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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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周悦点了点头，“那日你一曲剑舞，小荣王惊为天人，也想学这《落雪十七式》。你脾气收敛些，多担待些，不要慢待了他。”

    “荣王府？”顾雪城疑惑道。

    周悦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鸽子嘴里那朵龙血归灵花，鸽子脚上还绑着一个小竹筒，里面放了一张小纸条:“阴凉处贮藏，月圆夜取用。”

    顾雪城似乎听到了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微微一亮:“哥哥。”

    周悦看着那些卖相很烂的菜色，低声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这天午后，白晨雨有事回玄渊城，周悦和青萝芝儿送他出城，顺便吃了一顿饯别饭，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周悦看着那些黑乎乎的菜色，还有对方雪白袖子上的一小片油污，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胸口不由得微微一软:“先收了吧，明日热热再吃，你也早点休息。”

    只是顾雪城性子高冷孤僻，不爱和旁人说话，没法像白晨雨那样和芝儿、青萝打成一片，又不敢太粘着周悦，于是显得有些落寞。

    他忍不住摸了摸袖子里那株龙血归灵花，有了宁神静气的龙血归灵花，自己调养好了身体，不再做噩梦了，或许就可以试着接受顾雪城。

    顾雪城微微蹙眉，似乎不大情愿，但他一向很听周悦的话，更何况他的《落雪十七式》也是周悦教的，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

    “哥哥？”顾雪城怔然望着周悦，胸口渐渐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哥哥这是什么意思？他愿意和自己重修旧好了？

    没想到那位小荣王还真是一言九鼎，果然把龙血归灵花送来了。周悦心情大好，赶紧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册子，正是他这两天亲手抄写的《落雪十七式》。

    周悦胸口微微一软，仿佛心尖被轻轻拧了一下。

    虽然顾雪城做了云雪楼那些事情，让自己至今还在做噩梦，但是自己也做了太多错事，并非全然无辜。这么多年了，自己也该努力走出来了，不能继续缩在茧里，没有丝毫进步，这也太没出息了。

    周悦却没有解释什么，只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早点歇息。”

    顾雪城看着周悦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略微有些忐忑不安，他隐隐意识到，周悦似乎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

    等顾雪城从荣王府回来的时候，自己应该已经服了归灵丹，调养好了身子，到时候两人窝在床上，在温暖的烛光里，慢慢讲述那些前尘往事吧。

    接下来的几天，似乎因为白晨雨在周悦院子里住了下来，顾雪城不大放心，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住进了一间小小的耳房里。

    顾雪城小声道:“哦。”

    顾雪城讷讷道:“不是……是我让厨子做的。”

    青萝小心翼翼道:“顾公子，我们已经用过晚膳了。”

    周悦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小城，我知道你一直在努力，从来没有放弃过，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至于以前那些事情，这些年以来，我已经渐渐想明白了，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我也……放不下你。”

    周悦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虽然卖相非常糟糕，黑乎乎烂糟糟的，但是看得出来，都是用极其珍贵的灵谷灵植做的，对修为大有裨益，还有一盏滋补身体、温养经脉的金丝燕窝汤，似乎是专门做给自己的。

    见周悦回来了，顾雪城赶紧站起身来，弹指点亮了蜡烛，勉强笑道:“哥哥，你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顾雪城感受着那些纤长的手指从自己发丝间划过，一时间几乎有种哽咽的感觉，他把那些隐隐不安抛到了脑后，哑声道:“嗯。”

    他们本不该如此，他们应该过一些好日子。

    “其实……”周悦一个冲动，几乎想立刻把那些前世真相告诉对方，但是又顿住了，“罢了，没什么。”

    对了，还得跟顾雪城说一声，让他把剑谱送过去，顺便教小荣王几招。

    周悦点了点头，转身往卧房走去，刚刚走进房门，他眼睛就猛然一亮，只见书桌上站着一只雪白的灵鸽，它嘴上衔着一支小小的花朵，五枚花瓣，色泽如血，正是龙血归灵花！

    周悦走进堂屋，不由得微微一愣，顾雪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堂屋里，没有点蜡烛，面前摆着一大桌子饭菜，已经凉透了。

    周悦点了点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温声道:“小城，你明日把这本《落雪十七式》，送到荣王府，顺便小住几日，点拨点拨他，教他些剑术。”

    而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前世真相，也可以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了，让顾雪城知道，他从来不是赝品。

    周悦拿着剑谱走进堂屋，不由得微微一愣，顾雪城还坐在堂屋里，对着一大桌子冷菜发呆。

    顾雪城微微一愣，不知所措地垂下眸子，神色明显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