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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璋擦了擦脸，将帕子递给高勤，道：“何事？”
凌南玉是当局者迷，并未看透凌璋的心思，道：“小宁子是东宫管事，东宫的库房都归你管，这些钱自然要放在你那里。”
见他罕见得吞吞吐吐，杨清宁不禁更加好奇，道：“你有话便直说，何时变得这般不干脆？”
陈慧心里并不似杨清宁想得那般，他不想和杨清宁撇开关系，这十年来他经历得太多，从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沦落到阶下囚，受尽了□□和白眼，他也曾绝望过，甚至一度想要寻死。
听到外面的动静，凌南玉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见杨清宁在门口站着，不禁有些奇怪，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来到近前，问道：“小宁子怎会在宫门口，可是去了何处？”
辇车来到宫门前，车夫急忙勒停马车，下车行礼道：“奴才见过公公。”
陈慧站到一边，躬身行礼，待辇车经过，这才继续往前走。
凌璋待杨清宁有些特别，说他嫌弃杨清宁吧，又时不时地给予赏赐；说他宠信杨清宁吧，又常常表达对他的不满。若非他们的身边人，还真拿不准凌璋的态度。以前杨清宁不太明白，现在杨清宁想通了，凌璋信任他，却看不得凌南玉对他好，就好似凌南玉看不得他对别人好，通俗点说就是在吃醋。如今想想，他们还真是两父子，连吃醋都一模一样。
“儿臣有事想求父皇。”和凌璋耍心眼，那就相当于鲁班门前弄大斧，实在是没必要，凌南玉索性开门见山。
“这是小宁子送去乾坤宫的十万两。”
杨清宁转头看了看他，道：“陈慧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主儿，应该是你太敏感了。”
凌南玉点点头，试探道：“以后若他再来，小宁子还是尽量不见吧。”
“殿下放心，奴才心中有数，不会让那些言官有攻讦殿下的机会。”
凌南玉笑眯眯地说道：“赏给我的，不就是赏给小宁子的嘛，只是父皇没有明说而已，毕竟能拿下庆嫔，小宁子功不可没。”
“奴才与殿下正相反，这一日清闲得很，上午看了画本，下午打了麻将，手气还不错，赢了一两银子。”
“是父皇赏的，赏给小宁子的。”
陈慧又看了杨清宁一眼，这才不舍地离开。
当初杨清宁救陈家，是觉得陈慧人不错，也不想那些无辜的人为了陈钰陪葬。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陈慧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能走到今日，当真不易。
杨清宁以前不清楚，自打来了这个世界，便深刻认识到了做皇上的辛苦，每天四五点就得起，晚上八九点才休息，全年无休，比现代的九九六还狠，怪不得当皇帝的人每天锦衣玉食，那么多人侍候，还多数短命，都是给累死的。
只是在濒死之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杨清宁的脸，他看着他，质问道：“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我吗？”
看着他自信的模样，杨清宁也不好泼冷水，“殿下长大了。”
“方才陈郎中来访，奴才出来见了见，正待回宫时，便看到了殿下的马车，故而等在此处。”
“另有所图？”杨清宁疑惑地看了过去，道：“他图什么？殿下？”
见他这般坚持，杨清宁也不好多说什么，无奈地应声道：“好，咱家记下了。这宫门马上就要关了，郎中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瓶子不说还不觉得，杨清宁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的，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他连忙将手炉贴近胸口，快步朝着卧房走去。小瓶子上前打起帘子，让杨清宁进了屋，随后便去了茶房，招呼小顺子赶紧泡一杯红茶，给杨清宁送进去。小瓶子重新回到房间，帮着杨清宁将斗篷和外衣脱了下来，这屋里与外面能相差二十度，不能穿得太厚。
“郎中说差了，郎中努力到今日，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最不该的就是为了咱家。”杨清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毕竟当初陈家事发，与咱家也有些关联，咱家为陈家求情，也不过是想心里过得去，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郎中，所以郎中不欠咱家的，不必再揪着过去不放。”
凌南玉自然没什么意见，和杨清宁相伴进了宫门。
“他都这个年纪了，才做上郎中，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真没说什么？”凌南玉有些不太相信。
“此事怕是有些难，若不然奴才陪殿下一起去吧。”
小瓶子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许是奴才太敏感了，公公不必太过在意。”
