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买酒路上 那就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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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无边的恐惧让她瞳孔骤缩，男人压制着她的腿，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这样摸着她的脸，欣赏着她挣扎的姿态，就好像一个屠夫，在欣赏自己刀下濒死的小羔羊。欣赏那冰冷的属于刀的光印在羊羔盛满恐惧的瞳孔里的画面，欣赏羊羔绝望的眼神，然后自觉自己是一位有着盛名的艺术家，正在欣赏着一幅世界名画。

    “如果一个人想要获取你身上的某种东西，要看清楚他给出的交易品与他想要的东西是否价值相符，如果不相符的话，聪明的孩子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秀娘接着将铜板放在了玖安另一只手上，将她的手握紧，好让铜板找不到机会偷偷离家出走。

    “好的，”玖安停顿了好一会儿，“妈妈。”

    那几枚需要被秀娘藏在泥土里的铜板，却只换了两瓶酒，两瓶不大的，男人一天就可以全部喝完的酒。

    “好孩子，快过来吧。”秀娘转过脑袋，头上的木质发簪上刻着一只小花，雕刻的人看起来技艺并不怎么精湛，那小花看起来粗糙且普通。

    她拼命挣扎，大声呼喊。

    秀娘将窗台上放在鞋子旁边的花盆拿了过来，里面一只小芽，半死不活的□□着。

    那男人见没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俯下身来，似乎要开始享用属于他一个人的正餐。

    他手里还握着一块石头，那石块比他的手还大，他向后倒，将石块向她抛来，石块迫不及待地向前，玖安往旁边躲闪，堪堪躲过，石头落在旁边的土地上，发出沉闷地痛呼。

    “如果一个人想要获取你身上的某种东西，要看清楚他给出的交易品与他想要的东西是否价值相符，如果不相符的话，聪明的孩子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在这样的氛围下，玖安的心情放松了些，至少目前看来，一切都好。

    玖安回头，是一个很小的男孩，不过四五岁，笑得狰狞，仿佛会吃人似的。

    她手脚乱动，像溺水的鱼，那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厚                                                重但粗糙的手上倒刺明显，刮在她的脸上，理应传来疼痛的。

    “贱蹄子。”那男孩见她回头，眉毛一抬，恶狠狠地骂到。

    这当然是一个好情况，配合的羊羔总比会亮爪子的猫咪更方便行事，虽然凶巴巴的猫咪也别有风味。

    鲜红的，温热的血四处溅射，好似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想要像烟花一样展示自己的余晖。

    男人的腿紧紧压制在她的身上，肌肉紧绷，他警惕地转头，“谁？”

    真是奇怪呀，明明男人受伤也会痛得大叫，那为什么他们却如此心安理得地给女人带来伤害呢？

    她非常轻易地找到那男人的颈动脉，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匕首捅了进去，割断了他的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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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好孩子。”

    脚下突然传来一阵拉拽感，她扑倒在地，打满补丁但清洗得干净衣服与泥水亲密接触，抵死缠绵，分不清彼此。

    玖安不欲与之纠缠，她提着酒，压下满心的火气，快步离开。

    “死玩意。”那男人呸了一声。

    玖安没有挣扎，好似已经听天由命。

    他扯开她的腿，一直以来生活在和平社会，过得顺风顺水的玖安终于意识到，那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那飙溅的血落在她的脸上，又被雨水冲淡，她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一朵一朵的血花绽放。

    秀娘的屋子干净整洁，榻上是一张铺展开的，零零散散绣着许多朵梅花的薄被，看起来颇具少女的意趣。还没勾好的鞋放在窗台上，鞋头的一只梅在斜斜照进来的阳光底下显得熠熠生辉。

    那男孩穿得邋遢，身上的褂子上黑的灰的，许多污渍交杂成团，东一块西一块，吸附在他身上的菟丝子似的。

    男人捂着眼睛，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左右翻滚，像被活活放在火上烤的螃蟹，嘴里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痛苦的哀嚎。

    玖安看准时机，匕首一动，直直往那男人的眼睛捅去。

    身边的草丛涌动，哗哗的声响，好似粗糙的布料与杂草摩擦发出的身影。

    走出小卖部，一粒石子砸在玖安的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在极度的恐惧之后，玖安莫名地冷静下来，她感觉她身上的体温快速流逝，她的手脚冰凉，但是却摸到了那把匕首——秀娘给她的匕首。

    小卖部的商品虽不如现代超市的丰盛，但也算得上琳琅满目，包装各异的糖果，烟和酒，整齐地摆放着，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有什么所谓呢，下一次找一个小辣椒不就可以弥补这一次的遗憾了吗？那男人这么想着，有些松懈。

