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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鬼贝特曼,华尔街精英中的精英,离金融大佬只有一步之遥。

    J先生喜欢贴脸书的感觉,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土拨鼠, 喜欢将所有美好和不美好的回忆都记录下来,等将来老的时候,可以慢慢地看, 就像回顾自己一生。

    但大佬这么提拔一个小透明,这让J先生又有点慌,他愁得都秃了,也想不出给贝特曼回复点什么内容,最后只发了个okay的表情,连个“谢谢”都忘记加了。

    “有过几个,但很可惜的是,最终都是以分手结尾。”

    难道你会相信一个住在贫民区餐车里的经纪人的股票投资决定吗?

    “你还好吗?要吃点醒酒药吗?我让人给你拿瓶苏打水。”贝特曼依旧礼貌亲切地说道,不,不对,这不是他说话的方式,更不会带着这种表情。

    露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去上班了,只在桌子上留了一张标签,告诉J先生,她昨晚回家的时候,顺带买了点中餐,有他最喜欢的左宗棠鸡。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客厅后,原本烧坏掉的电视机竟然自己又亮了起来。这回依旧听不到声音,但画面却没有那么扭曲,能清晰地看到对镜头说话的人。

    没有电视机,他怎么看心爱的球赛,他家女朋友拿什么去追DC的动画大电影,还有据说新出的DC电视剧,一部叫《哥谭》,一部叫《泰坦》来着。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让人羡慕,不,甚至有点嫉妒。”贝特曼笑着说道,“那你岂不是要早点回去,免得女朋友担心。对了,她叫什么?”

    不过再心疼,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酒醉的负面影响还在,J先生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洗了个便先睡下了。

    这不是真的(It\''s not rea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J先生如今脑子不灵光,但也懂话语中的逐客之意,点了点头,就打了招呼离开。

    “你一个人住这个房子。”J先生试图将话题岔开,“没有女朋友?”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宝贝,我爱你。”

    应该是露西, 或者其他几个朋友。

    贝特曼的头发在派对之后,终于不再那么整齐,黑发随着夜风而轻轻被吹拂,衬衫开到第三颗纽子,不是白天那种一本正经的精英干练风范,而更添了一丝慵懒和邪性。

    J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在便签上又留下一句:“我今晚要去参加同事的派对,你知道的,去认识一些人脉,晚上不回来吃了。”

    他或许并不是表面上那种好人,不,应该说华尔街本来就没什么好人。

    他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 可能这一辈子也做不出什么大事情。但即便如,他也不想一生碌碌无为,连一丁点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不,没事,我只是又喝多了,习惯就好,我总是要习惯的,就像你一样。”J先生拉开了和贝特曼的距离,他感到心中有种声音在提醒他,远离这不正常的一切。

    “只有那一个,我们打算过两年,等我再多赚点钱就结婚的。”一谈到露西,J先生脸上又带着傻乎乎的笑容,他没有看到贝特曼眼中更阴沉的蓝色。

    哇哦,贝特曼的上流派对,还要给他介绍朋友?

    可是电视的杂音太重,就是那种布满雪花时的“沙沙”声,J先生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只看到男人露出的半张嘴一直在说啊说,而且电视机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连颜色都变了,搞得电视上的嘉宾脸型扭曲,肤色都偏向蓝绿。

    “他会有所成就的,从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并非无名之辈。”

    按照设想来说,必然是忙得脚不沾地,来往的也都是各界大人物。他什么时候有空去搜索一个普通同事的脸书,还给自己留言?

    “你呢,你有女朋友吗?”

    总而言之,怎么高调怎么来,怎么奢侈怎么来。这也是华尔街股票经纪人用来证明实力的一种方法,他们越是炫耀,就越能得到他人尊敬和客户信任。

    他说到一半,突然扬起嘴角,尽管电视无声,却仿佛能在脑海中听到渗人尖锐的大笑声。

    人们笑闹了一整个晚上,直到黎明将至才纷纷散去,仆人正在收拾豪宅。贝特曼站在长长的零食桌前,给负责承包食物和酒的人签支票。

    J先生分不清他是想开个玩笑还是怎么样,大约是酒又喝多了,他再次感觉到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奇怪,什么时候他酒量那么差了,明明今晚有控制着的。

