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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呼吸与心跳逐渐同频,但是除了唇齿与发丝之外,肢体再无接触。仿佛对面的那个人是圣洁的,不可染指、无法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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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零碎梦境拼凑出来的片段,虽然诡异,但是在模糊意识的支配之下,却又不曾让她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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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她充满水汽的眸子,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没有谁试图用言语打破恒定的静谧,直到月光爬上一格榻榻米,若月明海才垂下眼眸,无声地走进卧室,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在床边。

    她看见安室透拉起她的手向世界尽头奔跑,但是下一秒,手里握着的却是琴酒的枪管。她又看见那个不知名字的女人坐在月下的石礁上,像塞壬一样唱着使人迷途的圣歌,透过她空荡的胸口可以看见远处的岛屿。

    离开房间之前,他再次回望了一眼。被子下的人胸膛起伏,安室透想了想,还是折返回去,轻柔地将若月明海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掖好被角。

    “你去哪了?”

    安室透转过身,若月明海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的头发翘起来了几根,显得整个人都有些疏懒。

    她沉默着去阳台取下自己晾干的衣物,走入浴室。

    “你也没有得到答案,对吧?”晨风吹动若月明海的长发,她压住凌乱的发丝,走向玄关,“下次有合作的时候再见吧。

    他不抽烟,但是缭绕的烟雾会让他想起离开的挚友们。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冷静下来。

    早餐很快被端了上来,松软的面包片夹着爽脆的生菜与鲜美的火腿,使人食指大动。

    又是那种眼神。

    身体在发冷,梦里在下雨。每次睁眼,都在盼望着天亮。

    心跳如鼓鸣,而若月明海的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原先穿在若月明海身上的男性衬衫被扔进洗衣机里,滚筒开始转动。若月明海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想起了安室透喷在她大腿上的鼻息。

    做完这些,他脱下西服,换上普通的白色短袖。

    “谢谢。”若月明海没有再追问下去。有时,虽然没有回答,但是答案已经明了。

    若月明海忍着剧痛踩在地板上,打开卧室的门。客厅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屋主的笔记本电脑。

    房间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若月明海将被子向上一扯,盖住了她的脸。安室透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拿起放在卧室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安室透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清醒着的若月明海。她微微转脸,看向只围了一条浴巾的自己。

    她在电脑面坐了下来。

    “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安室透苦笑了一下。

    若月明海吃了几口,就起身接了一杯凉水,服下刚被带回来的止痛药。她回到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仍在享用早餐的安室透。

    若月明海躺在床上,注视着晦暝的天花板。公寓外偶尔有车辆经过,在天花板上投下转瞬即逝的光亮。在数到第一千三百零七只羊的时候,门被无声地打开,客厅里的灯光照在若月的脸上。

    若月明海知道,他和她的关系,是建立在不探查彼此秘密的基础上的。她孤身坐了好一会儿,困意才姗姗来迟。若月不想再挪动,便趴在桌面上,久违地沉睡过去。

    就好像众生都沉落于苦难之中,而她独站在高台上,望向挣扎的世人。

    安室透没有回答,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火腿三明治如何?我记得若月你很喜欢。”

    安室透松开了若月的唇,向后退了一步。即使分开,两人的视线依旧相缠,想探寻对方隐藏于眼底的真意。

    燃烧后的烟灰掉落在地上,转眼就被吹得无影无踪。他用没有夹烟的那只手撑住前额,往往在这个时候,人才会意识到一些被忽略的、不被承认的情感。www.xingyin.me

    那种哀悯的眼神。

    客厅内传来轻微的声响时,若月明海以为天终于要亮了。她费力地支起身,却发现窗外仍是一篇漆黑,手表显示为四点整。紧接着,她听见了门响的声音。

    对于这个问题,安室透也思考过,但是没有得出答案。他的心底一直有种声音在叫嚣,使他无法静心思考。

    或许只是满月的蛊惑,或许只是孑然的代偿。无论如何,至此足矣,不可再越雷池一步。

    客厅的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安室透站了起来:“如果你执意想回去,我送你。但是,还是希望若月小姐能多为自己的腿伤多考虑一下。”

    安室透再次回到家中的时候,客厅的时钟已经走向七点。他穿着西服,手里提着一袋止痛药。哈罗听见主人回家的动静,欢快地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安室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将止痛药放在桌面,抖开一张毛毯,给若月披好。

    总觉得经过昨晚的接吻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变得奇怪了起来。

    就好像是在看着无声的默剧。

    “昨天晚上……你是怎么想的呢?”若月明海依旧没有回头。

    安室透将双手搭在扶栏上,垂下了头。晚风吹拂,金色的前发随之摇晃。远处传来烟花腾空的声音,绚烂的焰火照亮了他脚下的黑暗。

    那不是爱情。若月明海想。

    相接的唇瓣,传递的是爱吗?

    “我要回去了。”若月明海取出洗完的衬衫,晾在阳台上,背对着安室透说。

    接吻的感觉是忧闷的。www.yingze.me

    “欢迎回来。”在安室透刚刚换好衣服时,身后传来了清冷的女声。

    所有的梦都是细碎的,明明困得神智涣散,但还是重复着不断地醒来的过程。

    她本能地想后退,但是又发现自己没有反抗的想法。

    “嗯,我回来了。顺路给你带了止痛药,不过需要在饭后才能服用。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心脏好似被谁攥住了一样。安室透轻轻关上了卧室门,翻出一盒烟,取出一根,走到阳台上将其点燃。

    这种复杂的情感,世间是如何为之命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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