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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你们准备走了吗？”仇凯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老师，我不是在哭穷，毕竟我们生活也挺不容易的。”他看出陈晚青的柔软和迟疑，添油加醋，“他爷爷奶奶年纪大，横竖都要有个人在身边。”
没等陈慕蓝继续讲完，陈晚青已经挂掉电话，她听不得他说程临半点不好，更何况，程临已经不在了。
他听见这头突然响起的刺耳的唢呐声，“姐，你在哪儿呢？吵死啦。”
“我在北江。”
月影稀疏，沙棘的藤枝垂在泥里。
程劲听她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像十月的桂花，令人心脾沁香，其实还有一个称呼他没有传达，奶奶说的是“麻烦你了，陈小姐。”
程劲看着墓碑上的哥哥，重重磕头，心里暗下决定，他会考上最好的学校，会替哥哥照顾他的爱人。
“姐姐，爷爷叫你。”程劲一手抱着程临的照片，一手拉着陈晚青的手腕将她从队伍最后面拉到前面去。
陈晚青看了眼墙上三好学生的奖状，那么优秀的孩子却在学校遭受这种非议，她有些不好受。
陈慕蓝瞬间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你去你那穷比男朋友家了？”
变成足够和她平视的异性。
仇凯看她不理不睬，自说自话，“他爷爷奶奶都不容易，平日里幸亏靠我们几个村里人救济，不然早饿死了，程临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点钱，这回他走了，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办。www.shuijing.me”
他揪着校服下摆，耳根红得厉害：“程劲。”
走完送葬仪式，没见到几个正儿八经的亲属，大多是村里来凑热闹的人，哭得很到位，整个山间都弥漫着哭声的回响。
他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开始塌陷，那时班里也兴起早恋的风潮，他对早恋没有兴趣，可是那天，当哥哥带她和他一起吃饭时，他瞧见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时，心就沉入水底。
唢呐声让空气变得压抑，但仇凯见缝插针，总要和她闲聊。
陈晚青：“他是爷爷奶奶的邻居，平时起码能够帮衬点。”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虎尾草剐蹭着她的小腿，刺痒令陈晚青蹙起眉头。
少年声音低沉，说话时，山风恰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剑眉星目，少年卓越的五官在柔和的光里格外意气风发。
陈晚青皱眉：“爷爷怎么了？”
她微笑时候，嘴角有浅浅梨涡，她说：“你好呀，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叫陈晚青，你呢？”
陈晚青吓了一跳，看着不知道在这观望多久的男人，她轻抚胸口：“嗯。”
“没什么。”
“姐姐，今天我会很忙，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帮我照顾爷爷奶奶，不要乱走，也不要跟其他人闲聊，他们不像你看见的那么友善，所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可不可以？”
程临说过，他爸妈因为欠债丢下他和程劲，家里亲戚也因为之前他爸妈借钱没还而断了关系，所以他和程劲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早几年过得很苦，食不果腹，这几年程临上大学找了兼职，日子才稍微好一点。
老人抓起陈晚青的手，方言听得她云里雾里。
仇凯看她肩膀上挎着的“C”标志的小包，估摸着就价值不菲。
关于电影，意见不合，几分争执，互不能说服对方，但后来程临却开始追她，追了两学期，陈晚青才答应他试试。
“为什么？”
陈晚青皱眉，难得的严厉：“陈慕蓝，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她看着碑上程临二字，阴阳相隔，23岁正是大好年华，可他却永远停在了这年。
陈晚青第一次参加葬礼，敲锣打鼓把骨灰罐埋进十几公里外的墓地里，程劲捧着程临的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送丧队在中间。
陈晚青坐起来，脑子里想起程劲那张冷淡的脸，难以把他和那些描述挂钩，他是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程劲松开她的手腕，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张望的仇凯：“别和那个人接触。”
