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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玉思量了思量,道:“就称呼一声兄长吧。”

    “兄长?”凌丹青又是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杨清宁。

    “阿宁已不在宫中侍候,皇妹就不要再称呼‘公公’了。”

    “皇上答应事,就必须做到,否则便不要轻易许诺。”

    得到肯定的答案,凌南玉心里的难过瞬间消散,伸手抱住杨

    凌南玉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阿宁说的,我一定做到。那你是否能答应,不轻易说‘离开’这两个字。”

    见杨清宁缓了神色,凌南玉试探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道:“嗯,只要你不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若不想有下次,皇上最好不要失信于我。”

    凌南玉紧跟在杨清宁身边,道:“阿宁,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成吗?”

    第152章 重回京都(11)

    见凌南玉做了决定,杨清宁也不好再多说,道:“长平,你去吩咐厨房一声。”

    众人纷纷朝着门口看去,从里面走出十二名女子,身上的穿着和首饰都一模一样,都是大红色绣花夹袄,配大红色的裙子,袖口和领口的白色兔毛是点睛之笔,看上去不仅喜庆,气色还好。

    要说这一日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那就莫过于位于城东的净美阁,今儿重新开业,不仅新品多,优惠力度还大,尤其听说丹青公主会来捧场,京都的贵妇便都行动了起来,一大早就见门口聚着许多人,都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主家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腊月二十八, 净美阁重新开张,门前聚集着不少人,瞧着走出来的众人, 小声议论着。

    “朕与四皇妹有些日子未见了,四皇妹看上去消瘦了些,无论遇到什么事,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凌南玉这才松开杨清宁,拉着他朝着清晖园走去。

    杨清宁沉默了片刻,道:“好。”

    凌南玉闻言心中一喜,道:“皇妹也爱吃鱼?那正好,干脆中午做个全鱼宴,好好招待招待皇妹,阿宁以为呢?”

    “好,我这就去。”

    “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抱着‘我在乎你’、‘我为你好’的心态,做着违背对方意愿的事,你认为那是‘你爱我’的表现,而事实却是你在用这种办法来控制我。若你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你可以控制我的身体,我没有反抗的余地。若你想成为我的爱人,那我就是个拥有独立思想的人,而并非你的附属品,你便不能这么做。”杨清宁极其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凌南玉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凌丹青,道:“皇妹的肠胃不好?”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凌南玉抱紧杨清宁的身子,委屈巴巴地说道:“阿宁,你方才真的吓到我了。”

    十二名女子分成两队,来到既定的位置站好,她们的模样长得都好,再加上这通身的气派,不禁让人眼前一亮,不似哪家的丫鬟,倒似谁家的小姐。

    “不是。”凌丹青急忙解释道:“丹青并没有看清公……兄长莫要误会,丹青能多个兄长照拂,自然求之不得。况且,认下这个兄长,香满堂和净美阁的东西,我岂非能随取随用?怎么想都是丹青赚了,而且是赚大发了。”

    杨清宁虽然没打算出面,却一早便来了净美阁对面的茶楼,包了间雅间,看着楼下的情况。

    “那你……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凌南玉下意识地握紧了杨清宁的手,紧张地等着他的答案。

    凌南玉闻言满意地笑了笑,道:“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

    “若你做不到,当初就不该答应我。”杨清宁真正在意的是这一点,若之前只是假装,那现在他是真的动了气,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曾经答应我的那些事,不过是为了应付我。现在我回来了,一切就都不作数了,反正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想跑也跑不了了,是吗?”

    “净美阁从掌柜到伙计,可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这模样, 这气派,啧啧, 就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

    凌南玉看着他,摇了两下头便停了下来,随即诚实地点点头,道:“我确实是失信于你,但这不是不在乎你,而是太在乎。”

    杨清宁见状出声说道:“这马上就要中午了,公主可有想吃的饭菜,我好让人去准备。”

    凌南玉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刹不住车,道:“阿宁,我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若出尔反尔,恐会受人非议。”

    “不是,不是!阿宁,除了这一件,我答应你的其他事,我都会做到……”

    凌南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走?”

