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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小弛是你杀的吗？”
凌霜推算时间：“我们接到报案，是在9月13日，黄小弛的准确死亡时间在报案前10天，也就是9月3日，往前推六七天也就是八月末是黄小弛遇害时间。”
他又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和她说话：“走吧，去找找证据。”
徐司前将车窗降下，说：“如果她有意赴死，为什么要故意让姜潼知道？而且，黄小弛的案发现场，布置得那样完美，一个甘心赴死的人又怎么会怕被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徐司前笃定道，“凶手准备得太充分了，她很可能已经预演过很多遍，知道黄小弛会开什么车过来，知道黄小弛在这里不怕她，甚至知道要带什么东西清理现场。”
她怎么会选在黄小弛熟悉的地盘作案？除非……
“黄小弛开这个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凌霜问身后的黄父。
“你觉得黄小弛为什么会来这里？”徐司前突然发问。
“认识。”潘巧云没有否认，“清清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那天下过雨，或者正在下雨。”徐司前站起来说。
徐司前点头：“但在8月29号前，他们应该还见过面，换个地方查吧，这里没什么线索了，黄小弛住哪儿？”
“故意留的。”徐司前说，“车里全部做过痕检？”
凌霜把电筒架在耳朵上，摁亮手机查南城八月的往期天气——
凌霜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
34.
男人太高，遮蔽光线，凌霜顿觉压迫。她下意识往后退过半步，被他伸出手腕从身后挡住去路。
“……”这人会读心术吗？
她让秘书送来茶水，隔着一张桌子和凌霜对视。
凌霜明白他的意思，黄小弛的失踪时间，基本就是遇害时间，“找过，这是报废车辆，没有车牌，也没法通过输入车牌在交管系统中找。”
三间朝南建的门面房，两间放废旧钢筋，一间住人，上次凌霜他们过来时，这里还堆满钢筋。
凌霜边走边说之前查到的线索：“黄小弛平时不怎么回家，店里也是隔三差五去，他具体失踪的时间很难排查，那是他的车。”
凌霜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就像徐司前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一命抵一命。
凌霜心情沮丧，她觉得两个母亲都各有无奈之处。
凌霜配合着照光，沙地混合泥土路面，有两道不深的车辙印。
徐司前原本蹲在地上查看汽车轮胎，听到声音，他抬头瞥向她问：“冷？”
凌霜点头：“没有发现，车内清理干净，没有指纹，没有生物样本。”
＊
“凌霜。”徐司前忽然叫住她。
“黄小弛最近一次回老家是什么时候？”徐司前问。
凌霜眼窝忽然发热，活人哪里有两个肾脏，潘巧云是做好了赴死打算，所谓的生病只是在骗女儿。
“嗯？”
那是金缘酒家的小票，用餐人数二，用餐时间是7月20日中午，两人吃了八百多块钱。
凌霜给徐司前递过一副手套，蹲下依次查看那些垃圾。
“那肯定是巧云妈妈教她的，巧云妈妈常常会帮我针灸。”
“哦。”她撇了下嘴，没有拆穿。
女人和上次一样，非常平静。
幸好这夜色够暗，什么端倪也看不见。
废弃的票据、吃完的雪糕棒、灰迹斑斑的零钱、扯烂的水果袋、断掉的圆珠笔……
凌霜给黄小弛父母打过电话，四人在黄小弛店里碰面。
他起身，踱步过来，脱掉身上的皮质外套递过来。
他低低笑了声，已然步至近前。
女人淡笑道：“警官，你说这话可需要讲证据。”
“嗯？”
钢筋运走后，原本落在地上的杂物露出来，像个小垃圾站。
时隔五年复仇黄小弛，应该只是她在安排后事。
潘巧云教姜潼的是谋生技能，没想到她却……
徐司前伸手拦住：“不用。”
“你穿着吧？我不冷。”凌霜搓手拒绝。
坐垫、储物盒、头顶镜架、座椅缝隙都查过，没有东西。
“是啊，正打算把这店面盘出去做点别的，钢筋昨天才找人卖掉。”
徐司前的目光，冷森地停留在女人脸上。
“碰巧。”只有那天下雨，她之前没有想到这点，受他启迪才发现。
“那是谁约的谁？”他望着她，瞳仁漆黑深邃。
徐司前单手插兜，立在车边打量她。
＊
徐司前继续蹲下看轮胎，凌霜也跟着蹲下。
黄小弛父亲说：“卫生还没来及做，要不我扫一下？”
“你最近见过她？”徐司前问。
凌霜因为他这句话，心情平复下来。
离开孤儿院时，天已经黑了。
凌霜蹲在地上检查完所有垃圾，又有了新发现——一张银行存款回单。
“你平常也会这样分析身边所有人吗？”
但是，好奇怪，她那一瞬间脑海里涌入的是另一张脸。
“她在南城开了一家中医美容店。”
衣服内里熨帖温暖，带着一丝苦艾气息。凌霜缓缓吸着气，感觉脊背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大脑有点缺氧。
“沈玉清的事？”凌霜说。