他同她说话，总爱加上“可不可以”，语气很软，听着很乖，让陈晚青没法拒绝。
或许有一天，他会唤她“陈小姐”，但不是现在。
“陈小姐”是个客气的称呼，但会抹平他们之间的身份差，会把他从“弟弟”变成同龄人。
陈晚青走出屋外，给他们足够空间。
心怦怦然而动，忐忑如同小鼓击在他心口。
仇凯眼中迸发出亮光，目光落在陈晚青挺翘圆润的屁股上，他在外面也见过一些女人，但这么漂亮又干净的还是第一次见，堪比电视剧里的明星，又是宁城人，怎么就跟程家那小子扯上关系，还送他回这个破落山村，只是因为是老师？他才不信。
仇凯眼冒晶光：“程临可是我们山里考出的大学生，实在太可惜了，他跟你大概一般年纪，要是没出这事，说不定你俩还有机会成一成。”
如果可以，他看着哥哥，没有在心里把那句话说完。
老人本打算送他们到大巴站，但被程劲严词赶回家，少年平时看起来和声和气说话温润，强势起来却也带着几分震慑。
她点头回了声“好”。
幸好一双手横在他油腻的头发和陈晚青的上衣之间。
“还好。”
陈晚青侧过脸来，看着男人满脸崎岖的疙瘩，他的话外音再明显不过，现在程临不在了，老人也确实孤身在这山村里，纵使她厌恶面前的人，但他们也许真能在老人危险的时候拉一把手。
仇凯叼着烟吊儿郎当跟在陈晚青后面，时不时问她：“老师，你家是宁城人吗？”
陈慕蓝有点生气，他姐竟然因为那个什么程劲教训起他来，有点不爽有点生气：“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程劲？”
这段感情对她来说，谈不上多惊天动地，只能说足够温馨。
她想回宁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趟一中。
“老师。”仇凯黑色如狼的眼睛盯着她手腕的T字开口手链，想到下午被程劲突然破坏的事，“程劲那孩子精神有点问题，老师，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陈慕蓝委屈，他姐要问程劲，现在又说他造谣：“我怎么给同学造谣了，他们都这么说，怎么了，你为了那个什么程劲凶你亲弟弟？”
陈晚青摇头，回握老人苍老如树皮的手：“奶奶，没事的，一点都不麻烦。”
她是他遥不可及的梦，她是哥哥的女友，是很多个夜里出现在他梦里的启蒙，是看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的十月桂花香。
陈晚青抿唇，她这次出来没带很多现金，统共取了一万块备用，刚打开身侧的包，仇凯恨不得整个脑袋都要凑来。
全部仪式办完已日落时分，该散场的早已散场。
他不该喜欢哥哥的女朋友，可是灵魂却不受他控制。
陈晚青不想搭理他，敷衍回了个“嗯”。
他是她的大学时谈的男友，长得帅成绩也好，在校内人气很旺，不少女生在追他，当初她去活动中心看电影，手机没电加上没带零钱，而程临正巧在活动中心兼职，偷偷赊了张票，请她看了场电影，重映的《海上钢琴师》。
她说话时，眼睛总是弯弯的，像小月牙。
程劲见她面露难色，上前一步：“奶奶说，谢谢你照顾我，说麻烦你了。”
陈慕蓝很不爽，继续辩解：“反正我说的是我听到的，这些事怎么都不可能和他无关，不然为什么不造谣别人非要造谣他，我才不信他无辜，而且我在食堂见过他，确实穷得要命，吃饭只吃白米饭配汤。”
他说下了船才能实现理想，她说不下船才是实现理想。
“他们都这么说就是事实么？陈慕蓝，你已经15岁了，应该有自己的是非价值观，没有证据就是造谣。”
“陈慕蓝，讲话要讲证据，你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一起乱给同学造谣了。www.jingting.me”
“得，你就恋爱脑，死脑筋，非喜欢那种穷比，那穷比居心叵测…”
“你好哇，小程劲。”
“宁城当老师是不是很赚钱啊？”
陈晚青不知道这孩子以前经历过什么，他的防备心太重，不属于15岁男孩应该有的防备。
陈晚青皱眉，想起程劲昨天的谎话：“嗯。”
他不敢妄想，不敢唤她“陈小姐”。
如果可以，他想喜欢她，一直喜欢她，只喜欢她。
后来，他们没再见过，那天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他反复回忆过所有点滴，想不出自己喜欢她哪里。
程劲冷嗤一声，从小就见惯了村里人的冷眼，什么帮衬的鬼话也就用来骗骗陈晚青这种城里来的人，他很想说，姐姐，你太单纯了。
他说不明白1900为什么不下船，她说1900有自己的追求。
老人一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办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仪式。
“老师，你跟程家大哥认识不？”
可是他梦见过她，很多次。
“什么意思？”
程劲看她一脸懵懂，对于村里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别接触就行，也别给钱。”
暮色降临，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大巴是晚上八点半。
