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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连乔妤也很有兴致又略带紧张地看过来，符晏卿就知道佐伊那个倒霉催的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又看白藏郁结，索性就说了?：“我出柜很早了?，上大学的时候吧。一样，基本没家?长能接受这个。”

    符晏卿几乎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她一开口，所有人都想听下去，佐伊问道：“那你怎么办的？”

    后来符妈妈开始全国各地跑讲座，参加各种性少数者志愿者组织的活动，自己也做志愿者。符晏卿有很多拉子朋友，出柜后就把家?长送到符晏卿家?里来，由?符母点播超度一番，往往效果都还不?错。

    虽然?只是预选赛, 但目前都是全胜的战绩，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佐伊对?此?十分有信心?, 甚至有信心?过了?头, 预选赛结束当?天, 先定了?一个海鲜馆子，并且大手一挥, 取消了?晚上的训练, 让她们想干点什么干什么。

    乔妤自己?也开了直播混时?长, 反正她没办法和符晏卿一起上分, 其它和谁都没区别，叼了片面包拿着手机登了自己的小号，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准备上线。

    Ja?光操心?着队员的心?理问题，还装着符晏卿的心?结，于是借这个机会?问乔妤：“那乔乔呢？跟家?里人出柜了?吗？”

    白藏的妈妈是典型单亲女强人，必须全盘掌握女儿?的人生她才?觉得有安全感，来打职业已经是这位母亲这辈子能做的最大妥协，再退一小步都会?把自己扔到万丈深渊里去。

    佐伊没好气道：“姐什么妹，喻妍同学你搞搞清楚，我是你的上司……不?是，说我干嘛啊？不?是在说白白的事吗！”

    过了?一会?，白藏说：“我跟我妈出柜了?，她叫我过年别回家?，不?然?就打死?我。”

    符晏卿道：“哪啊，她舍不?得，装装样子想让我改，我说这是天生的改不?掉，她就怀疑是自己怀孕的时候哪没补好，缺了?什么。”

    白藏给?了?符晏卿联系方式，有些犹豫：“我妈脾气不?太好，这能行吗？别到时候打扰了?阿姨。”

    符晏卿道：“后来时间长了?，她见我实在改不?了?，再加上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懂事，没事就离家?出走，只好强迫自己尝试理解我，自己在家?没事找资料，还去考了?心?理咨询师证。”

    Ja此颇有微词, 认为只是一个预选赛，实在不?应该放松过了?头，最后被?佐伊拉着喂了一口帝王蟹肉, 在美味中迷失了?自己。

    她这话一出，全场又安静了?，Ja?惊觉其他人好像并不?知道乔妤的性向，自觉失言，一时不?知道怎么收。

    舅舅家?对?她说不?上好，也不?坏，但毕竟也给?了?她两年饭吃，所以自己挣钱之后每个月都给?舅妈打点钱，还不?少，但这个月舅妈已经要?了?三回了?。

    今天晚上没有训练, 她俩更是敞开了?喝, 啤酒当?白水，大有一副朋友一生一起走, 你不?喝酒不?是我朋友的架势, 喝一点就开始谈天说地, 恨不?得把自己的人生和盘托出。

    乔妤虽然?有心?想让符晏卿心?疼，但这个事实在不?想让符晏卿知道，可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索性就说了?：“四五年前吧，记不?清了?。”

    松松出院之后还没接风洗尘，几个朋友打算在Tony的豪华单人病房里碰个面，顺便给?两位老屠皇缅怀一下过往，展望一下将来，符晏卿晚上就出了?门，只留下几个求生队友独守空房。

    第17章 （倒V开始）饭后

    佐伊一句话轻轻掀了?过去，张婵月接话道：“惨不?惨跟黑子骂不?骂有什么关系，人家?松松躺医院的时候照样被?骂，可见只有黑子面前能实现绝对?的人人平等，天王老子也是要?挨骂的。”

    下

    作为基地唯二的两个直女，喻妍和张婵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静静地在一边陪着。

    乔妤倒觉得没什么事，直接就说了?：“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我不?用出柜。”

    基本上百分之七八十的家?长，听到这种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我的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正?常，怎么可能一下子喜欢同性？肯定是哪个别的坏女孩子带的。

    上海最近阴雨连天，时不?时就要?下一阵，老人最讨厌这种天气，因为会?诱发一些积年病痛。符晏卿的肩膀上每天都糊着两三帖膏药，在这种天气里也说不?上舒服。

    喻妍正在赶中午的?排位车队, 看见乔妤来了, 立刻邀请道：“乔乔！小号一起上分吗？婵月和白藏手牵手去打自定义了，我带了个朋友, 实?在带不动了呜呜呜。”

    符晏卿摆摆手：“害，我妈早就羽化飞升了?，不?用担心?，个把小妖怪在她那都不?是问题，现在人家?都管她叫拉拉妈妈头子。”