凌霜侧眉惊愕地看向他。可怕到变态，似乎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凌霜出门后，唉声叹气：“可恶，明明知道就是她，但是没有证据。”
凌霜没应这句，将车缓缓开上大路。
＊
“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觉得我吓人。”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哄人的语调。
“不会。”徐司前说。
把两个肾分批次移植给我……”
时间是7月20号下午四点，存款金额五万。
“什么原因会让黄小弛多次主动见她？”徐司前敲着车门问。
他在女人脸上看到了得意。
凌霜给出推论：“凶手的作案时间是8月29号晚上。”
凌霜点头，看样子那天黄小弛很舍得花钱。
凌霜和徐司前去了一趟潘巧云单位。
“别难过了，潘巧云未必无辜。”
“海鲜。”拜另一个人格所赐，他曾经收到过这家饭店的账单。
女孩说完，凌霜对照过时间线，正是董城死的那一天。
“你刚刚在心里骂我了。”他笑。
第34章
“你们最近来过这里？”
“你妈妈以前会针灸吗？”凌霜又问。
凌霜被问住，按理说潘巧云复仇，应该会主动约黄小弛。
徐司前蹲下，看向车底。
“怎么了？”他对上她的眼睛。
两个肾？
他迎着手电看过来，瞳仁幽暗，寒潭寂静，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英俊异常。
如果姜潼死了，清清将成为她真正的女儿。
两人目光短暂相触，一个柔和，一个坚韧，凌霜抿了下唇道：“还好。”
一命抵一命，以死报生。
“我就说出个天气，你就确定时间了？”
清清点头：“只见过一次，她说。”
晚上七点，两人到达黄小弛案发现场。
男人掌心在她后背轻轻移开，绅士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不会。”
凌霜默契摸出警用电筒照进去。
初秋夜凉，这里人迹罕至，四下寂静。草丛里偶尔听到一两声蛐蛐叫，冷意瑟骨。
凌霜说：“车门是打开的，凶手带走了黄小弛的车钥匙，里面的东西都翻找过，但她留下了黄小弛的证件。”
“我个人更倾向于敲诈勒索，他是为了钱。”
“你认识姜潼吗？”凌霜开门见山。
黄小弛的车，停在这里快有一个月了，这边拆迁，悬浮颗粒多，车壳上积着厚厚一层灰。
“我从没揣测过你。”他声音不大，语气很软，几乎像是在哄小朋友。
徐司前找到一张小票，示意凌霜过去看。
黄小弛父亲说：“还是端午节回去的，天气热，乡下蚊子多，他不高兴待。”
“当时车辆的情况怎样？”
“除掉门面水电也就五六千。”
徐司前掀开车门，探身进去，再扭头说：“凌霜，给点光。”
现场光线很暗，库房门口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8月25日—8月28日，都是晴天，8月29日那天下过一场雨，之后又是晴天。
“两人吃八百多？”凌霜有些惊讶，这吃的什么？
“他对这里熟悉。”凌霜说。
凌霜下意识将手电从他脸上移开。
“骗子，你刚刚就有……”凌霜扭头不想搭理他。
徐司前又进一步，与她鞋尖相抵。
凌霜自豪道：“别找了，我们队的痕检员，在全省都是有名的。”
“但我妈妈坚决不同意巧云妈妈移植两个肾，人只有两个肾，怎么能移植两个肾呢……”
这恰恰和那
“行驶记录找过吗？”徐司前问。
凌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妈妈见你是哪天？”
凌霜注意到，潘巧云极其爱干净，坐凳子前会仔细擦拭凳面，桌面物品也摆放整齐。
] “黄小弛是你杀的吗？”
凌霜推算时间：“我们接到报案，是在9月13日，黄小弛的准确死亡时间在报案前10天，也就是9月3日，往前推六七天也就是八月末是黄小弛遇害时间。”
他又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和她说话：“走吧，去找找证据。”
徐司前将车窗降下，说：“如果她有意赴死，为什么要故意让姜潼知道？而且，黄小弛的案发现场，布置得那样完美，一个甘心赴死的人又怎么会怕被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徐司前笃定道，“凶手准备得太充分了，她很可能已经预演过很多遍，知道黄小弛会开什么车过来，知道黄小弛在这里不怕她，甚至知道要带什么东西清理现场。”
她怎么会选在黄小弛熟悉的地盘作案？除非……
“黄小弛开这个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凌霜问身后的黄父。
“你觉得黄小弛为什么会来这里？”徐司前突然发问。
“认识。”潘巧云没有否认，“清清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那天下过雨，或者正在下雨。”徐司前站起来说。
徐司前点头：“但在8月29号前，他们应该还见过面，换个地方查吧，这里没什么线索了，黄小弛住哪儿？”
“故意留的。”徐司前说，“车里全部做过痕检？”
凌霜把电筒架在耳朵上，摁亮手机查南城八月的往期天气——
凌霜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
34.
