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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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高铁站，三个学校的队伍聚在一起，带队老师都互相认识，一见面就开始冷嘲热讽，都说自己学校一定能拿到好成绩。

    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两个女生想拉窗帘，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在哪里纠结。

    她爹不疼娘不爱的，只能跟着爷爷奶奶，是被爷爷奶奶带大大，祁墨染莫名有些心疼，明明跟他年纪一般大，还是个孩子，却被父母丢下了。

    祁墨染只是来提升自己的，并没有什么紧张感，十分悠闲的带着耳机听纯音乐，跟在队伍最后，这个角度，可以看清三所学校所有的学生。

    “这道题……你会做么？”

    不过也是，不是学霸的话，怎么可能是这种竞赛的领队，一般学生领队都是成绩最好的。

    祁墨染没再注意身边的动静，他正做到一道有些难的题，他其实做不出，但没人可问，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

    高中似乎都有一个神奇的定律，艺术特长生普遍颜值高，学霸普遍带着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不修边幅，颜值不算高。

    “可以教我一下么？我，做不出来。”

    提前几个月，祁墨染就开始特训，经常和冯雪一起讨论习题。

    高三那年，虽然已经保送了，但为了学校的荣誉，冯雪还是参加了物理竞赛，祁墨染本来没兴趣，但为了冯雪，还是申请了名额。

    那天祁墨染一庆祝为由，请冯雪在学校附近吃了饭，这次冯雪用同样的理由，主动要请祁墨染吃饭。

    大半年之后，高考结束，两个保送的人悠哉悠哉的，没感受到高考的焦虑，心思全放在要怎么告白上了。

    祁墨染也不是很在意，反而有点满意，调换完的座位是靠窗的，他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

    祁墨染毕竟物理成绩不算好，物理竞赛直接一轮游了，但他跟冯雪一直保持了联系，但也只维持在聊学习的程度。

    “我叫祁墨染，二中高二一班的，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一顿饭之后，祁墨染带着冯雪去了自己房间。

    “英文歌，你要一起听么？”

    “这，这个音量可以么？”

    祁墨染从坐下之后就戴上了耳机，拿着一本习题集研究着，两个女生也就没打扰他，安静的坐下，也开始看书。

    “我发现你好喜欢戴耳机听歌啊，你都在听什么？”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讲了一路的物理题，到最后，祁墨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会的题也拿来问她，总是想听她的声音，而且她写字也很好看。

    祁墨染摘下一边耳机，递给冯雪，两个人靠在一起听歌什么的，想想都暧昧，祁墨染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可，可以。”

    祁墨染虽然是学霸，但其实没有其他人那么努力，父母基因好，智商高，学习起来总是比其他人容易一点。

    祁墨染轻咳了一声，干脆直接伸手把耳机塞进冯雪的耳朵里，调了一下音量。

    比赛在隔壁市举办，老师带队，提前一天去考点附近住下，给学生们时间，调整状态。

    他后来有留心关注，逛了一中的论坛，这才知道冯雪在一中也是个风云人物，次次考试年级第一，又长得好看，被誉为一中女神。

    高铁快到站，祁墨染收起习题集，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上了高铁，一个学校的都想办法调换座位，坐在了一起祁墨染这么个边缘人员，自然的被‘安排’去跟其他学校的学生坐在了一起。

    但他忍住了，早恋被发现，可能会被学校处分，那很有可能会影响保送，他有能力，不怕这些影响前程，不代表冯雪不会被影响。

    根据论坛爆料，据说冯雪家世很好，父母都在京城开公司，不过离婚了，各自组成了新家庭。

    他拿着自己的背包，坐到了调换的位置上，很巧，这伙人就是那个女生他们的学校。

    祁语嫣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无比崇拜他。

    不过一年多而已，他等得起，不能自私的影响她的前程。

    冯雪……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的？她还没告白呢，准备的礼物也没送呢，不是说只是来做客的么？怎么这么多人？

    “好，你先把这个数值，带入公式，然后……”