    男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且充满恶意。

    《我们医学生，斯文又耀眼！[基建]》

    “好孩子，买酒的地方就在昨日我们去的那颗大树，再往前走就是了。”这时的秀娘就像一位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第一次去打酱油的母亲，循循善诱，谆谆教导。

    她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那男人大笑着的嘴脸，那男人势在必得的目光，深深刻在她的灵魂深处，让她止不住地战栗。

    一双手，不知道是谁的手，像脚铐一样死死抓紧她的脚踝，其力气之大，几乎不给玖安反抗的余地，对付一只小鸡仔似的。

    风哗啦啦地吹着，路旁树影摇曳，成片的杂草似地毯，毛绒柔软。

    她的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成片的杂草和越下越起劲的雨水挡住了她的视线，恐惧像在空中破裂开的烟花，或是像炸开的水球，将她浇淋得彻底。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夺门而出，混合在雨水里，分不清彼此。

    动静响起，她一方面在心里祈祷有人能来救她，一方面又近乎理智地知道，这种时候，只有自己是最靠谱的。

    冰冷冷的机械音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像一把小小的钝刀，将她的脑浆磨成豆浆。

    但是没有人来救她，好似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死绝了般，什么人啊，动物啊，都消失殆尽，只留下施暴者，还有受害者。

    “打扰老子的好事，等会不得把你皮扒了挂房顶上风干。”

    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是刚才那男孩背后的男人。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凌乱的草丛，没有人可以帮助这个困境之中的女孩。

    他压在她身上，温热的，带着恶臭地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那片肌肤觉得恶心，不断地冒出细碎的鸡皮疙瘩。

    如果一个人想要空手获取你身上的某种东西，违背了你的意愿，那就杀死他。

    玖安提着酒，雨落了她满面，她加快脚步，想要快些回到家里。

    那些烟缓慢地消散，好似把自己的灵魂从身躯里扯出来撕碎，扔在空中，像被大风吹飞的绒毛般，踪迹全无。

    一个强壮的男性站在他的身后，眼神意味不明，落在她的紧握着的手上，又缓慢地移到她的腰上，视线上移，划过她的腰腹，胸脯，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调戏似的挑了挑眉毛，眼神里带着戏谑，好似对方是自己的什么宠物。

    细小的雨丝试探性地落入人间，确认安全后，召唤来身形更加巨大的同伴。

    秀娘握着玖安拳头的手骤然收紧，面上却没有其他神色，好半晌，才松开了她的手。

    林玖安屏着气，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丢进人堆，然后再分离开，把蛋黄从整颗打碎的鸡蛋中打捞出来似的。

    “和我来拿钱去买酒吧。”秀娘停下手上的工作，率先走进了屋子。

    去买酒的路异常的顺利，祭典像是引燃火堆的那一根火柴，村里热闹非凡，男女老少，欢歌载舞，连空气都要忍不住高歌一曲。

    林玖安不清楚哪些选择是正确的，但是就目前而言，可供她选择的余地并不大，她跟在秀娘的身后，像一只努力追随母亲脚步的鸭子，颇有些四肢不调。

    匕首实在尖利，轻易刺进他的眼眶，是什么东西裂开的感觉，像扎破了一个球体。

    明明是这种时候，玖安却近乎冷静，好似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

    发簪显然被经常使用，被磨得透亮。

    只有一只猫，一只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之后也可以继续快乐生活着的猫。

    干燥的土地晕开深色的痕迹，然后如泼墨的画卷，逐渐展示它的天赋。路上行人几几，匆匆往家里赶。

    秀娘把匕首放在了玖安的手上，那匕首的握处还带着点秀娘的体温，显得没有这么寒冷。

    没有人回应，好半晌，传来一声猫叫。

    她毫不犹豫把小芽拔起，在泥下挖了挖，掏出了几个铜板。但泥下面不止是铜板，秀娘几乎要把这花盆翻了个底朝天，挖出来的泥土被随意地堆在桌边，变成一座小山，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裸露的身体。

    但是人不是羔羊，人是聪慧的，狡诈的，更何况玖安是个拥有反抗能力的十四五岁的少女，而不是一个古稀的，移动困难的老人。

    花盆底下，藏着一把匕首，一把被磨得锋利，哪怕粘染了泥土，也能轻易辨认出其铮铮铁骨的匕首。

    卖酒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便利店，店的门前，许多男人或坐在地上，闲散地谈着天，半只眼睛晲着，打量过路的每一个人，或揣着看起来颇有分量的烟筒，倚靠在碗口大的树边，是不是来上一大口，然后从鼻子里喷出形态各异的烟。

    玖安不能明白那恶意是从何而来，但是她却明显能感受到属于成年男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种带着审视的打量意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