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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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的动作。
宋照里和珞将澜回去时，一路无话。
昨晚做的菜没有重新拿出来，珞将澜将它放在一边，总之冬日温度低，不那么容易坏。他从昨晚到现在也一口饭没吃，去季府等宋照里之前，起了个大早又做了新菜。
这种被在意之人排除在外的感觉不太好受。在宋照里没有选择告诉他所忧心之事时，他的确有些气恼。
她夹起来的是一块用油煎过的豆腐，上面包裹着蛋液，表皮金黄酥脆，内里鲜滑嫩口。
“不是不是，”许湄摇摇头：“是他自己说的。就在宴上，点名道姓地骂了几个世家小姐，还说女子有什么好，不如像他一般喜欢男子。”
一个时辰后，珞将澜起身告辞。他抱着琴出了许府，回想着宋照里给他指的路，来到了梁烟树的医馆。
她揉了揉额角，无奈一笑，便起身出去找他。
“你生气了？”
————
珞将澜偏过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没说话。
宋照里点点头。
他咽下那口饭，问道：“出什么事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这不清楚，季德芝的小侍吧，唉。”
季家主君？
“嗯嗯嗯——”许湄嘴里塞满糕点，觉得有些噎，但又舍不得吐出来，一点一点的鼓着腮帮子嚼。
珞将澜几乎要怀疑他其实没尝出食物的味道就咽下去了：“怎么像没吃过饭似的。”
小老师在这时回来，他推门进屋，两个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收敛了神情，认真地学起琴来。
怎么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她脸上那一副沉重的表情可是从前没见过的。
珞将澜抬起头，问道：“和季家有关？”
珞将澜顿住：“什么？杀了谁？”
珞将澜给他倒了杯茶，无奈劝道：“慢慢吃，小心噎着。”
珞将澜在脑中回想着宋照里和他说过的话，她和季如意好像都不知道季家主君这件事，只知他病重休养。
她笑着催促：“快吃吧，下午有没有事？我带你去找梁大夫看看伤。”
这个认知一下子让他心情大好，他脸上露出了笑意，手指沾上了水，在宋照里画好的地图上，随意勾抹了胡乱的线条。
珞将澜嘴角牵起礼貌的弧度，心里却在腹诽。
她坐在案前心事重重地吃着饭，珞将澜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嘴里慢慢地嚼着米粒。
小老师被主君叫出去，许湄低眉顺眼站起身送他出去，在他关门那一瞬间，立刻把枣糕塞进了自己嘴里。
珞将澜本来在随意抚琴的手停下，看着许湄一脸八卦的样子，点了点头。
“知道了，教完琴我就去找你。”
宋照里下午时想了又想，还是去找了梁烟树。
她在长天城初来乍到，时至今日也才将近两个月，她能知道的消息实在有限，于是就想到了梁烟树。
他拿筷子尖戳了戳饭，突然就不想吃了。
宋照里却牵着他的衣袖，二人都回到案前。宋照里摁着他肩膀坐下，又拿了双筷子，给他夹了菜。
他虽然不一定帮的上忙，但一定不会帮倒忙啊！
宋照里帮了把手，将好几包药放进了一边的竹篮里，随口问了一句：“这是给谁的？”
那不就是季如意的父亲吗？
珞将澜这次也惊讶地挑眉：“这也是季家那个人说的？”
珞将澜听她说完这些话，神色有些迷茫和不解。
许府偏院。
季如意不是说他的父亲病了吗？怎么还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了？
宋照里摇摇头，她说：“不是刷墙的事……和生意有关，和季家也有关。”
宋照里打结的手顿住，她奇道：“你能见到他？”
珞将澜想象着那画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呢？”
宋照里佯装生气瞪他，珞将澜面色不变，扬起了头，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鸽子。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从她扮作仆人进入那个院子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很不对劲。
因爱生怖，他心知肚明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但又不敢直接显露出来。他害怕得不到宋照里的理解，甚至因此先招致厌烦。
“几日前，我陪着主君去了晚宴，”许湄解释道：“其实就是借个集会的名义去相看妻主的，然后在席上，有季家的人亲口说的，都没避着我们。”
宋照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可是他生了重病，怎么来拿药呢？”
“然后？他被季家的长辈打了一巴掌，直接带回去了。”
