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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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去注意这些话里的漏洞。

    没有谁是绝对的错。

    为什么那天白发达听到可以延长生存时间就毫不犹豫同意做DSA。

    下乡文件审批两天就下来。

    蒋珊珊准备了一桌菜。

    护士长挺意外。

    元屹：“是。”

    .

    元屹左耳戴着蓝牙耳机，双手在键盘上敲打。

    缪奕青才完全明白过来。

    .

    回程车上，缪奕青拆了元岚送的旺仔牛奶喝，叼着吸管问元屹：“你觉得我学习能力怎么样？”

    缪奕青：“我知道。”

    半小时前缪奕青把晕车药吃了。

    大叔顶着地中海头，普通话带着本地腔调：“你们是出来旅游的吧？旅游啊，就要好好放松心情，工作都放一边，太拼命不值

    元屹说：“就那样。”

    缪奕青抿嘴。

    整科室里张白花意见最大：“凭什么他个小年轻可以下乡？我们这些老员工都没机会下乡，这是怎么选拔的啊？”

    员工基本资料常规存放人事科。

    南方冬日白天温度比北方高，天气好时太阳光还是热的。

    缪奕青愕然：“上次也是？”

    C市是距离福寿村最近的一个拥有机场的二线城市。

    缪奕青啧声：“我身强力壮……”

    元屹：“做好自己就行了。”

    .

    08

    大巴前进途中缪奕青迷迷糊糊听到元屹接了几通电话。

    护士长并非八卦人，把申请单收起来，说：“我等下就送上去审批。”

    元屹敲键盘的手停顿，抬眼，和缪奕青一起看过去。

    不过元岚说得没错。

    黑车司机缠上来，元屹全程黑着脸不予理会。

    缪奕青24岁毕业，今年27岁，和元屹差了三岁。

    刘书冬：“我的富婆表姐最近在哈尔滨，我找她拿件正宗军大衣给你。”

    一年后，契约婚姻就到期了。

    目的地偏远，途中还有山路。

    定科时护士长是可以看到自己科室新员工的人事资料。

    缪奕青拉着行李箱，全程紧跟元屹。

    长途大巴车站售票厅外一堆黑车拉客。

    缪奕青和元屹混在其中，显得突兀。

    缪奕青：……

    这么一说。

    前夫前妻之间余情未了？

    一小时后缪奕青和元屹准时上车。

    缪奕青咬扁吸管，“您回话态度过于敷衍。”

    那个何主任是什么心态？

    还有那个契约妻子又是用什么心态接受这些帮助？是因为接受不了才会在办理住院前和白发达吵架吗？

    缪奕青拿了几包薯片和面包，一起结算。

    当晚缪奕青把牛肉红烧了。

    收银台柜前有卖晕车药。

    元屹把靠窗位置让给缪奕青。

    缪奕青扯了个笑：“谢谢护长。”

    元屹对着电脑捣鼓半天。

    缪奕青把袋子左翻右转，语气略微妙：“男的女的送的啊？”

    甚至没休婚假或产假。

    此话戳中缪奕青痛处：“我已经下单电热毯了。”

    缪奕青知道这个道理。

    元屹：“你科目二什么时候去考？”

    元屹买了一小时后出发的大巴票。

    缪奕青在口罩后面偷舔了下唇。

    缪奕青落在后戴上口罩，塞上耳机。

    元屹把缪奕青拽身边，表情严肃：“别看、别理，跟紧我。”

    下乡一趟，能提高缪奕青各方面的水平能力、人生阅历。

    同在一科室，元屹多少听到那些背后嚼舌根的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对话。

    元屹呵声：“考过再说。”

    缪奕青在科室并没表现出已婚的样子。

    元屹嘴角弯了弯，没隐瞒：“骨一科主任，男的。”

    元屹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在谈工作上的事。

    元屹顺手拿了一盒。

    元屹在附近小卖铺买了两瓶水。

    元屹今晚又提回来一袋牛肉，递交给缪奕青。

    缪奕青递交申请书前就想到会这样。

    .