    这次去参加物理竞赛，祁墨染很自然的调了座位，主动坐去了冯雪身边。

    他再看看自己家的情况，虽然他爸不太待见他，但也是疼他的，就是嘴上不说，他心里都清楚。

    祁墨染看着冯雪，有一瞬间特别犹豫，想现在就告白，而不是等到了京城大学之后。

    祁墨染记在心底，每个学校文理分班不同，他记得一中理科班是从七班开始排的，这说明冯雪和他一样，都是理科重点班的。

    那场物理竞赛，冯雪一路闯到决赛，拿了全国一等奖，被各大高校看中，纷纷开始开条件，最后冯雪被京城大学保送了。

    他们还没调换完位置，祁墨染坐下了两分钟左右，那个学校队伍里唯二的两个女生，坐到了祁墨染身边。

    三个学校的学生都是竞争对手，虽然聚集在一起，但也可谓是泾渭分明，彼此敌视。

    他更是不会主动的，与其维系这种没意义的社交，不如独处一会，所以跟同学很生分而已。

    祁墨染想可以借机锻炼一下自己的物理水平，也没反对，反正他的水平拿来凑个数，还是够用的。

    “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冯雪。”

    祁墨染承认他是故意卖惨的，他和同学关系也不算不好，不如说是那些同学有点怕他，所以不会主动跟他说话。

    不过谁都没挑破，高智商学霸之间，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就能心照不宣，两个人其实都等着去京城大学报道的那一天呢。

    耳机线被人轻轻扯了一下，祁墨染下意识回头，摘下了耳机，女孩说话很小声，但祁墨染莫名其妙的，能听清。

    祁墨染高二那年，学校刚分了文理班，学霸不出意外是重点班，身为老师口中的尖子生，祁墨染被老师推荐，参加了一个物理竞赛。

    “好，谢谢。”

    坐在他旁边的女生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祁墨染，就这样逆着光，看着那清晰的下颚线，看着被阳光晕染的模糊了的侧脸轮廓。

    “那个……”

    这一瞬间祁墨染特别想把冯雪带回家，让她也感受到他家这么温暖的家庭氛围。

    他拿到保送通知的那天，第一时间告诉了冯雪，这是两人继物理竞赛之后第二次见面，上一次是冯雪拿到保送的时候。

    十七八岁的年纪，单纯的过分，还是个碰到手就会脸红的年纪，两个人说话都有些结巴。

    祁墨染没白瞎自己几个月的突击训练，这次竞赛顽强的挺进了决赛，虽然没拿到奖，但这进步速度，也够厉害了。

    “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么？我跟同学关系……不太好，又不会的题，也没人能一起讨论……”

    “可以，我叫冯雪，一中高二七班的。”

    同时祁墨染参加化学竞赛，在他擅长的领域，不出意料，他成功拿了国一，被各大高校争抢的时候，他没犹豫，直接选了京城大学。

    老师也是想捧一下祁墨染，祁墨染这个成绩，多参加点比赛，拿点奖，是有可能保送的，正好还有一个空名额，所以就把他报上去了。

    祁墨染第一次这样努力，这次还是三个学校一起，同行、同住，难得离开学校，祁墨染怎么可能不想和冯雪一起。

    冯雪脸又有点红，接耳机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祁墨染的手，两个人都触电一般收回手，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弥漫开来。

    当天，苏诗念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当祁墨染带着冯雪出现在祁家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啊……好。”

    正好白宇飞又参加了一个比赛，拿了一等奖，苏诗念提议，让白宇飞来祁家吃饭，庆祝一下，祁墨染自作主张，叫了冯雪一起。

    “啊……会。”

    他想在物理竞赛上，陪冯雪走的更远一些，最好能进决赛，和冯雪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留下更多记忆。

    他妈妈不用说了，是全家最宠着他的人，从小到大，不论他淘气还是沉稳，他妈始终没训过他，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祁墨染向来话不多，没什么人会主动来找他说话，他自己呆着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他还是这些人当中物理成绩最差的，便也拿了书来看。

    祁墨染倒是没那么颜控，只不过那个女生实在太显眼，在普遍大众脸的人群中，很难不注意到她。

    祁墨染余光注意到了两个女生的小动作，没说话，伸手把窗帘拉下来了一点，正好挡住了两个女生那边刺眼的阳光。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学霸能有那么拼，那么的热爱学习，去高铁站的路上，这些学霸都拿着习题册看错题，互相讨论难题解法。

    因为申城还有两所学校也报名参加了竞赛，三个学校干脆一起订了来回的高铁票，还订了同一家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晒的太热了，女生脸有点红。

    祁墨染随祁尊，学习成绩虽然好，但相对他其他科目的成绩来说，他是略微有点偏科的，物理实在不算好。

    “这道题还要考虑摩擦力，光计算拉力和重力是做不出来的……”

    他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另一所学校的队伍中，领队的那个女生，女孩穿着经典的运动服式校服，梳着马尾辫，皮肤很白，很……好看。

    “不用谢。”

    “那你加我吧，你再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祁墨染大大方方拉过冯雪的手，站在全家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