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气变化无常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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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蕊女士，你的委托，我接下了。”

    “复……仇……妈的，我真笨，我怎么没想到是这些。如果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妹妹被逼到自杀，那我这个哥哥但凡有一点骨气，不对，但凡有一点责任心，都不会甘心眼睁睁看着那群施暴者继续逍遥快活，我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地苟活下去呢。等等，难道……洪蕊她是想……”

    我赶紧冲回房间，拿出一根铅笔，回来后轻轻地用它将9号的那页纸全部涂黑。

该不可能吧，一个单枪匹马的学生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报复他们所有人。就当是我瞎猜了。”

    “逝者从来不希望胜者沉溺在自己离去的悲伤中，不要把妹妹为哥哥做出的牺牲化为一滩泡影，因为这样我们都成为了让洪蕊又一次伤心的从犯。她希望你做的是让洪毅从仇恨和愧疚的‘必然结局’中解脱出来。

    这杯咖啡，就算是委托费了。

    “陈安阳，为了不让她所做的一切白费，为了逝者得以安息，你有觉悟守护好洪蕊用她的生命交换的未来吗？”

    本应当在第一时间接收到这个讯息的我，却因为自己的傲慢和迟钝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我捂住嘴，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任由眼泪如何从眼眶决堤，也紧紧地盯着上面。

    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平日里很少发火，因为发火不光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自己很累，但是今天，望着上面的内容，我莫名的觉得火大。

    “为了自己珍惜的一切，她表现得比谁都坚强，更比谁都勇敢。为什么她宁可自己去独自面对霸凌，也坚决不在家人面前表露出一丝伤感。她真的很懂事，懂事到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情害哥哥今后的人生被毁掉。

    在灯光的照射下，那最后一页纸空白的地方依稀可见一道又一道白色的细小“条纹”。

    “现在作为哥哥的洪毅恐怕已经开始筹划他的复仇计划了，但他根本就没有在考虑复仇之后的事情。他会想当然地以为大仇得报自己就会心安理得。哪怕结局是自己进了监狱从此葬送了前程也无所谓。

    “我小学上课的时候经常这样玩。被撕掉的那几页纸究竟写了什么我们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但是9号之前的……老王，这应该是洪蕊前一天下定决心要自杀之后写下的遗书吧，真是善良啊，就算是要死了，也还牵挂着自己的哥哥。既然……既然放心不下他，那你……你……”

    在本子的正中间，上面模模糊糊的能看出这样的一段话：不论是谁都好，求求你救救我的哥哥。

    我倒吸一口凉气，全身激动到颤抖，迅速翻开日记缺掉的那几页。

    “可是这样不就践踏了洪蕊的关心和爱了吗？这样不就让洪蕊的死毫无意义了吗？一个人自以为是地去做蠢事，事后又自说自话地觉得人生无悔，这不是妹妹希望看到的。

    那是在书写上一页时，笔尖透过纸面压在下一页上面留下的痕迹。

    我用手指仔仔细细地在上面抚摸起来。我又把它举过头顶，放在亮度最高的那盏吊灯下面仔细观察。

    一切都恍如隔世。

    一杯咖啡端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