    喻妍和乔妤属于不?能喝也不?爱喝的类型，所以出门左转一人提了?一杯奶茶回来, 张婵月很看不?上这种小甜水，举着杯子忧郁道：“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懂得这是什么滋味。”

    佐伊感到莫名其妙：“干嘛？都兴你们出柜，不?兴我出柜？”

    符晏卿既不?喝酒也不?喝奶茶, 已经原地进化，跟着Ja起喝保温杯泡枸杞，今天还多泡了?一点红枣，养生得要?渡化飞升，见张婵月这副又中二又e的样子，自动把自己拔高到了?家?长的高度，笑而不?语，并不?跟幼稚的年轻人一般见识。

    新的?一月, 喻妍她们几个都要开始播新的直播时?长，乔妤半死不活地起床来到自己?的?机位上，听见喻妍生机勃勃的声音, 感觉尸斑都淡了。

    众人都笑，连白藏也不?难过了?，符晏卿却惦记着乔妤刚才?那话，趁着大家?聊起了?别的话题，凑过去悄悄问：“什么时候的事？”

    第18章 例假

    张婵月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佐伊一听，觉得这主意好：“对?啊，我跟我妈出柜的时候，我妈就是听了?一个阿姨的劝才?不?管我的，这种方法还挺管用的，至少让阿姨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喻妍伸着长长的脖子，惊讶道：“阿姨还打你？！”

    白藏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顾不?上了?，语气里都了?带点哽咽：“你说为什么呀，我跟我女朋友好了?几年了?，凭什么说我们没未来？我就喜欢女的怎么了?碍着谁了?吗？”

    张婵月和白藏都是无?酒不?欢的类型, 两个人平时在基地吃饭都会小喝两口啤的，酒量惊人，既不?容易醉也不?上脸, 不?影响训练, 所以佐伊平时就随她们去了。

    这位在零零年赶第一波吊带短裤风潮的女人，在短短一年完成了?自我超度，现在不?问俗事，每天和一帮拉拉妈妈逛街喝茶，盘算着在哪给?女儿?们建一栋豪华养老院。

    说到这，符晏卿对?白藏说：“要?不?然?给?我一个阿姨的联系方式，我让我妈跟阿姨聊聊。她们长辈之间说话肯定比我们跟她们说更能听得进去。”

    符晏卿摆手：“吵呗，吵不?动就打。我妈觉得我有病，我觉得我妈太封建，反正?就是说不?到一块去。”

    乔妤本想打完排位问问符晏卿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去接她，刚打开微信，就收到一条消息。

    符晏卿眉头一跳，四五年前，那不?就是……

    发消息的人备注是“舅妈”，消息内容是：【乔乔，你这个月发没发工资呀？你弟弟的学费还没交，舅妈想管你借一点。】

    她心?里惦记这个事，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当?年倒底是不?是有隐情，可自从那天饭桌上提了?一句，乔妤就再也不?说了?，旁击侧敲就装听不?懂，直接问又糊弄，俨然?一副刀枪不?入的架势，符晏卿没办法，只好暂时放过去。

    白藏今天喝得格外多，菜都没吃几口，她平时不?太说话，在基地里经常没什么存在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说得格外多。

    再然?后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把孩子生好，是不?是哪里关心?得不?够，是不?是自己太失职。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看向白藏。

    佐伊立刻捂着心?口：“咱们队都是一些什么小白菜啊，那些黑子居然?还忍心?骂的出口，我真受不?了?了?，回去一定想办法给?大家?涨工资。”

    没等她再问，佐伊拾掇着去买单，Ja俭持家?地要?打包，乔妤起身去帮忙，话题没能再续上。

    这个话题谁都没办法说明白倒底是谁的错，只能说一些“过几年就好了?”“慢慢家?长就想开了?”“过一段时间就接受了?”之类安慰的话。

    乔妤动动手指转了?两万块钱，摁灭了?手机，脸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佐伊想了?想，感觉还是问有经验的人比较好，于是叫符晏卿别喝自己的破枸杞了?：“晏卿什么时候出柜的？阿姨接受了?吗？”

    乔妤爸妈去世后就在舅妈家?住了?两年，后来当?年咖啡店的老板想把店转手给?乔妤，赊给?了?乔妤几十万转让费，还有连带的附近小区一间旧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但带厨房浴室，乔妤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喻妍默默道：“虽然?平时看着像，但你要?不?说出来，确实不?知道你是姐妹。”

    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转头去看佐伊。

    这些事符晏卿一直没跟别人说过，今天说了?索性就全说了?：“家?长嘛，知道这种事肯定第一反正?就是完了?，你下半辈子没人照顾没人送终了?。然?后再一想呢，更完蛋，她自己脑子里已经幻化出你被?社会?抛弃，千夫所指像过街老鼠一样的画面。这都正?常，自己的小孩，谁也不?想这样。”

    这个阶段就像凡人刚接触修仙，对?一切都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带着本能的对?未知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