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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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二叔跟我一同为你爹的案子争取时，他确实是尽力的，他对官家哭诉，沐家出一个进士多难，家中全指望他大哥，人就这么突然没了，必须给个交待。”沈同峰顿了顿，哂笑一声，继续道，“我一直以为他要的交待跟我一样，后来才知，他要的不是查出真相，而是所谓沐家的前途，或者说，他自己的前途。”
二夫人难得有些窘然，还没等她想出应对之策，又听沐晴筱道：“对了，我正要派人去景明堂传个信儿，二婶既然过来了，就代我告诉二叔，我舅舅已经到宁州了，今日戌时可在迎来客栈见他一面，二婶慢走不送。”
若不是五年前，他嘱咐过沐晴筱，平时慷慨大方可以，但产业绝不可动摇，加上让青黛和绿萝帮忙照看，就凭筱筱那单纯良善的性子，二房估计早就得逞了，哪里需要想什么许婚的招数。
“知道了，我会考虑仔细的。”
“无妨，二夫人看起来比较急切，沐姑娘先与二夫人说，我再等等。”顾衍说完便转身，却因为看不见，胡乱定了个方向就走。
“筱筱……”二夫人犹豫地唤了声，沐晴筱却脚步未停。
“想过来听你说说话，算不算要事？”
后面还跟了个人，慢吞吞地向她走来，是顾衍。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收买人手，继续调查，然而查得越深越是心惊，实在不敢让沐晴筱牵扯进来，只能瞒着。
“好吧……”沐晴筱已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态度有少许不妥，“只是舅舅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要见不想见的人。”
沈同峰反复问起，沐晴筱觉得暖心的同时，亦有些无奈，“真的没有，舅舅你别操心这个了。”
“是，家主。”
沐晴筱目光追随着舅舅，看出了他的犹疑，道：“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关于我爹娘的事，如果真查到些什么，希望您可以告诉我。”
沐晴筱都快把这茬忘了，在她看来，两人见面实在没有必要，她故作不满道：“舅舅，难不成你想掺和进二叔的破事啊，他就是想利用您罢了。”
刚下车，就见二夫人走出来，一脸殷切地上前，仿佛就等着她似的。
“好，这般好！”沈同峰抚掌大笑，随即还是忍不住叮嘱道，“筱筱一定要找一个会顺着你，疼你的，不要因为一时喜欢就冲动，要学会剖开表面看人心，考虑长远。”
“文伯，你暗中与那两个丫鬟保持联络，筱筱这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去信江州。”
青黛和绿萝虽已是沐晴筱的人，但两人先前在沈家待过许久，与文伯亦是熟识，知道家主是在关心自家姑娘，便将近来姑娘与二房起的冲突，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沐晴筱轻哼了声，道：“你说找我有要事，什么事啊？”
沐晴筱努力将嘴角的笑意藏住，神色如常道：“顾公子不必愧疚，倒是我让你久等了。”
沐晴筱恍然大悟。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二夫人笑道，“筱筱当真是与二婶生分了，你都没问这位顾公子呢。”
沐晴筱看着好笑，朝青黛使了个眼色。
唯一庆幸的是，筱筱现在已经从失去爹娘的伤痛中走出，发现二房不是诚心待她好这件事，并没有让她难以接受。
二夫人顿时一噎，不知该如何接话，难不成她也要为自己擅自过来，道个歉？
“不用。”沐晴筱一时失笑，“舅舅，其实……我已经有相中的人了，不过还没完全定下。”
“不过，你年纪尚小，阅历不足，要不舅舅给你派几个老成的伯伯婶婶过来帮你相看？”沈同峰立即思索着合适的人，“我把文伯留下来怎么样？”
沐晴筱说罢，不欲再与之多言，径直往八角亭走。
文伯亦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沈同峰。
沐晴筱在客栈待了半个下午，待她走后，沈同峰招来文伯，问起方才交代他的事。
他借口去解手，到了外面，暗暗吩咐文伯道：“青黛和绿萝那两个丫头不是也跟筱筱出来了么，你帮我悄悄问问，最近沐家二房，是不是让我们筱筱受委屈了。”
沐晴筱今年十六，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沈同峰又免不了提起这等终身大事，听闻她打算招赘，很是同意。
