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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奢译耐不住，脸色有些发红：“书上这么写得。”
施妤骤然回过神。
尤言在耳。
也就在那一次。
崔奶奶和崔爷爷一起住在他们楼上。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养了一只摇尾巴很欢快的吉娃娃。崔爷爷腿脚有伤病，上下楼不方便，便时常只有崔奶奶扶着楼梯，慢吞吞地下楼，出门采买。
施妤记得。
她问：“遥遥收下了？”
他学习刻苦，也时常督促施妤和他一起写作业。在林爸每每喝得酩酊烂醉，打砸摔东西的时候，他拎着书包，偷偷敲她家的门，只说：“我数学还差两道题，就写完了。”
林奢译的脸上有被波及到的青淤，还有溅到的凌乱血迹，他平静地说：“奶奶，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报个警？我妈她好像快不行了。”
施妤想, 最好他的道歉有够真诚。
他还爆了个陈宇宙的小料。
“也很可爱。”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原本剧烈吵嚷的屋内，林爸和林妈的声音突然都消失掉了。崔奶奶站在门口，静静地等上会儿，里面再没有传出一丁点的声音。
施妤一直尽量让自己避免回想这些记忆。
施妤一指陈宇宙：“他？”
念及此，施妤一时心里难过起来，低头吃饭，不愿再说话了。
林奢译喊了声她的名字。
施妤还反应了一会儿。
他给施妤捎了一本圣诞晚会纪念册。
施妤闷闷地说：“没有。”
林奢译回想着前两天的情景：“他把他的圣诞礼物重新包装好了，想再送给知遥, 希望知遥能喜欢。嗯, 他还跟知遥说了对不起。”
话说到最后，她还是禁不住地嘲讽笑起来，“帮阿姨照顾奢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施妤，表情有些疯狂，反复地重复：“就算阿姨求你，阿姨求你，嘻嘻，一定要照顾好奢译啊。”
有时遇上施妤和林奢译放学，他们会帮崔奶奶把东西提上去。
“回家？”
林阿姨陡然拔高了声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说：“好，乖孩子。”她歪着头，猛地贴在了玻璃窗上。她额头重重地撞上玻璃，本人却浑然不觉般，只是执拗地盯着施妤。
是施妤。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阿姨。
林奢译小心地窥看着她的脸色，试探地说：“我要回家一趟。你有要我帮忙捎带的东西吗？”
但林奢译说：“我觉得所有孩子都一样可爱。”
林奢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笑道：“其实陈宇宙给知遥道歉了。”
但林奢译提及崔奶奶，她的思绪不受控制了般，往昔的一幕幕都在她脑海中迅速地闪现起来。那一天，警笛长鸣，隔壁出了命案。
林奢译抿唇, 想忍住笑意：“没有。”
施妤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施妤便是崩溃地哭了起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很纠结，很后悔，她感觉是她辜负了林阿姨的嘱托。罔顾林阿姨一直在热心照顾她，但她胆小、自私、怯弱，她非但没有照顾好林奢译。反而在他迫切最需要她的时候，彻底地离开了他，任由他一个人在绝望中孤独挣扎。
知遥不止没收，她似乎是彻底鼓起了勇气般，还说了一长串的话：大宇宙，你把施妤姨姨做的礼物弄坏了。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施妤姨姨也说过，人要顺从自己心里的声音。我真得很伤心，所以暂时还不能原谅你哦。
林奢译温声道：“我在。”
施妤好奇地翻看了后面的几张，林奢译便给她介绍。
林奢译无辜地说：“可爱。”
施妤对附近不太熟，便由林奢译提议，挑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你会帮阿姨照顾奢译的，对吧？”
他的课本被同学扔进垃圾桶，也被林爸撕烂过。他的习题册上沾了点点的酒渍，他拿橡皮擦了很久，擦不掉，施妤便给他买了几本备用。放在她家，他用完一本，再来找她换新的。
林奢译觉得她这样很可爱，看了一会儿。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换了个话题，问她：“元旦有安排吗？”
不是林奢译。
那种语调。
“阿姨拜托你件事，好不好？”
然后她用手指头戳了戳站在小姑娘身边，正在做王子行礼的陈宇宙, 讨厌。
他柔声跟施妤解释：“因为我是老师，得要公平的对待每一位小朋友。多多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其实每个孩子身上都有值得人喜欢的优点。”
那种眼神。
但下一瞬间，林阿姨的神情却是恢复了平静。