宋照里又将手里的衣角拽了拽，温声道：“没有要故意瞒着你，主要是这件事我也还不太清楚呢。”
他又问：“这事真假？他不是季家的人吗？就敢这样说出来？”
————
《你家需要刮大白吗（女尊）》
“好，那我等着你，你知道去梁大夫医馆的路吗……”
珞将澜身体恢复得不错，腿伤也几近痊愈，但她还是不放心，准备带着他去梁烟树那边再看看。
珞将澜奇怪：“为什么？”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许湄说完这件事，仍然不打算继续练琴。他在垫子上躺下，然后想起来事情又坐起：“季家不知道怎么了，她们家还有个公子——”许湄这一次坐直了身 ，直接贴在珞将澜耳边说道：“季如岚，他喜欢男人。”
这一次是梁烟树怔住了，她的目光在这几个药包中流连，抬头皱眉，问宋照里：“病重？我怎不知？”
珞将澜听完后，头慢慢低了下去。
许湄吐了吐舌头，先向窗外看了一眼，确认没人经过才道：“……三遍《男诫》没抄完，小老师生气了，直接罚我不许吃饭。”
珞将澜试探着开口：“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果然，珞将澜在心里叹息。世间男儿无不将名声与清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不赞同季如岚的行为和做法，但在世间对男子的压迫至此的情形下，季如岚能有这般胆量敢于表达自己，实在是有些敬佩。
许湄又凑近一点：“那你听没听说，季家那个主君，好像杀了人。”
许湄感激得无以言表，直接扑进珞将澜怀里：“将澜哥哥你太好了！”
那个形销骨立的男子到底是谁？是谁将他和季如岚关在一个院子里的？季如意现在到底在哪？季如岚为何会那般笃定季如意会平安呢？季如岚和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是你生意上的事？上次去刷墙，出了问题吗？”
宋照里愣了一瞬，眼睁睁地看着案上还没吃几口的菜，和他碗里剩了大半的饭，脑子里想起来他刚刚的问题，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了珞将澜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来自何处。
宋照里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抱歉，我没有生气，只是刚刚……”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一件又一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涌上来，莫名的身影，神秘的男子，空无一人的屋子，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宋照里的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理起。
宋照里回过神来，对着珞将澜笑了笑：“抱歉。”然后夹了菜向珞将澜示意：“很好吃，珞公子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进门时，正好碰到梁烟树在给药包打结。
珞将澜想起今日宋照里和他说的话，心中疑惑。
“我都被饿了好几顿了。从昨晚就没吃饭。”
宋照里手指蘸水，在案上给他画着路线，珞将澜看她轻松的神色，暗暗想：这样的无理取闹，似乎可以被她迁就。
他进门时，没看到宋照里，也没看到梁烟树，只有两个童子在后窗下磨药。
梁烟树头也不抬地回答：“文安，季家主君。”
以及，季如意的父亲到底去哪了？
本是调侃之语，许湄却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连连点头。
许湄顺着茶狼吞虎咽地吃完，用手抹了抹嘴巴。
许湄唏嘘道：“那人说，季家主处置了他，对外只称重病，不见人。”
珞将澜默然，手指又挑起了琴弦，不成曲调，只是一根一根挑起又放下，清脆的琴声在屋内回响。
珞将澜突然放下筷子，在宋照里惊讶又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硬邦邦撂下一句“我去看看猫有没有饭吃”，然后就出了屋子。
这时，前堂有人进来询问，梁烟树暂时压下了疑问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前堂。宋照里则低下头，深思着。
许湄一脸无所谓：“那怎么了……哎呀，也就是在我们这些男子里说说啦，传不到女人那里去的。她们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梁烟树看她，神情莫名：“这是每月的例药，调养身子用的，他向来都是自己过来拿的。”
珞将澜叹气，也说不出什么话，谴责之语在这种境地下多少显得无用且滑稽，他只能冲许湄眨眨眼，轻声说：“明天要吃什么？我给你做了带过来。”
两个人又学了会儿琴，在珞将澜同意休息时，许湄想了想，凑到了珞将澜身边，小声说：“将澜哥哥，你知不知道城东的季家？”