由于沈同峰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宁州，故而只能在今日晚间见沐二爷。
“他还不方便，再过些时日，”沐晴筱面上不自觉微赧，“舅舅放心，定下来之前，我一定会带他去江州，让舅舅您亲自给掌掌眼。”
他不敢告诉沐晴筱，当年是有疑点证明那场大火并非意外的，只是没那么有说服力罢了，故而最后因为查不出更确切的证据，被定为意外，也无可厚非，让人无能为力。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二房必定会因此事感到不平。
青黛顿时会意，上前将顾衍引去院子里的八角亭等候。
“二叔就是这样的人。”沐晴筱听罢，毫不意外，“算了，舅舅还没回答我，我爹娘的案子，是不是真定错了。”
他这辈子见识过的小人数不胜数，区区几件事便摸清了二房的心思。
沈同峰回去后，思虑片刻，还是道：“舅舅与他见一面，无妨的，反正舅舅不会答应他什么，还能替你敲打敲打他。”
“舅舅怎么可能会信他！”沈同峰道，“不过是怕你回去不好交代。”
聊到最后，沈同峰提起沐二爷要与他见面之事。
沈同峰试图细问了几次二房与她之间的事情，没打听出多少，就把沐晴筱问烦了，无奈作罢。
“好，家主放心，我定会问清楚。”文伯应道。
谈及此事，沈同峰脸上仍忍不住浮上愠色。
沐晴筱想着，回去之后就按舅舅说的，差人去景明堂报个信。
她有些许倦了，懒得下车走，马车从偏门进入，一路进了舒沁堂才停下。
沈同峰稍稍避开沐晴筱的目光，眸中闪过些许犹疑，沉吟须臾，才模糊地道：“我也不知，直觉不是意外，可当真查不到什么。”
顾衍已走到近处站定，闻言微带歉意道：“是我不周到，没有提前知会沐姑娘，擅自前来叨扰，还望沐姑娘看在我确有要事的份上，见谅。”
然而事与愿违，老太爷察觉自己大限将至之时，二儿子仍毫无起色，整个人更是萎靡不振，无奈之下，他逼着大儿子走上科举之路，没想到大儿子虽沉迷经商，却更是读书的料，一举中第，前途无量，他虽熬不到最后，也足够感到欣慰了。
“能有什么要交代的。”沐晴筱脱口而出。
顾衍一走，二夫人便意有所指道：“二婶不是叮嘱过你，不要与这位顾公子多往来吗，毕竟是来路不明的外男，传出去不好，怎么这几日，却是越走越近了，听闻你昨日还带他去了水云间？”
“什么想不想的，舅舅这把年纪了，难道做事还看想不想？”沈同峰忍不住笑，“我先问清楚，二房的人到底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见着了你二叔，舅舅帮你骂他。”
二夫人一僵，面色霎时难看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让沐明泽过来赔礼，可沐明泽自昨日被她说过之后，就出了府，至今赌气不回来。
沐晴筱轻声走到顾衍身侧，像是要故意吓他一般，突然踮了下脚在他耳边唤道：“顾衍！”
沈同峰颇为意外，想不到沐晴筱如今对二房已漠然至此，心中更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晴筱淡淡扫了他一眼，才看向二夫人，道：“二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有事？”
她看着沐晴筱脚步轻快地走向那个才相识不久的顾公子，侧颜流露的神色，是与对着她时迥然不同的愉悦。
沈同峰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长叹一声，道：“筱筱确实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爹娘的事确实存在疑点，但这件事就交给舅舅，你暂时不要去管好不好？舅舅答应你，日后查明真相，绝不会瞒着你，毕竟是你父母，没有人比你更需要知道真相了。”
从前沐家老太爷尚在时，就定了几个儿子的出路，大儿子脑子灵活，但静不下心读书，更喜欢经商，还娶了沈家千金，老太爷便由他经商去。二儿子倒是满腔抱负，虽努力多年未中举，但还算有毅力，老太爷一直盼着沐家能回到从前，二儿子不是最聪明的，却是他最看重的。三儿子年纪尚轻且顽劣，管不动，任他外出自己闯荡。
“哦？”沈同峰闻言挑了挑眉，“那怎么不带过来让舅舅看看？”
顾衍却神色平静，诚然他挺想装作让她得逞的样子，可又怕自己装得不像，只能侧了侧头，应道：“嗯，怎么？”
沈同峰听罢气极，几乎想把沐晴筱给叫回来，问问她怎么被二房欺负成这样，都一声不吭，这样可怎么叫他放心。
“好，那我等舅舅的消息。”沐晴筱点了点头，放心了些。
沈同峰默默想，等再过段时日，若是报仇一事真的无能为力，他就趁暴露之前，好好洗清痕迹，把筱筱和她夫君接到江州去。
甥舅俩一起在客栈吃了午饭，一边聊近况。