然而在高二那年，林家出了变故。
林家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在林阿姨入狱之后，虽然林奢译百般的拒绝，但她还是背着他，去偷偷看望过林阿姨。她不堪家暴，拿刀捅死了林爸，但精神崩溃的人却是她。她光着脚，蜷缩在椅子上，神经质地不停喊着林爸的名字。她发疯地扯着她的头发，一时间，她看向施妤的眼神里充满了狰狞和恶意。
他因为没有教学经验，在课堂之外的闲暇时间，他从院长那里借了很多相关的书籍，自个也会勤加翻看着。
施妤：“欸？”
林爸去世，林妈入狱，林奢译的成绩在此之后也一落千丈，直至最终，两人闹翻，她托人打听之下才惊觉，他甚至没有参加高考。
施妤随手翻开，为首一张便是开场表演的大合影。
她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清了清嗓，用寻常似的温柔语调说：“小妤，来阿姨这儿。”她充满爱怜地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乖孩子。”
而对于此次的圣诞送礼事件，林奢译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述：“这几句话对宇宙打击太大，他闷闷不乐地，连最喜欢的太空玉米都吃不下去了。相信他会好好反思的。”
施妤没想到，她随口跟知遥说过的话，被她记在了心里。
施妤摸了摸相片里的小姑娘，可爱。
那些对他来说仅有的轻松回忆，对施妤来说，或许是折磨。
林奢译只好说：“回H市。”那个他们俩彼此是对门邻居，一起长大、再分开，施妤再也没回去过的地方。
她喊：“林奢译？”
施妤想起了小胖墩那中气十足的哭腔，不由也笑起来。
但施妤听不见了般，他只好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他呢？”
施妤想起来了。
小知遥身兼了领舞的要职, 拍合照的时候，她便站在了最中间。矮小的个头, 卷动的双马尾，她身穿着蓬蓬公主裙，小手礼貌地拎起左右裙摆, 正对着镜头在做屈膝礼。
“不打了？不打就好，有事说事，别整天打打闹闹，吵得我们这些个邻居也不得消停。”崔奶奶一边嘀咕着，扶住楼梯把手，转身要上楼。
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施妤有点害怕。
他不自觉地，唇角勾起一个无声的微
林奢译给她舀了一碗汤。
但她看清了面前坐着的小孩。
施妤看了一圈，偏心地觉得，还是她家知遥最可爱。
“昨天宇宙偷偷把玉米藏起来，今天中午要送给知遥。但知遥说‘宇宙，玉米好像坏掉了。’他闻了闻，难过地差点又哭了。”
厚重的水晶封页, 烙印着歪扭卡通的花式字体, 上面写了日期, 班级。因为单只是向日葵1班的纪念册, 所以里面都是1班小朋友们的照片。
林奢译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太正常，她在瑟瑟得发着抖。他立刻懊悔起来，他知道是他又说错话了，他不该、不该提以前的事。
站在知遥身边的是她的好朋友善善，两个小姑娘时常会靠在一起看画画书。她还有个滑滑梯好朋友，叫旎旎。旎旎到现在都没学会怎么写自个的名字。排队时站在知遥身边，个头和她差不多矮的男生叫浩浩，浩浩挑食，有时会把水果都分给知遥吃……
这是她为他而掉的眼泪。
“小妤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对吧？”
然后她含笑地看向面前的林奢译，难得语气带了点调侃：“你很有当老师的觉悟啊！”
林奢译顿了下，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泪。
幼儿园小朋友间的日常，还挺有意思。
在林爸歇斯底里的发酒疯，和林妈惨叫哀求的时候，整栋楼上悄无声息地，也只有崔奶奶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嘭嘭”地敲林家的门：“别打了别打了，夫妻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是家暴，你再打，我就报警了啊！”
林叔叔死了。
在上学的时候，林奢译的成绩确实一直很好。
两人并肩, 出了幼儿园。
施妤想了想，赞同地点头：“是没错。”
汤是西红柿蛋花汤，施妤拿小勺，小口小口地喝。
“阿姨之前是不是对你很好？”
镜头铺捉到了她微微低头的那一瞬间。
他尝试着把语气放和缓，避开那些沉重和尖锐的现实，单只提及一些轻松愉快的回忆：“你还记得崔奶奶吗？这几年她还很担心你，一直在寻问你的近况。”
她虽没有露出正脸，但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她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 和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却显得她更漂亮了, 尤像是一位真正的小公主。