    十二名女子身后,走出的是净美阁的掌柜,名叫徐二娘,之前也经营过胭脂铺,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关张大吉。听闻净美阁招掌柜,便自告奋勇地报了名,被小瓶子看中,让她做了净美阁的掌柜。徐二娘长得很妩媚,举手投足尽是风情,今儿也穿了一身大红,只是比那十二名女子的打扮要成熟一些。

    一旁站着的小顺子不禁长出一口气,别说凌南玉,就是他在听到杨清宁要走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无法想象若是杨清宁真要走,会是怎样一副场景,好在凌南玉及时改了口。

    腊月二十八,临近新年,家家都在准备年货,本来就热闹的街道,如今人来人往,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期望能过个好年,来年有个好年景。

    凌丹青见状心里一紧,急忙说道:“也没什么大碍,劳公公挂心了。”

    杨清宁是凌南玉身边的红人,他的喜好不是秘密,凌丹青这么说也是投其所好。

    看着杨清宁面无表情的脸,凌南玉心里十分难过,道:“是我不对,除夕宴上我保证绝口不提遗诏的事,你别走,行吗?”

    凌丹青看了看凌南玉,见他并未说话,道:“我爱吃鱼,就点一个清蒸鱼吧,其他菜只要不是太辣,都能入得了口。”

    凌丹青一愣,试探性地问道:“那丹青该如何称呼?”

    “可不是嘛, 这才过了多久, 这些人都好似换了个

    面对凌南玉,凌丹青还是有几分紧张,道:“多谢皇上关心,丹青一定注意。”

    看着凌丹青的马车驶出大门,杨清宁转身就走,连看凌南玉一眼都未看。凌南玉见状急忙追了上去,道:“阿宁,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他们两个的成长环境不同,凌南玉一时理解不了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该说的,杨清宁必须说清楚,“有些控制是看得见的,是行为上的限制;有些控制是看不见的,是思想上的限制。我要做的是你的爱人,而不是被困住的木偶。”

    “开门了,开门了!”不知是谁喊了两声。

    杨清宁这次没有躲闪,也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直视他的眼睛,道:“皇上可是觉得委屈?”

    “陈慧的事我并未怪你,因为我知道你让陈慧去西南,并非全是私心。遗诏的事我怪你,不仅是因为你未能信守承诺,还怕你武断专横。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关乎整个南凌,万千百姓,切记要三思而行。”

    徐二娘在门前的位置站定,笑着说道:“今儿是咱们净美阁重新开张的好日子,承蒙各位赏光欢聚于此,无论您是来瞧热闹的,还是来花银子的,咱们净美阁都欢迎。唯有一点,大家伙儿切记,这大过年的,咱们都和和气气,和气生财。”

    清宁的身子,道:“阿宁,以后若我惹你生气了,你打也好骂也好,想怎么出气都成,能不能不提‘离开’这两个字?”

    杨清宁闻言气不打一处来,道:“皇上也知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出尔反尔,那为何唯独对我食言而肥,可见我在皇上心中压根就没有一点分量!”

    杨清宁脚步不停,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打算。

    杨清宁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凌南玉,道:“皇上若想让我原谅,便收回成命。”

    一直保持沉默的小瓶子开了口,“老爷,外面冷,回屋吧。”

    饭菜很快上了桌,有外人在,杨清宁也不好做得太过,一顿饭下来,凌南玉如愿地献了殷勤,只是杨清宁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凌丹青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看出其中的不妥,吃完饭也没留多久,便起身离开了。

    “是,既然皇上不能信守承诺,那我也没留下的必要。”

    “你怎会这般轻易便说出要离开的话?你的心不会痛吗?你……”凌南玉想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可怎么也问不出口,他害怕听到杨清宁说‘没有’。

    “皇上说笑了,我什么身份,怎能做公主的兄长,公主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便可。”

    杨清宁察觉到他的情绪,不禁无奈地笑了笑,道:“这么多年的相处,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若是不喜欢,我会跟你回来?不过喜欢归喜欢,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若是你越过这条线,即便我再喜欢,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杨清宁的心怎会不痛,只是他要让凌南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否则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人无信不立,是皇上失信在先,怪不得旁人。”

    “我要离开京都。”杨清宁打断凌南玉的话,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答应过,不会勉强我。”

    “不是,阿宁误会了。”凌南玉上前两步,想要拉扯杨清宁,被他挡了过去,道:“我就是太在乎阿宁,才想着早点公布遗诏。”

    凌南玉似懂非懂地看着杨清宁,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是很明白,“可我没想过控制阿宁。”

    做鱼好啊,阿宁爱吃鱼,又不爱挑鱼刺,若做了全鱼宴,那他就可以好好献一献殷勤,说不住阿宁的气就消了。对凌丹青的这个喜好,凌南玉表示很满意。

    凌南玉那点小心思,杨清宁怎么可能不清楚,道:“公主这两日肠胃不好,需吃些调理肠胃的食物,鱼可以有,全鱼宴还是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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