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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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奶奶说她再考虑考虑。

    十点到了，公园要关门了。

    第二天，风梨淮正常上班。

    他没什么威慑力，和她打着商量。

    “这次摘的蘑菇应该够你吃好几天了。”

    风梨淮看谢执澜神色不对，问：“怎么啦？”

    风梨淮进病房时，正好听到女孩的奶奶站在门外走廊上打电话。

    黑灯瞎火，偶尔有散步路过的青年情侣和退休大妈大爷。

    谢执澜仰头灌下去一瓶体能恢复水，额前全是汗。

    思虑片刻，风梨淮还是和谢执澜出了小区。

    他摔进沙发里，苦恼。

    风梨淮住是个新小区，人不算太多。

    她闲闲地和谢执澜说话。

    前几天还出来相亲，今天又有了新欢，都没个冷却期的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身体？”风梨淮又问。

    “好好，不笑了，你继续，”风梨淮说。

    门口的墙壁上有几处小孩子的粉笔涂鸦。

    她举着手里的鸡翅，“馋啦？”

    “说不准，”谢执澜含糊其辞。

    他的摩托车靠着大树停着，发动机没关，一直发出轰鸣。

    公园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已经散了，偌大的中央广场上，分散着留了几把跳舞扇子，似乎是用来占地的。

    早上查病房的时候，风梨淮又看到了那天那个女孩和他的奶奶。

    谢执澜说：“还剩些升级卡面的材料，不过也没用了，我回不去了。”

    他依旧开口，娓娓道来：“我是一个冬天出生的。”

    风梨淮和谢执澜坐在池塘边。

    风梨淮对他的感受表示疑惑，后又立马理解。

    “晚上坏人多。”

    谢执澜思索片刻，怎样他都不赚啊。

    “那就是有希望喽！”风梨淮惊喜。

    “明天再来吧，早上五点开门，”阿姨说。

    “不，”没想到谢执澜竟然否定，“那是罪恶地带形成的时间。”

    网上也有些机构帮忙捐款，要扣一些手续费。

    风梨淮暗暗和徐奶奶说，暂时凑不到钱的话，可以找找街道办和孩子学校，一般都会帮忙募捐。

    她压着声音，头发花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晚风吹来，风梨淮披散的头发糊在脸上，池塘里荡起波纹。

    平心而论，谢执澜长相不是可爱风，偏偏在和风梨淮相处的时候，灵魂软乎乎的。

    由于“爱破次元”系统的干预，他不知道“罪恶地带”地图是否还存在，那些代码编写组成的NPC是否消失。

    “采蘑菇也还挺累的，以前在游戏里采蘑菇，按按屏幕就是了，在真实世界采蘑菇还挺累腰。”

    难得晚上这么清闲，风梨淮和谢执澜没有回家。

    风梨淮笑了几声，“是呀，人类就是很奇怪。走吧，回家睡觉了。”

    风梨淮发现谢执澜身上有个深不见底的口袋，估计和游戏里的背包差不多，能放很多东西。

    路上遇到一位奶奶推车卖馄饨，风梨淮忽然又饿了。

    渐渐的，游戏就被扔进了平板里的一个收藏夹，逐渐积灰。

    值班阿姨关掉了咕咕池塘里冒水的小喷泉，赶他们回家。

    风梨淮：“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想吃？”风梨淮问，“你能闻到味？”

    谢执澜：“不许笑了。”

    “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出来吃馄饨呐？”奶奶问。

    谢执澜好像没听见，蹲在路边，眼巴巴看着公园外面路边的烧烤摊。

    游戏迟迟不上新活动，攒的钱和抽卡券都没用了。

    老奶奶用骗小孩子的语气和风梨淮说。

    谢执澜捡着重点说。

    他们绕着小区，偷偷摸摸地转了两圈，风梨淮明显感觉门卫安保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直勾勾看着她。

    值得科学家抓回去好好研究。

    奶奶说：“小姑娘晚上一个人出门，一定要当心。”

    风梨淮：“给狗狗买点吃的。”

    谢执澜被戳破也不恼，靠在阳台玻璃窗上，说一会儿就睡。

    确实，她这动作过分偷鸡摸狗。

    月光下，风梨淮看起来鲜活，和工作时的她不太一样。

    他眉峰一沉，看了眼风梨淮紧闭的卧室，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谢执澜点点头。

    忽然，他看见屋外闪过一丝光亮。

    “人类好热闹，”谢执澜忽然开口说。

    谢执澜皱眉，人类的情感真复杂。

    回去的路上，竟然又遇到了之前那个相亲男，陈浩南。

    “欣欣住院还得三万块钱，儿子，你看看能不能凑点给我，我这儿还有一万五。”