看小瓶子，接着说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不给公公添麻烦。”陈慧打断杨清宁的话，道：“只是救命之恩实在不能忘，还是那句话，若公公有任何需要，便来寻我，定不推辞。”
“公公，快进屋吧，您的嘴唇都泛青了。”
凌璋淡淡瞥了一眼凌南玉，道：“今儿不上朝，为何不多睡会儿？”
杨清宁好奇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全都是银票，他惊讶地看着，随即问道：“这是……”
“殿下辛苦了，快回殿歇会儿，让小顺子给你按一按。”
杨清宁很少出宫，除了东宫里的奴才，几乎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是前朝，唯一与他有过瓜葛的，现在任职郎中的就只有陈慧。
杨清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奴才何时骗过殿下？”
“皇上的身子向来不错，这些年也没见病过，定能长寿。”
听他语气不对，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道：“在被流放之前，他还是个玩世不恭的侯府少爷，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十年，从一个流放的犯人做到了朝廷五品命官，有几个人能做到？”
“明日初二，还可以歇上一日，到后日又该上朝了。”想起这个，凌南玉就忍不住叹气。
于是他奋力挣脱了绳索，躺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哭完后他发誓，一定会再回去，回去找他，这就是他一直坚持到今日的理由。不是家人，不是责任，而是为了面前的男人，只是他说不出口。
大年初二，凌南玉一大早就去了乾坤宫，因为来得太早，凌璋还没起，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召见。
听杨清宁夸陈慧，凌南玉心里就不舒服，不知为何他从小就看陈慧不顺眼，总觉得他会把杨清宁抢走。
“保密。”凌南玉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随即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陈郎中？”凌南玉转身看向宫道，果然看到了一个身影拐进另一条宫道，“那是……陈慧？”
小瓶子蹙起了眉头，道：“这个奴才也说不好，待奴才再观察些时日吧。不过奴才可以肯定他所图的不是殿下。”
“他就是运气好点。”凌南玉小孩子气地不想承认，转移话题道：“他为何来找你？你们都聊了什么？”
杨清宁被吓了一跳，陈慧的前半句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在后来他补了一句。
“当年公公中毒是我大哥所为，公公还差点因此丧命，后来虽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时常缠绵病榻，这是我们陈家欠公公的。公公非但不记恨，还向皇上求情，救了我们陈家几十口，这份恩情怎能忘？”
“殿下还好些，至少可以歇上几日，你瞧皇上，即便是除夕和初一，他也没歇着，每日都在批阅奏折。”
“是。”杨清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他竟能凭借一己之力重回京都，还做了兵部郎中，真是了不起啊！”
杨清宁刚坐下，帘子便被掀开了，凌南玉抱着个木盒走了进来，兴冲冲地走到杨清宁身边，将木盒递给了他，“小宁子打开看看。”
“那这十万两为何在殿下手中？”
凌南玉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凑到杨清宁身边，撒娇道：“从早上到现在，又是跪又是拜，我都快累死了。”
杨清宁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朕已将案子交给刑值，你们就不必凑热闹了。”
“没聊几句，就是来跟奴才说一声，他回来了。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回宫再说吧。”
“父皇说的是路大有的命案，小宁子要查的是皇庄年年减收一事，这是两码事。”凌南玉走上前，讨好地为凌璋捶背，道：“皇庄不仅是皇家的田庄，还肩负着改良粮食品种的重任，事关民生的大事，实在马虎不得。”
凌南玉径直说道：“城南皇庄出事，小宁子想去调查，儿臣想随行，求皇上应允。”
“真希望父皇能长命百岁，这样我就能多偷懒些时日。”
“赏给奴才的？”杨清宁明显不信，随即说道：“殿下可要说实话。”
杨清宁松了口气，道：“郎中慢走。”
“小宁子这一日都做了什么？”
“郎中……”
看着他走出去，杨清宁刚想转身回去，竟看到凌南玉的车辇出现在宫道上，便又停下了脚步。
“我想明日便去和父皇说与你同去皇庄一事。”
“倒也是。”杨清宁把这茬给忘了，伸手将银票接了过来，道：“待明日，奴才让人送去库房。”
小瓶子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用，我之前就说过，劝说父皇的事交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