宋照里默了一阵，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系统指导她去季家找涂料的事情说出来，而是三言两语解释了季如意要她帮忙的事。
“下午要去许家教小孩学琴。”
珞将澜坐在厨房里的一个矮凳上，他身量高，人又纤瘦，背对着门缩着身子坐着，从背影都能看出别扭和委屈。
] 这是他思考时的惯有的动作。
宋照里和珞将澜回去时，一路无话。
昨晚做的菜没有重新拿出来，珞将澜将它放在一边，总之冬日温度低，不那么容易坏。他从昨晚到现在也一口饭没吃，去季府等宋照里之前，起了个大早又做了新菜。
这种被在意之人排除在外的感觉不太好受。在宋照里没有选择告诉他所忧心之事时，他的确有些气恼。
她夹起来的是一块用油煎过的豆腐，上面包裹着蛋液，表皮金黄酥脆，内里鲜滑嫩口。
“不是不是，”许湄摇摇头：“是他自己说的。就在宴上，点名道姓地骂了几个世家小姐，还说女子有什么好，不如像他一般喜欢男子。”
一个时辰后，珞将澜起身告辞。他抱着琴出了许府，回想着宋照里给他指的路，来到了梁烟树的医馆。
她揉了揉额角，无奈一笑，便起身出去找他。
“你生气了？”
————
珞将澜偏过头看了一眼她的手，没说话。
宋照里点点头。
他咽下那口饭，问道：“出什么事了？看你好像有心事。”
“……这不清楚，季德芝的小侍吧，唉。”
季家主君？
“嗯嗯嗯——”许湄嘴里塞满糕点，觉得有些噎，但又舍不得吐出来，一点一点的鼓着腮帮子嚼。
珞将澜几乎要怀疑他其实没尝出食物的味道就咽下去了：“怎么像没吃过饭似的。”
小老师在这时回来，他推门进屋，两个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收敛了神情，认真地学起琴来。
怎么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她脸上那一副沉重的表情可是从前没见过的。
珞将澜抬起头，问道：“和季家有关？”
珞将澜顿住：“什么？杀了谁？”
珞将澜给他倒了杯茶，无奈劝道：“慢慢吃，小心噎着。”
珞将澜在脑中回想着宋照里和他说过的话，她和季如意好像都不知道季家主君这件事，只知他病重休养。
她笑着催促：“快吃吧，下午有没有事？我带你去找梁大夫看看伤。”
这个认知一下子让他心情大好，他脸上露出了笑意，手指沾上了水，在宋照里画好的地图上，随意勾抹了胡乱的线条。
珞将澜嘴角牵起礼貌的弧度，心里却在腹诽。
她坐在案前心事重重地吃着饭，珞将澜在旁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嘴里慢慢地嚼着米粒。
小老师被主君叫出去，许湄低眉顺眼站起身送他出去，在他关门那一瞬间，立刻把枣糕塞进了自己嘴里。
珞将澜本来在随意抚琴的手停下，看着许湄一脸八卦的样子，点了点头。
“知道了，教完琴我就去找你。”
宋照里下午时想了又想，还是去找了梁烟树。
她在长天城初来乍到，时至今日也才将近两个月，她能知道的消息实在有限，于是就想到了梁烟树。
他拿筷子尖戳了戳饭，突然就不想吃了。
宋照里却牵着他的衣袖，二人都回到案前。宋照里摁着他肩膀坐下，又拿了双筷子，给他夹了菜。
他虽然不一定帮的上忙，但一定不会帮倒忙啊！
宋照里帮了把手，将好几包药放进了一边的竹篮里，随口问了一句：“这是给谁的？”
那不就是季如意的父亲吗？
珞将澜这次也惊讶地挑眉：“这也是季家那个人说的？”
珞将澜听她说完这些话，神色有些迷茫和不解。
许府偏院。
季如意不是说他的父亲病了吗？怎么还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了？
宋照里摇摇头，她说：“不是刷墙的事……和生意有关，和季家也有关。”
宋照里打结的手顿住，她奇道：“你能见到他？”
珞将澜想象着那画面，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呢？”
宋照里佯装生气瞪他，珞将澜面色不变，扬起了头，像一只张开翅膀的小鸽子。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从她扮作仆人进入那个院子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很不对劲。
因爱生怖，他心知肚明这种情绪因何而来，但又不敢直接显露出来。他害怕得不到宋照里的理解，甚至因此先招致厌烦。
“几日前，我陪着主君去了晚宴，”许湄解释道：“其实就是借个集会的名义去相看妻主的，然后在席上，有季家的人亲口说的，都没避着我们。”
宋照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啊？可是他生了重病，怎么来拿药呢？”
“然后？他被季家的长辈打了一巴掌，直接带回去了。”
宋照里又将手里的衣角拽了拽，温声道：“没有要故意瞒着你，主要是这件事我也还不太清楚呢。”
他又问：“这事真假？他不是季家的人吗？就敢这样说出来？”
————
《你家需要刮大白吗（女尊）》
“好，那我等着你，你知道去梁大夫医馆的路吗……”
珞将澜身体恢复得不错，腿伤也几近痊愈，但她还是不放心，准备带着他去梁烟树那边再看看。
