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暂且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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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你母亲……”老夫人轻轻嚅嗫，声音缥缈得几不可闻。

    那也就怪不得她下毒了。

    “不过几年，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认了吗”一旁，周氏冷笑着附和。

    “姐姐！”沈若妍暗暗攥深指甲，脸上重新盈满笑意。

    他虽行为端庄不苟，眼神中却透出紧张。

    沈昭听及此，不自觉屏着呼吸，静候着下文，却只听她长长叹了口气。她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让老夫人宽心的话，便走出屋门。

    “祖母和你说了什么呀姐姐，我也好想和祖母聊聊天。”那副委屈的样子我见犹怜，像是沈昭刚欺负过她一般。

    “姐姐医术了得，我们当然相信姐姐，瞧着天色不早，姐姐这么久未归，想必府内容易迷路，我带姐姐去厢房落脚吧。”

    倏而，老夫人眸子望着沈昭，眼里多了几分凝重。

    沈昭心里一声冷笑。

    老太太掌管整个相府的权力，待她们表面无恙，一言一行却总透露出不喜。

    沈若妍一愣，脸上有点窘迫的煞白。随即眼睛里就氤氲了几层雾气。

    “姐姐，这是父亲安排你住的地方，还望姐姐不要介意将就将就。”

    身后，丞相气得抚上胸口。

    “祖母……”沈昭咬牙，郑重说道，“您放心，有我在，您的病会好起来的！”

    然后，她苍白如纸的脸上面色微凝，嘴唇翕动，竟是有些颤抖。

    老夫人说完，将床榻下一封亲笔的信笺递给沈昭。

    沈昭微微一想，眼底就多了几分晦暗。

    “麻麻，我看他们就是不想让祖奶奶好起来，心怀不轨，卑鄙无耻！”

    “哪里是卑鄙无耻，分明是下流龌龊……”

    只有老夫人死了，她的地位才能安全。

    老夫人心有所慰，继续道:“你离开相府，便好生抚养他们成人，我知道你一个人不易，小时被抱错，回来再遭这番无妄之罪，老身会继续给你积蓄，让你好在这里生存下去。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沈若妍在沈昭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想起方才问婢女哪个杂房最脏，应该就是这了吧。

    老夫人布满褶子的手轻轻覆上沈昭的玉手，摩挲的触感衬出她久经世事的沧桑。

    沈昭嘴角一勾，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话说得真好听，把他们主客颠倒得黑白分明。

    “这些年你在江南，怎知沈家早已不复当日。”祖母低低的絮说传来。

    “沈昭，老夫人同你说了什么？”后面，同样等了许久的丞相急不可耐地上前一步，眼睛紧紧锁在沈昭后面。

    “今夕不复往日，如今沈家的当家之主早已不再轮我掌权。自这病起，半年来，沈家的权势早没入旁人之手。”

    不过几年，沈昭这是要翻天了吗？

    沈若妍指尖轻轻攥入掌心，听到“吱呀”一声，屋门洞开。

    方才把脉时她便察觉，老夫人的病并非一日患上，这病疾定是另有他因。

    沈昭深深地看着老夫人，点了点头。

    “你们既然相信我神医之讳，请我来为祖母医治。就该明白行有行规，我的规矩便是无可奉告，还望丞相不要耽误了老夫人的病才是，您说呢？”

    想来是为什么，沈昭只觉得好笑，白眼一翻直接无视他，拉起两个萌宝的手，转身要走。

    沈昭不耐烦地回头。

    无视三人一个比一个难看的脸色，沈昭挑了挑眉，心情颇好。

    她堪堪放下想掌掴秀秀的右手，眉眼一弯:“姐姐～”

    “这是府契，上面有我的印章，我如今交给你，若有朝一日祖母不在了，你便替祖母主管这丞相府。”

    “我自是再护不了你，那两孩子……”老夫人看了眼守护在门外的秀秀和团团。

    沈昭走的这几年，老夫人变得格外针对她和周氏，从前在沈若妍眼中一丝不苟的老夫人，居然那么在乎沈昭。

    秀秀团团一人一句附和起来，硬是打算把丞相气出心脏病。

    外面，沈若妍被两个小孩拦着，心里一阵阵不安和焦躁。

    目光顺着破旧的门槛在杂房里逡巡一圈，甚至连里面的灰尘都能看到。

    “就是就是，麻麻你不要理他们几个白痴。”

    沈若妍带着沈昭，以及后面两个小不点，弯弯绕绕，在偏院一个杂房停下。

    “站住！”

    两个小孩眉眼清秀，女孩古灵精怪，男孩气质不凡，倒也不失为她们相府沈家后代。

    她的眼底蒙着层怒意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