陈慧没再纠缠，应声道：“那我走了，公公留步。”
凌南玉突然站直了身子，道：“对了，差点忘了，小宁子先回卧房，我去取一下东西。”
小瓶子见凌南玉离开，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奴才以为陈郎中来见公公另有所图。”
“这是皇上赏给殿下的，奴才可不能要。”若是要了，凌璋那小本本上又得记上一条。
“不是殿下，那就只能是我了，我有什么是他费心图谋的？”杨清宁皱着眉头思索着，“除了图谋殿下，还真想不出他接近我还有什么目的。”
] 凌璋擦了擦脸，将帕子递给高勤，道：“何事？”
凌南玉是当局者迷，并未看透凌璋的心思，道：“小宁子是东宫管事，东宫的库房都归你管，这些钱自然要放在你那里。”
见他罕见得吞吞吐吐，杨清宁不禁更加好奇，道：“你有话便直说，何时变得这般不干脆？”
陈慧心里并不似杨清宁想得那般，他不想和杨清宁撇开关系，这十年来他经历得太多，从高高在上的侯府公子，沦落到阶下囚，受尽了□□和白眼，他也曾绝望过，甚至一度想要寻死。
听到外面的动静，凌南玉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见杨清宁在门口站着，不禁有些奇怪，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来到近前，问道：“小宁子怎会在宫门口，可是去了何处？”
辇车来到宫门前，车夫急忙勒停马车，下车行礼道：“奴才见过公公。”
陈慧站到一边，躬身行礼，待辇车经过，这才继续往前走。
凌璋待杨清宁有些特别，说他嫌弃杨清宁吧，又时不时地给予赏赐；说他宠信杨清宁吧，又常常表达对他的不满。若非他们的身边人，还真拿不准凌璋的态度。以前杨清宁不太明白，现在杨清宁想通了，凌璋信任他，却看不得凌南玉对他好，就好似凌南玉看不得他对别人好，通俗点说就是在吃醋。如今想想，他们还真是两父子，连吃醋都一模一样。
“儿臣有事想求父皇。”和凌璋耍心眼，那就相当于鲁班门前弄大斧，实在是没必要，凌南玉索性开门见山。
“这是小宁子送去乾坤宫的十万两。”
杨清宁转头看了看他，道：“陈慧的性子我了解，他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主儿，应该是你太敏感了。”
凌南玉点点头，试探道：“以后若他再来，小宁子还是尽量不见吧。”
“殿下放心，奴才心中有数，不会让那些言官有攻讦殿下的机会。”
凌南玉笑眯眯地说道：“赏给我的，不就是赏给小宁子的嘛，只是父皇没有明说而已，毕竟能拿下庆嫔，小宁子功不可没。”
“奴才与殿下正相反，这一日清闲得很，上午看了画本，下午打了麻将，手气还不错，赢了一两银子。”
“是父皇赏的，赏给小宁子的。”
陈慧又看了杨清宁一眼，这才不舍地离开。
当初杨清宁救陈家，是觉得陈慧人不错，也不想那些无辜的人为了陈钰陪葬。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陈慧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能走到今日，当真不易。
杨清宁以前不清楚，自打来了这个世界，便深刻认识到了做皇上的辛苦，每天四五点就得起，晚上八九点才休息，全年无休，比现代的九九六还狠，怪不得当皇帝的人每天锦衣玉食，那么多人侍候，还多数短命，都是给累死的。
只是在濒死之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杨清宁的脸，他看着他，质问道：“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我吗？”
看着他自信的模样，杨清宁也不好泼冷水，“殿下长大了。”
“方才陈郎中来访，奴才出来见了见，正待回宫时，便看到了殿下的马车，故而等在此处。”
“另有所图？”杨清宁疑惑地看了过去，道：“他图什么？殿下？”
见他这般坚持，杨清宁也不好多说什么，无奈地应声道：“好，咱家记下了。这宫门马上就要关了，郎中还是赶紧回去吧。”
小瓶子不说还不觉得，杨清宁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的，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他连忙将手炉贴近胸口，快步朝着卧房走去。小瓶子上前打起帘子，让杨清宁进了屋，随后便去了茶房，招呼小顺子赶紧泡一杯红茶，给杨清宁送进去。小瓶子重新回到房间，帮着杨清宁将斗篷和外衣脱了下来，这屋里与外面能相差二十度，不能穿得太厚。
“郎中说差了，郎中努力到今日，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最不该的就是为了咱家。”杨清宁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毕竟当初陈家事发，与咱家也有些关联，咱家为陈家求情，也不过是想心里过得去，是为了自己，并不是为了郎中，所以郎中不欠咱家的，不必再揪着过去不放。”
凌南玉自然没什么意见，和杨清宁相伴进了宫门。
“他都这个年纪了，才做上郎中，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真没说什么？”凌南玉有些不太相信。
“此事怕是有些难，若不然奴才陪殿下一起去吧。”
