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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一次的笑里面不再包含着当初仗势欺人的傲慢和底气了。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就算他原谅了我，当然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我的内心还是会因为自己辜负了一位父亲而强迫自己去“自首”的吧。
座位上的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坐的井井有条，但是总给我一种违和感。这种感觉并不来自于他们有的人穿的是校服而有的人穿的是常服，而是源自于他们脸上的笑容。
于是我用手指戳了戳刘晓涵的手臂，悄悄告诉她打开手机上的眼界网。
“陈老板哟，你赶紧上眼界网看看吧，天呐，这也太可怕了。”
画面里的学生端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叠在课桌上面，就连下面的腿，也是标准的与肩同宽，是教科书里为初入小学的小孩子们展示出来的坐姿。
“这是二高的教室，和我们之前在警察那里看到的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刘晓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多半是被吓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是我的朋友阿曾。
想到这点，我忍不住轻咳了两声。www.ningrui.me
“那为什么找我而不是直接告诉警察？”
作为这里曾经的学生，我自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曾经读过书的地方。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我还没有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相信你不是什么骗子。”
就好像某人把自己眼睛的视野“分享”到了网上。
在一间明亮的教室中，整整齐齐地坐着学生。
“好像戴了假笑面具。”刘晓涵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摄像头后面的人咳嗽了一下，洪毅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放在讲台上面的手，然后站得笔直。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位先生，我是听了你的话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你的。结果你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根本就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觉得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是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现在就可以要求你们立刻下车，或者报警把你们抓起来会更好。”
“但是你一接到我的电话，马上就来了，只要这样就足够证明了。”
但是当我看到画面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的眼球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我有些别扭地从后座那并不太宽裕的空间里挪起身体，这才好不容易把手机摸了出来。
啧，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而这个人的出现，更是让我和刘晓涵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可以——开始了吗？”
“何止啊，我现在正搁酒吧里喝酒呢，你猜怎么着，这群人酒也不喝了，迪也不蹦了，全都掏出手机在看直播呐。”
拜托了，可不要做出那种事情啊，那样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是，这是洪蕊日记本上写下的笑容，当时李钰桃就是这么对着她笑的了应该。这是她被霸凌致死的开端。”我也开口说道，“前排的几个女生里面应该就有那个人。那个笑容，如今又一次被复刻在了施暴者们的脸上啊。”
其实是从最开始阿曾收集到的资料里找到的，甚至就在第三页最上面。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在教室的最后面还坐着一个穿着正式的老师像是在听课。
毛骨悚然的不只是写着“清算”二字的直播间标题，还有那只有在不可名状的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诡异画面。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后座的我一眼，从鼻孔里呼出一团浓厚的白烟。
“闹得很大吗？”
因为讲台上站着的，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希望能够向他传达出某样东西的——那个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妹妹的——洪毅本人。
是恐惧。
“……”
“喂，什么事？”
“因为据我所知，星城的警察会接到很多冒领的假电话。找警察的话，他们会把我们也当成是想用假消息骗取奖金的混混，从而忽略我们。但是一个焦头烂额的父亲不会，他会追查任何一条有用的线索，直到找到自己的孩子为止。我说得对吗？”
“哈？我现在没……”
红肿不堪的眼眶明显是哭了很久才变成那样的，但是因为双手被“钉”在了桌上，他们没有办法擦掉眼泪，从而留下来有些发黄的泪痕。
他们的嘴角就像被看不见的细绳吊起，明明想要放下来却保持着僵硬地向上扬。那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连同两边不知为何而发紫到发黑的脸颊一起。
