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晨练武遇李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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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毕竟是书香世家，倒也为她取了表字：宫裁。

    正因如此，他给女儿取了“李纨”这个名字，寓意着李纨将来能成为一名贤妻良母，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好在李氏族中无论男女皆读书，李纨自幼受到的文化熏陶自然非寻常人家可比。

    后园之中，大株梨花洁白似雪，阔叶芭蕉舒展如扇，还有两间小巧的退步。

    对于女儿李纨，也仅教她识得几个字罢了。此外，还特意让李纨诵读《女四书》、《列女传》等书籍，至于其他文学典籍，一概不让李纨接触。

    只留下这孤儿寡母，在贾府这富贵锦绣之中艰难生存。

    在李守中的眼中，女性应该以纺绩女红为重，这是女子必备的技能，亦是她们一生的事业。

    那妇人微微一笑，朱唇轻启：“无妨，男子如此早便起身锻炼，倒是稀罕。你便是王睿吧，听闻府上迎来了一位举人。”

    遥想原着之中，贾母辞世后，自己难逃贾赦等人的魔掌，毅然决然地悬梁自尽，以生命扞卫了自己的清白。“烈婢”之名，她当之无愧。由此可见，她绝非那种贪恋虚荣、追名逐利之辈。

    王睿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在家时我便是如此，早已习惯了。”

    鸳鸯听闻，秀眉微蹙，满是疑惑地问道：“公子，这究竟是何意？”

    忽然瞧见一位身着银色百蝶穿花淡绿洋缎窄裉袄，外罩刻丝石青银鼠褂的淡雅少妇从旁缓缓走过。

    虽无父亲的悉心教导，李纨却也凭借自身努力博学多才。

    王睿被安排在听风苑，入眼便是铺天盖地的翠竹，郁郁葱葱。

    李纨见王睿彬彬有礼，又孔武有力，文武双全，不禁想起自家的亡夫，开口说道：“王公子，一年之计在于晨，早上时光宝贵，还应专心读书，如此方能在会试中一展风采。”

    房舍两侧皆设有耳房，正中间是一排三间房舍，两明一暗。

    李纨急切说道：“无妨无妨，只要公子肯教，便是我儿的福气。”

    当初嫁入贾家，能与贾珠琴瑟和鸣，其中便有几分得益于她的才情。

    后园墙下忽然出现一道窄窄的缝隙，尺许宽的沟渠引入清水，沿着台阶绕屋流淌至前院，又在那盘旋的翠竹下缓缓淌出。

    李纨之父李守中，曾任国子监祭酒，系出名门望族，本人更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乃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鸿儒。

    王睿与鸳鸯约定了三个不准和三个准。三个不准是：不准自称奴婢、不准收拾床被、不准晚睡；三个准是：准睡懒觉、准笑、准偷懒。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她鼓起勇气问王睿：“不知公子可有兴致做我儿的老师？”

    渐渐变成了一个只知侍奉亲长、抚养儿子，闲时陪侍小姑，只知针黹诵读，宛如槁木死灰般的女子。

    紧接着，王睿看向鸳鸯问道：“鸳鸯，你可曾憧憬过能自由自在，成为一个不受拘束的独立女子？”

    李纨心中，最重的便是儿子贾兰。此前为儿子寻觅良师，她可谓是绞尽脑汁，奈何自身财力有限，府中又将精力都倾注在宝玉身上，贾兰这个嫡孙子反倒备受冷落。

    对于鸳鸯，王睿心中着实欣赏有加。暂且不提她那秀丽的面容、婀娜的身姿，单说她的聪慧能干、心地善良，还有那忠心耿耿、刚烈不屈的性情，就足以令人称赞。

    鸳鸯似懂非懂，微微屈身行礼，答道：“奴婢多谢大爷的美意，奴婢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只是早已决心一生侍奉老太太，不敢有他想。”

    只是她平日做惯了贤淑之女，并不轻易展露自己的才华。

    因此，他对李纨的期望并非成为一个博学多才之人，而是将来嫁为人妇后，可以持家有道，相夫教子。

    鸳鸯本是家生子，她的哥哥金文翔在贾府中也不过是个寻常小厮。她身为贾母身边备受尊崇的大丫鬟，府里众人对她也颇为敬重，可归根结底，她依旧只是个丫鬟罢了。

    王睿闻之，心中一惊，但想到李纨在贾府的艰难处境，便也释然了，说道：“夫人，在下教学经验匮乏，恐怕难以胜任，还望夫人另寻高明。”

    鸳鸯在旁轻声应和：“这确实是考虑到公子读书需要一个宁静的所在。”

    次日清晨，鸳鸯依旧依照往日的生物钟早早起身。

    王睿恭敬回道：“多谢珠大嫂子关怀，读书之事，在下自当勤奋用功，不过劳逸结合，有时反倒能收获奇效。”

    王睿赶忙停下动作，脸上露出歉意，说道：“习惯强身健体，若有惊扰之处，还望夫人海涵。”

    王睿不禁由衷感叹：“老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王睿拱手行礼，说道：“让夫人见笑了，看夫人装扮，想必您便是珠大嫂子。”

    只要不触及她们母子的利益，李纨对于贾府中的种种是非，皆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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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拂过时，竹叶沙沙作响，声音此起彼伏，悠悠地在耳边回荡。

    或许是多年来习武养成的习惯，即便来到京城，王睿依然早早起身锻炼身体。

    王睿无奈地摇摇头，心中暗自苦笑。

    王睿面露愧疚之色，说道：“这些日子真是劳烦你了，待我寻到一处更合心意的地方，你也能轻松些。”

    可叹的是，尽管他自身才华横溢，但在教导子女时，思维仍受到当时社会环境和传统观念的限制。尤其在教育女儿方面，所秉持的理念与当时家长如出一辙。

    为了贾兰，李纨选择继续做个恪守妇道的贤妇。

    李纨根本不给王睿拒绝的机会，便匆匆道谢。

    王睿见状，故意小施惩戒。鸳鸯抿嘴轻笑，说道：“公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守中始终坚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认为女子应以贞静为主，不必多读书，更无需精通文墨。

    屋内的床几椅案皆依着地势巧妙打造，摆放得规整有序，每一处细节都尽显精致。

    只要她有心求学，无论何处都能获取知识，无论何事都能问个明白。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成亲仅一年，贾珠便不幸离世。

    到了住处，王睿仔细打量着房间的布置。窗上挂着的绣帘绣工精细，床榻上的被褥柔软厚实，桌椅摆放整齐，桌上还摆着几盆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虽比不上正房的奢华，但也十分雅致舒适。

    李纨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与惋惜，叹道：“亡夫身子骨向来孱弱，倘若康健，想必在科举之路上定能顺遂无阻。”

    从里间房里另有一小门，推门而出便是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