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无尽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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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怜

    何莳反问，带着笑意，显然没有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你觉得呢？”宋怜沉默。可怕的死寂。何莳笑意不减，很认真地看着宋怜。宋怜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自顾自说道，“你看那个女生，是周眷与的女朋友。”

    何莳知道自己的梦里面出现过这个东西。比这个东西闪比这个东西大，她照着镜子，自己穿着芭蕾，踮着脚尖，优雅地当着小天鹅踢腿跳。但是她坚持不了，芭蕾太累了，她的脖颈前又是冰冷沉默的钻石，无声地烙印。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大镜子，她的脸被戴上了一个白色的面具，周边颓然寂静变成了蜡烛火热燃烧的场景。何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也被燃烧，热烈炙热的火焰下她见到自己在里面湮没。

    几个同学推搡着，让宋怜自己决定。

    周眷与的女朋友刚好听见他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祝询章表情却是一言难尽。宋怜看向祝询章，祝询章耸肩面无表情道，“可能是的。”宋怜开口，一字一句问道，“你确定吗？祝询章？”博弈之下，祝询章点头，“嗯。”何莳侧目讽刺，“好兄弟就是不一样。”

    周眷与过来了，其他人也跟着过来了。

    宋怜曾经亲口说过，何莳是她的救世主。这件事在何莳当时看来一笑了之，事后回忆也带着温情，但是接到周眷与和宋怜的喜帖时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操蛋。当然，谁也无法遇见之后的事情，未来谁又知道呢，知道那一步的时候才会恍然，靠啊，人生如戏剧，不是你认识我就是我认识你。

    其实何莳想说的是“滚”。

    宋怜也是一中清北班的学生，从高一开始就和何莳是同学。

    何莳接过，发现是一个很漂亮的礼盒，打开是一串项链。

    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人——何莳和宋怜成了同桌。因为不熟，二人平常也没有话可以聊，一下课周围都是说话声，她们这里成了真空地带。

    至此之后，宋怜和何莳的关系就好起来了，宋怜也知道何莳其实是一个慢热且懂梗的人，相处下来，她对何莳的占有欲越来越强。

    事情的交叉口就是这个换位置。

    宋怜是走读生。一中食堂难吃也不难吃，好吃的话也不可能天天吃，比起健康的食堂，学生其实更想要打猎校外的小吃。走读生堪称宝贵的资源，很多人其实不愿意带东西的，但是碍于有同学情面迫无无奈拒绝。有的比较聪明的，干脆想着收钱，代取代拿代卖来获得新的零花钱。宋怜属于前者，脾气更软，说不出拒绝的话。为此，她被很多人缠着帮忙。

    高二的时候，周眷与其实和何莳正面起过冲突。

    “你又不是宋怜。何莳，你管的有点多。”

    宋怜软着嗓子，带着一点的底气不足，她犹豫看了一眼何莳。“我听何莳的。”

    宋怜拒绝但是却被同学撒娇企图躲过。

    何莳和宋怜的联系更加梦幻。

    不只是一个同学，几个人一直缠着宋怜，宋怜抿唇犹豫半天，旁边看戏的何莳直接站起身，将宋怜拦在身后，仰着脸居高临下喊着面前的同学都走。

    何莳道谢浅浅弯唇，只是打量了一下就收起来。她这个时候明显情绪不高，没有收到礼物的惊喜，但不愿意让宋怜想多，终究还是做了做样子。

    周眷与只是伸手，不说话，女友在一旁帮腔，“我叫董悦欢。”

    好名字。

    他伸出手，明晃晃地要到了何莳的面前。

    第二天，何莳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两份早餐。那是周三，周三她的食谱是肠粉，周眷与知道何莳不吃葱，从来没喊老板加过，但是其中有一份，带着很明显的葱花。

    宋怜因为要帮忙带早餐，每次的桌子都会被挤得水泄不通。何莳之前看见也不会往心上去，但这次，她无法袖手旁观。

    地点举行操场，人来人往，每棵树下都有几个人站着。

    哇，好贵，好有钱，何莳麻木地在心里夸张地高呼。

    一中针对学生带早餐进行了大力的搜查，学生会抓到就会上报给班主任，让班主任领回去教训还要写一千字的检讨。

    高中认知一向是混沌恶劣的，别人不知道，起码何莳是这样的。不确定的故意的，堆砌的漠视堪比冷涩的冰川。但是对于一个人，何莳给予了自己的善良。

    ？

    雪花闪的要死，钻石熠熠生辉。

    何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宋怜观察到的。她笑了笑，“我不要你带早餐，我想你应该明白我昨天帮你的原因，她们吵到我了。如果你非要感谢的话，下次她们再来找你你自己拒绝OK吗？”

    ……

    何莳深深看了一眼周眷与，凉凉道，这是她这么久了第一次冷酷评价周眷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去火箭班真是活该，没有脑子的蠢货”，将礼盒塞进口袋里拉着宋怜离开。