关键他还知道我没空。
是我太着急，太盲目自信了，忘记我们自己都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洪毅就在那里。
我看到前排有一个女生转过眼珠，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向了摄像头这边，好像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更恐怖的东西。然后又不知道和摄像头之外的谁对上了视线，又赶忙转过去死死盯着黑板。
捧着手机的刘晓涵点开了首页上的某个直播间，悄悄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然后用她白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阿曾不是那种说话会拐弯抹角的人，也不是会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向我卖个关子的无聊之人。
“别，别，是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向你道歉。我……并不想扮演谁的救命稻草，至少想劝你安……哎，算了，我为我的出言不逊感到抱歉。我的心里也很着急。”
“你报警就好，然后我会赔偿你的。”我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是啊，那确实花了我们很长时间呢。”
“你应该从首页就能找到的。”
座位周围还能看到掉落的食物残渣和面包的包装袋。
但是从离镜头最近的那几名学生的脸上很快就能发现并不简单：
我的视线也集中到了她的手机上。
刘晓涵的反应马上验证了阿曾的话。
他又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熄灭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
“……不好说，万一那个父亲是个人渣呢？你以为在星城，父母遗弃孩子的事情还少了吗？”
衣服包下面传来不太明显的震动，这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对某样东西随便表现出夸张表情的人，面对很多事情，我还是能沉住气的。
“哼，还着急。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洪毅现在在哪儿的？”
“给你打电话之前才刚推理出来的。”
“明明全都在笑，但是却让人感觉他们都在哭。”我如是感叹道。
他低着头，正怯生生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讲台台面，那双放在讲台边缘的手握得很紧，已经看不见一点血色。
冷风从空空的袖筒和领口的缝隙直往我的身体里面钻。我吸了一口冷气，缩起脖子，用右手拉紧了另一侧的袖子。
“原来如此。只可惜我只是想当面确认真假。不过，你们真是从几百万人的电话簿里找到我的？”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学生上课的寻常画面，我们就不会为此感到吃惊了。
眼球上挂满了血丝，一双眼睛因为包裹着眼泪而被惨白的日光灯照射到闪闪发光，却从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活人的神色。
虽然对我们表现出了怀疑，他还是让我和刘晓涵上了他的车。
原因恐怕只有一点，因为某件大事情牵扯到了他作为“情报贩子”这一身份的安全，所以他不方便明说。
他大口喘着粗气，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像自己马上就要做出什么大事。额头还有太阳穴冒出来的有些泛白的大滴汗珠也在告诉我他现在真的十分紧张。
鼻孔以下还有嘴的周围都脏兮兮的，衣领贴近脖子的那部分也是。可以看出从下巴到脖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发黑。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现在说清楚会比较好——要是我儿子不在星城的废弃化工厂里面，你们打算怎么了事？这可不是一句恶作剧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你们总得是要付出点代价来补偿我。”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然后看着前方黑板的方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儿子不见了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刻不停地抽着烟，“这个消息，警察可没有对外公开，连我家里的老人都不知道。www.qingshen.me”
从他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是被什么事情给彻底震惊到了。本以为又是什么无聊的短视频想分享给我，正打算拒绝掉他的，却突然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上。
为了让车内的烟散掉，我把窗户的缝开大了些。
但她的上下嘴唇还微微在动，好像是想要传达出来些什么。
是的，这次的视角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不一样，而且因为离得更近了，所以能看到的细节也比之前要多了些。
镜头再次转向，这次对准了站在讲台上的某人。
想必一定是在求救了。
“要解释清楚的话，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符合言简意赅标准的语言了，要说的东西太多，而且说了你也不一定就会相信。总之，我们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警察内部的监控里面发现……发现你的儿子绑架了所有参加过霸凌他妹妹的人，仅此而已。
从他们的眼袋还有发白的嘴唇可以断定他们被折磨得不轻，是因为这两天以来都没有睡过觉的缘故吗？
