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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地铁车头的方向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回到前厅后,罗德揣着父母留下的遗产,干脆利落地从大都会搬到哥谭,断绝了以往的所有联系。

    给哇哇大哭的小男孩买了一支冰激凌以作安抚,罗德捡回自己的公文包摸出手机,给他的上司克丽丝女士发了一条请假短信,表示他在超级英雄信标与不知道哪个反派的战斗中被无辜波及,于是请假一天。

    他只感到愤怒和惊骇。

    他哼着《伦敦铁桥塌下来》,把手机揣进兜里,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啜饮。

    罗德吐掉泡沫漱了口,开始给自己打领带。

    他眼花了?

    “是的,我不相信。”戈登说,“街道监控只拍到你袭击了某个人类,至少是个看起来像是人类的东西,并将那个可怜的男孩送到警局,我很感谢你将那个迷路的孩子交给警方,这是我耐心听你讲述这个荒唐故事的首要原因——但愿那不是你刻意制制作的一块敲门砖。”

    今天一如既往,是平凡而快乐的一天。www.cuijun.me

    在这平凡而快乐的早晨,罗德张着大嘴,对着镜子,动手刷洗自己的牙齿。

    “我很想相信你,年轻人。”戈登推了推眼镜,“但到了我这个年纪,见过的疯子和抓过的骗子一样多。”

    总不能是卡进后室去了吧?罗德想。

    这是正常的水!真正的水!

    说服一个老头比说服年轻人更困难得多,他早已在去世的父亲身上学会了这个道理

    派对客的牙齿在两只手上,可没有人知道,扫兴客的牙,其实藏在无人见过的面具之下。

    实话说,哥谭里多得是想搬到大都会的人,想从大都会搬到哥谭可谓是少之又少,哥谭是全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因而人口流失得厉害。

    罗德·曼迪斯,就这样在哥谭落了脚。

    他还要通知身处后室的M.E.G.(探险者总署),请他们帮忙调查是否出现了什么通往前厅的新出口……

    若是普通人类看到这一幕,恐怕十有八九都会尖叫——他口中布满了层叠的利齿,没有人类能把嘴张得那么大,大到他的嘴能把面容完全覆盖,目测能一口咬掉一个成年人的头颅。

    那种……腐烂的蛋糕的气味,正弥散在空气中,派对客总是会沾上那种气味,因为他们喜欢使用人类的尸体制作蛋糕。

    一如既往地,他提着公文包进了地铁站,在早高峰挤进地铁,开始低头刷手机。

    怀念吗?

    尽管有着极高的传染性,但派对客本身战斗力不算强,如果把这个层级的人类集中保护起来,进行有组织的防范……

    一个幼小的男孩正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伸手准备接过“它”递来的气球。

    要联络蝙蝠侠,这盏灯是最容易的选择。

    ……

    罗德加快了脚步。

    哥谭警局会相信他吗?

    就在人行道的对面,一条阴暗的小巷口,伫立着一个形似人类的身影。

    “只是流浪者而已,谢谢你,戈登先生,我得走了。”

    这一站离公司不远,罗德打算徒步走过去,街道上一如往常,似乎地下的战斗遥远得不存在一般。

    戈登局长比他想的还要老练和谨慎。

    “年轻人,你想打开蝙蝠灯?”戈登皱眉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青年,“你想见蝙蝠侠?”

    二十多分钟的漫长痛苦后,一个新的派对客就诞生了。

    派对客。

    “你不相信。”

    车内广播很快响起:“紧急情况,紧急情况,两名暴徒在隧道内与义警信标交战,请各位乘客有序进行撤离。”