施妤一时被陷在回忆里。
他原本可以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两名警/察也铐走了林阿姨。
她平时不太爱说话，其实心里有认真想很多呢。
] 林奢译耐不住，脸色有些发红：“书上这么写得。”
施妤骤然回过神。
尤言在耳。
也就在那一次。
崔奶奶和崔爷爷一起住在他们楼上。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养了一只摇尾巴很欢快的吉娃娃。崔爷爷腿脚有伤病，上下楼不方便，便时常只有崔奶奶扶着楼梯，慢吞吞地下楼，出门采买。
施妤记得。
她问：“遥遥收下了？”
他学习刻苦，也时常督促施妤和他一起写作业。在林爸每每喝得酩酊烂醉，打砸摔东西的时候，他拎着书包，偷偷敲她家的门，只说：“我数学还差两道题，就写完了。”
林奢译的脸上有被波及到的青淤，还有溅到的凌乱血迹，他平静地说：“奶奶，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报个警？我妈她好像快不行了。”
施妤想, 最好他的道歉有够真诚。
他还爆了个陈宇宙的小料。
“也很可爱。”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原本剧烈吵嚷的屋内，林爸和林妈的声音突然都消失掉了。崔奶奶站在门口，静静地等上会儿，里面再没有传出一丁点的声音。
施妤一直尽量让自己避免回想这些记忆。
施妤一指陈宇宙：“他？”
念及此，施妤一时心里难过起来，低头吃饭，不愿再说话了。
林奢译喊了声她的名字。
施妤还反应了一会儿。
他给施妤捎了一本圣诞晚会纪念册。
施妤闷闷地说：“没有。”
林奢译回想着前两天的情景：“他把他的圣诞礼物重新包装好了，想再送给知遥, 希望知遥能喜欢。嗯, 他还跟知遥说了对不起。”
话说到最后，她还是禁不住地嘲讽笑起来，“帮阿姨照顾奢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施妤，表情有些疯狂，反复地重复：“就算阿姨求你，阿姨求你，嘻嘻，一定要照顾好奢译啊。”
有时遇上施妤和林奢译放学，他们会帮崔奶奶把东西提上去。
“回家？”
林阿姨陡然拔高了声调，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她说：“好，乖孩子。”她歪着头，猛地贴在了玻璃窗上。她额头重重地撞上玻璃，本人却浑然不觉般，只是执拗地盯着施妤。
是施妤。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林阿姨。
林奢译小心地窥看着她的脸色，试探地说：“我要回家一趟。你有要我帮忙捎带的东西吗？”
但林奢译说：“我觉得所有孩子都一样可爱。”
林奢译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笑道：“其实陈宇宙给知遥道歉了。”
但林奢译提及崔奶奶，她的思绪不受控制了般，往昔的一幕幕都在她脑海中迅速地闪现起来。那一天，警笛长鸣，隔壁出了命案。
林奢译抿唇, 想忍住笑意：“没有。”
施妤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施妤便是崩溃地哭了起来。这些年她一直都很纠结，很后悔，她感觉是她辜负了林阿姨的嘱托。罔顾林阿姨一直在热心照顾她，但她胆小、自私、怯弱，她非但没有照顾好林奢译。反而在他迫切最需要她的时候，彻底地离开了他，任由他一个人在绝望中孤独挣扎。
知遥不止没收，她似乎是彻底鼓起了勇气般，还说了一长串的话：大宇宙，你把施妤姨姨做的礼物弄坏了。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施妤姨姨也说过，人要顺从自己心里的声音。我真得很伤心，所以暂时还不能原谅你哦。
林奢译温声道：“我在。”
施妤好奇地翻看了后面的几张，林奢译便给她介绍。
林奢译无辜地说：“可爱。”
施妤对附近不太熟，便由林奢译提议，挑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吃饭。
“你会帮阿姨照顾奢译的，对吧？”
他的课本被同学扔进垃圾桶，也被林爸撕烂过。他的习题册上沾了点点的酒渍，他拿橡皮擦了很久，擦不掉，施妤便给他买了几本备用。放在她家，他用完一本，再来找她换新的。
林奢译觉得她这样很可爱，看了一会儿。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换了个话题，问她：“元旦有安排吗？”
不是林奢译。
那种语调。
“阿姨拜托你件事，好不好？”
然后她用手指头戳了戳站在小姑娘身边，正在做王子行礼的陈宇宙, 讨厌。
他柔声跟施妤解释：“因为我是老师，得要公平的对待每一位小朋友。多多发现他们身上的闪光点，其实每个孩子身上都有值得人喜欢的优点。”
那种眼神。
但下一瞬间，林阿姨的神情却是恢复了平静。
然而在高二那年，林家出了变故。