兄妹俩还真是长得很像啊。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了知道对方名字的程度，所以你会怀疑我这件事，那很正常。但是请你相信，唯独我能帮你找到洪毅这件事，我是绝对没有在说谎的。”
“反正你都走投无路了，不妨信我一次呗。”
] 只是这一次的笑里面不再包含着当初仗势欺人的傲慢和底气了。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就算他原谅了我，当然这样的概率微乎其微，我的内心还是会因为自己辜负了一位父亲而强迫自己去“自首”的吧。
座位上的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坐的井井有条，但是总给我一种违和感。这种感觉并不来自于他们有的人穿的是校服而有的人穿的是常服，而是源自于他们脸上的笑容。
于是我用手指戳了戳刘晓涵的手臂，悄悄告诉她打开手机上的眼界网。
“陈老板哟，你赶紧上眼界网看看吧，天呐，这也太可怕了。”
画面里的学生端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叠在课桌上面，就连下面的腿，也是标准的与肩同宽，是教科书里为初入小学的小孩子们展示出来的坐姿。
“这是二高的教室，和我们之前在警察那里看到的又好像哪里不太一样。”刘晓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多半是被吓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明显是我的朋友阿曾。
想到这点，我忍不住轻咳了两声。www.ningrui.me
“那为什么找我而不是直接告诉警察？”
作为这里曾经的学生，我自然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曾经读过书的地方。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我还没有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相信你不是什么骗子。”
就好像某人把自己眼睛的视野“分享”到了网上。
在一间明亮的教室中，整整齐齐地坐着学生。
“好像戴了假笑面具。”刘晓涵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摄像头后面的人咳嗽了一下，洪毅像是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放在讲台上面的手，然后站得笔直。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位先生，我是听了你的话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你的。结果你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根本就让人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觉得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是吗？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现在就可以要求你们立刻下车，或者报警把你们抓起来会更好。”
“但是你一接到我的电话，马上就来了，只要这样就足够证明了。”
但是当我看到画面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的眼球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我有些别扭地从后座那并不太宽裕的空间里挪起身体，这才好不容易把手机摸了出来。
啧，还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而这个人的出现，更是让我和刘晓涵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可以——开始了吗？”
“何止啊，我现在正搁酒吧里喝酒呢，你猜怎么着，这群人酒也不喝了，迪也不蹦了，全都掏出手机在看直播呐。”
拜托了，可不要做出那种事情啊，那样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不是，这是洪蕊日记本上写下的笑容，当时李钰桃就是这么对着她笑的了应该。这是她被霸凌致死的开端。”我也开口说道，“前排的几个女生里面应该就有那个人。那个笑容，如今又一次被复刻在了施暴者们的脸上啊。”
其实是从最开始阿曾收集到的资料里找到的，甚至就在第三页最上面。
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在教室的最后面还坐着一个穿着正式的老师像是在听课。
毛骨悚然的不只是写着“清算”二字的直播间标题，还有那只有在不可名状的恐怖电影里才会有的诡异画面。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后座的我一眼，从鼻孔里呼出一团浓厚的白烟。
“闹得很大吗？”
因为讲台上站着的，正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希望能够向他传达出某样东西的——那个失去自己最心爱的妹妹的——洪毅本人。
是恐惧。
“……”
“喂，什么事？”
“因为据我所知，星城的警察会接到很多冒领的假电话。找警察的话，他们会把我们也当成是想用假消息骗取奖金的混混，从而忽略我们。但是一个焦头烂额的父亲不会，他会追查任何一条有用的线索，直到找到自己的孩子为止。我说得对吗？”
“哈？我现在没……”
红肿不堪的眼眶明显是哭了很久才变成那样的，但是因为双手被“钉”在了桌上，他们没有办法擦掉眼泪，从而留下来有些发黄的泪痕。
他们的嘴角就像被看不见的细绳吊起，明明想要放下来却保持着僵硬地向上扬。那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连同两边不知为何而发紫到发黑的脸颊一起。
关键他还知道我没空。
是我太着急，太盲目自信了，忘记我们自己都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肯定洪毅就在那里。