    这里不是后室。

    罗德在日历上勾画了一笔,记录自己在安全而美好的前厅度过的第一百八十三天。

    作为一个扫兴客,他无法视而不见。

    哥谭警局的顶楼安装着大名鼎鼎的蝙蝠灯,只要打开它,厚重的天幕上就会映出巨大的蝙蝠标志,然后蝙蝠侠就会应这呼唤而出现。

    罗德招了辆出租车,带着走失的男孩来到哥谭警局。

    这就是哥谭。

    一段漫长的解释过后。

    他眼角余光就这样瞥见了……“那个东西”。

    不。

    ……

    怀念吗?那气味仿佛在嘲笑他。

    他却迎来了崭新的人生。

    克丽丝女士很快就批了假,韦恩科技的福利很不错,早早就为这种哥谭特色突发情况预留了假期。

    面具是一种规束,一种克制,一种向往和平的本能。

    派对。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那是……

    五年啊,也许在后室的五年只是人生的二十分之一,却足以改变他的一生。

    哦,该死,他又忘了。

    男孩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前厅到处都是人类,把数量如此庞大的人类全都保护起来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可能被派对客感染。

    派对客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标志性的笑脸并非他们的功能□□官,他们咬人的嘴其实在手上——是的,他们没有手掌,他们的手臂末端就像七鳃鳗的嘴一般密布着可怖的尖牙,只要接触到人类的血肉之躯,轻轻咬下一口……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新生的派对客已不再是人类,他们满脑子只会想着一件事——

    手机上首先弹出的是新闻,超人成功拯救了一架失控的飞机,神奇女侠阻止了一场银行绑架案,费城的沙赞们又弄坏了刚修好的桥……

    黄色的躯体,皮革质感的面部刻着一个笑脸,手上正牵着几个气球……

    企鹅人又一次逃脱法律的制裁,毒藤女又把中央公园变成了一片原始森林,小丑从阿卡姆精神病院里离奇失踪……

    前厅与危险诡谲的后室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在现实世界生活的每一秒都如此令人幸福。

    罗德吃了个简易三明治作为早餐,而后穿上了扫兴客装束之一的黑色运动鞋,准备去上班。

    此时地铁正好停在站点上,下一秒,车厢门尽数打开,乘客们十分熟练且安静地涌出了地铁。

    罗德习以为常地收起手机,与人流一同涌出地铁站。

    也是,和蝙蝠侠合作了几十年的老伙计,怎会轻易对可疑人物付出信任?

    “你又是什么身份?”戈登继续问,“仅仅是从后室逃回前厅的人类流浪者?”

    不是该死的后室特色杏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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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属于后室的派对客会出现在前厅?!

    万幸的是,常青藤院校的文凭仍然吃香,他通过了韦恩科技的面试。

    罗德甚至来不及思考,他把公文包一丢,拔腿往那个方向竭尽全力地跑去,他的动作迅速敏捷得一点都不像人类,无视了马路上往来的车辆,高高跃过急刹的车顶,赶在男孩接过气球前,一脚将那个通体黄色的人形生物踹进巷子里,后怕地将那男孩护在怀中。

    小丑失踪?

    虽然杏仁水仍然能够治愈他的伤痕和病痛,并给予一定程度的积极作用,但就罗德本人在转变为扫兴客以后的味觉体验而言,他觉得杏仁水简直像工业塑油一样难以下咽。www.qinghuan.me

    罗德往下又一刷,刷到了哥谭日报的版块。

    不,他还能嗅到那种气味。

    罗德一边轻声安抚男孩,一边定睛向小巷中看去——那个无比熟悉且令人厌恶的黄色身影已经消失了。

    但罗德毫不在意,后室的危险系数可比哥谭高得多——只要和后室那个鬼地方一比,就连哥谭也显得如此可爱。

    “是的,我有事情要告知他。”罗德郑重地说,“十分冒昧,但这件事非常重要,戈登局长,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后室’?”

    把这件事告诉哥谭的黑暗骑士蝙蝠侠会更好,那些危险的实体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对付的。

    地铁猛地刹停,一车厢的人七仰八歪,罗德拉住扶手,轻轻松松保持住平衡,还有余裕伸手把一个差点摔趴在别人身上的女孩给扶稳。

    身份证件仍在有效期内,口袋里的钥匙还是能打开家门,前厅的阳光依然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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