沐晴筱几乎是二夫人刚提起水云间，脸色就骤然冷了下来，道：“二婶若是来指责我的，慢走不送，那天堂兄说的话，我思来想去觉得颇有意思，这些日子实在不想见到你们二房的人。”
] “你二叔跟我一同为你爹的案子争取时，他确实是尽力的，他对官家哭诉，沐家出一个进士多难，家中全指望他大哥，人就这么突然没了，必须给个交待。”沈同峰顿了顿，哂笑一声，继续道，“我一直以为他要的交待跟我一样，后来才知，他要的不是查出真相，而是所谓沐家的前途，或者说，他自己的前途。”
二夫人难得有些窘然，还没等她想出应对之策，又听沐晴筱道：“对了，我正要派人去景明堂传个信儿，二婶既然过来了，就代我告诉二叔，我舅舅已经到宁州了，今日戌时可在迎来客栈见他一面，二婶慢走不送。”
若不是五年前，他嘱咐过沐晴筱，平时慷慨大方可以，但产业绝不可动摇，加上让青黛和绿萝帮忙照看，就凭筱筱那单纯良善的性子，二房估计早就得逞了，哪里需要想什么许婚的招数。
“知道了，我会考虑仔细的。”
“无妨，二夫人看起来比较急切，沐姑娘先与二夫人说，我再等等。”顾衍说完便转身，却因为看不见，胡乱定了个方向就走。
“筱筱……”二夫人犹豫地唤了声，沐晴筱却脚步未停。
“想过来听你说说话，算不算要事？”
后面还跟了个人，慢吞吞地向她走来，是顾衍。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收买人手，继续调查，然而查得越深越是心惊，实在不敢让沐晴筱牵扯进来，只能瞒着。
“好吧……”沐晴筱已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态度有少许不妥，“只是舅舅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还要见不想见的人。”
沈同峰反复问起，沐晴筱觉得暖心的同时，亦有些无奈，“真的没有，舅舅你别操心这个了。”
“是，家主。”
沐晴筱目光追随着舅舅，看出了他的犹疑，道：“舅舅，我已经长大了，关于我爹娘的事，如果真查到些什么，希望您可以告诉我。”
沐晴筱都快把这茬忘了，在她看来，两人见面实在没有必要，她故作不满道：“舅舅，难不成你想掺和进二叔的破事啊，他就是想利用您罢了。”
刚下车，就见二夫人走出来，一脸殷切地上前，仿佛就等着她似的。
“好，这般好！”沈同峰抚掌大笑，随即还是忍不住叮嘱道，“筱筱一定要找一个会顺着你，疼你的，不要因为一时喜欢就冲动，要学会剖开表面看人心，考虑长远。”
“文伯，你暗中与那两个丫鬟保持联络，筱筱这边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去信江州。”
青黛和绿萝虽已是沐晴筱的人，但两人先前在沈家待过许久，与文伯亦是熟识，知道家主是在关心自家姑娘，便将近来姑娘与二房起的冲突，都一五一十地说了。
沐晴筱轻哼了声，道：“你说找我有要事，什么事啊？”
沐晴筱努力将嘴角的笑意藏住，神色如常道：“顾公子不必愧疚，倒是我让你久等了。”
沐晴筱恍然大悟。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二夫人笑道，“筱筱当真是与二婶生分了，你都没问这位顾公子呢。”
沐晴筱看着好笑，朝青黛使了个眼色。
唯一庆幸的是，筱筱现在已经从失去爹娘的伤痛中走出，发现二房不是诚心待她好这件事，并没有让她难以接受。
二夫人顿时一噎，不知该如何接话，难不成她也要为自己擅自过来，道个歉？
“不用。”沐晴筱一时失笑，“舅舅，其实……我已经有相中的人了，不过还没完全定下。”
“不过，你年纪尚小，阅历不足，要不舅舅给你派几个老成的伯伯婶婶过来帮你相看？”沈同峰立即思索着合适的人，“我把文伯留下来怎么样？”
沐晴筱说罢，不欲再与之多言，径直往八角亭走。
文伯亦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了沈同峰。
沐晴筱在客栈待了半个下午，待她走后，沈同峰招来文伯，问起方才交代他的事。
他借口去解手，到了外面，暗暗吩咐文伯道：“青黛和绿萝那两个丫头不是也跟筱筱出来了么，你帮我悄悄问问，最近沐家二房，是不是让我们筱筱受委屈了。”
沐晴筱今年十六，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沈同峰又免不了提起这等终身大事，听闻她打算招赘，很是同意。
由于沈同峰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宁州，故而只能在今日晚间见沐二爷。
“他还不方便，再过些时日，”沐晴筱面上不自觉微赧，“舅舅放心，定下来之前，我一定会带他去江州，让舅舅您亲自给掌掌眼。”
