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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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人看来，这些年来她为孟简之吃了不少苦头。

    六娘垂头。

    她咬着自己的唇，直到丝丝血腥甜气，在唇齿间漫延。

    如此，她便明白了大娘的意思，何须再计较。

    阿爹和阿娘飘零日久，好不容易在汝宁县定居落脚，她和阿弟受他们大恩，怎能在他们安享晚年的时候，只因为她说了大话，担心她未来的夫婿低看她，让他们折腾。

    六娘头回觉得，自己的这份感情，变得这般卑劣不堪，令人不齿。

    可，她好不容易打定主意，试着放下他。

    但六娘从未觉得苦，因为她喜欢他，便连他偶尔的关心和礼貌的问候都能让六娘欢喜。

    可，随着二人年岁愈大，渐渐到了议亲的年纪，两人却似乎渐行渐远。

子是一心一意，百折不回的，偏偏这当口，你却同他说了那样的话。”顾大娘双眼红透，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和你阿爹也议过了，若你如今果真不愿意再嫁与那孟家小子，也无妨，那陈湘不过是汝宁的土霸王，咱们不过是从汝宁搬走罢了，可……。”

    六娘不禁后退半步，她阖了下眼睫。

    顾大娘却闪了下眼睫，错过六娘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眼神，“可迁居到底不易……，六娘，你再计较计较，孟简之品性端素，虽然他如今对你无心，但日后也必不会太过委屈于你，何况，往后他若真能平步青云，许能带你去上京过好日子，便是别人盼也盼不来的。”

    她知道，她亦不再能傻傻地，毫无顾忌地跟在他身后，肆意地唤他一声孟哥哥。

    她愈发难以如当年一般，寻到那种简单地欢喜。

    如今，却又要卑鄙地用两家的交情，让他不得不接纳她。

    如阿爹阿娘所说，她能与孟简之定亲，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不也是她一直所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