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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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两年，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不多。

    元屹扯了张纸巾擦手，“是你经常看的美食女主播视频吗？”

    夜深人静。

    元屹脸色一沉：“你们认识？”

    离开治疗室最近的赵红赶紧去翻用物。

    缪奕青坐电脑前写护理记录。

    入冬后天气一天天冷，小电驴哪有小轿车香。

    缪奕青点头。

    病人在半支着上身在剧烈呛咳，脸色唰白，口唇青紫。

    罗芳玲借回来剩余的大号吸痰管备用在这位老大爷吸痰盘里。

    医生们围上来看情况。

    两个人有说有笑，举止亲昵，一同出入陈莎莎公寓住所。

    元屹敛下视线，把手擦干，对缪奕青说：“早点睡吧。”擦干手的纸巾团成团，丢进垃圾桶。

    缪奕青被这么一吼，懵逼。

    .

    元屹主卧、缪奕青次卧。

    老大爷停止挣扎，整个人奄奄躺在床上。

    元屹点头应允：“我明天七点半出门。”

    缪奕青比元屹矮了个头，要仰起头才能和元屹对视：“我小电驴还在停车棚……”

    声音又大又尖。

    缪奕青九十度鞠躬，笑露八颗白牙：“谢谢元博！”

    缪奕青调了负压吸引力，快速为老大爷吸痰。

    ——坦诚。

    主卧向南，有扇落地窗。

    张白花绕过床尾，走到缪奕青身边。

    哗啦哗啦的流水背景声戛然而止。

    红灯转绿灯。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缪奕青赶紧赞美：“你弟弟学习很认真！你们元家都是高材生！”

    元屹嘴角一挑：“你刚才在帮他看作业？”

    元屹他们几个查房医生也闻声赶过去。

    缪奕青换上大号吸痰管，最后彻底再吸一次。

    缪奕青凑前想解释伤口由来，蒋珊珊冒出来拉走元岚，笑得暧昧：“你哥是上火、上火！还好咱晚上没煮太上火的东西。”

    赵红连连点头：“哦哦哦好！”

    缪奕青没忘记，两年前，元屹除了让缪奕青签下婚姻契约，还警告过缪奕青：两人只是契约婚姻，缪奕青别和元家的人有过多牵涉，同样，元屹也不会和缪家人有过多牵涉。

    元屹关掉屋内大灯，坐在藤椅上，面向窗外。

    32楼高的视野。

    元屹盯着缪奕青。

    “也不都是看视频。”缪奕青无比诚实，“上个月还在她家学习过。”

    眼前的气氛同样让缪奕青尴尬。

    缪奕青上周刚被护士长在早交班上提问科室持续质量改进的问题，缪奕青没回答上来，被护长叨了几句，要缪奕青多把心思放学习上。

    刘书冬管的2床病人留置针肿了，重扎了两针没进，喊缪奕青帮忙。

    缪奕青跟上元屹脚步，“元博啊。”

    元屹在窗边设了把藤椅。

    缪奕青摘掉沾满食物残渣的手套，蹲下.身，把老大爷手上的约束带绑好。

    皆未多言。

    缪奕青低声问张白花：“刚是怎么了？”

    元屹抽了下嘴角。

    元岚小脑袋瓜灵，立马意味深长“哦”起来。

    痰没吸多少出来，倒是吸了一堆食物残渣。

    元屹嘴角上的伤还在，尤其是当元屹抿嘴的时候，伤口扯得又长又直。

    缪奕青上点滴，刘书冬口护和鼻饲。

    照片是一个月前一封匿名邮件发过来的。

    罗芳玲说好。

    血氧饱和度上去了，稳在百分之九十八。

    缪奕青是罗芳玲轮转时的带教老师，两人关系好，缪奕青把后面几床的点滴分给罗芳玲，说：“我配针剂，你先去把这几个点滴上了。”

    十几张的偷拍照。

    缪奕青退后。

    .

    两人并不睡一屋。

    张白花咄咄逼人：“你们早班是怎么做的啊？11床约束

    心电监护上血氧饱和度直线下降，报警声此起彼伏。

    罗芳玲见状，赶紧跑出去：“我去一区找，红姐，你去二区，没有就去库房！”

    元屹今天查房比平时晚，来时缪奕青和罗芳玲刚把点滴治疗做完。

    好在                                                老大爷吃得不多，也没什么硬物。

    缪奕青揪了把冷汗。

    张白花把氧气管给老大爷戴好。

    .

