”

    想想还有些遗憾。

    “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用得习惯吗?”沐汐清边吹头发边问。

    “一件很简单的事都没能做好,的确很丢人。”段寻霜脸热。

    田地边上,零散着长长的秸秆,是机械收割,无法顾及到的边缘而留下的。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沐汐清在小型医疗箱里翻动着,找到一盒拆封不久的创可贴,抽出一张,小心翼翼地贴在那根手指上,“是刀子吗?”

    她太过镇定。

    沐汐清摇摇头,无意纠结这些,顾虑女人拿筷子会不小心碰

    什么样的小事让段寻霜说不出口。

    段寻霜神色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坦荡,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沐汐清感觉后背的衣衫随着女人的动作上下移动着。

    “……”她没发现的时候怎么不说疼,某人现在装可怜的技术越发熟稔了,沐汐清皮笑肉不笑地偏头,“段总,你是被夺舍了吗?”

    怎么老是回问

    对此,沐汐清哭笑不得:“你卧室不是有卫生间吗?为什么还多跑几l步到我这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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