小瓶子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许是奴才太敏感了，公公不必太过在意。”
看小瓶子，接着说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我不给公公添麻烦。”陈慧打断杨清宁的话，道：“只是救命之恩实在不能忘，还是那句话，若公公有任何需要，便来寻我，定不推辞。”
“公公，快进屋吧，您的嘴唇都泛青了。”
凌璋淡淡瞥了一眼凌南玉，道：“今儿不上朝，为何不多睡会儿？”
杨清宁好奇地接过木盒，打开一看竟全都是银票，他惊讶地看着，随即问道：“这是……”
“殿下辛苦了，快回殿歇会儿，让小顺子给你按一按。”
杨清宁很少出宫，除了东宫里的奴才，几乎没什么朋友，更何况是前朝，唯一与他有过瓜葛的，现在任职郎中的就只有陈慧。
杨清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奴才何时骗过殿下？”
“皇上的身子向来不错，这些年也没见病过，定能长寿。”
听他语气不对，杨清宁转头看了过去，道：“在被流放之前，他还是个玩世不恭的侯府少爷，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十年，从一个流放的犯人做到了朝廷五品命官，有几个人能做到？”
“明日初二，还可以歇上一日，到后日又该上朝了。”想起这个，凌南玉就忍不住叹气。
于是他奋力挣脱了绳索，躺在地上大哭了一场，哭完后他发誓，一定会再回去，回去找他，这就是他一直坚持到今日的理由。不是家人，不是责任，而是为了面前的男人，只是他说不出口。
大年初二，凌南玉一大早就去了乾坤宫，因为来得太早，凌璋还没起，等了好一会儿，才被召见。
听杨清宁夸陈慧，凌南玉心里就不舒服，不知为何他从小就看陈慧不顺眼，总觉得他会把杨清宁抢走。
“保密。”凌南玉神秘兮兮地眨眨眼，随即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陈郎中？”凌南玉转身看向宫道，果然看到了一个身影拐进另一条宫道，“那是……陈慧？”
小瓶子蹙起了眉头，道：“这个奴才也说不好，待奴才再观察些时日吧。不过奴才可以肯定他所图的不是殿下。”
“他就是运气好点。”凌南玉小孩子气地不想承认，转移话题道：“他为何来找你？你们都聊了什么？”
杨清宁被吓了一跳，陈慧的前半句话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好在后来他补了一句。
“当年公公中毒是我大哥所为，公公还差点因此丧命，后来虽勉强保住了性命，却时常缠绵病榻，这是我们陈家欠公公的。公公非但不记恨，还向皇上求情，救了我们陈家几十口，这份恩情怎能忘？”
“殿下还好些，至少可以歇上几日，你瞧皇上，即便是除夕和初一，他也没歇着，每日都在批阅奏折。”
“是。”杨清宁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他竟能凭借一己之力重回京都，还做了兵部郎中，真是了不起啊！”
杨清宁刚坐下，帘子便被掀开了，凌南玉抱着个木盒走了进来，兴冲冲地走到杨清宁身边，将木盒递给了他，“小宁子打开看看。”
“那这十万两为何在殿下手中？”
凌南玉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凑到杨清宁身边，撒娇道：“从早上到现在，又是跪又是拜，我都快累死了。”
杨清宁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朕已将案子交给刑值，你们就不必凑热闹了。”
“没聊几句，就是来跟奴才说一声，他回来了。外面太冷，我们还是回宫再说吧。”
“父皇说的是路大有的命案，小宁子要查的是皇庄年年减收一事，这是两码事。”凌南玉走上前，讨好地为凌璋捶背，道：“皇庄不仅是皇家的田庄，还肩负着改良粮食品种的重任，事关民生的大事，实在马虎不得。”
凌南玉径直说道：“城南皇庄出事，小宁子想去调查，儿臣想随行，求皇上应允。”
“真希望父皇能长命百岁，这样我就能多偷懒些时日。”
“赏给奴才的？”杨清宁明显不信，随即说道：“殿下可要说实话。”
杨清宁松了口气，道：“郎中慢走。”
“小宁子这一日都做了什么？”
“郎中……”
看着他走出去，杨清宁刚想转身回去，竟看到凌南玉的车辇出现在宫道上，便又停下了脚步。
“我想明日便去和父皇说与你同去皇庄一事。”
“倒也是。”杨清宁把这茬给忘了，伸手将银票接了过来，道：“待明日，奴才让人送去库房。”
小瓶子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用，我之前就说过，劝说父皇的事交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说到做到。”
陈慧没再纠缠，应声道：“那我走了，公公留步。”
凌南玉突然站直了身子，道：“对了，差点忘了，小宁子先回卧房，我去取一下东西。”
小瓶子见凌南玉离开，犹豫片刻，开口说道：“奴才以为陈郎中来见公公另有所图。”
“这是皇上赏给殿下的，奴才可不能要。”若是要了，凌璋那小本本上又得记上一条。
“不是殿下，那就只能是我了，我有什么是他费心图谋的？”杨清宁皱着眉头思索着，“除了图谋殿下，还真想不出他接近我还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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