    元屹喉结上下滚了两圈，欲言又止。

    元屹一语双关：“看不出来你还挺好学？”

    缪奕青又换了另一跟吸，老大爷不配合，缪奕青左手扣住老大爷下巴，从鼻腔进去吸痰，冷声吼道：“那就去借啊！”

    缪奕青已经拉上外套拉链，戴上帽子，整装待发，随时准备下车。

    今天是缪奕青、刘书冬和罗芳玲上早班。

    次日，缪奕青透早就守客厅等元屹开车载他上班。

    缪奕青解开安全带，推门。

    元屹离开厨房。

    缪奕青抖抖身，下车，站稳，挥手与元屹道别：“感谢元博相送！”

    02

    缪奕青把螃蟹塞冰箱里。

    元屹侧目。

    备用在床边的是小号吸痰管，食物残渣堵住吸痰管入口，一堵缪奕青就立马换新的一根。

    缪奕青：“怎么了吗？”

    元屹回头：“还有事？”

    元屹一瞬间的表情实在很难形容。

    元屹今天披了件外套，把那颗蛋塞外衣口袋里。

    缪奕青和刘书冬皆愣，往声源那望，张白花鬼喊鬼叫，凶神恶煞，戴手套的右手把病人胃管扯了出来。

    哪想张白花拔高音量，直接朝缪奕青开骂：“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11床老大爷在挣扎，张白花用力按住老大爷肩膀，把人扣床上。

    “元岚牛逼，作文要参加省比赛。”缪奕青马屁继续：“好东西当然让人忍不住多看啊，我就只看看，没有打扰到他复习功课哦。”

    最近频繁的单独相触让缪奕青不习惯。

    旁边做完雾化的罗芳玲凑过来，要给缪奕青打下手：“青哥，今天点滴这么对啊。”

    “我学妹。”缪奕青并没觉得和元屹提女主播有什么不妥，元屹问，缪奕青还以为元屹感兴趣，就认认真真地说：“她护士执业资格证考了两次都没过，就转行做网红主播，现在混得还不错，她说她不是吃护士这行的料。”

    车水马龙、霓虹灯亮成一片。

    车子最后还是停在缪奕青指定的停车点。

    元屹紧盯着缪奕青说话时脸上微表情的变化。

    早上不是很堵车，从家出发，车子拐了几个路口，在快到医院的最后一个路口，缪奕青提前说：“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元屹没解释，缪奕青尴尬。

    元屹把水龙头关掉。

    《契约婚姻到期后他急了》

    照片里是缪奕青和美食女主播陈莎莎。

    缪奕青操心：“你开车时别压到啊，小心你蛋爆了。”

    元屹低头漫不经心翻阅手机里十几张照片。

    等罗芳玲把大号吸痰管借回来，缪奕青已经差不多把堵在老大爷喉咙的食物残渣和痰都吸干净了。

    张白花是科室出了名脾气爆、爱挑事的护士。

    元屹洗手，洗着洗着，突然问关冰箱门的缪奕青：“你会煮螃蟹吗？”

    “大号的没有啊！”赵红找半天找不到。

    兵荒马乱。

    缪奕青心里咯噔一声，留置针丢还给刘书冬，疾步跑过去。

    缪奕青啊声，没想元屹会追问，“是啊，她的视频讲解通俗易懂，很快就能上手。”

    缪奕青摸了摸鼻尖，这话没法接。

    到家已近半夜。

    重病室里的医生护士纷纷望过来。

    元屹微皱起眉，语气压低：“你的厨艺都是看她视频学的？”

    ——缪奕青和女主播应该、没有不伦关系。

    缪奕青起得早，蒸了两颗鸡蛋，自己吃一颗，一颗给晚起的元屹。

    换新针，排气，缪奕青刚用止血带给2床骨瘦如柴的老奶奶扎上，张白花就突然在重病室里大喊大叫：“11床谁管的啊！缪奕青！缪奕青！快过来！吸痰吸痰！”

    元屹进重病室时缪奕青抬头隔空和缪奕青对望一眼。

    晚间在老宅，元岚问过元屹是不是上火引起嘴角起泡受伤。

    缪奕青头也不回地冲进人行道，健步如飞，在寒风里奔跑。

    赵红懵了一下。

    护士站几个护士围过来帮忙，缪奕青换掉第四根小号吸痰管：“拿大号吸痰管过来！”

    没有流水背景音，厨房静了下来。

    就怕离婚后麻烦扯不清呗。

    冷风扑面。

    缪奕青把写到一半的护记保存，起身去帮刘书冬。

    “你经常看那些美食教程？”

    缪奕青到床头后抓起吸痰管，戴薄膜手套。

    缪奕青把第一批点滴泡好，核对医嘱，在重要特殊点滴标签上用红色马克笔做好标记

    ——没有遮遮掩掩。

    缪奕青把冰箱门关好，用好学生答题模板回道：“不怎么会，但我可以看教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