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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调取了早上门卫室的监控,看到男人穿着一件“阿海汽修店”字样的工作服。

    最后一点希望在技术部,她把照片和文件袋送过去检查指纹。

    梁轶之还是不满,因为女孩纯素颜也漂亮的过分,尤其是嘴唇太红艳了。

    梁海看着远处街道上疾驰的汽车说:“我和我妹妹,他只能选择一个人保护。”

    就像二十一年前,他离家那天,只带走了妹妹。

    梁佑宁赶忙说:“没有瘦,哥哥把我照顾得很好。”

    十二岁时,他父亲和母亲离婚,父亲随远房亲戚去泰国打工,混得风生水起。

    今天天气好,梁佑宁看到父亲很高兴,围上来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陈旭归家后,很快遭到那个组织的疯狂报复,他见陈旭父母死亡,怕祸及自己,便犯案进狱避难。

    “你现在突然联系警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凌霜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当时南城太危险,梁海去了阳城。在那里,他偶然遇到一起案子,有一对小夫妻离奇死亡,那对小夫妻他见过,是父亲的下线。

    她在网上找到那家汽修店的联系方式,给梁海打去电话。

    凌霜端详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中的男孩现在应该有三十多岁,年龄和梁海差不多。

    为防止同名误会,她还特地对比了身份证号。

    梁海声音粗哑:“是。”

    凌霜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逼迫他。这张照片虽然不是打开他的钥匙,但让他们有了调查方向。

    凌霜心脏有些尖锐的刺痛,她大概猜到了后续。

    国内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包括儿子和梁佑宁亲近的事。

    “我爸被你们抓了。”梁海说了这么一句。

    难道梁海是照片里的男孩?

    梁轶之对父亲的到来,表现冷淡,他只喊了一声爸爸,再无任何其他话。

    他抬手在她唇瓣上碾压:“你弄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去见那个姓方的?”

    半个小时后,技术部那边和她说,除了她的指纹,文件袋和照片上,还有一枚在库指纹。

    凌霜试着在系统里找寻女人,但是一无所获,她猜测女人可能在多年前已死,没有录入电脑系统。

    不久,女友陈旭发现那个组织的内幕,她不顾梁海反对,孤身一人返回国内。

    她握着电话,有些痛恨电话那头的梁海:“你知道我是凌霰的妹妹,所以才把照片寄给我。”

    梁海知道那起案子的内幕。

    凌霜与他想法一致。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架飞机缓缓降落。

    梁轶之让人准备了午饭。

    梁海叹气道:“对不起,我也很抱歉……”

    梁海痛苦道:“我不敢说,我怕那些人报复,怕我和陈旭他们一样。”

    梁佑宁听到这句,眼神瑟缩不敢看梁轶之,她好怕父亲看出点端倪来。

    “我没有……”她知道他会生气,根本就不敢打扮。

    梁海吐了口烟,缓缓道来——

    一直沉默着的梁轶之,忽然说:“我陪佑宁一起去。”

    梁海二十二岁时,携女友去泰国务工,顺便投奔父亲。

    这真相是血淋淋的、刺痛入骨的……

    彼时梁海正在换轮胎,接到凌霜电话后,他丢掉工具,警惕环顾四周后,去二楼房间讲电话。

    原来,凌霰是这样卷入这起案子的……

    梁海觉得痛苦万分:“果然,他还是和从前一样,选择保护妹妹。”

    “你就没有想过,你明明就在南城,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警察和那些人从未找过你?你真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吗?”凌霜捏紧拳头说,“你该庆幸你还活着,活在别人的鲜血之上。”

    凌霜也这样认为,但想听他从心理学角度的分析。

    凌霜歇斯底里地朝他喊:“明明陈旭死时,你只要说句实话,当时的警察就会继续往下查,也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你偏偏不说。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起案子家破人亡吗?”

    梁佑宁咬着唇瓣,犹豫着想拒绝。

    梁文拓放下筷子,笑着说:“佑宁,我来南城,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你方伯伯家的儿子和你年龄相仿,一表人才,我和你方伯伯的意思是你们俩见一面,如果聊得来,可以试着谈朋友。”

    二十多年过去,两个孩子的相貌肯定有了很大改变,想从他们入手调查很困难。

    凌霜又问:“你当时被判了两个月,刑满后你一直在南城?”

    那个被他父亲选择的妹妹,未必就是幸运的。

    “你爸爸在里面,他不保护你?”