    简直是乱七八糟的场景,J先生默默在心里说道,荒谬,胡闹。

    某个没出息的华尔街仔暗自骄傲片刻,日常在脸书中炫妻,并且提到了下午的“咖啡事件”, 还有新来的三明治小摊。

    贝特曼一如所言,带他认识了不少那些顶级高尔夫俱乐部的成员。不管J先生目前是不是个小经纪人,但商场人从来不打笑脸人,也不会把话说死把事做绝。

    贝特曼依旧是如此风趣迷人,他在各种客人间穿梭,安排着各种派对的事务。比如酒没了,比如哪家客人又发疯或者发.骚了。他似乎都能带着那脸微笑,一一摆平。

    面吃完了,露西发了短信说要加班,又是孤独的一碗,哦,他的女友真上进。

    贝特曼又讲起了华尔街那套“nobody”和“sobody”的老梗,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J先生的肩头,浓浓的酒气从耳旁传来,那种荒谬至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何况还有贝特曼的脸面在,大家都客客气气,甚至十分热情地和J先生交谈,并且互换了名片。无论对方心里怎么想的,至少在收J先生名片时一样礼貌尊重,且放在同样盒子里妥善保管。

    啊啊啊啊啊,他刚买回来还没用到半年的电视机啊!

    J先生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之前关电视的时候,是固定在一个体育频道,但此刻电视却更像是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所有的镜头都给了一个藏在阴影处的人,那个人朝着他说话。

    但为什么贝特曼非但没追究被泼咖啡,反而会伸手帮助他?J先生可不相信什么见鬼的“一见如故就想和你做朋友”,但非要说阴谋的话,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可图的呢?

    “露西。”

    “好听的名字。”贝特曼舔了舔嘴唇,“我也认识过一个露西,似乎叫露西的都是美人,这对叫其它名字的女孩真不公平。”

    突然,客厅的电视机自己打开了。www.chunhui.me

    #

    对于华尔街人来说,人脉就意味着情报,而情报就意味着一切。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新时代,信息就是力量(Iorntion is power)。

    “……对……每个人……不是真的(It\''s not real)。”

    J先生回到家的时候, 露西还在上班,他的女朋友就是这么勤劳能干。www.cuiya.me

    当电视机自己又关掉,还冒出一阵青烟的时候,J先生勉强捕捉到了只言片语。但他还来不及想太多,就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有着亮绿的头发,惨白的肤色,穿着紫红西装,胸口还别着一朵塑料胸花。可最诡异的,却是他扬起的鲜红嘴角,那个弧度是如此之大,是正常人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这种能力让J先生自叹不如,或许多努力几年,他也能最终达到那样的高度。

    关键是, J先生和人家三明治小摊夫妇一见如故, 仿佛多年以前的挚友一般。尤其是劳顿太太, 感觉两个人连脑回路都是一样的。

    “早点回家吧,你还要上班。”贝特曼拍了拍他的肩膀。

    “哇哦,对不起。”

    贝特曼的派对,就像是他家的豪宅一样,尽在J先生的想象之中。

    心塞成海洋,露西会杀了他的,噢,我可怜的电视机。

    “你来了,J,快过来。”贝特曼看到了他,毫无芥蒂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这让J先生有种荒谬般的不适,但对方手劲极大,却也根本挣脱不了。

    贝特曼凝视着天边将要升起的太阳,看着玻璃窗上映出的俊美却无表情的容貌。下一刻,他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接着拿起电话,也不知道拨了什么号码,但口气极为强硬粗鲁地说道。

    J先生随手点了点, 却愕然发现这个留言者的头像眼熟得很……槽,这不是派特里克·贝特曼吗?他为什么会看我的脸书?他为什么会关注?他为什么会留言!!!

    [别担心西装的事情,已经送去干洗了,再说我也挺喜欢咖啡味香水的(笑脸符号),明天晚上在我家要开个派对,你要参加吗?带你认识几个好朋友。]

    即便是作为花花公子的伪装,他也会更加……等等,他是谁?什么伪装?

    熬了整整一夜,他就没有停过与人交谈,也没停过喝酒玩笑,可偏偏贝特曼就能如此神采奕奕,衬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J先生更加没用。

    直到打扫的客人也都走了。

    打开冰箱,J先生给自己做了份奶油蘑菇意大利面, 边品尝美食边刷着今天的财经新闻。突然, 电脑提示音, 说有人给他脸书留言。

    “没关系,事实上还是件好事,因为我发现自己更喜欢单身。一个人的贵族生活,而且想开几个派对就开几个,没有人能够管你。”

    到了那时,他就能给心爱的露西最好的一切。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在脑中回想起,昨天电视里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嘉宾是这么说的。但他在想什么?这和他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呢?电视嘉宾多半说的是另一件事。

    虽然吃不上芥末热狗有点遗憾,但是鸡蛋三明治味道不错,劳顿太太长得也很漂亮(后面这句划掉,可千万不能让露西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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