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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卿发现温鹿始终是欲言又止,待想再询问时,她已到东厢房门口。www.qianchang.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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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虞氏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闻卿颔首,推门离开。

    “母亲还在照顾父亲。”温鹿说起,将她往一侧走廊尽头处带。“我带阿姐去,阿姐去了就晓得了……”

    温卿本身的愁绪让闻卿也染上苦色。

    “……嗯,我信阿姐。”

    闻卿自袖兜里摸出手指长的玉瓶,里面装着几粒药丸。她递给虞氏:“这是为父亲寻得药,先前在边境遇到得一个神医,这药或许能缓解一二。”

    “回来了。”虞氏又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温尚书。“老爷你看,卿儿她回来了。”

    其中一位抱来一个一岁大的女童,女童安静地待在襁褓中,睡得正香。

    若是奉神大典那日,说不准还能看见神彦。

    等到闻卿乘坐马车来到温府正门前时,四处灯火尽燃,门口站着一个十四五岁大小的女孩,白衫上袖着几朵娇艳欲滴的红花。www.jingshen.me女孩睁着一双圆润的眸子,此刻嘟着嘴,提着一个莲花状的烛灯。

    “此次大典神阙宫的神官届时、会莅临中州。”

    “阿姐。”

    温鹿摇头:“我知道我当不了,我这么弱,也只能和子郴打个平手……我是担心阿姐,战场上变化多端。”

    “好好好。”他看着闻卿问道。“此次回中州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

    “母亲。”

    “卿儿。”

    温鹿是她亲姊妹,她比记忆中离开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褪了些稚气。

    虞氏将他扶起,可能是见了闻卿安好,他的脸色都红润不少。

    闻卿好似从一场虚假中捞出一些真实流露的情感,她不由说道:“那下次中秋……阿姐还带你去。”即使,这只是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

    神阙宫。她心下琢磨。

    “小妹,你怎么出来了?”

    “没什么事儿,都是些老毛病,只是这次重了些罢了。”

    女孩本是来回张望,直到马车进入视野,她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虞氏轻摇他的手肘:“卿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可别再说教了。大夫说你这病就是操心过度……”

    虞氏看见宫中来了几位女官,敲响了温府大门。那时,温见山还是一个几品的小官,管些财务。

    “哎,我亦清楚。可每每立于朝堂,总会想起战场上,我岂能不担心……”温见山悲观道。“立国以来,女将屈指可数,可无一好结局。就算能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哪个又能名载青史。她为女子,我虽与她说……可……”温见山瘫靠在床栏上,无力地闭上眼。

    “在等阿姐一起,今夜可以和阿姐一起睡吗?”

    奉神大典的时间和地点的选择皆是由神阙宫决定,她还记得以前见神彦在一间密室里,正中摆放着一个偌大的江山图。神彦则会让她割个口子滴几滴血,而后看血汇聚之地散发金光。

    虞氏泄气,沉默不语。良久,她才无奈抬头:“可咱又能做什么……”

    床边的妇人此刻才抬起头,紧皱的眉头舒展几分,她扯着苍白的嘴角微笑,眼中除了疲惫外还有突生的欣喜。这是温卿的母亲虞氏,此刻她的眼底发青,向她招手。

    闻卿点头,问:“父亲,此次大典与往日有何不同么?”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虞氏给他递了个眼神,然后对闻卿说。“卿儿回来,舟车劳顿,早些歇息吧。”

    那里便是最佳地点。

    等到门轻轻合上,门外再没有声响时。虞氏拉起温见山的手,苍老粗糙。她欣慰道:“你也看见了,卿儿没事儿,就别瞎操心了。”

    ——

    虞氏道:“傻孩子,不怪你。”

    “听母亲说阿姐要回来,早早就在外候着了。”温鹿眨眼,自然地挽上闻卿的胳膊,十分亲昵。

    温鹿欢快地答应了。

    “怎么还没去歇息?”

    温鹿低垂着头,越走兴致越低。女孩的心思全然摆在脸上,看来温尚书的情况并不好。闻卿将手搭在温鹿的手背上,轻拍几下。温鹿抬头挤了个笑容,叉开话题:“阿姐,我听先生说了以前很多女将军的故事。”

    “父亲,您身体如何了?”

    里头猛得传来几声咳嗽,男子声音浑厚,此刻正咳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小妹也想当将军?”

    河灯在水中荡起涟漪,闪烁着火光,星河彩舟,可谓美不胜收。

    “……是温卿不孝,隔了许久才回府探望。”

    夜间,温鹿悄悄抱上了

    温父又扯着沙哑的嗓子:“没什么不孝的。你既身为将军,便要尽应尽之责。家国百姓安危,全都系于你们手中……”

    这药其实是徐安在回府前给她的,说是温卿命人寻了许久寻得的药方,恰巧前段时间熬出一瓶。此次回中州,也一并带了回来。

    闻卿笑道:“当然。”而后,温鹿一手拉起她,一手提着晃晃悠悠的灯。有几个侍女在后头跟着,温卿问她为什么喜欢提着这个莲灯。她撇嘴过了片刻说,这莲灯让她想起了以前月圆时,她与温卿一道放的河灯。

    “那母亲呢?听说父亲病重,现下如何了?”

    温卿愁眉不展,推开门走了进去,温鹿默不吭声地留在门外。

    “还有啊,不要老是欺负子郴,他身子骨可没你硬朗。”

    男子眼眸向一侧沉下,头艰难挪动。他的脸色更差,嘴唇都起了好几层干皮。

    虞氏忽然想起那夜寒风飒飒,雪落了满地,有几人走过落下了一串脚印。

    闻卿出厢房时,温鹿还在外头踢着石子。石子滚去哪,她就跟去哪。然后,温鹿听见门开合的声音,她又忙不迭跑来闻卿身旁。

    “没事的,你还不信你阿姐的实力,什么时候战败过?”闻卿揉了揉温鹿的发顶。

    ——

    虞氏应和:“是啊,家中有我和你小妹,二房有时也会来看顾。你在军中,可莫要老是分心家里……”

    ……

    “禀父亲,皇上令我操持此次祭礼事宜,好像是为了不日后的奉神大典。”闻卿道。

    温父点头:“既是皇上旨意你好生操持便是,不是什么难事。往常这些是你父亲我安排,可惜我这老骨头……你若有不会的,便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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