仇凯瞅了一眼屋
陈晚青被唢呐吵得心烦，也可能是在思考程劲只吃白米饭这事，她心事重重，程劲那孩子性格闷又冷又硬，在学校受了委屈估计都不会跟她说，而校园暴力就是由这种小事不停地堆积而成。
隔日早晨四五点钟，公鸡打鸣，唢呐响起，整个村子因为逝去的人变得热闹起来。
] “老师，你们准备走了吗？”仇凯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老师，我不是在哭穷，毕竟我们生活也挺不容易的。”他看出陈晚青的柔软和迟疑，添油加醋，“他爷爷奶奶年纪大，横竖都要有个人在身边。”
没等陈慕蓝继续讲完，陈晚青已经挂掉电话，她听不得他说程临半点不好，更何况，程临已经不在了。
他听见这头突然响起的刺耳的唢呐声，“姐，你在哪儿呢？吵死啦。”
“我在北江。”
月影稀疏，沙棘的藤枝垂在泥里。
程劲听她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像十月的桂花，令人心脾沁香，其实还有一个称呼他没有传达，奶奶说的是“麻烦你了，陈小姐。”
程劲看着墓碑上的哥哥，重重磕头，心里暗下决定，他会考上最好的学校，会替哥哥照顾他的爱人。
“姐姐，爷爷叫你。”程劲一手抱着程临的照片，一手拉着陈晚青的手腕将她从队伍最后面拉到前面去。
陈晚青看了眼墙上三好学生的奖状，那么优秀的孩子却在学校遭受这种非议，她有些不好受。
陈慕蓝瞬间反应过来：“你别告诉我你去你那穷比男朋友家了？”
变成足够和她平视的异性。
仇凯看她不理不睬，自说自话，“他爷爷奶奶都不容易，平日里幸亏靠我们几个村里人救济，不然早饿死了，程临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点钱，这回他走了，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怎么办。www.shuijing.me”
他揪着校服下摆，耳根红得厉害：“程劲。”
走完送葬仪式，没见到几个正儿八经的亲属，大多是村里来凑热闹的人，哭得很到位，整个山间都弥漫着哭声的回响。
他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开始塌陷，那时班里也兴起早恋的风潮，他对早恋没有兴趣，可是那天，当哥哥带她和他一起吃饭时，他瞧见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时，心就沉入水底。
唢呐声让空气变得压抑，但仇凯见缝插针，总要和她闲聊。
陈晚青：“他是爷爷奶奶的邻居，平时起码能够帮衬点。”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虎尾草剐蹭着她的小腿，刺痒令陈晚青蹙起眉头。
少年声音低沉，说话时，山风恰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剑眉星目，少年卓越的五官在柔和的光里格外意气风发。
陈晚青皱眉：“爷爷怎么了？”
她微笑时候，嘴角有浅浅梨涡，她说：“你好呀，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叫陈晚青，你呢？”
陈晚青吓了一跳，看着不知道在这观望多久的男人，她轻抚胸口：“嗯。”
“没什么。”
“姐姐，今天我会很忙，所以你就待在我身边，帮我照顾爷爷奶奶，不要乱走，也不要跟其他人闲聊，他们不像你看见的那么友善，所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可不可以？”
程临说过，他爸妈因为欠债丢下他和程劲，家里亲戚也因为之前他爸妈借钱没还而断了关系，所以他和程劲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早几年过得很苦，食不果腹，这几年程临上大学找了兼职，日子才稍微好一点。
老人抓起陈晚青的手，方言听得她云里雾里。
仇凯看她肩膀上挎着的“C”标志的小包，估摸着就价值不菲。
关于电影，意见不合，几分争执，互不能说服对方，但后来程临却开始追她，追了两学期，陈晚青才答应他试试。
“为什么？”
陈晚青皱眉，难得的严厉：“陈慕蓝，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她看着碑上程临二字，阴阳相隔，23岁正是大好年华，可他却永远停在了这年。
陈晚青第一次参加葬礼，敲锣打鼓把骨灰罐埋进十几公里外的墓地里，程劲捧着程临的黑白照片走在最前面，送丧队在中间。
陈晚青坐起来，脑子里想起程劲那张冷淡的脸，难以把他和那些描述挂钩，他是那么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程劲松开她的手腕，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张望的仇凯：“别和那个人接触。”
他同她说话，总爱加上“可不可以”，语气很软，听着很乖，让陈晚青没法拒绝。
