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不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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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骁脑袋发懵：“你不是……走，走了吗？”

    一点一点收回信息素，手背青筋暴起，指骨掐得咯咯作响，再度撩开眼皮，那嗜血凶狠的目光让alpha脑海一片空白，恐惧彻底吞噬了灵魂。

    ——怪可怜的。

    时间无声静了几秒，席昭忽然一笑，递出一瓶泛着冷气的矿泉水。

    想了想，他加上一句：

    周末的事情结束后，闫洛洛听了提醒，对他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改变，路骁自己无所谓，有人却觉得碍眼。

    黑眸看过凌乱不已的深棕卷发，褪去凶狠后湿漉泛红的眼尾，那双琥珀眼瞳因为惊讶微微瞪圆，显出些迟钝茫然，由于洗漱动作太过粗暴，这人校服衣领都被打湿了一圈，水滴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嘴角还残留着点没洗净的血丝，异样而刺眼。

    被那股凶悍气势震慑，就算知道这里是学校，自己又叫了一大群人壮胆，alpha也瑟缩几分，但想想自己的目标，依旧梗着脖子没让声音发虚：“我不知道你对洛洛说了什么，但我警告你不要继续接近她！”

    路骁：？？？

    一群被吓破胆的乌合之众立刻拖着瘫成烂泥的alpha狼狈跑开。

    想着今早闫洛洛还特意放过路骁迟到，没扣他平时分，alpha心头就一阵火大：“你别忘了自己都做过什么，闹出那种恶劣的事情还继续赖在A班，我都替你丢人！”

    路骁“蹭”地一声揪住alpha的衣领，快一米七还在不断发育的身高极具压迫性，信息素咆哮而来，瞬间侵蚀了周围所有人的感知神经，直面冲击的alpha更是窒息发闷，视网膜上都快泛出血红小点，可他不知是被吓懵还是气糊涂了，竟然还在刻薄叫嚣：“你去问问里斯克林哪个学生不讨厌你？！明明没那个成绩还一直待在A班！你哪里值得特殊了？！”

    内心被某人的“冷酷无情”刺激到抓狂，反映到脸上，就是琥珀眼瞳里凶光大盛，恨不得把对面的alpha生吞活剥了。

    路骁用力闭上眼睛。

    “这次是给你的。”

    顶级alpha，又是那么出众的皮相和家世，如果没有种种奇怪传言，路骁的条件足以秒杀所有同龄alpha，这个时候，平时对他退避三舍的oga突然友善起来，怎么能不让背后的爱慕者心慌，脑子一抽，这不就来找茬了吗？

    煞笔智障！

    “又不是我想待在这里……”

    舌尖用力舔过犬齿，血腥味在口腔漫开，少年压抑声线里聚集着可怕风暴：“你爹待在哪里，还轮不到你来狗叫，”说着像捻死一只虫子一样丢开手里的alpha，“听清楚了就滚，大不了我弄死你后再进一次稽查司。”

    等，等等！！你真就这么走了？！好歹问我一句“能不能应付”或者给个询问眼神也行啊！！

    长长吐出一口紧绷的气息，他终于起身，抬手撩开被打湿的刘海，可身体还没完全放松下来，眼底就浮现一抹错愕。

    午后日光强烈到泛出一丝森白，路骁去旁边的水池前洗了把脸，水花飞溅，盖住那份粗重喘息，等到呼吸彻底平复，他才抹去嘴角一抹腥红。

    指腹轻柔抹去那点血迹，路骁不知是不是没反应过来，呆立在原地任他动作。

    半点革命友谊都没有吗？！！

    看着水中那个扭曲的自己，路骁自嘲笑笑，像是对什么解释，又像自言自语。

    熟悉身影懒懒靠在水池另一边，光线从他的轮廓边缘穿过无数细小浮尘，亦穿过水滴潋滟出五彩光晕，最后落入人的眼中，于视网膜上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席昭不在，路骁额角抽痛，是真想骂点脏的了，真以为他那恐怖名声是靠几个眼神瞪出来的？

    “对啊，先走了，然后又回来了。”

后真就毫不犹豫地走了，甚至几个眨眼就快看不到背影。

    “售价三元，多谢惠顾。”

    水龙头没关，池子里很快就积下一层浅浅水波，模糊不清地倒映出少年青涩又冷硬的脸。