我看到前排有一个女生转过眼珠，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看向了摄像头这边，好像是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更恐怖的东西。然后又不知道和摄像头之外的谁对上了视线，又赶忙转过去死死盯着黑板。
捧着手机的刘晓涵点开了首页上的某个直播间，悄悄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然后用她白皙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阿曾不是那种说话会拐弯抹角的人，也不是会打电话过来就为了向我卖个关子的无聊之人。
“别，别，是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向你道歉。我……并不想扮演谁的救命稻草，至少想劝你安……哎，算了，我为我的出言不逊感到抱歉。我的心里也很着急。”
“你报警就好，然后我会赔偿你的。”我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是啊，那确实花了我们很长时间呢。”
“你应该从首页就能找到的。”
座位周围还能看到掉落的食物残渣和面包的包装袋。
但是从离镜头最近的那几名学生的脸上很快就能发现并不简单：
我的视线也集中到了她的手机上。
刘晓涵的反应马上验证了阿曾的话。
他又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熄灭了手里抽到一半的烟。
“……不好说，万一那个父亲是个人渣呢？你以为在星城，父母遗弃孩子的事情还少了吗？”
衣服包下面传来不太明显的震动，这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对某样东西随便表现出夸张表情的人，面对很多事情，我还是能沉住气的。
“哼，还着急。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洪毅现在在哪儿的？”
“给你打电话之前才刚推理出来的。”
“明明全都在笑，但是却让人感觉他们都在哭。”我如是感叹道。
他低着头，正怯生生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讲台台面，那双放在讲台边缘的手握得很紧，已经看不见一点血色。
冷风从空空的袖筒和领口的缝隙直往我的身体里面钻。我吸了一口冷气，缩起脖子，用右手拉紧了另一侧的袖子。
“原来如此。只可惜我只是想当面确认真假。不过，你们真是从几百万人的电话簿里找到我的？”
但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学生上课的寻常画面，我们就不会为此感到吃惊了。
眼球上挂满了血丝，一双眼睛因为包裹着眼泪而被惨白的日光灯照射到闪闪发光，却从中看不出一丝一毫活人的神色。
虽然对我们表现出了怀疑，他还是让我和刘晓涵上了他的车。
原因恐怕只有一点，因为某件大事情牵扯到了他作为“情报贩子”这一身份的安全，所以他不方便明说。
他大口喘着粗气，一遍遍地抚摸着自己胸口，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像自己马上就要做出什么大事。额头还有太阳穴冒出来的有些泛白的大滴汗珠也在告诉我他现在真的十分紧张。
鼻孔以下还有嘴的周围都脏兮兮的，衣领贴近脖子的那部分也是。可以看出从下巴到脖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发黑。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我们现在说清楚会比较好——要是我儿子不在星城的废弃化工厂里面，你们打算怎么了事？这可不是一句恶作剧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你们总得是要付出点代价来补偿我。”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然后看着前方黑板的方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儿子不见了的？”男人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悦，从刚才开始他就一刻不停地抽着烟，“这个消息，警察可没有对外公开，连我家里的老人都不知道。www.qingshen.me”
从他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他是被什么事情给彻底震惊到了。本以为又是什么无聊的短视频想分享给我，正打算拒绝掉他的，却突然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上。
为了让车内的烟散掉，我把窗户的缝开大了些。
但她的上下嘴唇还微微在动，好像是想要传达出来些什么。
是的，这次的视角和我们上次看到的不一样，而且因为离得更近了，所以能看到的细节也比之前要多了些。
镜头再次转向，这次对准了站在讲台上的某人。
想必一定是在求救了。
“要解释清楚的话，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符合言简意赅标准的语言了，要说的东西太多，而且说了你也不一定就会相信。总之，我们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警察内部的监控里面发现……发现你的儿子绑架了所有参加过霸凌他妹妹的人，仅此而已。
从他们的眼袋还有发白的嘴唇可以断定他们被折磨得不轻，是因为这两天以来都没有睡过觉的缘故吗？
兄妹俩还真是长得很像啊。
“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我们之间的关系知道了知道对方名字的程度，所以你会怀疑我这件事，那很正常。但是请你相信，唯独我能帮你找到洪毅这件事，我是绝对没有在说谎的。”
“反正你都走投无路了，不妨信我一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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