男人太高，遮蔽光线，凌霜顿觉压迫。她下意识往后退过半步，被他伸出手腕从身后挡住去路。
“……”这人会读心术吗？
她让秘书送来茶水，隔着一张桌子和凌霜对视。
凌霜明白他的意思，黄小弛的失踪时间，基本就是遇害时间，“找过，这是报废车辆，没有车牌，也没法通过输入车牌在交管系统中找。”
三间朝南建的门面房，两间放废旧钢筋，一间住人，上次凌霜他们过来时，这里还堆满钢筋。
凌霜边走边说之前查到的线索：“黄小弛平时不怎么回家，店里也是隔三差五去，他具体失踪的时间很难排查，那是他的车。”
凌霜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就像徐司前无意中说的那句话：一命抵一命。
凌霜心情沮丧，她觉得两个母亲都各有无奈之处。
凌霜配合着照光，沙地混合泥土路面，有两道不深的车辙印。
徐司前原本蹲在地上查看汽车轮胎，听到声音，他抬头瞥向她问：“冷？”
凌霜点头：“没有发现，车内清理干净，没有指纹，没有生物样本。”
＊
“凌霜。”徐司前忽然叫住她。
“黄小弛最近一次回老家是什么时候？”徐司前问。
凌霜眼窝忽然发热，活人哪里有两个肾脏，潘巧云是做好了赴死打算，所谓的生病只是在骗女儿。
“嗯？”
那是金缘酒家的小票，用餐人数二，用餐时间是7月20日中午，两人吃了八百多块钱。
凌霜给徐司前递过一副手套，蹲下依次查看那些垃圾。
“那肯定是巧云妈妈教她的，巧云妈妈常常会帮我针灸。”
“哦。”她撇了下嘴，没有拆穿。
女人和上次一样，非常平静。
幸好这夜色够暗，什么端倪也看不见。
废弃的票据、吃完的雪糕棒、灰迹斑斑的零钱、扯烂的水果袋、断掉的圆珠笔……
凌霜给黄小弛父母打过电话，四人在黄小弛店里碰面。
他起身，踱步过来，脱掉身上的皮质外套递过来。
他低低笑了声，已然步至近前。
女人淡笑道：“警官，你说这话可需要讲证据。”
“嗯？”
钢筋运走后，原本落在地上的杂物露出来，像个小垃圾站。
时隔五年复仇黄小弛，应该只是她在安排后事。
潘巧云教姜潼的是谋生技能，没想到她却……
徐司前伸手拦住：“不用。”
“你穿着吧？我不冷。”凌霜搓手拒绝。
坐垫、储物盒、头顶镜架、座椅缝隙都查过，没有东西。
“是啊，正打算把这店面盘出去做点别的，钢筋昨天才找人卖掉。”
徐司前的目光，冷森地停留在女人脸上。
“碰巧。”只有那天下雨，她之前没有想到这点，受他启迪才发现。
“那是谁约的谁？”他望着她，瞳仁漆黑深邃。
徐司前单手插兜，立在车边打量她。
＊
徐司前继续蹲下看轮胎，凌霜也跟着蹲下。
黄小弛父亲说：“卫生还没来及做，要不我扫一下？”
“你最近见过她？”徐司前问。
凌霜因为他这句话，心情平复下来。
离开孤儿院时，天已经黑了。
凌霜蹲在地上检查完所有垃圾，又有了新发现——一张银行存款回单。
“你平常也会这样分析身边所有人吗？”
但是，好奇怪，她那一瞬间脑海里涌入的是另一张脸。
“她在南城开了一家中医美容店。”
衣服内里熨帖温暖，带着一丝苦艾气息。凌霜缓缓吸着气，感觉脊背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大脑有点缺氧。
“沈玉清的事？”凌霜说。
凌霜侧眉惊愕地看向他。可怕到变态，似乎没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凌霜出门后，唉声叹气：“可恶，明明知道就是她，但是没有证据。”