    缪奕青本科毕业后就到这家医院工作。

    缪奕青欲言又止。

    元岚撇嘴。

    “你消息倒是灵。”元屹没想缪奕青知道这事，便没卖关子：“本来不准安排做DSA，是白发达前妻托何主任找我，帮白发达一把，让他撑到女儿考完从北京过来。”

    最后什么也没问。

    “此飞非彼飞！青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元岚做夸张表情：“我哥和爷爷说要带你一起努力修行、学习，让你将来成为一名更好的医者。”

    缪奕青给这小孩的措辞逗笑：“去乡下有什么好飞的。”

    从C市到福寿村还要坐大巴。

    恍然大悟。

    元屹面上没什么表现，私下在家里元屹是和缪奕青说：“嘴在别人身上，他们怎么说我们管不着。”

    福寿村在山区。

    元屹记得上次的牛肉：“是。”

    元岚：“我哥在立‘背后默默付出’的好男人人设？”

    缪奕青长啊一声：“……回来再说吧。”

    今夜无雪。

    缪奕青低着声说：“护长，这事就不说出去了吧。”

    元屹：“最好是。”

    缪奕青乖乖点头：“哦。”

    元屹复读机：“考过再说。”

    男女老少皆有，穿着朴实。

    好呗。

    元屹下颌微低，脖颈修长。

    A市往C市的早班飞机准点起飞，准点落地。

    缪奕青看见，笑：“元博晕车？”

    元爷爷昨天飞回北京。

    白发达知道前妻帮他这事吗？

    工作至至今三年余。

    刘书冬调侃：“大冬天去，不给冷死？”

    有不满的老员工跟着小声说：“就是啊！凭什么！”

    换元屹错愕了。

    缪奕青把事情联想起来，放下牛肉，做推理：“那主任送牛肉给你，是为了拜托你帮忙收白发达吗？”

    缪奕青歪着脑袋半睁开眼，看到元屹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了，搁在大腿上。

    缪奕青感激：“谢了好兄弟！”

    坐斜对面的一中年大叔突然朝他们这边说话：“年轻人啊！坐车就坐车，这么拼命工作干嘛？”

    缪奕青确实有点底虚。

    从机场打车去长途大巴站买票。

    缪奕青好奇，多看那些人几眼。

    工作中的男人魅力无限。

    位置在前排。

    缪奕青和元屹一人一大行李箱。

    “拿到驾照后不但给你车开。”元屹手搭在方向盘上，说，“我还可以夸你学习能力强。”

    缪奕青睁大眼，张了张嘴。

    不过除开那些人的只言片语，还是有许多人替缪奕青高兴。

    《契约婚姻到期后他急了》

    其中刘书冬和罗芳玲最真诚。

    人心复杂。

    没出过远门的土包子。

    缪奕青摸摸鼻梁。

    缪奕青咬着吸管：“切。”切完又马上问：“车给我开？这辆还是新车？”

    元屹到哪他就到哪。

    仅为了撑着见女儿最后一面。

    罗芳玲盲目崇拜：“青哥牛逼！”

    缪奕青看那熟悉的包装袋，抬头问：“这些又是上次那个人送的？”

    大巴上多是回村的居民。

    车程要近三小时。

    元岚；“他没和你说？”

    缪奕青耸肩：“哦。”继续喝旺仔。

    街上人来人往。

    缪奕青敲元岚脑袋瓜：“一天天想什么呢？少看点没营养的书！”

    次日天朗气清。

    元屹付完款，把晕车药塞给缪奕青，说：“怕你吐我一身。”

    元屹：“不用去理。”

    自然有人会说。

    开往福寿村的大巴车次不多。

    .

    年轻，没根基没资本。

    大件行李都放在车下箱里，小件贵重行李随身携带。

    紧锁着眉，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在键盘上舞动。

    缪奕青保持歪头的姿势盯着元屹看。

    乘客也不多。

    这次下乡本就是通过关系找的。

    缪奕青：“车库里的车随便挑？”

    下乡前两人回了趟元家。

    元屹没打扰缪奕青。                                                缪奕青头靠窗户，闭眼小憩。

    缪奕青明白，本也没想要理。

    车里味道浓。

    缪奕青眉头拧紧，表情复杂，一瞬间有很多问题想问元屹，又不知要怎么问。

    元岚放学在家，看见缪奕青就缠上来说：“我哥终于肯带你飞啦？”

    文件下来后，事情很快在科室传开。

    不过多数护士长对员工家庭等私人情况并不过度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