    梁佑宁挽着梁文拓走进别墅,一路上亲切地说着话。

是你的全家福,原件我们会留着检查,这个给你做念想。”

    眼下她和周浔安都被人盯上了,直接去店里找梁海恐怕会引起那些人注意,梁海说不定会被灭口。

    明叔握着那张纸,老泪纵横。

    “那不行,”梁文拓继续说,“我已经帮你约好时间,明天下午去见一面。”

    梁轶之今天难得允许梁佑宁到院子里来。

    她嘴巴咬着皮筋的样子,让他想起诸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梁文拓看透自家儿子的心思,意有所指道:“你陪佑宁去也行,别忘了你作为兄长的责任,你得给妹妹物色一个好妹夫。”

    在那些画面里,她眼睛湿漉漉的,脸颊潮红,嘴里衔着别的东西。

    “那是当然,”梁轶之擦了擦嘴道,“没有人比我更爱妹妹。”

    第二天下午,梁轶之陪梁佑宁出门。

    梁海继续说:“我联系到南城最厉害的律师吴先锋,许下重金,请他帮忙找人调查那起案子,果不其然,他找到一位高材生……”

    “可惜,你爸看到照片后,什么也没说。”

    梁佑宁边吃饭,边帮父亲布菜,偶尔也会给对面的梁轶之夹菜。

    凌霜听到他在那头摁响了打火机。

    “什么?”梁海颤抖着落下泪来。

    想把她藏起来,

    梁佑宁小声说:“爸爸,我暂时还不想谈朋友。”

    “陈旭当年是怎么死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内幕,还有你父亲,他的事你应该也清楚。”

    阿海汽车修理店并不难找,就在南城某处小巷中,凌霜决定采取保险一些的方法调查。

    九年前,陈旭和家人被相继杀害,其男友梁海犯盗窃罪入狱,刑满释放后梁海不知所踪。

    确定这个梁海就是陈旭的男朋友。

    *

    周浔安站在在一旁,完整地听完了凌霜和梁海的对话。

    梁文拓见儿子这样,并无责怪。

    梁海、偷窃罪,凌霜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她不催促,等了他一会儿。

    *

    “找到梁海是关键。”一旁的周浔安说。

    “你怎么没有和当时的警察说这些?”

    周浔安眉梢一扬道:“他看到儿子时情绪低落,看女儿时痛苦挣扎,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亲手为你杀掉了吴先锋。”凌霜想起吴先锋死亡现场,凶手留下的那枚脚印,年龄45周岁以上,画像和明叔基本吻合。

    “走吧,出去吃点东西,到饭点了。”

    凌霜眼眶渐渐湿润。

    凌霜说:“可我现在没胃口。”

    凌霜追问:“你是想救他,还是想他招供保你平安?”

    她纯素颜下楼,打扮也尽量简单,舍弃了裙子,选择了宽版大衣配长裤。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问。

    梁佑宁偷偷瞄一眼对面的梁轶之,他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起来。

    “最近瘦了一点。”梁文拓说。

    可是父亲根本没给她机会:“只是去见面,年轻人相互认识一下,你也需要社交。”

    可是,因这起案子死的人一个都回不来了。

    凌霜看着他,点了点头。

    “梁海,我是凌霜。”

    梁海被凌霜问得自惭形秽,他想父亲看到照片招供,让警察把那些人全部抓起来。

    送这个文件的人是梁海。

    凌霜看到一丝希望,问:“是谁的?”

    中年男人下飞机后,由专人接送至别墅。

    “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让狱警联系我。”说完,她和周浔安推门出去。

    技术警察说:“梁海,这人有案底,九年前因偷窃罪坐过牢。”

    梁轶之拨了拨她海藻般的卷发,命令道:“扎起来。”

    梁佑宁不敢怠慢,低头从小包里翻出橡皮筋叼在嘴里,抬手去整理头发。

    他当时想,只要警察把他们连根端了,就没有人再来找他的麻烦。

    梁海沉默着没有说话,这点倒是和他父亲一样。

    凌霜挂掉电话,捂着眼睛哭,他将她搂到怀里抱住,哄:“已经接近真相了,你做得很棒。”

    “凌警官查案果然很快。”

    这张照片里有四个人,照片背景是在一家中国照相馆。

    “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梁海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在泰国,但我从没见过她。”

    “是你给的线索充分,”凌霜没有和他绕道道弯弯,继续说,“你是明叔的儿子。”

    回去的路上,周浔安吊儿郎当道:“这老家伙在撒谎,他家人没死光,至少女儿没死。”

    周浔安继续哄:“那就少吃一点,陪我行不行?你总要喂你的小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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