凌霜没应这句，将车缓缓开上大路。
＊
“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觉得我吓人。”依旧是低沉的声音，哄人的语调。
“不会。”徐司前说。
把两个肾分批次移植给我……”
时间是7月20号下午四点，存款金额五万。
“什么原因会让黄小弛多次主动见她？”徐司前敲着车门问。
他在女人脸上看到了得意。
凌霜给出推论：“凶手的作案时间是8月29号晚上。”
凌霜点头，看样子那天黄小弛很舍得花钱。
凌霜和徐司前去了一趟潘巧云单位。
“别难过了，潘巧云未必无辜。”
“海鲜。”拜另一个人格所赐，他曾经收到过这家饭店的账单。
女孩说完，凌霜对照过时间线，正是董城死的那一天。
“你刚刚在心里骂我了。”他笑。
第34章
“你们最近来过这里？”
“你妈妈以前会针灸吗？”凌霜又问。
凌霜被问住，按理说潘巧云复仇，应该会主动约黄小弛。
徐司前蹲下，看向车底。
“怎么了？”他对上她的眼睛。
两个肾？
他迎着手电看过来，瞳仁幽暗，寒潭寂静，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英俊异常。
如果姜潼死了，清清将成为她真正的女儿。
两人目光短暂相触，一个柔和，一个坚韧，凌霜抿了下唇道：“还好。”
一命抵一命，以死报生。
“我就说出个天气，你就确定时间了？”
清清点头：“只见过一次，她说。”
晚上七点，两人到达黄小弛案发现场。
男人掌心在她后背轻轻移开，绅士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不会。”
凌霜默契摸出警用电筒照进去。
初秋夜凉，这里人迹罕至，四下寂静。草丛里偶尔听到一两声蛐蛐叫，冷意瑟骨。
凌霜说：“车门是打开的，凶手带走了黄小弛的车钥匙，里面的东西都翻找过，但她留下了黄小弛的证件。”
“我个人更倾向于敲诈勒索，他是为了钱。”
“你认识姜潼吗？”凌霜开门见山。
黄小弛的车，停在这里快有一个月了，这边拆迁，悬浮颗粒多，车壳上积着厚厚一层灰。
“我从没揣测过你。”他声音不大，语气很软，几乎像是在哄小朋友。
徐司前找到一张小票，示意凌霜过去看。
黄小弛父亲说：“还是端午节回去的，天气热，乡下蚊子多，他不高兴待。”
“当时车辆的情况怎样？”
“除掉门面水电也就五六千。”
徐司前掀开车门，探身进去，再扭头说：“凌霜，给点光。”
现场光线很暗，库房门口亮着一盏惨白的灯。
8月25日—8月28日，都是晴天，8月29日那天下过一场雨，之后又是晴天。
“两人吃八百多？”凌霜有些惊讶，这吃的什么？
“他对这里熟悉。”凌霜说。
凌霜下意识将手电从他脸上移开。
“骗子，你刚刚就有……”凌霜扭头不想搭理他。
徐司前又进一步，与她鞋尖相抵。
凌霜自豪道：“别找了，我们队的痕检员，在全省都是有名的。”
“但我妈妈坚决不同意巧云妈妈移植两个肾，人只有两个肾，怎么能移植两个肾呢……”
这恰恰和那
“行驶记录找过吗？”徐司前问。
凌霜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妈妈见你是哪天？”
凌霜注意到，潘巧云极其爱干净，坐凳子前会仔细擦拭凳面，桌面物品也摆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