林家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在林阿姨入狱之后，虽然林奢译百般的拒绝，但她还是背着他，去偷偷看望过林阿姨。她不堪家暴，拿刀捅死了林爸，但精神崩溃的人却是她。她光着脚，蜷缩在椅子上，神经质地不停喊着林爸的名字。她发疯地扯着她的头发，一时间，她看向施妤的眼神里充满了狰狞和恶意。
他因为没有教学经验，在课堂之外的闲暇时间，他从院长那里借了很多相关的书籍，自个也会勤加翻看着。
施妤：“欸？”
林爸去世，林妈入狱，林奢译的成绩在此之后也一落千丈，直至最终，两人闹翻，她托人打听之下才惊觉，他甚至没有参加高考。
施妤随手翻开，为首一张便是开场表演的大合影。
她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清了清嗓，用寻常似的温柔语调说：“小妤，来阿姨这儿。”她充满爱怜地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乖孩子。”
而对于此次的圣诞送礼事件，林奢译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述：“这几句话对宇宙打击太大，他闷闷不乐地，连最喜欢的太空玉米都吃不下去了。相信他会好好反思的。”
施妤没想到，她随口跟知遥说过的话，被她记在了心里。
施妤摸了摸相片里的小姑娘，可爱。
那些对他来说仅有的轻松回忆，对施妤来说，或许是折磨。
林奢译只好说：“回H市。”那个他们俩彼此是对门邻居，一起长大、再分开，施妤再也没回去过的地方。
她喊：“林奢译？”
施妤想起了小胖墩那中气十足的哭腔，不由也笑起来。
但施妤听不见了般，他只好轻轻地推了她一下。
“他呢？”
施妤想起来了。
小知遥身兼了领舞的要职, 拍合照的时候，她便站在了最中间。矮小的个头, 卷动的双马尾，她身穿着蓬蓬公主裙，小手礼貌地拎起左右裙摆, 正对着镜头在做屈膝礼。
“不打了？不打就好，有事说事，别整天打打闹闹，吵得我们这些个邻居也不得消停。”崔奶奶一边嘀咕着，扶住楼梯把手，转身要上楼。
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施妤有点害怕。
他不自觉地，唇角勾起一个无声的微
林奢译给她舀了一碗汤。
但她看清了面前坐着的小孩。
施妤看了一圈，偏心地觉得，还是她家知遥最可爱。
“昨天宇宙偷偷把玉米藏起来，今天中午要送给知遥。但知遥说‘宇宙，玉米好像坏掉了。’他闻了闻，难过地差点又哭了。”
厚重的水晶封页, 烙印着歪扭卡通的花式字体, 上面写了日期, 班级。因为单只是向日葵1班的纪念册, 所以里面都是1班小朋友们的照片。
林奢译注意到她的神情不太正常，她在瑟瑟得发着抖。他立刻懊悔起来，他知道是他又说错话了，他不该、不该提以前的事。
站在知遥身边的是她的好朋友善善，两个小姑娘时常会靠在一起看画画书。她还有个滑滑梯好朋友，叫旎旎。旎旎到现在都没学会怎么写自个的名字。排队时站在知遥身边，个头和她差不多矮的男生叫浩浩，浩浩挑食，有时会把水果都分给知遥吃……
这是她为他而掉的眼泪。
“小妤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对吧？”
然后她含笑地看向面前的林奢译，难得语气带了点调侃：“你很有当老师的觉悟啊！”
林奢译顿了下，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泪。
幼儿园小朋友间的日常，还挺有意思。
在林爸歇斯底里的发酒疯，和林妈惨叫哀求的时候，整栋楼上悄无声息地，也只有崔奶奶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嘭嘭”地敲林家的门：“别打了别打了，夫妻俩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你这是家暴，你再打，我就报警了啊！”
林叔叔死了。
在上学的时候，林奢译的成绩确实一直很好。
两人并肩, 出了幼儿园。
施妤想了想，赞同地点头：“是没错。”
汤是西红柿蛋花汤，施妤拿小勺，小口小口地喝。
“阿姨之前是不是对你很好？”
镜头铺捉到了她微微低头的那一瞬间。
他尝试着把语气放和缓，避开那些沉重和尖锐的现实，单只提及一些轻松愉快的回忆：“你还记得崔奶奶吗？这几年她还很担心你，一直在寻问你的近况。”
她虽没有露出正脸，但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她那浓密纤长的眼睫毛, 和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却显得她更漂亮了, 尤像是一位真正的小公主。
施妤一时被陷在回忆里。
他原本可以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两名警/察也铐走了林阿姨。
她平时不太爱说话，其实心里有认真想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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