珞将澜奇怪：“为什么？”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许湄说完这件事，仍然不打算继续练琴。他在垫子上躺下，然后想起来事情又坐起：“季家不知道怎么了，她们家还有个公子——”许湄这一次坐直了身 ，直接贴在珞将澜耳边说道：“季如岚，他喜欢男人。”
这一次是梁烟树怔住了，她的目光在这几个药包中流连，抬头皱眉，问宋照里：“病重？我怎不知？”
珞将澜听完后，头慢慢低了下去。
许湄吐了吐舌头，先向窗外看了一眼，确认没人经过才道：“……三遍《男诫》没抄完，小老师生气了，直接罚我不许吃饭。”
珞将澜试探着开口：“你从哪里听到这些的？”
果然，珞将澜在心里叹息。世间男儿无不将名声与清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不赞同季如岚的行为和做法，但在世间对男子的压迫至此的情形下，季如岚能有这般胆量敢于表达自己，实在是有些敬佩。
许湄又凑近一点：“那你听没听说，季家那个主君，好像杀了人。”
许湄感激得无以言表，直接扑进珞将澜怀里：“将澜哥哥你太好了！”
那个形销骨立的男子到底是谁？是谁将他和季如岚关在一个院子里的？季如意现在到底在哪？季如岚为何会那般笃定季如意会平安呢？季如岚和那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是你生意上的事？上次去刷墙，出了问题吗？”
宋照里愣了一瞬，眼睁睁地看着案上还没吃几口的菜，和他碗里剩了大半的饭，脑子里想起来他刚刚的问题，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了珞将澜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来自何处。
宋照里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
“抱歉，我没有生气，只是刚刚……”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一件又一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涌上来，莫名的身影，神秘的男子，空无一人的屋子，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宋照里的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从何理起。
宋照里回过神来，对着珞将澜笑了笑：“抱歉。”然后夹了菜向珞将澜示意：“很好吃，珞公子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进门时，正好碰到梁烟树在给药包打结。
珞将澜想起今日宋照里和他说的话，心中疑惑。
“我都被饿了好几顿了。从昨晚就没吃饭。”
宋照里手指蘸水，在案上给他画着路线，珞将澜看她轻松的神色，暗暗想：这样的无理取闹，似乎可以被她迁就。
他进门时，没看到宋照里，也没看到梁烟树，只有两个童子在后窗下磨药。
梁烟树头也不抬地回答：“文安，季家主君。”
以及，季如意的父亲到底去哪了？
本是调侃之语，许湄却睁着一双含泪的眼睛连连点头。
许湄顺着茶狼吞虎咽地吃完，用手抹了抹嘴巴。
许湄唏嘘道：“那人说，季家主处置了他，对外只称重病，不见人。”
珞将澜默然，手指又挑起了琴弦，不成曲调，只是一根一根挑起又放下，清脆的琴声在屋内回响。
珞将澜突然放下筷子，在宋照里惊讶又不明所以的表情中，硬邦邦撂下一句“我去看看猫有没有饭吃”，然后就出了屋子。
这时，前堂有人进来询问，梁烟树暂时压下了疑问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向前堂。宋照里则低下头，深思着。
许湄一脸无所谓：“那怎么了……哎呀，也就是在我们这些男子里说说啦，传不到女人那里去的。她们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梁烟树看她，神情莫名：“这是每月的例药，调养身子用的，他向来都是自己过来拿的。”
珞将澜叹气，也说不出什么话，谴责之语在这种境地下多少显得无用且滑稽，他只能冲许湄眨眨眼，轻声说：“明天要吃什么？我给你做了带过来。”
两个人又学了会儿琴，在珞将澜同意休息时，许湄想了想，凑到了珞将澜身边，小声说：“将澜哥哥，你知不知道城东的季家？”
宋照里默了一阵，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系统指导她去季家找涂料的事情说出来，而是三言两语解释了季如意要她帮忙的事。
“下午要去许家教小孩学琴。”
珞将澜坐在厨房里的一个矮凳上，他身量高，人又纤瘦，背对着门缩着身子坐着，从背影都能看出别扭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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