    远处，有几个混混的吵闹声，他们嘴里连续说着上不得台面的话，似乎是情感纠纷。

    那里好无聊，还是这儿热闹。

    没想到，自己还是谢执澜的接生婆？

    他夹在几个美女之间，手脚不干净。

    风梨淮下班回家，看到谢执澜躺在沙发上，精神疲惫。

    “2040年12月5日？”

    门卫和他们起了冲突，正在叫警察。

    风梨淮和谢执澜回小区的时候，万籁俱寂。

    谢执澜头一次没有跟着他，他说太困了，要在家睡觉。

    “没什么，去游乐场玩了一圈。”

    风梨淮趁着没人的间隙，扎着马步，从路边薅蘑菇。

    她把蘑菇全部放进谢执澜口袋，买了一碗馄饨，就着老奶奶的铺子边，站着吃。

    跳广场舞也有帮派之分，各帮派间水深火热，和学生时代男生抢占篮球场一个性质。

    风梨淮：“你背包里除了蘑菇和饼干，还有什么？”

    街上空旷，海城的店关门的都早，路边的小店已经不剩几家了。

    他们没有出小区，就在小区内转。

    夜色薄凉，风梨淮从烧烤摊上买了两串鸡翅馋谢执澜。

    游戏世界很少看见门卫和混混互相辱骂的画面。

    “法治社会，”风梨淮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如果十天之内，他还没有亲到风梨淮，就会被销毁。

    风梨淮依了他。

    风梨淮

    风梨淮闭着眼睛，听着风声。

    九点半，附近有一个公园，里面有一个小池塘，风梨淮忽然想看池塘夜景。

    “反正，每天都在家里，很无聊就去，偶尔出去逛逛，打打怪兽。你来了，我就开心。”

    “我的生日是2041年1月6日，你来的那天。”

    他是需要睡觉的，但和人类不同的是，他可以自由掌握睡眠时间，每周只要睡够了足够的市场就行。

    《乙游公司倒闭后，他来到我的世界》

    风梨淮之前搜“罪恶地带”的时候，看到过游戏的发行日期，竟然记了下来。

    风梨淮随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看到了陈浩南。

    谢执澜真是个神奇的存在。

    隔壁刘阿姨家是有一个小孙子，风梨淮就没在意。

    今天天气冷，老奶奶等了许久，不见第二个客人。

    “我来了，你才出生？”风梨淮惊讶。

    迎面正好又遇上刘阿姨，刘阿姨问：“有出门？”

    “用药尽量都用好的药，欣欣还小，不能落下病根，”徐奶奶说。

    小女孩叫徐欣欣，外地人，和奶奶一起来海城走亲戚，路上不巧出了车祸。

    其实这些年，他细想来什么事都没干过，每天浑浑噩噩地做日常，数着日子等风梨淮。

    不像人类，会受潮汐、日出日落的限制。

    “人类真奇怪，”谢执澜赌气似的说。

    那时退游退的很平淡，不知道哪一天就成了最后一次做每日任务。

    即使文案组愿意写，游戏审核那儿也过不了。

    他的系统中，留给他的时间还剩最后十天。

    蘑菇的生长需要时间，但慢慢挪上一圈，新的蘑菇也已经长大了。

    谢执澜使坏，咬了下她的肩。

    风梨淮说有朋友就在附近。

    再后来，对游戏的印象都只剩一个大概，就是有个男人叫谢执澜，他长得很帅。

    风梨淮把客厅的窗帘拉上，对谢执澜说：“睡觉吧，不许赏月了。我再也不信你不需要睡觉的鬼话了。”

    “欣欣再怎么样都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们各自再婚，也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啊！”

    风梨淮到门口的时候，后面还跟着几个实习医生，乌泱泱一大堆。

    这点属实意外，风梨淮捂着嘴偷笑，被谢执澜发现。

    他也不想回去，那个地方太冷冰冰。

    风梨淮坐的地方是一片阴影，没人注意到这里。

    她走过去，问：“怎么了，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不上班的比上班的累。”

    闲来无事，奶奶边热着馄饨汤，和风梨淮搭话。

    “游戏设计师也真是的                                                ，当初就不能给你多设计几种食物嘛，抠门。”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就买一根烤串吃给你看，”风梨淮有些无赖。

    徐奶奶里面挂了电话和医生们打招呼。

    风梨淮应了，说会很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