他不敢告诉沐晴筱，当年是有疑点证明那场大火并非意外的，只是没那么有说服力罢了，故而最后因为查不出更确切的证据，被定为意外，也无可厚非，让人无能为力。
然而所有人都忽略了，二房必定会因此事感到不平。
青黛顿时会意，上前将顾衍引去院子里的八角亭等候。
“二叔就是这样的人。”沐晴筱听罢，毫不意外，“算了，舅舅还没回答我，我爹娘的案子，是不是真定错了。”
他这辈子见识过的小人数不胜数，区区几件事便摸清了二房的心思。
沈同峰回去后，思虑片刻，还是道：“舅舅与他见一面，无妨的，反正舅舅不会答应他什么，还能替你敲打敲打他。”
“舅舅怎么可能会信他！”沈同峰道，“不过是怕你回去不好交代。”
聊到最后，沈同峰提起沐二爷要与他见面之事。
沈同峰试图细问了几次二房与她之间的事情，没打听出多少，就把沐晴筱问烦了，无奈作罢。
“好，家主放心，我定会问清楚。”文伯应道。
谈及此事，沈同峰脸上仍忍不住浮上愠色。
沐晴筱想着，回去之后就按舅舅说的，差人去景明堂报个信。
她有些许倦了，懒得下车走，马车从偏门进入，一路进了舒沁堂才停下。
沈同峰稍稍避开沐晴筱的目光，眸中闪过些许犹疑，沉吟须臾，才模糊地道：“我也不知，直觉不是意外，可当真查不到什么。”
顾衍已走到近处站定，闻言微带歉意道：“是我不周到，没有提前知会沐姑娘，擅自前来叨扰，还望沐姑娘看在我确有要事的份上，见谅。”
然而事与愿违，老太爷察觉自己大限将至之时，二儿子仍毫无起色，整个人更是萎靡不振，无奈之下，他逼着大儿子走上科举之路，没想到大儿子虽沉迷经商，却更是读书的料，一举中第，前途无量，他虽熬不到最后，也足够感到欣慰了。
“能有什么要交代的。”沐晴筱脱口而出。
顾衍一走，二夫人便意有所指道：“二婶不是叮嘱过你，不要与这位顾公子多往来吗，毕竟是来路不明的外男，传出去不好，怎么这几日，却是越走越近了，听闻你昨日还带他去了水云间？”
“什么想不想的，舅舅这把年纪了，难道做事还看想不想？”沈同峰忍不住笑，“我先问清楚，二房的人到底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见着了你二叔，舅舅帮你骂他。”
二夫人一僵，面色霎时难看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让沐明泽过来赔礼，可沐明泽自昨日被她说过之后，就出了府，至今赌气不回来。
沐晴筱轻声走到顾衍身侧，像是要故意吓他一般，突然踮了下脚在他耳边唤道：“顾衍！”
沈同峰颇为意外，想不到沐晴筱如今对二房已漠然至此，心中更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沐晴筱淡淡扫了他一眼，才看向二夫人，道：“二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有事？”
她看着沐晴筱脚步轻快地走向那个才相识不久的顾公子，侧颜流露的神色，是与对着她时迥然不同的愉悦。
沈同峰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长叹一声，道：“筱筱确实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爹娘的事确实存在疑点，但这件事就交给舅舅，你暂时不要去管好不好？舅舅答应你，日后查明真相，绝不会瞒着你，毕竟是你父母，没有人比你更需要知道真相了。”
从前沐家老太爷尚在时，就定了几个儿子的出路，大儿子脑子灵活，但静不下心读书，更喜欢经商，还娶了沈家千金，老太爷便由他经商去。二儿子倒是满腔抱负，虽努力多年未中举，但还算有毅力，老太爷一直盼着沐家能回到从前，二儿子不是最聪明的，却是他最看重的。三儿子年纪尚轻且顽劣，管不动，任他外出自己闯荡。
“哦？”沈同峰闻言挑了挑眉，“那怎么不带过来让舅舅看看？”
顾衍却神色平静，诚然他挺想装作让她得逞的样子，可又怕自己装得不像，只能侧了侧头，应道：“嗯，怎么？”
沈同峰听罢气极，几乎想把沐晴筱给叫回来，问问她怎么被二房欺负成这样，都一声不吭，这样可怎么叫他放心。
“好，那我等舅舅的消息。”沐晴筱点了点头，放心了些。
沈同峰默默想，等再过段时日，若是报仇一事真的无能为力，他就趁暴露之前，好好洗清痕迹，把筱筱和她夫君接到江州去。
甥舅俩一起在客栈吃了午饭，一边聊近况。
沐晴筱几乎是二夫人刚提起水云间，脸色就骤然冷了下来，道：“二婶若是来指责我的，慢走不送，那天堂兄说的话，我思来想去觉得颇有意思，这些日子实在不想见到你们二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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