或许有一天，他会唤她“陈小姐”，但不是现在。
“陈小姐”是个客气的称呼，但会抹平他们之间的身份差，会把他从“弟弟”变成同龄人。
陈晚青走出屋外，给他们足够空间。
心怦怦然而动，忐忑如同小鼓击在他心口。
仇凯眼中迸发出亮光，目光落在陈晚青挺翘圆润的屁股上，他在外面也见过一些女人，但这么漂亮又干净的还是第一次见，堪比电视剧里的明星，又是宁城人，怎么就跟程家那小子扯上关系，还送他回这个破落山村，只是因为是老师？他才不信。
仇凯眼冒晶光：“程临可是我们山里考出的大学生，实在太可惜了，他跟你大概一般年纪，要是没出这事，说不定你俩还有机会成一成。”
如果可以，他看着哥哥，没有在心里把那句话说完。
老人本打算送他们到大巴站，但被程劲严词赶回家，少年平时看起来和声和气说话温润，强势起来却也带着几分震慑。
她点头回了声“好”。
幸好一双手横在他油腻的头发和陈晚青的上衣之间。
“还好。”
陈晚青侧过脸来，看着男人满脸崎岖的疙瘩，他的话外音再明显不过，现在程临不在了，老人也确实孤身在这山村里，纵使她厌恶面前的人，但他们也许真能在老人危险的时候拉一把手。
仇凯叼着烟吊儿郎当跟在陈晚青后面，时不时问她：“老师，你家是宁城人吗？”
陈慕蓝有点生气，他姐竟然因为那个什么程劲教训起他来，有点不爽有点生气：“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程劲？”
这段感情对她来说，谈不上多惊天动地，只能说足够温馨。
她想回宁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趟一中。
“老师。”仇凯黑色如狼的眼睛盯着她手腕的T字开口手链，想到下午被程劲突然破坏的事，“程劲那孩子精神有点问题，老师，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陈慕蓝委屈，他姐要问程劲，现在又说他造谣：“我怎么给同学造谣了，他们都这么说，怎么了，你为了那个什么程劲凶你亲弟弟？”
陈晚青摇头，回握老人苍老如树皮的手：“奶奶，没事的，一点都不麻烦。”
她是他遥不可及的梦，她是哥哥的女友，是很多个夜里出现在他梦里的启蒙，是看过一眼就难以忘记的十月桂花香。
陈晚青抿唇，她这次出来没带很多现金，统共取了一万块备用，刚打开身侧的包，仇凯恨不得整个脑袋都要凑来。
全部仪式办完已日落时分，该散场的早已散场。
他不该喜欢哥哥的女朋友，可是灵魂却不受他控制。
陈晚青不想搭理他，敷衍回了个“嗯”。
他是她的大学时谈的男友，长得帅成绩也好，在校内人气很旺，不少女生在追他，当初她去活动中心看电影，手机没电加上没带零钱，而程临正巧在活动中心兼职，偷偷赊了张票，请她看了场电影，重映的《海上钢琴师》。
她说话时，眼睛总是弯弯的，像小月牙。
程劲见她面露难色，上前一步：“奶奶说，谢谢你照顾我，说麻烦你了。”
陈慕蓝很不爽，继续辩解：“反正我说的是我听到的，这些事怎么都不可能和他无关，不然为什么不造谣别人非要造谣他，我才不信他无辜，而且我在食堂见过他，确实穷得要命，吃饭只吃白米饭配汤。”
他说下了船才能实现理想，她说不下船才是实现理想。
“他们都这么说就是事实么？陈慕蓝，你已经15岁了，应该有自己的是非价值观，没有证据就是造谣。”
“陈慕蓝，讲话要讲证据，你什么时候学会跟别人一起乱给同学造谣了。www.jingting.me”
“得，你就恋爱脑，死脑筋，非喜欢那种穷比，那穷比居心叵测…”
“你好哇，小程劲。”
“宁城当老师是不是很赚钱啊？”
陈晚青不知道这孩子以前经历过什么，他的防备心太重，不属于15岁男孩应该有的防备。
陈晚青皱眉，想起程劲昨天的谎话：“嗯。”
他不敢妄想，不敢唤她“陈小姐”。
如果可以，他想喜欢她，一直喜欢她，只喜欢她。
后来，他们没再见过，那天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他反复回忆过所有点滴，想不出自己喜欢她哪里。
程劲冷嗤一声，从小就见惯了村里人的冷眼，什么帮衬的鬼话也就用来骗骗陈晚青这种城里来的人，他很想说，姐姐，你太单纯了。
他说不明白1900为什么不下船，她说1900有自己的追求。
老人一辈子的积蓄都搭进去办这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仪式。
“老师，你跟程家大哥认识不？”
可是他梦见过她，很多次。
“什么意思？”
程劲看她一脸懵懂，对于村里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别接触就行，也别给钱。”
暮色降临，最后一班回市区的大巴是晚上八点半。
仇凯瞅了一眼屋
陈晚青被唢呐吵得心烦，也可能是在思考程劲只吃白米饭这事，她心事重重，程劲那孩子性格闷又冷又硬，在学校受了委屈估计都不会跟她说，而校园暴力就是由这种小事不停地堆积而成。
隔日早晨四五点钟，公鸡打鸣，唢呐响起，整个村子因为逝去的人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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