    比起何莳，宋怜的家庭非常完美，温和的妈妈，开朗的爸爸，甚至还有一个很活泼的妹妹。出乎意料的，在这个家庭下，宋怜意外的敏感柔软。

    宋怜却突然上前走向周眷与的方向，何莳双手环抱失去笑意只是冷脸瞧着。她瞧见宋怜走到祝询章面前说了什么，祝询章从校服口袋拿东西出来，两人说着话，几个人都看了一眼何莳，包括周眷与。他的眼神很意味深长，带着一点的怨恨和占有欲。

    何莳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声控灯，纯手工做的，做的还行，灯的外形是库洛米，只要喊“库洛米”然后说出指令，就可以指挥它开灯关灯甚至调节光亮。外形很可爱，灯一亮一亮，简单有趣，参与感强，很多人都在围观。何莳喊着班上的同学帮忙看着，自己出去透气，站着介绍很累，宋怜拉着她的手，二人在一棵树旁歇着。

    她顺着宋怜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棵树，树下站着几个人，一个女生笑意盈盈拉着周眷与的手，旁边站着几个男生也在聊天，有几个眼熟清北班的还有两个不认识                                                的脸，没在光荣榜看过，估计是火箭班的。看起来挺赏心悦目的，何莳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好像是的。”宋怜却还在看，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个女生身上，撇了撇嘴。

    一中有科技节，这个节日说是科技节，实际上是学生自己的做的手工展示。每个班都有摊位，每个同学都可以展示。甚至还有历代学长学姐的优秀作品展示，何莳最感兴趣的是周既学长做的小型起飞装置，可以遥控，甚至可以实现摄影拍照。

    HS

    宋怜的桌子旁终于不来人了，何莳的耳边也终于可以清净了。

    “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何莳问了一句。她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雪花后面的空地。

    这时周眷与却突然走了过来，穿着校服却没有拉到底，脸上还挂着笑，吊儿郎当道，“宋怜，你拿错了，这是询章帮我代买的那份，你的那份他还没买。”

    宋怜的注意点奇怪，但是何莳配合，点头，“嗯。”

    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周眷与，周眷与正低头做题，似乎察觉了何莳的目光，抬头和何莳对视然后笑了笑，何莳扭头，只当没看见。她转头却发现宋怜正在殷切地看着她，宋怜没有想到何莳的目光会落到自己这边，僵了一下，眼睛里小心翼翼带着讨好，“我给你带了早餐了。”

    何莳其实没有多大的想法，因为周眷与是她的男朋友，也是走读生，她的早餐零食快递什么的从来不担心，甚至周眷与还会投喂零食。何莳是悄悄享受的，她喊着周眷与要第一个到教室将东西塞进她的抽屉确保不会被人说闲话。周眷与听话照做。

    《卡比西西里的梦》

    何莳面无表情指了指宋怜，然后理直气壮道，“她要帮我带，懂吗？最近查的这么严，大规模一看就很明显，宋怜被抓到了你们谁负责啊？检讨谁写？被骂的还是她，我可以去办公室被班主任骂，甚至检讨我也可以帮她写，你们行吗？”

    清北班比较严厉，考试小测层出不穷，班主任经常根据成绩然后换座位。

    就是祝询章，宋怜知道何莳故意的，抿唇笑了一下，突然开口，语气很轻，“你觉得周眷与帅吗？”

    宋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喊着何莳吃早餐。

    何莳没动，没想着去找宋怜。宋怜会过来的。宋怜走过来的时候，拿着一样东西，递给何莳，“这个我喊班长买的。我去不了那么远。上面还有你的定制名字缩写呢。”

    “那是班长吗？”宋怜突然开口，何莳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她刚才在思考晚上回寝室吃什么。清北班的班长已经换了人，是周眷与之前的好兄弟祝询章，在周眷与落到火箭班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他，听说还是周眷与举荐的。

    “关你什么事啊，何莳？”

    何莳察觉到了，但是她不没阻止这个现象。

    宋怜的存在不高，在班上属于是躲在角落里面的小蘑菇，何莳对她的印象不深，没有更是恰当。

    “肠粉你带的？”宋怜还没有开口，何莳就将带葱花的拿起来看样子是要还给宋怜，宋怜摆手，“昨天你不是说要我带早餐吗？”

    “我不吃葱。”宋怜听到这个话情绪一下低昂，垂下眼帘带着落寞，何莳问一句，“你吃饱了没有？”她将肠粉挪到宋怜的面前，“每天早起买早餐，自己估计都没吃吧？”宋怜顿了顿，她确实很多时候为了给班上的人买早餐然后自己没有吃饭，甚至很多时候来到教室才开始吃早餐。宋怜不好意思接过筷子，和何莳一起吃起了肠粉。

    出于同学情谊她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